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夜雨骨
一個夜晚，月亮隱藏在雲裏，將光芒隱藏了起來。四周漆黑一片，沒有路燈、沒有亮光，這個死氣沉沉的村子裏到處都是血，地上、牆上、門邊，走在路上都可以看到幾具慘不忍睹的農民屍體。四周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刺鼻地味道告訴剛走到村子裏的劍傷，這些毫無疑問都是“血雨幹的好事”。
??風吹來的是孤寂的殺氣，飄零的樹葉如同寒風刺骨般，看到眼前的慘狀，極劍傷堅持保持冷靜，忍耐著內心的壓抑。他身邊跟著幾個黑西裝的人，白雅挽著他的右手陪伴在身邊，在這種荒涼的地方給予他溫暖。劍傷用帶著白手套的左手捂住了嘴，冷靜地說：“將兩具屍體帶回去，其他的都火燒了。”其他人的臉色看起來並不太好，這種情況下劍傷冷靜地提出對策，兩具屍體用來找出死因，其他的屍體火燒防止發臭產生細菌。
??說完後，他和白雅朝村子的西邊走去，發現一路上都有一個一個水坑，水坑裏的水看起來是黑色的，卻散發出屍體的腐臭味已經血腥味，極劍傷還能感受出混雜有兩種妖氣的殘留。氣味裏沒有下雨後的獨特味道，極劍傷能夠感覺到這是他追求已久的“血雨”的味道，蹲下來用一根白色手帕稀釋了一點水，發現沾水部分變成了鮮紅色。劍傷看著手帕，仿佛撿到了寶似的，眼睛的光變得明亮起來。“沒有光照看上去是黑色的，果然是血。混合的味道裏還有兩種妖氣，雖然不知道哪一個是‘血雨’的味道，但是我知道，他們都是敵人的味道。”
??“真的確定是它嗎？白色噩夢裏可不止這麽一個能夠使用血雨的。”站在身後的白雅問道，神情嚴肅，與溫柔的白形成了兩種人格。劍傷站起來收起了手帕，說：“周圍房子都是先從外到裏、從上到下進行的破壞，能從天而降的煆龍骨，除了它別無他人。”說完，他又朝向了一個破舊的房子走去。
??來到了客廳，看到的是一片狼藉，地上有很多的瓦片和紅磚碎片，還有一個破碗，裏邊的雨水與外邊地上的積血別無差距。他抬頭看向了樓頂，發現隻是破了一個大洞，這個洞像一個歪歪扭扭的圓，看上起很古怪。他沉寂了起來，一直抬頭從這個洞往天空看，看朦朧的月光何時照射下來，一直等待著，就像守屍人一樣死氣沉沉。
??白雅隨意來到了一個房間，狹小空間裏隻有一鋪破爛的床和衣櫃，一張滿是灰塵的書桌上還有一張彩色畫。她走到那裏，將畫拿起來，拍掉了灰塵後看清了畫，表情變得有點感傷，上邊是歪歪扭扭的一個小孩，手裏拉著旅行箱走在地球上，還有幾行字：長大後要環遊世界。她溫柔地說：“又是一個無知的孩子心裏產生的理想，明知道這是一個混亂的時代，卻還是想著去環遊世界，他的父母一定是一個關愛孩子的人。”
??此時此刻，月光照射了進來，如同神明的光灑落大地，美麗的光柱正巧照射在極劍傷眼前的水坑裏。黑色的水展現出了真麵目，猩紅的血上閃耀著星星閃閃、奇怪的金色光芒，這是極劍傷追求“血雨”一年來，第一次看到的綺麗景象。壓抑著興奮的情緒，劍傷保持冷靜地拿出了一根試管，把閃閃發光、滿是細菌的血裝了進去。在試管裏，極劍傷退後了兩步，在黑暗之中血又失去了光芒。劍傷果斷這就是另一個煆龍骨留下的東西，並且閃閃發光的東西不是什麽，就是它所留下的力量殘留。看著看著，極劍傷皺下了眉頭，輕聲說：“我也隻是聽聞母親的強大，但能夠被這種亂世高人盯上，他們到底是什麽原因失敗了。”
