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皇後的怨念完

  “好，來，把兩個寶貝帶出去，去見見客人。”沈璿走在前頭，欣蘭、容玉都跟著出去了，嬤嬤抱了孩子走在身後，一瞬間的功夫，屋內居然隻剩下了皇帝軒轅瑞和江佳琦。


  氣氛有些尷尬，但軒轅瑞不會察覺。他看了一眼憔悴了許多的江佳琦，輕輕咳嗽一聲，默了一下，開口：“當初朕就不同意你嫁過來，如今看來你也確實過得不好，早知如此，朕當初就不應該鬆口。”


  說完此話也許是心虛，他避開江佳琦的眼睛又低眸喝了好幾口茶水。


  “嗬嗬。”聞言江佳琦笑了一聲，嘴角、眼底滿是諷刺、難過，想起那日的事情，她默了一會兒，開口問軒轅瑞，“皇上可還記得臣女的父親？”


  “當然。”軒轅瑞點頭，不明白這個時候她提這個做什麽。當年鎮國公和江家三子死後江佳琦大受打擊一度怪罪於他，此時又提起鎮國公，難道是想起了什麽不成？

  想到這裏軒轅瑞疑惑看著江佳琦，並沒有發現今日的她本應該是大喜的日子，渾身上下卻沒有一絲的喜氣，反而是散發著絕望、冷沉。


  “皇上還記得臣女的父親和三位哥哥是怎麽死的嗎？”江佳琦找了一個位置坐下，臉上是怪異的平靜無波。


  “……”軒轅瑞似乎察覺到她神情不對，沒有回話。


  “臣女可否問皇上，為何臣女的丈夫和臣女的父親、哥哥死之前發生的那些事情極具相似？”江佳琦平靜的看向他。


  “你什麽意思？”軒轅瑞蹙眉，心裏感覺到一絲不妙，看江佳琦神情不對，難道她是恢複了以前的記憶了嗎？

  “琦兒……”想到這裏，軒轅瑞神情有些激動，就要起身。


  “皇上！”江佳琦沉沉喊了一句，眼睛冷沉深黑，“我江家一族雖小，但父親、哥哥能征善戰，為國為民，從來都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為何？為何你要如此狠心，讓他們掉入陷阱不給支援，最後活活被敵軍萬箭穿心而死？”


  “不，不是，你是想起來了對嗎？那你也應該記得朕說過，鎮國公和你哥哥們的死完全就是意外！”


  “我不相信你！”江佳琦眯眼看著他，想起那日林副將來說的話，給她的東西，證據確鑿，皇帝根本就沒有辨別的餘地！

  “……”皇帝沉默一瞬，看著江佳琦陌生的眼光，心裏沉了沉，當年的江佳琦也是一樣的眼光看著自己，質問他這個帝王為何不救她的家裏人。


  從始至終，她從來都不相信他，也不相信那次真的是個意外。


  “你既不承認是你，那我也沒辦法。那我再問皇上，我丈夫陸昱這次的死，可與你有關係？”


  “……”軒轅瑞眼睛瞬的一眯，眼底沉了沉，看著江佳琦，聲音也冷漠了一度，“你想說什麽？”


  “想問皇上要個答案。”江佳琦堅定的看著他，似乎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就誓不罷休。


  “……是。”對峙了幾秒，軒轅瑞淡淡開口，承認了。


  江佳琦站立不穩，退了幾步，抓著桌子穩了下來。


  “為什麽？”她眼含淚水看著軒轅瑞，“皇上，陸昱向來對你忠貞不渝，為國血戰沙場前線，如此忠良之臣，你為何要下此毒手？！”


  “為何？當然是為你！”軒轅瑞冷哼一聲，眉目陰冷，“陸昱不知尊卑，不分高下，明知道朕與你的關係，還敢以自己的身份強逼朕同意他的請婚，讓你嫁給他，如此不臣之舉，你還敢說他是個忠臣？！”


  “我與你有何關係？！”江佳琦質問，“我一開始就說的清楚，絕不於你之妃！”


