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福音】的本質
“你描述的現象，比較接近某些陣法或者靈裝對靈力進行封鎖的效果。”
薛誌敕開口道：“讓設備中的靈力回路短路，造成暫時無法發揮作用的狀況。”
“難道不是這樣嗎？”
“【福音】所引發的現象有著本質上的不同，它是將周圍的靈力一點不剩地搶奪過來。”
“也就是說，並不是靈力停止，而是靈力吸收嗎……”
柳隨喃喃道。
其實他一開始也是這麽認為的，但假如真是這樣的話，有一個問題就無法得到解釋。
“等一下，博士，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搶來的靈力應該會儲存在【福音】內部才對。”
柳隨提出自己的疑問。
他也和【福音】打過很多交道了，如果其中蘊含龐大靈力的話，不可能感覺不到。
“你注意到重點了。”薛誌敕博士讚許地說道。
“我直接說結論吧，從周圍搶來的靈力，並不存在【福音】內部。”
“看起來也不像是擴散到空氣裏。”柳隨皺了皺眉頭。
“沒錯，它們徹底消失了，完全不留半點痕跡。”
薛誌敕繼續說道：
“至於你們碰上的，姑且稱之為【新型福音】好了，可以引發各種無法解釋的特殊現象，雖然原理我還不清楚，但有一點問題很明確。”
博士得出的一係列結論，反而證明了柳隨夢中情報的正確性。
他忍不住插言道：“是太小了嗎？”
“原來你也注意到了。”薛誌敕略帶訝異地看了柳隨一眼，點了點頭：
“想要引發那些大規模的異常現象，想做成隻有手心大小的裝置，在物理上是不可能的，無論他們的技術有多麽先進。”
聽明白博士的意思，柳隨沉吟片刻，說出自己的意見：
“也就是說，這台【福音】不過隻是個終端而已，對吧？”
“看來你這次出門，發現了不少東西啊。”薛誌敕總結道：
“它本身擁有的功能，可以引發靈力場扭曲的現象，而這份扭曲會向周圍擴散，強行吸收靈力。
“被奪走的靈力則會就此消失。不，準確來說，靈力並沒有消失，而是被傳送到其他的地方去了。”
柳隨也開口道：“而在那個空間裏，又存在某個東西，可以引發這些特殊的現象，是這樣沒錯吧？”
“所以說，隻要使用【福音】，就能引發出那個東西的能力。真是的，這個名字取得還真是恰當。”
薛誌敕博士和柳隨同時深深地歎息起來。
不過這樣的話，關於那個東西的真麵目就很讓人在意了，說不定就是被教授盯上的【至寶】。
跟不完整的【奇跡之書】和【睿智之冠】不同，是某件完全體的至寶。
從所謂“實驗”這個詞來看，教授還沒能完全掌握這件至寶的威力，隻不過是通過某種方式借用它的力量。
“博士，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沉默片刻，柳隨開口說道：“你能研究出防範靈力場扭曲這種共鳴現象的方法嗎？”
“哈哈，你放心吧。”薛誌敕上前來，笑著拍了幾下他的肩膀：
“從我得出這個結論以後，已經開始著手這方麵的發明了。”
“接下來，我會繼續對【福音】進行追查，如果有發現什麽的話，會立即告訴博士你的。”
既然得出這個結論，柳隨前來的目的已經可以算是達成了，他對薛竹擺擺手，就要提出告辭。
“不過你現在應該還有其他要忙的事吧？”薛誌敕忽然問道。
老人的話讓不由得柳隨停下腳步，轉過身反問道：“你在說什麽呢，博士？”
聽到他的問題，薛誌敕反而表現得比他更驚訝：“你真的不知道？天南學院的實技測試馬上就要開始了。”
“我會去給你加油的，大哥哥。”薛竹用力揮著小拳頭。
“哦、哦。”
一臉懵圈的柳隨走出薛誌敕的家門，努力回憶著所謂的實技測試。
用了好一陣時間，他才終於想起這件事。
作為培育覺醒者的地方，天南學院每年都會組織各個年級之間的比試。
類似於普通高校的期末考試，隻不過是關於靈力的方麵。
形式不僅僅與局限於戰鬥，還包括靈裝、陣法以及靈技開發之類的偏理論型的測試。
而且在測試期間，大部分內容都是對一般民眾開放的。
對於平時很少有機會看到戰鬥的普通人來說，這種比賽更接近於祭典或者節目表演。
在兩年前本來應該舉行的時候，卻遭到了獵兵團引發的騷動。
在學院的重建完成後，雖然補辦了一次，但當時柳隨正在布列坦尼亞關禁閉，也就導致他每次都錯過。
為了打聽一下情況，他決定給既是老師又是同僚的魏真真打個電話。
然而還沒等他付諸行動，電話就響了起來，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正是魏真真。
“老師，有什麽事？”
“我聽說你已經從永寧市回來了，這次也辛苦你了。”
電話那頭的女性聲音依舊是懶洋洋的，柳隨都能想象出那邊抽著煙跟自己說話的樣子。
“沒什麽。”柳隨回答道。
“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事，就是三天後期末測試就要開始了，這次你也要參加。”
魏真真繼續說道，“前幾次你正好碰上特殊情況，協會也為你做了擔保，但這次再不參加的話就說不過去了。”
“可現在我正在追查【福音】，不是幹這種事的時候吧？”柳隨扯了扯嘴角。
他對於研究之類的自然興致缺缺，如果參加的話，隻能進行戰鬥測驗。
可按照他現在的實力，就算不能使用小黑，也可以輕鬆吊打那幫溫室裏的花朵，根本沒有什麽樂趣可言。
“懶惰是人的天性，我能理解，就算是我也經常會找理由蹺課。”魏真真說道。
“你可是老師啊，那不太好吧……”柳隨不禁汗顏道。
“……這都是小事。反正你就簡單應付一下，要知道沒有特殊情況逃避測試的話，學院是有權讓你退學的。”
也不等柳隨回答，魏真真單方麵切斷了電話，看樣子是懶得說下去了。
既然如此，也隻能去走個過場了。
當然不是擔心被退學了太難看什麽的，主要還是對這種大型活動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