??半個小時後，他們回到了村子的廣場，看到大火燃燒了起來。嫋嫋黑煙帶著村民們的悲哀以及期望，極劍傷能夠深深地感受到，正因如此他的心才會如此冰冷。各個低頭感傷，心痛著每一個生命的流逝。有些人抱怨著沒有及時趕到，有些人流下了眼淚，甚至有些人是其中的家屬，痛哭了起來。一聲聲悲痛傳到了兩個人的耳朵裏，在心裏回蕩著。劍傷冷漠的眼睛裏反射出紅色的光，無奈地說說：“如果說星塵也墮入了鬼道，那麽我是不是隻有殺了他才可以阻止這種事情的發生？”
??聽到極劍傷的疑惑與感歎，白雅想要給予他幫助，卻一時半會兒說不出什麽話，因為星塵是他的親弟弟，要拋下所有的感情劍傷時完全做不到的。深思熟慮後，白雅冷靜地回答：“別害怕，隻要封印還在，你就有挽救的機會。到破封的時候，冶升不但會盡全力阻止，還會給你很長的時間準備，所以，請放心吧。眼下‘血雨’才是真正的敵人。”
??戰勝自己，讓劍傷低頭思考了一番，雖然頂著十二強者之一的頭銜，但是腦子裏依然沒有辦法戰勝他體內的另一股力量，那股力量是未知的力量，使用它，可以“絕世無雙”，還能夠送葬自己的生命。他不由得感慨道：“本不應該讓星塵參與，但是他卻開始自己走上了這條路。隻能靠他自己的努力來改變了，我也要開始修煉了，可能要一年，那期間就靠你了，白。”說著，他看著那團悲傷的火焰。白雅微笑著說：“放心吧，如果星塵回來的話，我會代你去看看的，正好我和他也好久不見麵了。”
??但是他們殊不知，根號A的人已經把星塵兩人送出了組織。
??“嘭”的一聲令極花語的辦公室門被踢開了，兩排武裝士兵手拿步槍兩邊站立，槍口都在對準著令極花語的腦袋。隻見花語左手撐著下巴，平靜地坐在椅子上，眼神懶散地看著正在走進來的一個白風衣家夥。令極花語知道他們此行的目的是為了詢問極星塵和陳冶升的情況，不過就算問了她也是回答不知道，因為她是刻意讓兩人離開根號A。
??紅發風衣熱血少年走到了花語的桌前狠狠一拍，兩邊的文件又一次散落了一地。“你們居然敢私自放走了那兩個人，趕快把他們交出來，不然我就要帶兵踏平27區！”熱血少年怒氣衝天，狠狠地對花語大喊。
??“他們是我的人，難道派遣他們去做臥底不行嗎？而且戰林軍也沒說要人，怎麽現在你又帶人來搶我的人了？你可要知道，在沒有下命令之前，私自帶兵大鬧我的區域，可是要死的。”花語眼神犀利，語氣帶著滿滿地諷刺氣息，微微揚起的嘴角得意洋洋。令極花語散漫的樣子熱血少年實在是受不了，不爽快地轉過了身，還不忘回頭放狠話：“如果沒有規則，你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等著吧，下一次他們回來的時候，就不會這麽輕鬆了。撤退。”
??兩排士兵老老實實地走了出去，最後一個出去的熱血少年，兩眼殺氣重重，內心的怒火仿佛凝聚在了這兩字上邊：“你這個魔女！”說完，“嘭”的一聲又關上了門。花語雙手撐著下巴，很是得意洋洋地對身邊的八重櫻花和說：“看到他的樣子了嗎？可真是搞笑啊，來我這裏鬧。我可是魔女啊！”
??花和從她的右側看到那雙明亮的眼睛裏，透露出了神秘的氣息，如同混合在一片藍色裏的一小點黑色，詭異又可怕，難以猜透.……
??此時的他們已經待在52區有一個星期了，沒有任何的任務指明。不過他們並沒有因此而很閑，因為冶升和星塵打算將這裏翻個底朝天也要找到那個白兔。第二天早上，懶惰的陽光灑在床邊，冶升將窗簾拉開，刺眼的陽光照射到正躺床的星塵臉上。懶惰的星塵緩緩睜開了眼，用右手擋住一絲視線，看著冶升說道：“這才幾點啊就要起床了嗎？”
??冶升早已經穿好了風衣，雙手披上黑鬥篷並扣緊右胸上的紐扣，就這樣把黑鬥篷穿了上去。冶升還是感覺不習慣，戴上了鬥篷帽之後，雙手隱藏在鬥篷裏說：“剛剛流雨副隊長已經給我們安排了任務，還給了我兩幅麵具，根據我們的特性打造的麵具，說是為了防止行動的時候被看到了麵貌，一旦被通緝了就不方便行動。”
