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6章 橋下的塗鴉
有心想要問何瑤,但何瑤似乎知道淩已經和那男人見麵,不但不給回複,晚上也不再出現。
倒是那個男人,準時出現在店外。
仿佛不想在和淩話,男人一聽到開門聲,就會迅速離開,每次都隻能看到他的背影。
這絕對和何瑤有親戚關係,連逃避的方式都如此一致。
心中越來越好奇,這晚上,淩關好門,一個人躲在旅行社外的拐角處,他打算好好的和男人聊聊。
畢竟每晚自己的屋外都站在一個老男人任誰都會感覺怪怪的。
無聊的玩著手機,大約11點的樣子,男人蹣跚著來到了旅行社外。
他比上次更加的頹廢,雜亂的胡子,無神的雙眼,讓人莫名升起一種他下一刻就會自殺的錯覺。
男人走到旅行社外,點燃火機看著牆麵上的宣傳畫。
因為旅行社的業務原因,牆上的宣傳畫大都恐怖詭異,三更半夜來看這個,男人的愛好還真是奇怪。
淩默默的從角落走出,走到離男人不遠的地方停下。
或許男人看得太專注,並沒有注意到身後的響動。
除了偶爾因為變得燙手的火機而停下外,目光一直落在宣傳畫上,顯得十分認真。
等了足足十分鍾,淩倒先有些頂不住。
“喜歡嗎?回頭我送你幾張宣傳畫。”
突然的聲音將男人嚇得一個激靈,回頭看到是淩,急忙低著頭向另一邊走去,想要離開。
淩喂了這麽久的蚊子,哪裏能讓他就這麽走了,想了想開門見山道:“你認識何瑤嗎?”
男人疾走的步伐一亂,要不是扶著牆壁差點跌倒。
背對著淩站了一會兒,用有些哭腔的聲音回道:“不認識。”
完又要舉步,淩已經快步繞到了他的麵前。
“不認識就算了,大晚上死得這麽慘的人,不吉利。要不我們聊個開心一點的話題?”
男人沉默,半晌才開口:“她,她很慘嗎?”
“你不是不認識她麽。”
“我,我隻是好奇。”
見男人嘴硬,淩搖搖頭也不在意,改變話題道:“知道我為什麽開這個店嗎?人在恐懼過後,能夠得到很大的舒緩,無論是精神還是肉體,都很有好處,要不要試試?”
男人一愣,顯然不太習慣話題的轉換,下意識點了點頭,然後急忙搖頭。
“我,我不相信這個世界有鬼,沒,沒意思。”
“我可沒這個世界有鬼啊。”淩臉上帶著笑,眼中閃過一道寒芒:“不過隻是一個遊戲而已,所謂的見鬼,不過實在特定的環境下,無意識的想起了一些事情,誤以為是鬼。我這個解釋不錯吧。”
“不,不錯。”
男人有些懵,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牆上的宣傳畫。
就在淩覺得自己已經成功吸引倒對方的時候,男人毫無征兆的急促呼吸幾下,向著遠處跑去。
淩一怔,眼看對方就要跑過路口,急忙追了上去。
這一刻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要追上去,仿佛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
男人看似跌跌撞撞,速度卻不慢。
兩人一前一後,很快來到了連接新城區,老城區的大橋。
眼看就要上橋,男人一個急轉身,向著橋下跑去。
等到淩來到橋下的時候,男人已經卷縮在橋洞裏,麵對著鐵桶中還未熄滅的篝火瑟瑟發抖。
男人在橋洞下看起來已經住了不是一兩,到處都丟棄著用過的包裝袋,隱隱有股惡臭從一側傳來。
而真正吸引淩目光的,是男人對麵的石壁。
本是橋墩的地方有一副巨大的塗鴉,那是一扇雙開的大門,畫中大門緊閉,銅製獅頭各含著一個銅環。
和其他地方的嶄新不同,銅環上鏽跡斑斑,不少地方已經被鏽壞,變得坑坑窪窪。
在朱紅色的門板上,畫著一隻隻逼真的眼睛,每一隻眼睛中瞳仁都在極力的轉向右邊,仿佛那裏有著什麽東西吸引著它們。
詭異的眼睛看得淩汗毛倒立,下意識的隨著門板上眼睛看去的方向打量。
夜色中,除了水麵倒影的月光,什麽都沒有。
強忍著毛骨悚然的感覺,淩向前數步:“你一直住在這裏?”
突然響起的聲音將男人嚇了一跳。待看到是淩,在驚訝中更多了一分急切。
“你,快走,快走,這裏不歡迎你。”
男人的話似乎沒有什麽問題,但他話時,眼睛卻不時的偷瞧牆上的大門。就好像擔心被什麽東西發現自己的所作所為。
淩有些玩味的看向大門,剛才他也研究過,這大門除了畫得瘮人一些,並沒有奇怪的地方,就是一副普通的塗鴉。
可男人的模樣,卻讓人。
淩不僅沒動,還笑著開口:“你可不太愛幹淨啊,既然住在這,怎麽也得收拾一下吧,比如把垃圾袋什麽的撿撿,牆上的塗鴉擦擦之類的。”
男人動作一僵:“你,你能看到這幅畫?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把門關上,關上它。”
男人突然激動起來,淩還來不及反應,他的聲音猛地提高幾個音量。
“不,不能關,不能關,我還沒找到鑰匙。”
“關了它,關了它。”
“啊。”
男人一連串的自言自語,隨後慘叫一聲,捂著頭跪坐在地上,嗚嗚的哭起來。
雜亂無章的話讓淩理不出頭緒,卻知道肯定和那牆上的塗鴉有關。
他沒有冒然接近,而是撿起一塊石頭用力扔向塗鴉中的大門。
“咚。”的一聲,石頭被彈開。
淩臉上露出凝重之色,石頭落在塗鴉讓竟然發出了撞擊木頭的聲音,可那明明是混凝土橋墩。
下一刻,他更是臉色大變。
門上的眼睛太多了,石頭正巧砸中其中一隻。
那眼睛竟然緩緩的向外流出鮮血,一時半會如同真實的眼睛一般睜不開。
其他的眼睛也全被驚動,齊刷刷的緩緩轉向淩。因為角度問題,眼睛極力的轉動間傳出木頭被蠻力拉扯的聲音。
“靠,這裏不能玩了。”
淩一把拉起跪坐地上的男人,就要帶著他離開,可就在那男人抬起頭的時候,淩差點一腳將其踢進河裏。
隻見,那男人臉上全是痛苦的表情,他的眼睛和門上的眼睛一樣,極力的轉動,那紅色的肉筋都已經繃緊,仿佛下一刻就會斷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