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陽台上的哭喊
地下黑酒吧裏，到處都是不務正業的煆龍骨，血雨挑選了較為偏僻的座位。酒吧裏隻有他一個披著紅鬥篷，帶著血色鬼麵具的，多少會受到點關注，投來的視線也感受到厭惡感，畢竟他不是來玩耍的。
??過了十分鍾，紅猴披著黑鬥篷坐在他前麵的座位上，他和血雨的身邊都有一個空座位，不知道是在等待誰的到來。
??“有什麽事就直接說，家裏人還等著我回去煮飯。”紅猴說道。
??“看來你在社會裏很能混啊，居然還和人類結婚生子了，不過這也正常，畢竟我們倡導的就是這樣的生活，自由自在。”血雨貌似很感興趣地說著，為了等待另一個的到來聊點家常便飯也是可以的，隻不過紅猴聽起來就像是在打探他的行動。
??“你那邊的空座位是誰？”紅猴忍不住直接問了。
??“這個你就沒有必要管了，等到他來了我自然會把事情說出來，你耐心等等。”
??“我不是說了嗎？我的家人在等我回家，最多再等你二十分鍾，如果還沒有來那就別怪我直接走人。”
??“好的好的。”
??一會兒，另一個披著褐色鬥篷的煆龍骨坐在血雨的身邊，一句話都沒有說，眼睛死死的往這邊，臉上也和血雨鬼麵具差不對，隻不過他的顏色是褐綠色，一點違和感都沒有，如同鄉下人來到大城市一樣，完全不懂得怎麽穿著搭配。
??血雨招呼櫃台小姐上了兩瓶酒和三個高腳杯，倒上紅酒後開始嚴肅話題。血雨說：“老規矩我就不想再說了，進入正題。”他嘴中的“老規矩”也就是不能過問二十八大災害的事情，畢竟都是老獵手了，紅猴也知道。緊接著又說：“來這裏不為別的，因為我有任務在身，所以組織順便招呼我來這裏看看這裏的分支過得還好嗎？”
??“別說這種客套話，有話直說。”眼看時間已經不早了，紅猴越來越煩躁。血雨搖了搖酒杯並不打算喝，看著紅酒的光澤不禁想到那次戰鬥時吸食太多能量，“在我濁化期間，你要想辦法幫我把黑色鴛鴦的極狂心和冶冷心除掉，除不掉的話那就盡可能想辦法重創他們，隻要過了安全期，浣恭千秋和極劍傷我也就好解決了。”
??“你把事情鬧得這麽大，也難怪他們會盯上你。”他無奈地歎了一聲氣，“我會想辦法的，但是我也有條件。”
??很少有煆龍骨敢和二十八大災害談條件，不過血雨和紅猴是老交情了，隻要不過分的條件都可以接受，“說吧，是薪水少還是要升官。”
??紅猴不假思索地說：“從這次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當然，我這句話的意思不是要退出組織，而是想過普通的生活。”
??“這當然沒有問題，那就這樣吧，你可以回去和妻子兒女好好吃頓晚飯了。”血雨直接招呼他離開，紅猴也本就不想逗留，站起來就走了。走之前他特地看了一眼血雨身邊的煆龍骨，感覺很詭異，卻又說不出詭異的地方在哪。反正也不關自己的事，紅猴抱著這樣的心態走了出去。
??一天後，他又找上了自己的老戰友，也就是那個大塊頭，以及在他的管轄區裏兩個遊手好閑的新人，就這樣展開了計劃。
??現在，紅猴人頭落地，無力再起，身體也隨之而倒在黑暗之中，留下的遺憾已經無力訴說，隻剩下後悔的氣息。冷心本不想動殺意，紅猴的話激怒了冷心的意識，在某個衝動下，一向心如止水的冷心突然拔刀。
??回過神來事情已經結束，雖然沒有打探到什麽情報，冶冷心也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獲取情報，但是握在手心裏的刀柄卻意外地散發出後悔的氣息。冷心想到了身後被自己斬殺的紅猴，貌似還有什麽願望沒有完成，所以死亡的氣息之中彌漫著後悔，後悔什麽也無從知曉，冷心幹脆地置之不理，看向了下坡路的狂心，還在高興地戰鬥。
