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五章 雨夜（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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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側著眼睛看了看思琪，她帶著氧氣管，閉著眼睛睡著，像極了一個雪精靈，但是他的臉色沒有血氣，我伸手握了握思琪的手，想著就算是將自己身體裏麵的所有學都輸給思琪也是願意的，隻要思琪能夠醒過來。
我看著那點滴似的輸血管，連接著我和思琪，這樣一來，思琪的身子裏麵就有了我的血液，而我跟思琪也就真的合二為一。
我一邊想著一邊覺得有些困，於是就睡了過去。
“咯咯咯”我看到思琪穿著一襲白色的鏤空蕾絲長裙，穿著一雙細跟的高跟鞋，在海邊的瀝青路上走著，笑著，時不時的回頭看我一眼，我看著眼前的場景熟悉極了，這是我們度蜜月的地方，當初我跟思琪在這裏過了一段甜蜜的時光，我喊了一下思琪，思琪沒有回應我，隻是一味地向前走著。
“來呀，來呀，來追我呀，咯咯咯……”思琪笑著向前走去，沒有理會我。我跟上思琪的步伐，心裏想著差一點就抓到思琪的手的時候，突然間思琪就背向下跌進了深淵一般，我拚命地喊著思琪的名字，但也無濟於事。我猛地醒來，發現隻是一個夢，轉頭看了看思琪，她依舊是躺在我隔壁的床上安詳的睡著。
我發現自己已經不再給思琪輸血，思琪母親坐在床邊，一臉的詫異看著我。我不知道剛才怎麽了，隻是出了一身冷汗，我翻過身子，背對著思琪的母親，自己偷偷地抹去眼角的淚水。
“喝點水吧。思琪的母親依舊是有些冷漠的對我說道。
“媽……”我哽咽了下，說道。後麵的話我已經是說不出來了，我從來沒有像是今天這般的害怕失去思琪，我擔心她由此一覺不醒，雖然我知道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但是我還是害怕極了。
“是我對不起思琪。”我低聲說道。
“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替她來受罪。”我知道自己現在說這些一點力度都沒有，完全證明了自己的無力感。
“說這些有用麽？”思琪的母親說道，我悄悄地看了一眼她，她的手握著思琪的手，給思琪時不時的掖一下被角，然後說道：“你也是做父親的人了，為什麽不分輕重呢？”思琪的母親明顯是在指責我，而我卻沒有臉鏗鏘有力的回應。
我知道是自己沒有做好，沒有進好一個做丈夫的責任，更沒有給樂樂做好一個榜樣，雖然說樂樂現在還小，我也沒有坐到一個男人該做的事情，我深深的歎了口氣，就像是將心裏麵積蓄多年的火氣都吐露出來。
“對不起。”我小聲的說道。除了對不起我現在還能說什麽呢？恐怕什麽都說不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該說什麽，反正該發生的已經是發生了我也無力在辯駁，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總是跟思琪之間有著不能夠說清的矛盾呢？
比如上一次跟大山集團的金總，我們之間明明沒有矛盾，卻因為思琪跟他見麵而產生矛盾，真的是因為思琪出軌麽？其實並沒有，我後來細細的琢磨，是因為我在意思琪，所以眼睛裏麵容不得別人對他的覬覦，包括之前我沒有告訴思琪，自己跟露西去出差，那些照片，思琪看後跟我之間的而矛盾，不也說明了思琪對我的在意麽？可當時為什麽我就不能夠轉變下自己的思想呢？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了，總之就是心裏麵不爽。也許是因為婚姻太乏味，我需要些激情？
我心裏麵就像是的打翻了五味壇一樣，五味雜陳，格外的難受。
我起身倒了一杯水，遞給思琪的母親，她接過水，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守護著思琪，像是個時間老人一樣，窗外的雨聲不減，雷鳴響徹了整個天空，閃電劃過，把原本漆黑的天撕裂一個大大的口子，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今天的時間過得格外的慢。
我坐在床上，看著思琪，手摸了摸她的手指，纖細白皙的手指，就像是瓷娃娃一樣，不知是給她輸過血的緣故還是別的什麽，思琪的臉上開始有了血色。
“怎麽不回我？”我的手機鈴聲在這夜裏想的格外刺耳，原本寂靜的氛圍被打破，我打開手機看到短信裏麵寫到。
“我現在不方便，有時間在說。”我匆匆的給女人回複到。我心裏麵突然覺得女人天生就是一個多變情緒的動物，就像是那個女人一樣，原本冷漠，可一夜之後，卻變得有些粘人。我沒有將姓金的女人拉黑，心裏抱著一絲的僥幸，她的欲望點燃了我的欲望，她那種小鳥依人的冷漠，讓我覺得還挺喜歡的。
“你在笑什麽？”思琪的母親臉上飄過一朵陰雲，然後皺起了眉頭質問著我：“我的女兒現在在病床上，你卻在那裏笑？！”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嘴角難以掩蓋的一絲笑容，我被思琪的母親問的有些慌亂，沒有回答，我的眼神有些逃避，不敢直視她。
思琪的母親沒有再說話，屏住呼吸的樣子真的很可怕，我心裏麵有些發怯。
我看著窗戶外麵的雨，看著眼前的大玻璃床，有些出神，我忽然間就想起了和女人纏綿時候的場景，她的身子貼在玻璃窗上麵，凹凸有致，白皙的皮膚被玻璃窗滲的有些涼，我一邊想著，一邊看著外麵的大雨，正在這時候，一道閃電劃過天空，隨後就是一聲悶雷。我的思緒被帶回了病房裏麵。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我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四點鍾，雨勢不減，天空也沒有泛起魚肚白，卻變得更加陰沉。
我讓思琪的母親在床上躺一下，自己來守著，思琪的母親拒絕了，站起身子準備離開。
“我該回去了，你看好思琪，如果思琪有什麽事我饒不了你。”思琪的母親一邊說著，一邊看向我，又看了看思琪。
我應道：“我送你吧，媽。”
“不用了。”思琪母親說完就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