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夜雨骨
此時，根號A的第一防線徹底破滅，隻剩下留守在支部大樓區域的第三道以及留守在大橋上的第二道防線。大橋是唯一能夠來到支部大樓的路線，若是想要度過橋下那條長河，就必須有船隻。因而書仁生早已經撤銷所有能夠渡河的船隻，全部火力集中在大橋上。
??這條河就像是在輪回一般，無窮無盡地流動在支部大樓的區域外圍，圍繞著它流動。書仁生思考著，如果敵人執著於這座橋，而不是選擇繞路道身後的話，那麽目的肯定就是支部大樓裏的某些東西。
??第三道防線下，書仁生看著前方不遠處的大橋，橋上的士兵們看上去井然有序，神情嚴肅，但其實心裏還是十分害怕被煆龍骨吃掉。“前輩，你上去觀察敵軍動向，現在正是第一道防線被破的時間，一定要快。”書仁生推了下眼鏡，犀利的眼神看著幾公裏外逃亡的士兵，狼狽不堪。
??尚白溪毫不猶豫地往支部跑去，聽到書仁生的話心裏感到很焦急，但是又不知道他的想法。上了電梯，他心想著:“在晚上我必須得換上夜視鏡，不過他應該不隻是叫我觀察這麽簡單，肯定有什麽大事發生，而且會影響這次戰爭的局勢。”說著，他已經走出了電梯，趕快爬樓梯爬上了樓頂。
??走出來，他不由得大吃一驚，手裏的箱子也在顫抖著發出金屬碰撞聲，。“紅色的雲……這不是隻有在傳說裏才會出現的‘血雨’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沒錯，出現在他眼前的景象，正是敵軍方向老遠處，如同末日般的到來，血紅色的雲層層分布，步步逼近。而且尚白溪都已經是站在樓頂上，卻感受不到強大的風，一時感到疑惑那“血雲”是怎麽移動這麽快的？
??“前輩，你應該看到了紅色的雲正在朝我們來，對吧？”書仁生的聲音通過通訊器傳到了他的耳邊，頓時感覺到了些許輕鬆感，回說:“為什麽剛剛我們在下邊看不到，來到了樓頂卻能夠看到得一清二楚？”
??“你再仔細看，雲看起來是不是很慘淡，就好像要消失了一樣。”聽到書仁生這麽一說，他倒是注意到了，雲朵擴散後會顯得很慘淡，這麽顯眼鮮豔的“血雲”的確看上去很慘淡。“但是這又能說明什麽？”
??書仁生抬頭看著漆黑的天空，月亮如同鏡中水月般明亮，他皺著眉頭說：“血雨在我們不知情的情況下早已經來到了我們的頭頂上。”
??血雨，屬於絕密文檔，除了有能力調查的根號A十二強者外，士兵們無人知曉。但隻是在一旁聽到書仁生說話，內心就已經“撲通撲通”加速了。
??這時，黑色鴛鴦早已經殺到了第二防線，看到士兵們艱苦奮戰的樣子，尚白溪沒想這麽多就拿出了槍，把箱子墊在上邊爬了下來。
??“可惡，是我太專注了嗎？居然沒注意到敵軍來襲了。”說著，他咬著牙扣下扳機，一顆顆銀色的子彈拖著長長的尾巴飛了出去，正中敵軍腦袋。因為尚白溪的巴雷特是特製的，打出的子彈來源於體內的力量，通過雙手給予這把槍力量，瘋狂開槍換彈。
??敵人越來越多，好像源源不斷這般一個勁往上湧，倒下一個接上一個，尚白溪激動得腎上腺素狂飆，血雨還沒解決第二道防線又大危機。他身為狙擊手沒有報告敵軍位置也沒有支援迅速，不禁內心怒吼:“可惡啊！給我撐住！”
??……
??三個人急速奔跑在橫屍遍野的1號街上，這條路是直通支部的近路。在路上，沒有一個站起來的，都是屍體，穿過這種為他們而開創鮮血之路，不論是誰都難免會感覺有些愧疚。
??“用屍體與鮮血為我們鋪成的一條路，跑起來真是不怎麽舒服。心裏特別壓抑，不過又好像不是因為死人的原因，而是……”星塵一邊跑著一邊難受地說道，冶升不由得瞥了他一眼，發現他的眼睛裏帶著一絲的驚慌。冶升也嚴肅地說：“啊，沒錯。幻夢你知道麵具是用什麽製作的嗎？”