??“真是拿你沒辦法，明明知道那隻是在拖延時間。”說完，他看了看手表，才過去了半小時，算上處理現場的時間至少需要半小時。時間很寶貴，萬一被哪個早起的居民看到了，想要逃出11區比登天還難。
??狂心與大塊頭拳頭快速出擊，每一拳都能被對方接住，並且力度是一拳比一拳大，正因此狂心才非常享受。大塊頭全身肌肉巨大，披著很長很長的大鬥篷站在道路上，都差不多可以占據一個車位了，狂心細小的拳頭也不如他的十分之一，簡直就是現實中的小巨人。高大的身軀搭配一個小頭，越是大塊的人頭看上去越是小巧。
??出拳速度越來越快，狂心的眼睛一直關注前方，沒有注意到上方。這時狂心無意中掃了一眼，看到那細小的頭，突然忍不住“噗”的一聲想笑出來，結果力度不夠，被一拳反擊，拳頭大到從頭到腰都能夠打到，麵對如此巨大的拳頭狂心完全束手無策，狂心整個人都飛到身後的草埔上。本以為對方也是一個愛好戰鬥的人，等站了起來才繼續進攻。
??誰知道狂心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右手骨頭被粉碎，距離恢複還有一段時間。“啊，可惡，好不容易才遇到對手，這就斷了。”狂心“嘶”的一聲甩著右手抱怨道，早已經習慣了所謂的疼痛。剛抬起頭來就看到大塊頭一躍而起飛了過來，巨大的拳頭已經舉到了額頭旁，這一拳下去怕是連內髒都要被粉碎。緊急時刻狂心放棄站起來，躺著滾到一旁。
??大塊頭一拳砸到地上，周圍泥土好像是被掀起來一般脫離地麵，狂風吹動著狂心，翻滾時突然滾到了小石子。狂心忍著沒喊出來，一直忍著滾到一棟樓下門前的小道，左手撐地翻轉站了起來。
??“所謂公平的戰鬥，就是你我在戰場上互相尊重，可是你趁虛而入，殺我個措手不及。看來是我把你想得太簡單了，得手便出手，出手無適量，製敵於死地，想盡一切辦法勝利。刺客之道。”狂心看著再一次蹦躂飛起來的大塊頭，趁著他還沒落地又廢話了一句：“再讓你鬧下去我就是破壞小區的罪魁禍首了！”說完，拔出了“珍藏多年從未出鞘的寶劍”，一道白色劍光散發出來，如同發光體四射光芒，如此耀眼。
??當然這隻是小把戲，狂心特地裝了一個小小小電筒在劍鞘某個位置，通過劍刃反光而散發出來的光。這大塊頭習慣了黑夜，看到如此強光自然是受不了地微微側臉。頓時覺得這招用處可大了，但是當他想要伸出右手時，突然想起來手“斷”了，然而左側又不好拔劍，於是利索地把劍往裏收撒腿就往大道上跑。
??僥幸躲過一劫，要是剛剛是左手拔劍，雖說能行，但是力量不如右手。“早知道就好好練左手劍。”躲過之後馬上刹車，轉身還不忘抱怨一聲。看到大塊頭直接跑上來，肯定是發現了狂心搖擺不動的右手。
??狂心也不會傻到讓敵人直接跑上來給一拳，既然不跑，那就想出一切鬼點子。“型定法師專有步伐，額.……忘了叫啥了。”狂心囉嗦到一般又忘了招式名，不過問題不大，距離一定時，狂心瞬移到他的背後。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狂心出現在大塊頭的背後，直接以下蹲的形式小心翼翼地快速割上他的跟腱。誰知道大塊頭直接失去平衡倒在地上，滑向前一段距離。如果沒有健碩的肌肉，這家夥怕是已經臉都不成樣了。
