第一百一十章 封印之塔
從二樓敞開窗戶的房間裏,一名白衣少女探出了臉。
年紀大概比柳隨要小幾歲,看起來像是個高中生。
“請問……”
還不等柳隨把話說完,少女就捂住嘴迅速從窗邊消失。
她的表情簡直就像見鬼一樣,就連姣好的麵孔都變得分外扭曲。
柳隨鬱悶地摸著自己的臉,好歹也算是廣受好評,怎麽說也不至於把人嚇成這樣。
他剛想抱怨幾句,忽然從另外的方向傳來一個聲音:
“請問是哪位?”
一個拄著拐杖的老人訝異地看著他,似乎是從庭院的方向走來的。
“初次見麵。”柳隨咳嗽一聲,微微躬身致意,“請問您是許梁明教授嗎?”
“是的。你說你姓柳……”老人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麽。
“不知您是否還記得柳逐波,我是他的家人,今日前來叨擾是有事想要向您打聽一下。”
柳隨鬆了口氣,自認為簡明扼要地說明了來意。
麵前的老人似乎立刻理解到他的來意,用力點了點頭,滿是皺紋的臉上增加了更多皺紋,露出懷念的笑容:
“這樣啊,你是柳逐波的孩子啊。”
“您還記得他嗎?”
看來兩人的關係還是很不錯的,都過了這麽多年,印象還是很深刻。
“那當然,雖然不是自滿,但會和我這種怪胎交朋友的家夥可是沒多少。”
許梁明就像是久違地見到孫子的爺爺,親熱地拍著柳隨的後背,拉開鐵製大門。
“總之快進來坐吧。”
他抬起頭,衝著樓上喊道:“杏泉,幫客人準備茶水。”
“……好的。”
剛才在樓上看見的少女,正從台階上走了下來。
兩人在充斥著沁涼陰暗的大門口再次相遇。
名叫許杏泉的少女凝視著柳隨,眼中依然保持著原因不明的懼意,臉上也搖曳著不安的困惑神色。
簡直就像要從這個地方逃離一樣,迅速轉身跑向廚房。
柳隨看著少女的樣子,詫異地眯起眼睛。
“她隻是有點怕生而已,不要介意。”許梁明雙手背在身後,溫和地笑著。
“不過平時沒這麽厲害就是了。”
……
柳逐波在大學時期就對古代遺物很感興趣。
而當他得知自己所在的大學裏,有著同樣誌向的許梁明之後,兩人變成摯友也就順理成章了。
即使他們從學校畢業,依然保持著密切的交流。
“距離他離開人世,已經十多年了呢。”
躺在搖椅上的許梁明一臉沉痛,和柳隨聊起柳逐波的事:
“當時我們兩個都充滿熱忱,經常在研究室裏喝著廉價的葡萄酒,一直聊到深夜,經常錯過最後一班公交車。”
“這樣啊……”柳隨隨口應和道。
“沒想到他都有重孫女了啊,要是還活著的話,他該多高興啊。”許梁明又把視線轉向小黑,感慨道。
“不、不是的。”柳隨立即理解老人誤會了自己和小黑的關係,擺擺手分辨道:
“她是我親戚的孩子,隻是拜托我照顧一段時間而已。”
耐心傾聽著老人沉浸在回憶裏的絮叨,柳隨將視線從老人身上移開。
“說實話,我對老爺子的事情並不是很了解,要不是偶然看到你們兩人的通信,我根本想不到他還有這方麵的興趣。”
視線無意中停留在牆壁上的風景畫上,總覺得這裏給人的感覺和自己的書房很像。
“聽說您二位很早以前就在研究四輪之塔。”
柳隨從口袋裏取出褪色的信封,說出自己的來意:
“但那個時候,塔還沒有出現在地麵上吧,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原來你是想知道這件事啊。”老人探出上半身輕拍大腿,笑眯眯地說道。
“因為最近發生了很多嚴重的情況,所以我覺得有必要了解一下這方麵的事。”
柳隨對許梁明簡單說明了一些不涉及機密的信息,以及四座塔出現的巧合時機。
“這可真是好久以前的事了,我都快忘了。其實四座塔都是很久以前就存在了,隻不過因為地形的變動被埋在地下。”
許梁明站起身,指著牆上手繪的炎黃國地圖:
“四輪之塔是紅蓮之塔,翡翠之塔,水晶之塔和琥珀之塔,分別位於四座大城市附近。”
他接著又翻開書本,上麵還有就連柳隨都沒親眼見過的,那四座塔的照片。
它們雖然是古代的建築,但外觀並不是傳統的風格,而是一個圓柱體,看上去更像是一座座炮樓。
每座塔有著不同的純粹顏色。
翡翠之塔是綠色,琥珀之塔是土黃色,水晶之塔是青藍色,紅蓮之塔則是紅色。
不過這些基本的信息柳隨也都清楚,他想知道的是更深層的信息。
注意到柳隨的眼神,許梁明似乎很明白他的想法,有些自得地笑了起來:
“經過我們兩人多年的研究,有一件事可以肯定。這幾座塔其實是四位一體的靈裝。”
“什麽?”柳隨不由得瞪大眼睛。
“這四座塔分別代表著不同的屬性,每座塔頂都有相應屬性的裝置,將其化作特殊的靈裝,四件合而為一,可以發揮巨大的力量。”
許梁明繼續說了下去。
“那份力量到底是為了幹什麽用的?”柳隨忍不住追問道。
“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但我和老柳的看法一致,它們真正的作用其實是一種強力的封印。”
就在柳隨想要深入詢問的時候,客廳的門緩緩開啟,名叫許杏泉的少女端著擺好茶杯的托盤走進屋內。
她一言不發,默默在兩人之間的桌上擺好茶杯,隨即像是受驚的兔子般迅速離開房間。
“很抱歉小女實在太過怕生,就連好好打個招呼都做不到。”
許梁明中斷了剛才的話題,看著關閉的房門露出苦笑。
“因為母親早逝,她一直由我這個男人撫養長大,可能就是這個原因讓她變成這樣。
而且很少有客人會來訪,更別說是你這樣的年輕人了。畢竟她也到這個年紀了,不好意思也是難免的。”
“是這樣嗎?”
柳隨對他的這番話感到納悶。
聽老人的說法,某些部分總覺得讓人無法釋懷,而他自己似乎還沒有察覺到其中的不合理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