  “你早就是了！”軒轅瑞上前一步捏住江佳琦的下巴，眉目冷酷，“琦兒，七年前你就是朕的女人了，隻不過後來你喪失了記憶，又為鎮國公守喪，所以朕一直未找到合適機會納你入宮，你知道嗎？七年前你就與朕在一起了，不管是身還是心，都已經是朕的了。”

  “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江佳琦眼底震驚，難以置信地搖頭。


  “不可能？”軒轅瑞哼笑一聲，“你知不知道，你不但成為了朕的女人，還曾與朕有個孩子！”


  “不！”江佳琦捂住耳朵，根本不相信。


  “你隻是喪失記憶不記得之前的事情了，等你想起來了，自然知道朕說的是真是假。”


  “這麽說是因為我你才害死陸昱。”良久後，江佳琦似乎冷靜下來。


  “哼，不錯！”軒轅瑞冷哼一聲，不知為何，突然感覺自己腦袋有些疼痛，渾身也無力了許多。


  “怎麽回事？”軒轅瑞大驚，看向江佳琦，難以置信，“你在茶水裏給朕下了藥？”


  “狗皇帝……”江佳琦見他似乎身體不太舒服，也顧不得許多，殺夫之仇充斥了她此時的內心，她眼含淚水，一步一步走近軒轅瑞，一隻手在袖中緊緊捏著一物件。


  “江佳琦，你敢……”軒轅瑞眼睛睜得老大正要訓斥，聲音突然一頓，緊接著瞳孔放大，滿眼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女人。


  “狗皇帝，去死吧！”江佳琦手裏緊緊捏著一把鋒利的匕首插在軒轅瑞的心口，又用力捅進一分。


  “娘娘，不好了，不好了，後院出事了！”


  沈璿在前廳隨便坐著吃茶點，一會兒從後院匆匆忙忙跑進來一個人，滿臉恐懼和害怕。


  “欣蘭！”沈璿吩咐欣蘭一聲，抬步趕緊向後院走去。


  “娘娘，娘娘，皇上和陸夫人他們……”小廝似乎嚇得屁滾尿流，看到沈璿瞬間慌張跑了過來。


  “閉嘴，如此慌張做什麽？”欣蘭嗬斥。


  沈璿自然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在到達案發現場後，立馬叫欣蘭出去悄悄叫了幾個朝堂上重要的大臣進來。


  那些人一來，就嚇得跪在了地上。而沈璿也是坐在地上滿臉恐懼和震驚。


  屋子裏，軒轅瑞衣衫不整的躺在一張床上，胸口插著一把匕首，而江佳琦倒在床邊的血泊中，已經沒了氣息。她的手邊有一張紙，上麵寫著一句話，大體內容就是皇帝軒轅瑞輕薄於她，她掙紮推搡間不小心殺了皇帝，心中恐懼，隻能以死謝罪。


  “封鎖消息。”良久，沈璿恢複情緒，嘶啞著聲音下了一句命令。


  慶曆十九年，皇帝軒轅瑞因患急病薨於養心殿，死前床前留旨傳位於大皇子軒轅鈺。


  一代帝王，突然之間就這樣消失了。


  陸昱之妻佳琦郡主，因思念亡夫，纏綿病榻，也很快去了。


  太後受不了如此打擊，一夜病倒在床榻，從此再也起不得身。


  慶曆十九年夏，大皇子軒轅鈺奉旨登基，改國號為瑜，遵沈璿為聖母皇太後，軒轅逸自請命封為閑王。


  陸府兩位老人照顧兩個孫兒，在他們的請命下，沈璿同意他們告老還鄉。


  軒轅瑞死的蹊蹺而突然，但因為是醜事，所以知曉內幕的大臣明智選擇了閉嘴。


  瑜甘四十年，皇太後沈璿病逝，其明君軒轅鈺久守於榻前，事後大病一場，命宮中大肆舉報追喪禮，沈璿享受了建國以來任何一個太後沒有享受過的先例。


  許多年後，當帝王軒轅鈺年老，嘴邊仍然時刻提起自己的恩母皇太後，幾乎是懷念了沈璿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