??冶升憑直覺果斷懷疑這個麵具的問題，因為“冷心”這個名字一直都在他的腦子裏回蕩，仿佛想要告訴他什麽。他心想著：“蝕骨和刀骨真的弱到可以讓他們如此輕鬆的解決嗎？從一開始就覺得不對勁，但是也找不出是什麽原因，極在介紹的時候會果斷的說出‘狂心’，一定是因為被令極大小姐折磨時激起的潛在記憶。”想著想著，被幻夢的聲音拉了回來：“這個麵具是用煆龍骨的屍體火化後，排去肉體的灰可以得到擁有邪氣的骨頭，用人類的話來說就是邪骨，充滿邪惡的骨頭……”說著，她異常地有點生氣的感覺，雖然隻是看著她的背影，但是也可以從語氣中感受到，她對於“邪骨”的反感。他們帶著一個疑惑前往著支部：“產生共鳴絕對不是其他的煆龍骨，就是蝕骨（刀骨）！”
??這時，天空突然下起了傾盆大雨，突如其來就好像是在寓意著什麽？並且極星塵內心的共鳴愈發劇烈，大腦仿佛要飛出來一樣，感覺頭暈目眩。想著咬牙堅持，但是眼前的道路開始扭轉了起來，慢慢地，顛倒了。
??冶升此時正在他的身邊，感覺內心共鳴變強，不過沒什麽副作用，於是想對星塵說點什麽:“極，你有沒有感覺到共鳴變強了，我突然……”說到這，他轉臉過去看，星塵往另一邊倒了下去。
??“極！你怎麽了？”冶升馬上上去，幻夢聽到了陳冶升的呐喊以及星塵倒下的聲響，也停了下來。“是共鳴的副作用嗎？為什麽我沒有感覺到？”思考著，冶升把他扶到路燈下休息，意識目前還沒有恢複。幻夢走來，無奈說：“沒辦法就休息吧，這麽大的雨還是第一次見。”此時，他們背後飄落的一片樹葉，被雨水打穿了……
??“額哈哈哈哈！感受一下吧，黑暗的血雨降臨大地，洗禮汙穢的人心！”沉重的聲音在星塵的耳邊回蕩，強烈的感覺仿佛刺激到了神經，背後脊椎的舊傷再次複發，瞬間傳遍全身的疼痛刺激大腦。
??“別說了！”星塵條件反射拔出了劍往前揮砍，腦子裏先前還是蝕骨抓住他的場景，現在又來到了這裏，而且身邊的兩個人看上去被嚇壞了。幻夢站了起來，責備說“你這是要砍了我不成，果然你們是有心而來的。根號A！”
??沒等冶升插上話，不遠處的橋上發出了嘈雜的聲音，還混合著什麽東西被擊碎的聲音，嘈雜不清。幻夢疑惑說：“那邊怎麽了？他們不是去開路了嗎？為什麽聲音這麽嘈雜？”
??“切！”星塵咬著牙一臉不爽收起了劍，快速跑了上去，好像是被什麽吸引而去。“喂！你去哪？”話音剛落，陳冶升戴上了麵具跟上星塵，“跟上，‘血雨’來了。”“血雨是什麽啊！”
??他們跑到了一座橋口處，看到每一個士兵、煆龍骨都在為了活下去而奮戰，卻變成了躺在地上、橋上的屍體。悲慘地喊叫聲不斷襲來，傳入耳朵、來到大腦裏、直至全身上下都在接受這些悲慘的聲音，冶升難受地搖了搖頭，努力保持理智，抵製這共鳴帶來的邪惡氣息，想要吃人、甚至吃掉煆龍骨的欲望漸漸提升上來，沒有任何人觀察到，他麵具上的胡須顏色變深了一點點，手套上的白虎變得更白了，離純白越來越近了，並且，一個聲音不斷回蕩著：“你是冷心，你是冶升，當兩者融合之後，你將是最強的劍客！冶冷心……”
??“冶升，撐住，我現在和你感覺是一樣的。等到事情結束了去跟流雨大叔說一聲，惡化了可就不好辦了，特別是血腥的地方！”說著，星塵變得嚴肅了起來，表情並沒有任何玩笑的意思，十分地嚴肅認真。幻夢看到了不由得吃了一驚：“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等等，你們又怎麽了！”說著，兩人馬上跑了上去，跨越過一句句屍體。幻夢無奈也跟上了。