??“我可不會偷襲，你大可放心地躺在地上，不過以防萬一，”沒說完，狂心囂張地走上去，大概琢磨了一下雙腳隱藏在黑鬥篷裏的位置，鋒利一劍劃過雙腳，剛好截下雙腳，大塊頭也便失去了行動力。“雙腳你就暫時等著它自己長出來吧，或許你太大了會擋住車道，不過也沒關係，應該還沒到天亮你就會被帶走。”狂心很耐心地嘮叨著，心情十分暢快，甩開劍上的血收入鞘中。
??狂心注意力都在劍上，完全沒有料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大塊頭拚命地左手撐地旋轉起來，甩來的右拳堅持要把狂心的腦袋打碎。恍然抬起頭，結果大塊頭居然轉了起來，眼看就要打到，可是又突然打偏了。拳風直接把鬥篷帽吹下來，狂心不由得震驚。
??“所以說你還是太大意了。如果我來晚了，這力量可以把你的腦袋打爆。”冷心收起刀，冷冷地說道。
??看到他身邊滾落的黑色物體，狂心明白他已經把大塊頭的頭切下來，雖然內心覺得很可惜，不過想想還是算了，畢竟對手是抱著殺意戰鬥，而不是單純的你打我我打你這麽簡單。可至今他還沒有明白到底是為什麽要出現在這裏，放著屍體不搭理會引來大麻煩。
??“屍體怎麽處理，總不能直接扔在這裏。”
??“還有一個小時根號A就要來了，我們先去和委托人提交任務，領完報酬就離開這裏，”說著，他朝狂心這邊走來，兩人一起上了樓梯。“你吵鬧的程度還沒有大到能讓小區裏的工作者醒來，住在這裏的大多數都是白天勤奮工作，晚上累到躺床的工作者。不過損壞公物和殺害生命根號A就不一定會幫我們處理，做好心理準備，在他們發現之前的一個小時內必須逃離這裏。”
??“那他們四個的目的是什麽？難道就這麽不管了嗎？”狂心再一次疑惑，腳步放慢。
??“我也不是很明白，血雨此時是什麽狀態更是不明白，不過你認為你能從二十八大災害手裏的人問出什麽東西？別看白色噩夢的傳言是煆龍骨自由的天地，其實暗地裏做交易、訓練殺手做事、以及導致世界混亂都有他們的份，如此看來，我認為他們派出來的殺手肯定是守口如瓶。不過那個紅猴麵具說過，他的目的隻是為了拖延時間。”冷心很冷靜地分析，語氣中仍能聽出來幾分擔憂。根號A裏有他們戴上麵具後的素描通緝令，名字雖然沒有被發現，但如果這一次被紅猴拖到根號A來到這裏，那麽就不要想著輕易逃脫。
??狂心還是沒怎麽聽懂，心想著就這麽算了。一會兒，大叔打開門讓他們進來，發現夫人已經就寢，大叔不放心一直都在守夜。看到這身行裝大叔還以為自己認錯人了，直到兩個人摘下麵具才肯相信。
??既然大叔不明白事情真相，那麽就應該是夫人發布的暗殺令，可是夫人已經去睡覺了。狂心一邊和大叔扯他們是如何如何打敗，大叔也聽得很入迷，心裏很解氣。不過冷心就不知道怎麽交代了，如果沒有報酬這一次相當於白來，直接問大叔知不知道暗殺令的情況，大叔肯定會否認並且懷疑他們的身份，進退兩難。
??“喏，你看，躺著的就是剛剛陽台裏那個煆龍骨，因為她的存在，所以你們的陽台地質變得寬鬆，我差點就摔死了。”當然，狂心是為了擺脫責任瞎扯的，要不是用力過度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過了二十分鍾，狂心抱著麥芽和冷心一起離開這裏，聲稱根號A會負全責。至於會不會暴露身份，冷心一點都不害怕，因為根號A裏的文檔，他們兩個人現在的樣子和以前的照片相差巨大，根本沒有辦法憑第一印象去分辨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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