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被坑了
謝槐深買了一堆資料回來，全是高三複習時的練習題。
謝槐深到家時，謝梧桐正窩在陽台，舒舒服服的吹著電風扇玩手機。
“買這麽多書啊？”謝梧桐瞥了一眼，“怎麽都是高三的題目？你不是剛讀高二嗎？”
“我……我回國之前學過頭了。”
謝梧桐被逗樂了，從沙發上起來，走到謝槐深旁邊，翻了翻他手裏的書，點點頭，說：“把這幾本書退回去吧，重複了。”
謝槐深看著那幾本“重複”的資料，疑惑的看著謝梧桐。
“題型都一樣，買那麽多幹什麽，他們給的錢很多啊？”
這是謝梧桐第一次在謝槐深麵前提“他們”。
謝槐深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退回去吧，”謝梧桐拿出手機點了幾下，遞過去給謝槐深看，“我這手機裏有好幾套題目，你要是那些資料做完了，可以找我要，免費不收錢。”
“姐，”謝槐深蹙著眉，“爸媽打過來的錢你一分都沒花？”
謝梧桐沒什麽表情的看了謝槐深一眼，淡然地點點頭：“為什麽要花，自力更生不好嗎？”
“所以你參加了很多比賽，拿了很多獎金？”
“你才來我們學校幾天，”謝梧桐失笑，“都要被別人洗腦了，你姐就站在你麵前，你不問我，反倒是從別人那裏打聽我。”
謝槐深笑笑。
“這公寓是奶奶退休後國家安排的，奶奶還有退休金，我上的又是公立學校，學費沒多少，我又有能力那獎金獎學金，何樂而不為呢？”
“你就那麽討厭他們嗎？”
“說不上討厭，也說不上喜歡，誰叫他們教會了我獨立自主呢，”謝梧桐聳聳肩，“你又是為什麽要回國呢？待在他們身邊，不好嗎？”
謝槐深果斷搖頭。
謝梧桐大笑，眼裏盡是嘲諷。
“不和你聊了，我得放下手機當高三狗了。”
她伸了個懶腰，朝房間走去。
作為一名實實在在的高三狗，謝梧桐起的都很早，謝槐深剛起來的時候謝梧桐就已經在邊聽英語廣播邊吃早飯了。
“姐，你是不是要找我們班錢昊談話啊？”謝槐深在謝梧桐穿鞋時問到。
“嗯……是的，”謝梧桐點點頭，“你不說我都忘記了，謝啦。”
謝槐深：我這是坑了錢昊嗎……
謝梧桐還真是親自去了樓下來找錢昊。
她站在高二理一班的門口，看錢昊坐在哪裏。
謝梧桐先是看到了謝槐深，那顏可真是和她一樣不容忽略，他在低頭算題，沒注意到教室門口的謝梧桐以及教室裏的低聲討論聲。
錢昊抄作業抄的正起勁，也沒注意到教室裏發生了什麽，他一抄完，一揮手，把作業拍在謝槐深的桌上：“謝啦，英語抄的就是快，我抄那ABCD早就爛熟於心了。”
“錢昊，”謝梧桐終於出聲表明了自己的來意，“你跟我走一趟，還有，抄作業是吧，高二理一班扣十分，謝槐深，你也跟著一起過來。”
錢昊看到謝梧桐就知道大事不好了，心裏哀嚎著這下完了，去網吧被抓，抄作業也被抓，這什麽破運氣啊。
謝槐深還沒反應過來，捏著筆問：“我犯什麽事了嗎？”
謝梧桐意味深長地看著謝槐深。
錢昊歎氣，替謝梧桐回答：“你剛才借我作業抄了，被校花發現了。”
“別浪費時間了，過來吧。”
學校為學生會主席安排的小教室在高中部教學樓一樓A號樓梯的左邊。
“你一個未成年人，去什麽網吧。”謝梧桐單刀直入。
“我——”錢昊撓撓頭，“我說我去查資料你信嗎？”
謝梧桐沒什麽表情的看著錢昊。
“我沒打算告訴老師，你下次注意點，最好不要去了，你們離成年也就半年一年的時間，急什麽，等高考完再去也不遲，”謝梧桐坐在椅子上，“抄作業的事我也不扣分了，給你們長個記性，要不是你們班成績還行，這分肯定扣定了。聽到了沒？”
錢昊直點頭。
