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暗路
如降雷一般地麵被砸的粉碎，飛濺的石子甚至把周圍的樹木擊穿，狂心一個翻滾起身，驚恐地看著前麵這位鬥篷人。
??鬥篷人手裏拿著一個黑色長錘，直接敲打在地，如果沒記錯的話，那個地方是先前他頭的地方。這個家夥是要殺人啊！
??“刺客嗎？還是說無聊來幹架的，我告訴你，我可是黑色鴛鴦的人。”狂心不認為對方會聽得進去，保持相當距離後準備拔出劍。
??就在這個時候，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在他的劍柄上刺了他的手，嚇得他趕緊伸出來。誰知道鬥篷人直接上來一錘子落下，狂心來不及閃躲，往旁邊撤時左手被打掉了。翻滾後狂心認為不對勁，第一時間觀察四周，無人。
??狂心鬆了一口氣，轉身再看時，一個大錘子已經從他的頭頂上砸了下來。頓時血花四濺，地上的草被染了一頭紅發，樹幹上多了些紅色顏料，不過一會兒又被泥土打濕。
??灰塵之中，鬥篷人第一時間跳了出來，雙手握住長柄等待著狂心的反擊，黑色的錘子上很多的血聚集在尖端，一滴一滴往下掉。
??“這個人一定是極狂心，那股力量毫無疑問就是蝕骨，奇怪的是還有另一股力量抑製住了蝕骨的氣息，這個極狂心的身體裏究竟藏了多少秘密？”鬥篷人充滿疑惑卻也不敢放鬆地看著前方，此時的狂心正在被塵土包圍，在沒有確定好屍體的樣貌前，她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幹掉了極狂心。
??一會兒，塵土慢慢散去，隻見塵土覆蓋的區域越來越小，能看見地上被錘子砸得粉碎的痕跡，以及紅色的小草。
??那種氣息並沒有消失，現在還在逼迫著鬥篷人，此時的她腎上腺素狂飆，血液流通更快了，身體的汗水不斷蒸發，皮膚的溫度不斷上升。這樣會減少壽命，還會加快現在的物質消耗，萬一狂心再起的話，她肯定是占下風。
??灰塵散去後，她看到狂心背對著她爬了起來，雙手撐在地上，腳一邊顫抖一邊試圖要爬起來，但疼痛最終還是讓他原地腳滑。這狀態，鬥篷人隻能看到他撅起的屁股而看不到頭，仿佛無頭蒼蠅一般。
??“……”鬥篷人已經肯定狂心無法戰鬥了，於是立錘子在身旁，左手插腰，黑瞳之中透露出嫌棄地說：“站不起來就別站起來了，這動作真難看。”她說話時很溫柔，並沒有那種“壯漢配鐵錘”的感覺。
??蝕骨散發出來的氣息消失了，滿臉通紅的鬥篷人終於開始有所緩解了。
??狂心的“任督二脈”好像被打通了一樣，很多的記憶都竄了起來，很多事情都記了起來。正因如此，他對力量的控住有了一定的掌握，被打掉的腦袋很快又長了出來。狂心幾乎花了全身力氣一個翻身正麵朝天，張開一個“大”子老實躺著。
??“就算你不告訴我，我也要問你一句話，你是誰？”狂心朝著天空說道。
??“你連頭都抬不起來了，居然還能說話。就算我告訴你我是誰，你也能走得回去嗎？照你這狀態不出五分鍾，我就能把你打死。”說罷，長柄震地，發出呼嘯般的響聲。
??“打死倒不至於，我身體裏有個家夥不舍得讓我去死，倒是你，小心點，萬一我控製不住他，怕是把你給幹掉了。”
??狂心看著天空懶散的雲朵，眼神裏並沒有所謂的“殺氣”，隻有“傻氣”。
??聽這語氣軟綿綿的，鬥篷人右手用力捏住長柄，整個錘子便化為碎片消失在空氣之中。
??“戰鬥已經沒有意義了，我的目的也不是來殺你，隻是那些小混混讓我來用武力告訴你，別多管閑事。”她走到狂心的身邊，好無防備地躺在一旁，長舒一口氣。“原來躺著這麽舒服啊。”
??“你也不想是這麽凶暴的人，一個女人就不要整天打打殺殺的，明明聲音聽起來這麽溫柔，太可惜了。你以後能找到伴嗎？”狂心一臉從容地說道。
??這話聽起來就是在諷刺自己，諷刺什麽不好，偏偏要說自己找不到伴，這豈能忍？
??“你的話我不能說沒聽到，如果要保持我們純潔的關係的話，我給你一個機會，馬上收回你的話。”她的語氣變得嚴厲了，不爽明顯表達了出來。
??狂心思考了幾秒鍾，說：“我叫極狂心，黑色鴛鴦夜雨隊副隊長，你呢？”
??完美的轉移話題，並且很輕鬆地說出口，讓她感覺自己能伸也能縮，無形之中已經收回了自己的話。
