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冰汛關-西蒙斯商會夜談
等他睜開眼睛,這才透過麵甲看到兩個最為難纏致命的盜匪被他已經在身上捅出了好多個洞,早已經死掉了。
“嗬嗬,哈哈哈哈。”基爾不得不笑起來,麵對這樣難纏的對手,打敗了他們,怎麽說都是值得慶賀的事情,尤其是他還給旅館中死去的五位民眾報了仇。
希望他們如果靈魂存在於此,能看見他報仇的場麵。
基爾將兩人的屍體甩下,此地不可久留,一旦這裏沒有了戰鬥的聲響,他不猜都知道,住在附近的人,肯定會過來看看發生了什麽事情。
當然,隻有那些不怕死的人會最先過來瞧瞧有什麽便宜可占。
基爾勉強站起,剛才失去意識的時候,似乎身體也回複了一些體力。他將麵前盜匪頭領的頭顱用匕首割下,這是一個通緝犯重犯,不管是交給冰汛關的士兵,還是交給西蒙斯商會的肯多先生,想必都能從他們那裏領上一筆不少的賞金。
而且這也是他戰鬥勝利的證明,不然誰會知道是他解決了這些潛入冰汛關裏的盜匪呢。
接著基爾收取了被他殺死的盜匪的武器,尤其是那個叫做老菲斯的盜匪頭領手上的這個戰刀。親自戰鬥過的基爾知道這把武器有多出色。
同時,他還簡單的檢查了一下各個盜匪身上帶著的東西,在老菲斯的身上找到了一串鑰匙,雖然不知道是開哪裏的鎖的,但至少對他來說,是個念想。
各個盜匪身上的財物也不少,多多少少都有些錢幣在身上。而在這個院子的屋內,基爾還在應該是頭領居住的屋子裏搜出了不少的錢幣,並且在手下居住的屋子裏,也找到了一個藏起來的小木箱子,搖一搖,裏麵傳出了許多零散錢幣碰撞的聲響。
基爾也不知道這個普通盜匪為什麽要帶上這麽多的錢幣出來。
管他呢,現在全部都是他的了。
收拾完後,基爾將得到的武器和錢幣都裝進一個大獸皮袋中,這個袋子看起來是盜匪們帶過來的,本來應該是裝外出的食水物品的。
背起袋子,基爾將那把戰刀也別在他的腰上掛著,跟他的長劍作為一個相鄰的夥伴。
走出院子,來到鮮血淋漓的小巷中,在巷子的出口處有人鬼鬼祟祟的偷看這裏,可等到基爾的身影稍一出現,他們就又都不見了。
基爾快步跑出這條漆黑的小巷,在出小巷的時候,還有人躲藏在拐角處試圖揮動木棒敲他頭,打他悶棍。
可基爾是快速跑出來的,對方的悶棍隻打在了他的身後空處。
基爾一把抓住這個膽大的人的頭臉,用滿是鮮血的手套摁住對方的頭臉,將對方隨著他的跑動給扯動起來。
冰涼鮮血的味道和感觸讓這個人頓時就被嚇傻了,嘴裏嗚嗚的發出不知道哪裏方言的求饒聲。
基爾也隻是小小的懲戒他一下,右手一甩,將整個人甩開在一旁的地上。
基爾與盜匪們戰鬥的時間其實不是很長,但由於冬日的寒冷,和小巷中之前傳來的慘叫,讓這條本來非常熱鬧的街道一端,在這個時候都是一點人都沒有。
掛在屋門口照明的燈火也少了許多,基爾將自己裹緊,快步跑步離開了這裏,讓這裏的人,隻敢縮瑟在屋子裏,緊握著防身的武器,猜測著那條小巷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麽?而且戰鬥的雙方都是哪些人?他們又因為什麽而要戰鬥?
基爾全身都是凝固在一起的血,因此不敢直接返回他租住的旅館。考慮了一下,他決定先在西蒙斯商會那裏修整一番。
至少得將他身上的血漬清理一番才行。
他在離開那條繁華的街道後,就沒走大路,而是專挑陰暗的小巷前進。雖然他不熟悉周圍的路,但至少他能辨別東西南北就行了,西蒙斯商會在冰汛關內的肯德爾河邊上,而冰汛關整體大多數都在肯德爾河西側。
他隻要在關卡裏往東走就行了,最後在河邊,就能看到西蒙斯商會的建築。
一路上,基爾注意不讓自己的身影被偶爾行路的人發現,都是等到基本上左右沒人時,他才穿過街道的中間,從街道一頭的陰影,竄到街道另一頭的陰影中。
找了好久,他終於在接近肯德爾河邊上後,依靠河流流動時的聲響來到了河邊。
考慮了一下,基爾從身上找出一塊用來擦拭劍身的軟布,在脫下了皮毛鬥篷後,沾水簡單的擦拭了一遍身上的盔甲。
河麵反射著月光和星光,基爾仔細的將盔甲的表麵用浸濕厚擰幹的濕布擦拭。很快,哪怕是在夜晚,基爾也看出了手上的軟布被血液染成了深紅色。
除了盔甲,還有武器。
長劍,匕首,還有盾牌。繳獲來的那把戰刀反倒是沒有沾染血跡,無需擦拭。
基爾隻是簡單的先將血漬去除擦拭幹淨,之後武器的保養另有手段,就不是現在緊要的事情。
盾牌正麵的布條和繩索全都被砍斷掉落了,基爾用戴著手套的右手,敷在盾牌正麵上摩擦,略微能感到表麵被劈砍擊打所留下的些微痕跡。