“謝槐深，”謝梧桐有點想笑，自家弟弟好想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寫作業寫的好好的，就被叫出去了，“你可以教他，不要直接把作業給他，不然你可會耽誤別人的。”
“知道了。”謝槐深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看來是被打擾寫題了。
“到這裏簽個字吧，初犯沒事，要是下次還讓我看到你們犯事，就來真的了。”謝梧桐敲了敲桌子，擺了擺手裏的計分本。
五分鍾後，謝槐深和錢昊一起回了教室。
“你們怎麽這麽快？”鄭靜希問，“我記得以前被校花叫過去的，最起碼得訓十分鍾。”
“校花對我們使用特權了。”錢昊說的眉飛色舞，還挺驕傲。
“特權？”鄭靜希大笑，“雖然校花是學生會主席，但哪有什麽真的特權，而且，校花不是對誰都一律平等嗎？”
“真的，講起來微不足道，但是就覺得校花真的好偉大——”
“閉嘴。”
錢昊還沒開始他的長篇大論，就被謝槐深冷冷的一句“閉嘴”打斷了。
謝槐深正在算一道數學題，也不知道是哪裏出錯了，計算結果抵消不了，一大串亂碼似的字母與數字寫在紙上，看的謝槐深頭大。
“那個……”鄭靜希小心提醒，“下節課英語課。”
“嗯。”
謝槐深可沒有白白的在國外待十七年，流利的口語，看一大篇英語閱讀就像是看漢子一樣簡單輕鬆。於是英語課他不怎麽聽，即使英語是大部分理科生的痛。
樓上的高三理一班在做英語隨堂測，其他人做英語老師的原創題，謝梧桐做各地的英語競賽題。
謝梧桐看著題目，腦袋裏卻在想剛才謝槐深的態度，看來確實是被打擾了，那不耐煩時不想說話簡直和自己一模一樣。
要不要回去道個歉？
道什麽歉，自己一個破弟弟還要道歉嗎？那脾氣是他自己的，又不是自己慣出來的，要是為這事道歉，那以後怎麽過。
要是他回家不理我怎麽辦，那就道歉吧，看他臉色行事——悲哀，我堂堂謝梧桐要看破弟弟臉色，真是醉了。
破弟弟謝槐深：……我很煩，但我不能怪我破姐姐。
謝梧桐照舊比謝槐深晚些回家。
“梧桐回來啦，今天晚上吃餛飩好不好？”奶奶在廚房裏大聲問。
謝梧桐環顧四周，沒看到謝槐深，應該是在房間裏寫作業，她這才答到：“好，不要我不要蔥醬油我自己來倒。”
謝梧桐朝自己房間走去，謝槐深恰好打開門，與謝梧桐四目相對。
“姐，問你個問題。”謝槐深說。
謝梧桐感覺自己很久沒有像現在這麽緊張了，她抿抿嘴，盡量勾起嘴角：“什麽問題？”
“這個，”謝槐深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手機上麵是他今天沒算出來的那道數學題，“作業交給老師了，我就拍了照，你看看吧。”
謝梧桐一愣，她還以為謝槐深要指著她問她為什麽要打擾他學習，沒想到是在為好好學習而努力，謝梧桐頓時是鬆了一口氣，拿過手機看了起來。
“這有個巧方法，不過你這方法也行，我猜你肯定是算到最後化簡不了是吧，確實，主要是其中一步沒考慮到，解出來有兩個答案，其中一個是要舍去的……”
“懂了嗎？”這道題謝梧桐講得時間有些長，她本來想好好站在原地給謝槐深講，到最後直接靠在牆上。
“嗯，”謝槐深頓了頓，“姐，就今天早上在學校……”
“對不起啊，”謝梧桐搶著開了口，“我當時就想著把你們叫出來，不知道你在寫題。”
“……沒事，你是我姐姐，哪需要道歉的。”
謝槐深笑眯眯。
“……”謝梧桐深表被坑，她笑著瞪了謝槐深一眼。
這事兒多大呀，早知道不道歉了，麵子都沒了，那小屁孩兒還笑，破弟弟！
謝槐深：（洋洋得意）我就知道我姐姐會道歉，
其實我就是想問今天早上不扣分是不是真的。
謝梧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