??陳冶升知道星塵也在努力抵抗共鳴後，他也咬緊了牙，繼續奔跑著。支部大樓就在這座橋的正前方不遠，一路上沒有任何人阻擋他們的去路完全是預料之外，因為這裏完全被掃清了障礙。星塵說：“遠處沒看到有人，幻夢不是說有第三道防線嗎？”
??他一邊看著遠處一邊說道，觀察著煆龍骨屍體上的一個個槍口傷，看上去是新鮮的，突然間他反應過來了什麽。這時，幻夢突然停下伸開雙臂擋住他們的去路，冶升有點驚嚇，停下來了，不過星塵的視線不在這裏，她伸出的手臂直接打在星塵的臉上，仿佛撞到了鐵棍一般直接後仰倒了下去，用箱子擋住了後背，不過臉再次遭到了重創。
??幻夢嚴肅地看著支部上的高樓，仿佛在尋找著什麽。星塵一臉生氣地站了起來，怒斥道：“喂！你這個家夥就不會喊停嗎？手臂硬的跟塊鐵似的，完全不像一個少女，就算是煆龍骨也沒這麽誇張吧！”抱怨著，他重新背起了箱子。冶升看到高樓上有一個反光的東西，在月光的反射下顯得比較刺眼，在雨中顯得有些許模糊。
??高樓上的正是狙擊型定法師尚白溪，他趴在上邊架著一支純白色的狙擊槍，槍管下用和他們兩人一樣的箱子墊在下。高樓上的風格外的大，吹動著他的頭發，但吹不動他認真地狙擊，填充子彈時沒有彈出彈殼，而是將空的彈殼往回拉充能出一顆白色的子彈，繼續射擊；所以他在組織裏還被稱為“銀白色的暗殺者”。扣下扳機後，銀白色的子彈與槍口擦出火花快速地飛了出去。
??穿破淩空來到了一臉驚訝的幻夢眼前，這時，一把刀的刀身剛好將子彈彈開，但是強大衝擊力給金屬帶來了極大的震蕩。冶升站在她的麵前咬著牙撐下了震蕩力，臨危不亂的將雙刀收回插在腰間的刀鞘裏，說道：“從聲音來看那是一把型定法師的白器，一槍可以讓煆龍骨斃命，不能再生。如果沒有什麽辦法的話隻能停下腳步了。”他的風衣隨著風雨飄蕩起來，背影看起來充滿了安全感，讓人很放心。幻夢看得呆住了，星塵突然拍了她的左肩，邪笑著說：“你在傻看著什麽？”
??她臉紅地撇開星塵的手，說：“現在別開這種玩笑了。我沒有什麽辦法可以擋住他。”剛說完，另一個子彈再次飛來，時間仿佛變慢了一般，冶升眼神十分堅定地盯著那一顆子彈，即使雨水打濕了雙眼也不會眨一下眼，從一絲的火花出現時冶升便一側身讓子彈打到了地上，令他有點驚訝的是，這顆子彈居然將橋麵打穿了。
??“找障礙物躲一下，不然全部都得暴露在槍下，星塵和我去解決他，你在這裏等著。”說完，他和星塵記了個掌後，自信地笑了起來，與之相反的星塵邪笑了起來。放下手之後，他們一齊全速衝上去，如獵豹一般盯著前方的路麵，感知著子彈何時出膛、朝向何方、如何躲避。
??他們自如地分開行動著，過了一段路之後沒有任何的障礙物可以擋子彈，憑這他們的直覺，奔跑的三分鍾裏完美地躲過了所有的子彈，看上去如獵豹一般猛烈，又如野獸一般帶著殺氣而來。
??高樓上的尚白溪看到如此敏捷的兩個人，不由得歎息了一口氣，然後站起來將槍舉在右肩前，站姿狙擊的精準度是比較低的，不過他卻習慣這麽開槍。他扣下扳機的一瞬間另一隻手已經準備好了裝彈，冶升剛剛躲過了那顆子彈，一個左側身後又來了一顆往右打的子彈，他惶恐地微微把頭往左一偏，劃過了他的右肩的皮肉部分沒有傷到要害。隻要煆龍骨沒有被一擊斃命，恢複還是會的，隻是對於型定法師的攻擊回複時間會變慢。
??更令他吃驚的是，這僅僅3秒鍾裏就來了第五顆子彈出現在眼前。
??“快躲開啊冶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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