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突如其來的睡意
“我們是遊擊士協會的人,這次專門來調查你母親的事情。”
敲響陽光旅店大門後,柳隨和陸夕葉對出門迎接的左右少女說明來意。
接著跟在她的身後上了二樓,看見了第一個昏睡者。
床上的女性麵色紅潤,胸口有規律地一起一伏,嘴角還微微翹起,似乎沉浸在美好的夢鄉中。
“她看上去像是睡著了,但不管怎麽叫都叫不醒……”
低下頭仔細看了兩眼,柳隨直起身子看向少女:
“能說一下具體的情況嗎?”
“好的。”少女點點頭,
“大概是下午五點鍾的時候,我和媽媽正收拾晾在外麵的衣服,後來爸爸喊我去樓上拿東西,等我回來的時候,就發現媽媽坐在椅子上睡著了。”
“也就是說你沒有看到她入睡的時候?”柳隨問道。
“嗯,我和爸爸都想叫醒她,但是不管怎麽叫,她都沒有反應……”說著說著,少女不住地抽泣。
陸夕葉見狀,走過去抱住了她,輕輕撫摸她的腦袋。
待少女的情緒平複之後,柳隨繼續開口問道:
“那麽你在帶你母親上樓的時候,有注意到什麽特別狀況嗎,比如說可疑的人或者奇怪的聲音之類。”
“照你這麽一說……”女孩揉了揉泛紅的眼眶,吸著鼻子說道,“在我上樓的時候,好像看到兩個人影從鍾樓裏走出來。”
距離旅店不遠就有一座鍾樓,高度大約十幾米,靜靜矗立在城市中央。
它的最上方有裝設了數麵鍾表,每到整點都會進行報時,發出低沉的聲音。
“對方有什麽特征嗎?”柳隨轉頭看向窗外的鍾樓。
“因為霧太大的關係,我看得不太真切,不過應該是兩個女人吧,而且有一個還是金發。”
雖然不知道是外國人還是挑染成金色,但這也是一個重要的信息,柳隨暫且將其記在心上。
“請問,這樣就夠了嗎?”少女怯生生地說道。
“放心吧,你媽媽的事就交給我們,肯定會找到讓她醒過來的辦法。”陸夕葉微笑著安慰她道。
兩人離開旅店,前往不遠處的第二家,據說那裏昏睡不醒的是一個小男孩。
剛進門,就看到一個男孩正低頭哭泣,旁邊還有個老婆婆正在安慰他。
“不是說陷入昏睡狀態了嗎,難道說醒過來了?”陸夕葉不由得驚訝道。
“不對,你看那邊。”柳隨對著床鋪的方向微微揚起下巴。
床上還躺著一個小男孩,同樣正在熟睡著。
兩人的談話聲驚動了老婆婆,她抬起頭疑惑地問道:“請問你們是?”
和之前一樣表明身份後,柳隨再次開口詢問情況。
原來床上名叫魯晨的孩子才是昏睡不醒的患者,而剛才哭泣的孩子則是他的朋友王知。
據說就是他發現了失去意識的魯晨。
“您的孩子……他還好嗎?”陸夕葉邊安撫王知,邊對老婆婆說道。
“他隻是睡著了而已,放心吧,天一亮他自己就會爬起來了。”
魯晨的奶奶轉過身,把手放在他的額頭上,
“他可是個精力充沛的野孩子,怎麽可能一睡不醒,也太荒唐了。”
雖然她的語氣聽上去很平靜,但柳隨還是注意到,老人空著的那隻手把衣角攥得緊緊的。
一時之間也想不到太多安慰的話,柳隨在王知麵前半蹲下來,盡可能用溫和的語氣說道:
“小朋友,可以跟我說說當時的情況嗎?”
在這個時候,任何對於親屬的安慰都是蒼白而空洞的,他現在能做的隻有找到真相,解決問題而已。
“我們收到官方的委托,正在調查這件事,如果你能提供些線索,也許能為我們提供不小的幫助。”
“嗯,我知道了。”男孩擦掉眼淚,用力點了點頭:
“我是在鍾樓上麵找到魯晨的,時間應該是五點剛過。當時我們正在霧裏捉迷藏,好不容易找到以後,他卻睡著了……
“雖然我想要叫醒他,但是一直都叫不醒。”
“在你們玩捉迷藏的時候,有沒有發生某些奇怪的事?”柳隨攤開右手。
“除了周圍白茫茫的一片之外,我都沒什麽印象,說不定潘爺爺會記得什麽?”王知努力回憶片刻,最後還是放棄了。
“潘爺爺?”這個名字柳隨也有點印象,全名應該叫潘卓,是負責維護鍾樓的老人。
他平時工作就很認真,應該是去檢查霧氣有沒有對時鍾造成影響吧。
“當時我被嚇得直哭……”王知絞著手指頭,臉上略微泛紅:
“正好潘爺爺爬到鍾樓上來,就幫忙把魯晨送回來了。”
看來這個孩子能提供的情報也隻有這些了,柳隨順勢提出告辭,他和陸夕葉馬不停蹄地趕往第三家。
“哎呀,你們難道是遊擊士?”
敲開金園公寓二樓的一扇房門,貌似屋主的男人探出頭,看見柳隨兩人不確定地問道。
“是的,我們負責調查這起事件的人,來了解一下情況,請問老人現在怎麽樣了?”
得到進入房間的許可以後,柳隨跟在房主夫婦身後問道。
“情況還是一樣。”身為老人女兒的妻子歎息道,
“雖然看上去完全就是熟睡,但怎麽搖都搖不醒。”
“果然我們隻能這樣守著他直到天亮嗎?”她的丈夫轉頭看向床上的老人。
“目前還是這樣比較好。我現在有些問題想問問你們,不知道方便嗎?”
柳隨開門見山地說道。
和前兩次一樣,還是需要了解老人昏迷前後發生的狀況。
“大概是在五點半左右,至於地點,就發生在門外。”妻子指著房間的門口。
她的丈夫也補充道:
“我當時還聽到敲門聲,嶽父還喊著‘幫我開下門’。可是當我打開門的時候,他就已經倒在地上了。”
“就這麽短短一會?”陸夕葉的臉上寫滿不可思議。
柳隨也有同樣的感受,原本他以為昏迷是潛移默化發生的,看來正好相反,被害人是在瞬間被奪走意識的。
“因為爸爸經常出去喝酒,我還以為他喝醉了才睡著的。可是他身上完全沒有酒味。”
妻子的眼中噙著淚花,“所以我們急忙去找醫生,但他也沒什麽辦法。”
“原來如此。我還有一個問題,老人昏迷之前,發生過什麽奇怪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