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栽贓嫁禍
“他不是周大娘的兒子!”
??一身穿粗布麻衣夥計恭拜在堂,好個振振言辭,聖女娘娘中居立坐,白護法、伍護法二人在左右兩側側聽。
??林希離開正堂後,聖女娘娘並不信任二人,遂,白護法派手下秘密調查二人底細,如二人與官府無關,大可收入教內,為已所用,倘若真是官府之人,那必除之。
??這位夥計是黎城人氏,與周大娘還是同村,白護法一聽,頓,兩眸冒起兩團熊火,起身怒震法杖,那杖上的金環‘當當’作響,仿佛勢必要將二人除之而後快,以免多生事端。
??聖女娘娘抬眸凝著那夥計,冷靜問道:“林希夫婦有何問題?”
??那夥計賊眉鼠眼的,偷喵了喵聖女娘娘,嘴裏不禁悶了悶口唾,道:“回聖女娘娘,周素膝下單有一女,僅此!”
??白護法麵如青熊仿如要吃人的樣子,按耐不住,道:“速速將林希柳傾葉二人押上來!”
??偏房內,林希此時盤腿立坐凳在說著甚,柳傾葉一側聆聽,二人是在盤算接下來的計劃,突,屋外似有一股異常響動,仿如千軍萬馬之勢,腳踏聲越來越急,越來越近。
??柳傾葉俯牆側聽,眉頭一皺,道:“不好,像是衝我們來的!”
??“不急,讓他們進來!”林希也隱隱聽到外麵熊熊氣勢,遂,起身道。
??林希毫無驚惶之色,反倒露出那一抹柔陽之笑,柳傾葉見他毫無畏色,想是心中已有主意,但並未開口問,淡淡回桌。
??“你們要做甚!”果然,那四名護衛破門而入,林希故作一驚,抬眸凝向門口,道。
??那四名護衛二話不說,直逕過來,哢哢兩下將二人擒住。
??“你是要做甚!”林希左右掙紮,故作慌然道:“你們抓我們做甚?”
??一護衛道:“聖女娘娘請你們去正堂一趟。”
??“放開我們!”
??二人一路被羈押著押到正堂。
??“放開我們!”聖女娘娘依舊居中立坐,麵無之色,白護法與伍護法左右下坐,仿不怒自威仿如要將人吃了一樣,還有那粗布麻衣之人,抬眸看戲凝注著二人,林希怔道:“貴教招呼夥計還真別致!”
??“說,你們到底是誰?”
??“說甚?”林希抬眸凝了一眼怒震法杖的白護法,道:“你們為何綁我們?”
??“哼!”這時,那夥計起身麵色鄙夷指著林希,嗬道:“你們是何人,冒充周素之子潛入清風教是何用意?”
??“哈?”林希凝了那賊眉鼠眼的夥計一眼,道:“甚冒充,我本就是周素之子,何來冒充一說?”
??那夥計凝了一眼一側的柳傾葉,不禁眉眼一笑,回頭道:“你這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語畢,他又回身凝目柳傾葉。
??柳傾葉也被兩護衛摁著,麵上卻沒有一絲慌意,而是靜靜呆在一側,林希似如那死鴨子隻剩嘴硬,白護法持著法杖踱步至前,厲道:“說,你到底是誰,來我清風教是何目的?”
??二人猶如那任人宰割的牛羊,白護法又正是那磨刀霍霍的宰獵人,不過,林希確定聖女娘娘並不確定他們的身份,遂,哀道:“我都說了我是周大娘的兒子!”他須得贏取清風教的信任,方可查出清風教的詭異之處,續問道:“誰告訴你我不是周大娘的兒子?”
??那夥計鄙夷笑道:“是我!”
??林希凝了一眼那賊眉鼠眼的夥計,微微一笑,道:“你又是誰?”
??“你管我是誰!”那夥計笑道:“我倒要看看你能撐到甚時候!”
