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驚豔的書法·晴
桑景禦還沉浸在剛才的問題中,遲鈍了幾秒才反應過來。
他朝著桑未走過去,站在邊上。
“看!”桑未此時已經小心翼翼將桌上的一張宣紙給捧了起來,宣紙上染著墨香,和一縷清清淡淡的花香。
紙上,是別具一格卻又瀟灑脫俗的書法!
隻是簡單的幾句詩,卻幾乎將一個畫麵躍然於紙上。
“極具自己的風格,自成一派風骨,是我從未見過的!”桑未的眼神巨震,他心中滿是震撼,以至於腦海裏許多詞語都回想不起來,隻簡單做了這樣一句點評。
桑景禦這才徹底回過神來,看向那張紙。
一時間,他也靜住了。
“這……”桑景禦啞然好幾秒,才震撼道:“這字體,幾乎足以成立一個自己的派係。”
如果是模仿的,那倒沒什麽。
但這個字體連閱覽盡了所有名家書法的桑未大師,都說未曾見過的話,那就說明,這是一位自創了字體的書法大家所寫!
桑未凝神屏息,上上下下足足看了好幾分鍾。
“有幾處稍微有些生硬。還有這兩筆,落下時不夠果決。”桑未目光認真,細細觀察後道:“但這都是小問題,如果我能與ta相見暢談,定能讓此人的書法再更上一層樓,遲早能成為國內的書法大家!”
聽到父親這樣說,桑景禦心中的震撼更甚。
桑未大師的名字,在國學上已經是一流的水平,如果連他都用如此肯定的語句,甚至如此大的讚美來說……那這就是極大的肯定了!
這人隻要拿著桑未誇讚過的這幾句,未來的路,都已經不發愁了!
“景禦,你趕緊找找,這個書法究竟是誰寫的?”桑未大師在原地徘徊兩圈,神情透著些火熱和焦急,“在學校裏,那應該不是學生老師就是家長了!圍棋室……這麽說來,此人可能還喜愛圍棋!”
桑未滿懷熱情,總覺得自己仿佛要找到一個知音。
這樣的字,這樣的落筆,能夠創造出這樣的字體,寫出這樣的書法,定是個胸懷廣闊之人!
不過,這詩句倒是顯得有些憂傷和惱恨,像是有巨大的悔意,又像是躊躇滿誌無人看。
桑景禦皺了皺眉,清雋如玉的臉上浮現一抹苦惱,“我好像在哪裏,聞到過這個味道……”
“等等,這裏有印章。”桑未忽然發覺紙張的最角落上,很低調的用淡淡的粉色,印了個小字。
大概是沒有墨水了,這印記非常的淡。
於是桑景禦接過,又找出來一個放大鏡去看。
然後才發覺,那好像是……晴。
“晴……”晴天的晴。
明以晴的晴。
桑景禦忽然想起來了,這紙張上淡淡的花香,正是在學校走廊上,他聞到的明以晴身上的香水味!
“也許……是明以晴寫的。”桑景禦抬眸看向桑未。
桑未大師頓時皺眉。
他對明以晴的印象極差,即便是有了桑景禦剛才的勸說,他也完全不打算再邀請這個女孩到京城去做客。就算是落了個發出邀請又毀約的名頭,他也不在意。
可此刻,他忽然有些動搖了。
如果這個書法真是明以晴寫的,那或許……可以給她一次機會。
“景禦,這個事情交給你了。”桑未的口氣嚴肅起來,“此事你千萬要秉公處理,務必找到這個書法背後真正的主人。”
桑未的口氣帶著嚴肅和警告,十分的有威嚴。
桑景禦立即認認真真點頭,“是,父親。”
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桑未擔心桑景禦想要護著明以晴,給她想辦法安上榮譽。
可他不知道的是,桑景禦從未有過一絲一毫這樣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偏袒。之所以替明以晴說話,也不過是自己對過去那個女孩的印象,還存有不甘罷了。
桑景禦不願意相信,當初那個會幫他打走其他孩子、給他做陶瓷棋子、還能破解那樣高深的圍棋殘局的女孩,會是如今那個嫉妒成性,表麵一套背地裏一套的陰損小人。
這也……不過是他自己的自私罷了。
桑未當晚由於京城有事,便坐飛機走了。
而桑景禦則是在學校留到了很晚。
他將那張書法保存好,裝在了畫框裏,並且還找人在四處搜尋有沒有類似的書法字跡。
然後,他想了辦法要來了圍棋室的監控。
並且為了保險起見,他仔仔細細將前後幾天進入過這個圍棋室的人,全都盤查了一遍。
最終,還是鎖定在了明以晴的身上。
可桑景禦還是不敢完全相信,接著他又去將明以晴的期末考試卷給調了出來。
字跡……雖然不太一樣,但還是有些相似之處。
畢竟硬筆和毛筆書寫的方式本身就是有些不同的,這倒也可以理解。
等一切證據都收集完畢,桑景禦這才將那張書法連帶著所有的線索,都一並呈給了桑未大師看。
桑未正在參加一個聚會,喝了些酒,臉上正燙著。
看到這樣詳細的記錄,他十分滿意。
極大的欣喜跟微醺纏繞在一塊,以至於他忍不住看了幾個老朋友一眼,故作神秘道:“我發現了個極好的書法苗子,不過才十幾歲的年紀,卻寫出了獨一無二的風骨。”
“真的?十幾歲的孩子能寫出什麽像樣的書法來?”
誰都知道,書法是個極其需要歲月積澱的事情。沒點歲數,還真創造不出什麽自己的風格。
“真的!”
“誰啊?是哪個國學大師的弟子,還是子女?”幾個老友都開始好奇了。
畢竟桑未的性格是從未不會隨意說大話的。
“這我不能說,到時候你們自然會看見的。”桑未賣了個關子,臉上是難能可見的高興。
“到時候?”一個大師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正好,過幾日白老在京城弄了個聚會,說是自己最近有個得意之作,一定要讓大家去看看。而且,還說大家可以帶上自己的徒弟,或者屬意的學生一道兒去。”
倒是巧了。
桑未覺得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臉上高興的神色更濃,“那我就邀請她這時候來!”
白老鮮少會發起聚會,這是個極其難得的機會。
正好,這孩子心性不夠純正,讓白老瞧一瞧,再看看那些藝術品熏陶熏陶,興許能掰回來也說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