??“白色噩夢鬼旱魃直屬隊，牙隊第二大隊副隊長，衡牙。”衡牙不屑地說道，對自己的身份毫無隱藏，因為她的任務不是隱秘任務，她的任務隻是黑市裏的賞金獵人，隻要有懸賞任務，甚至可以放棄集體任務。
??在逍遙之中浸泡出來的自由，造就了現在的她。
??“白色噩夢……”狂心的腦子突然一片空白，連自己的死對頭都給忘了，“是什麽組織？我一點印象都沒有，莫非是剛興起的組織嗎？”狂心不經意間睜開了眼，完全不知道自己在這裏幹嘛。
??“你不會是在裝傻吧，白色噩夢這個組織都快要響徹雲霄了。你不會真不知道吧？”衡牙看向了他，麵目呆滯的樣子看上去真的不知道，或許是裝的呢？
??答案當然是段記憶，空白的大腦裏什麽都沒有，一切的行動隻靠直覺，即使有時候直覺也不可靠，也隻能硬撐著了。
??“沒有人願意裝傻，就算有，也不是自己情願的。”狂心意味深長地說道，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隻是想說就說了出來。
??衡牙不知道為什麽，內心對狂心感到可靠、放心，不知不覺就說出了自己的煩惱：“為什麽大家認為女孩子不能成為強者？”
??“或許是因為女孩子天生法強，但是體不強。”狂心空白的腦子裏浮現出一本書，他照著書上的說法繼續說：“男人，天生體強卻不善於法，女人，天生法強而體弱，所以男女可互補。練法則難以體，練體則難於法，或許你是沒有找到方法吧。”
??衡牙頓時吃了一驚，說：“你怎麽知道這本書？”她所說的書是曾經一度消失在虛空之中的《遺骸》，固有上古流傳之意。
??“不知道，腦子裏的東西很少，它有什麽我就想什麽。剛剛好像是有一本書出現在腦子裏，但不是你說的那本。那本書好像是我的爸爸當年自己編輯的一本書，叫做什麽來著？”往這方麵一想，腦子又一片空白了。
??衡牙有點驚喜，一個人居然能憑直覺知道這麽多事情，特別是她還沒有指明那本書的名字就已經能感覺到陌生了。不，換一種說法，如果那本書是他父親親自為他寫的一本書，那麽應該隻曉得人不多，所以才會肯定不是的。這讓衡牙有點質疑狂心到底是不是在裝傻。
??“如果你有煩惱的話可以向我傾瀉，我不會幫你解決也不會增加你的負擔，因為你現在看上去就很煩惱。”狂心撇了她一眼，能夠看到她黑色的眼珠子裏閃爍著向往的光芒，但光芒被一個黯淡的東西有所遮掩。
??麵對一個剛認識了半個小時的人，到底能不能信任還是無法判斷的，可極狂心不一樣，他給人的感覺就是很平和。
??“其實也沒什麽，被大家說習慣了就沒什麽在乎的了，我隻是很煩惱一件事，為什麽總說女孩子不能上戰場。每一次執行任務我就是第一個被排除在外的，除了一些女武將之外。我擅長體也擅長法，但就和你說的一樣，法大於體，所以接觸到武力的任務就是盡量避免讓我去，說什麽我將成為19星將，聽見我就煩。”
??狂心聽完，不知說什麽才好：“嗯，也就是說你很強，但是因為太強所以被當做寶貝一樣憐惜，這也是煩惱嗎？”
??“果然說了和沒說一樣，你真就是個呆子而已，不懂得說話。”衡牙貌似露出了淡淡的微笑，隻是被鬥篷帽擋住了幾分，看不清楚。
??“照著自己的意願去做不就完了。”狂心很想伸出自己的手去觸碰那片無法達到的天空，身體的刺痛卻隻是讓他看著飛鳥飛過，連一隻鳥都能達到的天空，而自己卻隻是無力地看著，他自己感覺多麽可笑也無法微笑了。
??“自己的想法？”說起來自己好像都是漫無目的的逃避任務，逐漸就開始成為了賞金獵人，自己也蠻喜歡的，就一直幹下去了。“我的想法就是自由的活下去，不被所謂的名利所約束，多好啊！”
??她雙手伸向天空，呲牙傻笑，眼神的黯淡仿佛被消除了。
??衡牙長舒一口氣，放下了手，轉頭看向他：“第一次見麵就讓我這麽舒暢，作為回報，我告訴你一件事吧。你千萬不要接‘卡斯拉’這個任務，因為它由我們牙隊的第一大隊接手了。那裏有我們的大隊長，實力不如我，但也不差多少，不過他的智力可是杠杠的。嗯，你怎麽了？”
??她看到狂心的表情逐漸開始僵硬，貌似是被刺激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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