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想變就變
一切都陷入了靜止，世界上仿佛隻有自己和眼前微微顫抖的黑色長劍存在。
凶獸重踏地麵的轟鳴，讓柳隨如夢初醒，反射性地伸出手握住了純黑的劍柄，一口氣向後躍出七八米。
對於剛剛可以控製靈氣的自己來說，這樣的身體素質未免有些超乎常理。
柳隨有些訝異地看著手中的長劍，自己從前也曾經使用過數次長劍，但這把第一次入手的劍卻順手得難以置信，用一種已經使用多年的安心感。
同時，感覺到自身湧出了不可思議的力量，臂力、腳力、視覺與聽覺都有所增強，似乎解開了某種束縛。
更重要的是自己似乎在精神上也擺脫了枷鎖，對敵人的恐懼變得淡泊，取而代之出現了明顯的鬥誌。
在快速移動中，柳隨一麵注視著山豬，一麵用手指輕叩劍身：“這種感覺，難道是因為你嗎？”
劍刃輕微震動予以回應，總覺得像是那隻奇怪的小狗在歡快地汪汪叫嚷。
“算了，先不管了。”
柳隨停下腳步，握緊長劍盯著麵前的巨獸。
雖然說是山豬，但也隻有外形相似，實質上已經完全不同。
野獸皮毛下隱藏著撞塌磚石也毫發無損的堅韌皮膚，四肢粗壯猶如樹幹。
麵對這樣的怪物，普通的攻擊隻會被彈開，根本起不到作用。
在它粗重的呼吸聲中，兩顆碩大鋥亮的獠牙引人注目，同樣也是野獸最強大的武器。
雖然柳隨知道被巨大獠牙所保護的眉心，正是這家夥最大的弱點，不過以自己現在的實力很難命中。
但柳隨曾偶然發現了它另外一個弱點，在獠牙保護之外的下顎，同樣相對柔軟，一旦從那裏被刺穿，甚至可以直接破壞到它的大腦。
根據自己的記憶，這種野獸在給予致命一擊的時候，通常喜歡用獠牙頂起穿刺獵物，而這個也正是它下顎露出空隙的時候。
就在柳隨心念電轉的時候，山豬已經再度發起衝鋒。
白色的獠牙仿佛帶出殘影一般使出連續兩記突刺，掃向他的脖頸。
在凶猛的殺意麵前，柳隨仍然冷靜地匍匐低身，尋找攻擊的空隙。
時而持劍滑行爭取時間，時而直立長劍抵擋攻擊，即使來不及躲避，也隻會承受最低程度的傷害。
飛散的汗水被獠牙刺穿，在地上灑下點點光斑，終於在遍體鱗傷的柳隨眼前，出現了一個機會。
他微微低下身子躲開正麵的衝擊，右手托住巨大的獠牙用力向上托起，一人一獸僵持在原地。
雖然讓野獸露出了弱點，但柳隨同樣無法行動，以劍的長短不足以貫穿它的下顎。
“小黑，能不能再延長點攻擊距離啊。”
似乎聽懂了柳隨的意思，黑劍輕輕顫動，一道光芒閃過，突然化作通體漆黑的長槍。
“好極了，等幹掉這家夥，今晚你的加餐就有了。”
就在柳隨說出這句話之後，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身體能力似乎又提升了一點。
他的手腕輕輕一甩，一道黑色的閃光深深地陷進了野獸的下顎。
拔出長槍的瞬間，紅色大雨傾盆而下，如山的軀體連哀鳴都沒能發出就轟然倒地。
站在失去生命的野獸身前，柳隨的身體也被染得一片赤紅。
雖然勉強算是勝利了，但在野獸的掙紮之下，自己的右手完全失去了知覺。
戰勝敵人之後難免有些鬆懈，也讓自己忽略了周圍。
突然手中長槍發出顫動，似乎在提醒著什麽。
柳隨迅速轉身，悚然注視著眼前的黑色異獸。
一隻通體黑色的獵豹，安靜地看著倒地的同族和如臨大敵的柳隨。
眼前出現的，是連尋常三曜境都不是對手的暗刃豹，這種異獸兼具力量和速度，迅如閃電的長尾連車輛都可一擊兩斷。
以自己現在的實力，根本無法對抗。
不過柳隨也沒有閉目待死的打算，用還能用的左手擺好架勢。
麵前的暗刃豹卻並沒有攻過來的打算，隻是看著柳隨和他手中的長槍，眯上了眼睛來回踱著步，似乎在考慮什麽。
打破了這片僵局的，是一道如直入天際的光柱，空中盤旋的金雕當場被斬為兩半，血雨傾灑於半空。
看見到這一幕的暗刃豹再不猶豫，直接轉身遁入了街角的陰影中，再也尋不見蹤影。
長舒一口氣的柳隨鬆開了長劍，而劍就這麽沉入影中，化為小黑躥了出來。
小黑似乎也很是疲憊，伸出舌頭直接趴在了地上。
柳隨也在劇痛和強敵遁走的安心感下，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
再次睜開眼睛，最先看見的是純白色的天花板，看起來應該是在醫院裏。
柳隨在淡淡消毒水味的包圍下，勉強爬起身子，左右四顧。
終於發現了睡在一邊的小黑，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可能是被響聲驚動了，一個圓臉的小護士走進來發現柳隨蘇醒以後，大致檢查之後又快步走了出去。
不一會，一個高大的中年男子、一對夫婦和那個小女孩走了進來，看見驚訝的柳隨，幾個人都露出了笑容。
當先的中年男子微笑著開口道：“你好，我是遊擊士協會的楚波，這邊的是被你救下來的那個小妹妹的父母，他們想要當麵對你表示感謝。”
小女孩歡呼著就想撲到柳隨身上。
被父母拉住說了幾句後，乖乖地擺好姿勢，低下頭向柳隨說道：“謝謝你救了我，大哥哥。”
一家三口千恩萬謝，放下慰問品離開後。
留下的楚波先是讚揚了柳隨，還提到會有一筆獎金，突然提了一個問題。
“你是今天才覺醒的？還沒登記吧”
如今這個時代，每個新覺醒者都要進行登記，柳隨差點都把這件事拋到腦後了。
“登記的手續我先去幫你辦了，不過出院以後執照的事可得你自己去一趟。”
就在他打算離開了時候，柳隨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楚先生，當時在我麵前還出現了一隻黑豹，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逮到它？”
“黑豹？這倒是沒有發現呢……”
楚波皺起了眉頭。
“我會去調查一下的，你放寬心好好休息吧。”
……
“沒想到還有獎金呢，雖然不是衝著這個去的，但這樣日子也能好過點，畢竟家裏都要揭不開鍋了。”
等楚波離去之後，柳隨撫摸著沉睡的小黑笑了起來。
門外突然又響起了叩叩的敲門聲，然而還不等柳隨回應，一個年輕人就把臉探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