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原來是詐死
四根柱子上都盤著又長又粗的鐵鏈,彎彎繞繞不知道多少圈,盡頭都掛在屍體上頭。
??不僅如此,鐵鏈上每隔幾寸就貼著一張符,大多符紙顏色都變得黑紅。
??拐杖在地上敲了敲,歲無涯進入結界之中。
??圍繞著柱子行走幾圈,他緩緩地將手搭在鏈子上頭。
??指尖才碰過一張符紙,那東西便在一瞬間灰飛煙滅了。
??步虛詞死了。
??沒人知道他死了有多久。
??屍體耷拉著腦袋,亂糟糟的頭發垂散下來,將它整張臉都蓋住。
??幹枯的雙臂還被鐵鏈捆綁著,仔細看,不難發現,手臂和肩膀連接處已經斷開了。要不是還有骨頭牽連著,怕是早就散架了。
??“……”
??歲無涯有些恍惚。
??昔日的死敵,怎麽變成現在這幅模樣了?
??混沌之地真不是常人能承受得了的嗎?
??為什麽明明他死了,自己會感到異常難過?
??萬年前,步虛詞為了侵占整個七界,不惜將自己修為全數奉獻給虛空,從此便墜入七界之外,以殘害蒼生為榮。
??順他者昌逆他者亡,長達一千天的統治,一舉讓妖、靈二族險些絕跡。
??即便是魔族與神、仙二族聯手,也不能讓他受到製裁。
??黑暗籠罩光明,陰寒統治一切,世上萬物,但凡有靈,都被折磨的苦不堪言。
??為了封印這個魔頭,天道十三祖如今隻剩歲無涯一人。
??可他,竟就這樣死了!
??他犯下的罪尚未還清,怎麽能就這樣死了?!
??陳年血色暗事如海如潮湧來,瘋狂席卷歲無涯整片大腦。結界外頭的風還在吹,砂石打在上頭,擊的上麵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波紋。
??故地重遊,歲無涯心緒異常的亂。
??尤其在這樣靜謐的氛圍之中,他越發覺得自己心間的仇恨之潮掀起的浪花聒噪。
??長歎一口氣,他靜下心來,思量著接下來要做什麽。
??隻是盯著屍體良久,他總覺得哪裏有點怪異。
??似乎是這裏太安靜了?
??遲鈍著,一道回憶突然喚醒歲無涯的警惕——
??多年前設下的這道結界,是一個不管何時都能傳遞出被關在裏頭的人的消息的。
??可為什麽步虛詞死了,結界卻沒有傳遞出半點消息?
??以及,這道結界是能發出水波的聲音的。
??為什麽那些砂石撞在上頭沒有發出聲音?
??思及此歲無涯迅速施展靈法,紅色的靈法蓋在藍色的結界之上,卻在某一個角落閃著強光……
??是裂痕!
??結界破掉了!
??心裏一驚,歲無涯毫不猶豫靠近步虛詞的屍體查看,卻不想手才碰上,屍體立刻就化作紫色荊棘,狠狠刺入他的手背。
??不出兩秒,傷口附近已經變得烏黑,毒素也飛速爬向心脈!
??“可惡!”怒罵一聲,歲無涯當即封了自己穴道,原地坐下便開始運功清毒。
??盡管腦子裏全是對步虛詞的謾罵,但現如今他最該做的,是先保住自己的性命。
??“祖母,您可有哪裏感到不適?”從小花手裏接過一碗補湯,蕭酒意放在口邊輕輕吹過,舀了一勺送到安太妃嘴邊。
??安太妃窩在榻上,笑嘻嘻就道:“有魏光護著,我能有多大的事兒?”
??說罷她喝下一口湯,兩隻手揣起來放在身上,隨即又找了個更舒服的坐姿,說:
??“我隻是沒想到,都這把老骨頭了還能經曆一回這麽刺激的事情,等過段時間進了宮,我一定要好好跟張太妃說道一番。”
??聞言蕭酒意隻無奈笑道:“張太妃可經不起您這麽嚇唬,您也該注意注意自己的身子了。”
??“哼,你分明嫌我老了,別說是從橋上翻下去,就是讓我爬樹我也在行!你若實在不相信,隻看我打不打得動你就是了!”
??安太妃撇嘴故作生氣的說,話罷祖孫二人連帶著小花,笑得不能自已。
??“魏光那孩子本領高超,心思也是究極敏捷的,這回立了大功,你可不能虧待了人家。”
??“祖母提醒的是,孫兒會好好獎賞他的。”
??一對紅燭擺在床頭,中間呈著兩杯酒。傅少容一身火紅的衣裳趴在床上之人身上,筋骨分明的手遊走在對方小腹。
??眸中光色迷離,唇角欲望中沾著嘲弄,好像身子底下的不是人,是個玩偶。
??傅卿安衣裳往兩邊倒,中間袒露出來的肌膚光滑細膩,比傅少容上了脂粉的臉還要白淨許多。
??“哥哥這般磨牙鑿齒的樣子,究竟是為什麽呢?”傅少容輕笑,話落往下貼了貼,緊盯著對方那雙唇瓣,又道:
??“難道哥哥不喜歡這樣?”
??遊走的手逐漸探入禁區,狠狠一把抓上去,傅卿安眼珠子都都抖了兩下。
??再貼近幾分,彼此的呼吸都能感受到。
??“還是說,哥哥不喜歡我反客為主的樣子?”
??手上動作加快加大,微微的顫息之間,是傅少容輕蔑笑意:“你到底是在享受,還是在害怕?”
??說完她解了傅卿安不能說話的禁術,繼續笑道:“我現在允許你回答我的問題。”
??“蕩-婦。”傅卿安說。
??傅少容眉毛微微挑起,手上動作再快幾倍,撚磨著頂端的潤物,她笑:“什麽?”
??顫息更強烈。
??“你明明很喜歡,幹嘛裝作不喜歡的樣子?”
??“蕩、蕩-婦……呃……”
??辱罵似乎是唯一能彰顯傅卿安的威嚴的東西,隻是望著他臉上的兩抹微紅,傅少容覺得這是他被身體出賣的最有利的證據。
??“幾年前,哥哥就是這般對待我的。明明當時承受這些的是我,哥哥為什麽還要那樣罵我?
??幾年過去,你罵人的話好像從來沒有變過,這是為什麽呢?”
??傅少容緩緩說,語氣忽輕忽重,每每到了聲音最小的時候,總是傅卿安顫息最濃的時刻。
??啪——
??一巴掌落在他臉上。
??傅少容慢慢起身,冷眼瞧著還在動作的手,隨即瞥向挨了一巴掌還大口呼吸的人,冷嗤一聲便道:
??“不要臉的東西,竟不知半點羞恥?究竟誰才是放蕩的哪一個?”
??話罷手上力度突然拉滿,指間生出幾把小刀,再度用力握下去,傅卿安便是一道慘絕人寰的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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