??半晌,白護法抬手吩咐護衛欲將二人處死,他可沒那耐心在這兒聽他們爭辯,所以他寧可殺錯,也絕不放過,頓,林希起身急道:“等一等,聖女娘娘,我有話要說!”
??柳傾葉一側早已準備悄悄解開捆繩,原本她就是要保林希安危,如今陷入這絕境,也不知他還有何抽脫之法。
??夥計奸笑道:“你還有甚遺言未說,不過說了也沒人替你完成”,轉頭凝向麵似寒潭的柳傾葉,媚笑續道:“倒是你這美嬌妻,在下自是很願意幫你照顧照顧,嘿嘿!”
??又在打柳傾葉主意,林希白了一眼那夥計,淬道:“放你狗屁遺言,你是甚東西,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在報複於我!”。
??那夥計指著林希,疑道:“你?”
??“對,就是我!”林希轉頭對聖女娘娘道:“我與幹娘早年黎城相識,後一見如故並拜其為幹娘,故周素自然亦當是我娘,望聖女娘娘明察!”
??那夥計急眼,跳道:“聖女娘娘,別聽他胡說,這小子瞎編亂造的”,轉身又對林希嗬道:“你倒是說說,我報複你甚?”
??“你心裏自己清楚!”
??“你!”那夥計似有些麵熱,道。
??“你甚你,話都說不清楚,趕緊回娘胎重造罷!”林希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遂,淬道。
??“我殺了你!”
??“你來啊!”林希越來越像個老賴毫無顧忌抻著脖子,抬手指著自己脖子,道:“別以為你長得醜,我就怕你了!”
??“你!”那夥計欲上前真要修理林希,卻被兩護衛死死摁住,道:“我殺了你!”
??“你是不是就會這兩句!”林希抬眸挑兩下眉,故挑釁道:“還能不能行了你!”
??“我!”
??夥計硬是想要衝破束縛,那兩護衛越是將他押得似如螃蟹那般動彈不得。
??二人爭吵不休,似兩隻麻雀嘰嘰喳喳喳喳嘰嘰吵個不停,頓,白護法勃然大怒,頓震法杖止道:“都給我住嘴!”
??兩人這才停止爭吵,背手而立。
??“聖女娘娘,是這樣的,兩年前他剛搬至下鄉村與我娘為同村,他這個人極好色,見到漂亮女子都想淩辱一番,這是村裏人都知道的事情,”聖女娘娘等人似有些開始懷疑那夥計,遂,林希加大火力,故道:“那日,吳裏長之女正在河邊清洗衣物,他見吳裏長之女亭亭玉立,便對她起了歹念,欲將其輕薄,恰巧我娘從城裏回來經過,看見他正對吳裏長之女做出荒淫之舉,我娘便將他教訓了一頓,吳裏長之女這才得逃脫這淫賊魔爪,至此他一直懷恨於我娘”。
??林希講得頭頭是道,句句有詞,這可不是他瞎編亂造的,而是在來清風教前一夜,他早已做足了功課,從周大娘口中得知與那夥計的恩怨,現不得已將此事就計設計一番,一方麵為周大娘出口惡氣,另一方麵則是當下緊急情況,為保二人性命。
??一側的柳傾葉這才明白林希為何如此淡定,任由護衛進房將二人擒住押走,那夥計頓果真怔住,滿麵如漿冒汗,他不知林希是如何知曉這件事的,心中不免失了分寸,問道:“你,你怎知這事?”
??林希昂首挺胸,一轉方才賤嗖嗖之樣,道:“當然是我娘告訴我的,難不成是你娘子告訴我的啊!”
??“你!”那夥計先前趾高氣昂的氣勢瞬被林希一擊中要害,麵色紅的與猴子屁股不相上下。
??坐在正堂之上冷眸觀凝的聖女娘娘抬眸凝了那夥計一眼,問道:“可有此事?”
??那夥計倒反被擺這麽一道,心下著實一驚,不知如何是好,埋頭懦懦道:“回聖女娘娘,確,確有此事。”
??林希不禁一聲冷笑,道:“你看吧,聖女娘娘,他說我不是周素之子那便不是,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懷疑他才是官府之人?”
