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逆襲8
“……好詩!”周安吟完,周圍靜默了幾秒,隨後響起熱烈的掌聲。
一眾人讚賞的看著周安,嘖嘖稱奇:“子旭啊,你如今這作詞賦詩的能力是越發的出眾了,短短時間就能吟出如此佳作,果真是天才啊。”
沈璿也點點頭,心裏讚賞周安的才華,臉上卻隻能裝作什麽都沒聽懂的樣子,一會看看這個,一會看看那個,刻意忽視周安再次投來的溫柔目光。
沈璿也是有些無語,這周安真是思妻深切,如今她這才是五歲半接近六歲的小人,哪裏懂什麽情情愛愛啊。他在人前如此袒露自己的情緒,就不怕被人發現嗎?
不過也是,誰又能想到堂堂才子會對一個牙都沒長齊的小丫頭心懷愛意,還當著眾人麵作出表達思妻之情的情詩呢?也就這幾個沒心眼的家夥什麽都聽不出來。
沈璿知道周安不錯,至少今日一見,可以體會到前世他對原主的深愛。隻是恐怕他無論如何也猜想不到如今的沈璿也是帶著前世記憶穿越重生,不但重生了,而且還必須作為任務者遵從原主的遺願,這世不能再與他有感情糾葛。
現在的周安認定自己是前世的妻子,所以心裏眼裏都是滿滿的相思與愛意。今日所為,恐怕就是他刻意接近沈博與他成為了好友,隨後又找了什麽借口讓沈博帶她出來,才能得以一見。
她不是原主,也不愛周安。況且有任務在身,即使這俊美少年癡情絕然、滿心相思,她也不能表現出一丁點的好感和親密。
這樣的想法下,接下來的活動沈璿都故意纏著沈博,偶爾和其他人說說笑笑,不動聲色的冷落周安。
周安自然感覺到了沈璿對自己不親近,心底雖然失落,卻沒有失去信心。
她如今不過是個不到六歲的小女孩而已,不記得前世的事情,也不認識自己,又怎會第一次見麵就與自己親近呢?是他太心急了,發現自己重生之後欣喜若狂,刻意接近沈博,想盡一切辦法打聽她的消息,找借口讓沈博帶她出府。大半年過去,如今能看到她身體健康、活潑好動的站在沈博身邊,已經是老天對自己最大的恩賜了。
如今她還小,等再過一兩年,他就說動父親去沈府提娃娃親,早日把她定下,再續前世夫妻之緣。
“我聽說你現在是朝陽公主的伴讀?”
過了一會,在沈璿感覺無聊玩著自己的手指時,坐在斜對麵的周安不顧男女有別,自己移了位置坐到沈璿身邊,開口問她。
“是呀!”沈璿抬眼,裝作一臉無知的與他攀談起來。
“那朝陽公主平日裏對你好嗎?有沒有欺負過你?”周安眼帶隱憂,情不自禁地問道。
沈璿沉默了下,沒回答他的問題。
“……我的意思是傳說朝陽公主性子跳脫,喜愛玩鬧,你和她待在一起,平日裏沒有打鬧摔跤什麽的吧?”意識到自己關懷心切問出的話不對,周安輕咳一聲,圓了圓。
“公主平日裏對我很好,我們關係也不錯,她對我沒有惡意。”
沈璿明白他的擔憂,畢竟前世的時候,朝陽可是薄鈞的正妻,知道薄鈞要滅門沈、周兩家時沒有加以阻攔,反而放縱他大開殺戒。
“那就好,那就好。”周安聞言似乎鬆了口氣。
“怎麽?你認識朝陽公主嗎?”沈璿歪著腦袋,好奇的問。
“當然認識了。”周安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嘴角隨意勾了下,扯出個笑容。
“……”沈璿低眸看一眼他藏在袖中死死緊握的手,心中歎息一聲。
前世原主雖是自殺,但想必周安心底清楚她是被薄鈞逼迫到了絕路。兩人死前一對龍鳳胎還不到一歲,也不清楚後來薄鈞有沒有趕盡殺絕。如此殺妻滅門般的深仇大恨,恐怕這世的周安也不會輕易罷休。
沈璿猜測他可能一早心裏就有了什麽計劃,估計也想著從頭斬斷她和薄鈞的交集,阻止兩家訂下婚約,從而打亂前世根源,開始新的生活。
“璿兒,璿兒……”
“啊?”沈璿迷茫的看著眼前不知何時出現的毛筆,緊接著側頭看向它的主人。
“你想什麽呢,這麽出神?”學堂上,朝陽身著粉色黛衫,梳著兩個可愛的小髻,歪著頭,眼神疑惑的盯著沈璿的臉。
“啊?沒想什麽呀?”沈璿驚覺自己剛剛居然出神了,趕緊用雙手揉了揉臉蛋。
“你剛剛在想什麽事情,眼睛都發直了。”朝陽道,“我喊了你好幾聲你都沒聽見呢。”
沈璿抬頭看一眼上方端坐著看書的夫子,朝朝陽低聲道:“沒想什麽,我是昨晚沒休息好,打盹呢。”
朝陽聞言好奇地盯著沈璿:“你說起這個我還正想問你呢,你不是說昨日跟著你哥哥出去玩了嗎?你們都去哪裏了?玩了什麽?好玩嗎?”
“……”沈璿有些無語地看著她一臉八卦的神色,回道,“就是去乘船遊湖了,剛到湖中心就下起了雨,景色都沒來得及看,就鑽到船屋裏避雨去了,沒什麽好玩的。”
“你們沒有抓魚嗎?”朝陽一副向往和憧憬的模樣,“我以前聽史大人的孫子說,他們那些世家子弟平日裏若是去湖邊玩,都會自己動手抓魚做石板燒烤魚吃呢。”
說起這個沈璿忍不住撇了撇嘴,出門的時候沈博也是這麽說的,結果中途下起了雨,別說抓魚,那幾個世家公子哥躲在船屋裏出都不帶出去的,生怕雨水澆亂了自己的發型和衣服。
最後他們什麽都沒做,靠著周安從酒樓買來的吃食和零嘴在船上度過了一個下午,吵吵嚷嚷的在那兒吟詩作賦賣弄了一陣子文采,雨停靠岸後他們就帶著仆從腳下生風似的鑽進馬車各回各家了。
沈璿相當於是沈博帶出去充了個數,還淋了一場雨,碰見了周安,除此以外,什麽也沒玩到。
“他們什麽都不會,也不出去,害怕淋濕自己,在船屋裏坐了一下午,雨停以後就各回各家了。”沈璿發誓自己是實話實說,絕不是在朝陽麵前刻意抹黑那些家夥。
“啊?”朝陽一聽果然失望了,眼底神色都黯淡了不少,“那有什麽意思啊?”
“對啊,就是什麽意思都沒有,我以後再也不跟著沈博出去了。”沈璿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