??一個小時後，星塵穿好了製服，披上鬥篷後拿起了門邊的箱子。走出門口活動了一下筋骨，過了一會兒冶升將另一幅麵具交給了他。這是一個普通的白色麵具，雙眼能夠裸露出來，不過眼眶倒是挺別致，用紅色的顏料描邊，尖牙裸露在麵具上的骨麵具，淡藍色的利爪條紋出現在右眼上，看起來很驚悚。星塵好奇地摸了摸麵具，手感很粗糙，並且眼眶和利爪條紋都不是顏料塗上去的，而是神奇的發光體。
??冶升手上的麵具兩邊臉頰上有黑色的三條胡須條紋，眼睛在左眼有三條刀疤一般的爪痕，牙齒部位和星塵的差距隻在.……牙齒並不是利牙，而是虎牙，並且主要顏色都是白色和藍色，一點紅色都沒有，更沒有常見的黑色。整個麵具顯露出了白虎般猛獸的氣息。
??星塵遲疑了一下，看著麵具問道：“可以.……不戴嗎？上邊有一種奇怪的氣息，和他們麵具完全相反的氣息，我體內的什麽東西與它發生共鳴。太奇怪了，你就沒有.……”說著，他一邊看著麵具，大腦裏無緣無故展現出了一個畫麵：一把紅色的劍刃、藍色條紋的劍插在無數的屍體上，還有兩把純黑色的刀交叉在劍上邊，透露出了無限的死氣與無限的恐懼。冶升看見星塵不斷冒出冷汗，兩眼十分呆滯。冶升也試著盯著麵具上的“雙眼”，意識仿佛被什麽東西占有了，腦子裏浮現出和星塵一模一樣的畫麵，但是冶升的耳邊卻浮現出了一句話：“背負著最強之名，斬除世間一切逆和平之者。唯有手中的冷心與背後的狂心……”這句話在他的腦子裏回蕩著……
??“哇……”一個還沒有說完的少女聲，突然被打斷了。
??“哇什麽哇！”星塵猛地轉身怒吼道，看到白兔站在那裏，冶升回過神來了，也看了過去。隻見星塵在大吵大鬧，先前呆滯的感覺完全消失了，並且被占有的意識的時候，什麽都聽不見，卻能夠聽到白兔說話，陳冶升感覺白兔並沒有這麽簡單。
??他們十分默契地一起轉身走下樓梯，看起來若無其事，一邊走一邊聊著天。“你箱子放在哪裏了？冶升。”“在門口那邊，瞧瞧，看到了吧。”“這可是很重要的東西，居然就拋下它，而且還靠在門邊，萬一它被偷了你的身份就暴露了，難道你不知道白器一旦確定了主人，上邊的氣息都會一直是你的氣息，除非你死了。”
??說著說著他們走到了門前，陳冶升背起箱子好奇地說：“原來是這樣，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過，不好意思，下次一定藏好。”說完，他們淡定從容地走了出去，並順手帶上了門。
??雨後兩邊的樹閃閃發光，雨水在陽光的照射下像夜空的滿天星一樣，閃閃發光。清涼的風吹拂著他們的臉，冶升閉上了眼，微笑著深呼吸一口這裏清新的空氣。這時，有人拉了一下冶升輕輕飄動的鬥篷，把他從清晨的舒暢拉了回來。他回頭看了看，發現了兔耳朵，再次轉身低頭看了一下她。她抬頭看著冶升，嘴裏咬著一顆糖還在微笑著，仿佛紗布下的是一雙很萌很天真的眼睛。“等等，我才發現你臉上的是紗布不是繃帶，真是奇怪。”星塵看著她的側臉說道。
??“好像真的啊。不對，這不是關鍵.……”冶升說著，兩個人突然想起來上次的事情，馬上一起退後老遠，在那裏恐慌的看著呆呆站在那裏的白兔。雙方對視了一會兒，一動不動地等待著對方的行動，空氣突然變得死寂。這時，一陣風吹過，樹葉沙沙地響起，不知是什麽聲音把他們嚇得直接倉惶的跑出了古堡。
??白兔輕輕歪了一下頭，完全看不懂他們在幹什麽。
??“可惡，第一次任務就這麽狼狽啟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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