??“胡說八道!”那夥計一聽,更加麵青耳熱,拂手怒道。
??“怎麽,你這是心虛麽?”林希轉身又對聖女娘娘道:“聖女娘娘,我懷疑這廝乃官府之人,企圖誣陷與我與娘子,請聖女娘娘明察!”
??那夥計就像是被擒住的癩蛤蟆,頓,起身怒罵道:“放你娘的狗屁!”
??林希不理那夥計粗俗之言,頓,叩拜道:“請聖女娘娘明察!”
??聖女娘娘原本就已開始懷疑那夥計言語真實性,被林希這麽火上澆油一把,一時,當真難分二人到底誰真誰假。
??眼見二人欲再次口頭之爭,這時,坐在一側的伍護法突起身,道:“聖女娘娘,何不去二人房裏搜查一番?”
??“好!”聖女娘娘當即恍然,遂,凝了二人一眼,道,隨即吩咐下人將三人押去偏房。
??先搜查的是林希、柳傾葉二人的偏房,半晌,都未查到甚可疑物品,不僅白護法、伍護法失望,一側被押著的那夥計也同樣麵若失意,遂,轉往那夥計偏房,搜查時,聖女娘娘時不時掃凝二人一眼。
??林希、柳傾葉倒還麵淡如鬆,反倒那夥計一副恍然失色,兩眸躲閃,更像是做賊心虛,故令聖女娘娘不得不更加懷疑他的身份,遂,吩咐手下道:“仔細搜查,不得放過任何可疑地方!”
??“是!”眾手下得令搜查得更加謹慎,生怕錯過可疑物品或地方,聖女娘娘怪罪下來,一刻鍾功夫,那夥計的偏房被搜查得翻天覆地,就連兜襠布都沒放過,被扔在地上一側,這時,一護衛從牆櫃花瓶內尋出一張信封。
??聖女娘娘接過信封打開,定眸一看,幾筆力透紙背鏗鏘有力字裏行間寫道。
??“秦衙役:清風教內可有異樣,速回報!”
??還沒等那夥計反應過來發生了何事時,忽,聖女娘娘麵色一轉,回身啪的一巴掌扇去。
??頓,那夥計麵上清晰映著五條長短不一的手印,遂,哀嗚跪地:“我是冤枉的!”
??在場之人除了林希、柳傾葉二人知道他是被冤枉的,其他人通通麵如餓狼,分分鍾都可以要了他老命。
??早在入偏房後,林希就已探出那夥計的所住之屋,這封信便是出自他手,那夥計打死不會想到自己房內盡有此密信,兩手扶著那張被毀容的臉,跪倒在地‘怦怦’磕頭,哀道:聖女娘娘,我是冤枉的!”
??“聖女娘娘!我是冤枉的!”
??“證據確鑿,還甚冤枉!”
??“秦衙役,你小時候是不是與豬生活在一起的?”林希故作恍然大悟,訕道:“這麽隱秘的密信你不毀掉,反而隻是收了起來,世上怎麽還有你這麽笨的人,不過我倒是要多謝你,若不是你將密信收起來,我們夫婦二人還真有口難辯呢!”
??“我!”
??聖女娘娘當即命令手下將那夥計拉出去悄悄處理,又餘眸凝了一眼林希,眉眸一笑,宛如那欲盛開的荷花含苞待放,暗道:有趣!
??遂吩咐下人將二人捆繩解開,二人這才如泰山的心得到寬放,二人當即向聖女娘娘拱手一禮,道:“多謝聖女娘娘!”
??臨了,林希餘眸瞥了瞥聖女娘娘那偽裝著的可人兒臉蛋兒,清楚戲還得繼續演下去,不知後麵還又會遇見甚磨難等著他,實在不敢懈怠,這一刻,二人緊挽著手,雙雙離開房門,仿如真正的一對兒夫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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