因為整體上隻有非常輕微的損傷,這讓他對這麵盾牌的性能感到吃驚。畢竟之前盾牌都不知道抵擋了當時那個老盜匪多少的戰刀劈砍,此刻檢查一下,表麵卻隻有非常微弱的劈砍痕跡。而他的硬牛皮製作的盔甲,腹部主甲處隻是接了一下攻擊,就被破開了大半,估計再有一擊,就能砍進去,將他的肚子攪爛。
基爾撫摸了一下腹部的盔甲傷痕,覺得這一身硬牛皮的盔甲在麵對武器精良一些的盜匪的時候,已經有些不夠用了,他必須開始想辦法打造性能更好的鐵甲了。
皮甲已經不能很好的保護他了。
尤其是基爾他自己多次的戰鬥中,都靠著這些優於對手的武器裝備占據優勢的,如果沒有足夠好的武器裝備,他的戰鬥結果想必就沒有那麽好看。
將表麵全是血跡的狼毛鬥篷反著團成一團,塞進裝有錢幣的背包中,基爾背上背包,按著腰間的武器,找尋附近的西蒙斯商會。
——
雖說來了兩回,但基爾對附近的路還是不是很熟悉,更不要說在晚上去找地方了。
還好冰汛關裏並沒有宵禁,因為地處商道緊要處,所以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都有往來的商隊。估計是因為覺得周圍沒有勢力會來攻打這裏,所以冰汛關晚上也不會關閉城門。這讓往來的商旅們都很喜歡,雖然晚上的野外並不安全,但對那些人手充足,護衛精良的大商隊來說,夜間行路根本就不是問題,人員輪換工作,就能極大的提高整個商隊每日前行的距離。
對於隻要運輸貨物就有賺的商隊來說,每次外出行商用時更短,他們賺的越多。
在靠近肯德爾河的河岸一側徘徊了一會兒,基爾終於找到了占地挺大的西蒙斯商會。
砰砰砰!
怕裏麵的守門人聽不見,基爾用拳頭敲打著商會的正門。
“是誰?”出乎預料,基爾剛敲打一輪門,裏麵就有人回應。
聽起來,挺像是那個名叫多德爾的商會成員。
“下午見過的,基爾。”
大門的一側開了一個臉龐大的小門,裏麵有火光亮出:“嗯,如果是基爾勇士的話,走到能看到你的地方。”
基爾大大方方的走到小門前麵,讓裏麵的火光照亮他的臉龐。
估計是因為下午才見過,所以那個多德爾對他還有印象,確認了真的是基爾後,這個多德爾小聲的詢問基爾為何深夜來訪。
畢竟他們之前說好等到第二天白天時才來等待肯多先生。
這時候,多德爾低聲的問道:“是不是,跟我剛才聽說的一間旅館發生了戰鬥的事情有關?我剛才去喝酒,聽說關卡裏出事了,有個旅館死了好多人?”
基爾不置可否:“是與那個相關,聽著!那是落袋洞的盜匪幹的,而那個出事的旅館正是我解救出來的民眾們所暫住的地方。”
這個消息明顯讓門內的多德爾吃了一驚,他趕緊關上小門,將大門打開了一個縫,讓基爾趕緊進來。
而等到基爾一進來,他這才發現基爾身上穿著一身的盔甲,對方之前也帶著頭盔,隻是因為麵甲沒有放下和光照的不足,所以他沒有發現。
多德爾靠近基爾後,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你這是怎麽回事?你過來到底是要幹什麽?”他有些後悔將基爾給放進來了,對方這一身盔甲,腰帶上更是別著兩把武器,背後還背著一個袋子和一麵亮閃閃的金屬東西,怎麽看都不是帶有善意而來。
基爾將背後的大門關緊,鬆了一口氣後說道:“別擔心,我之前是跟那些盜匪戰鬥過,別愣著,快去將商會說的上話的人都叫起來吧。”
看基爾沒有一進來就拔劍施暴的意思,這個糙臉漢子多德爾稍微放下了心,引著基爾來到商會的大廳,然後叫嚷著將還在商會內的所有人都叫起來了。
他留了個心眼,每叫起一個人,就讓對方手上拿點自衛的東西。雖然那個基爾沒有要打要殺的意思,但基本的防範之心還是得有的,而且別看基爾身上都是盔甲,他們這麽多人,每個人都拿上點武器,怎麽著都能製服對方。
相比多德爾的謹慎擔心,被從休息叫起來的小西蒙斯先生倒是對基爾很是放心,畢竟是一起經曆過好多天的相處,他知道這個不愛說話的年輕人其實非常可靠,為了帶回他們這些民眾,整個人在山林中承擔了多大的責任和勞累。
商會大廳人多了起來,男人們都各自帶著一點防身的武器,女人和孩子則躲在大廳的門口旁邊,不是打著哈欠,就是安撫著被吵醒後正在吵鬧的孩子。
“怎麽了基爾?外麵出了什麽事情?多德爾給我說了晚上的時候關卡裏一間旅館出了事情,聽他說,那間旅館是被救出來的大家暫住的旅館?”小西蒙斯先生披著一身熊皮鬥篷,一臉倦意的問道。
基爾點點頭:“是出事了。我下午從你們這裏走後,在傍晚的時候,就去大家暫住的旅館裏參加慶祝晚餐。當時我大意了,沒想到會在關卡內出事,就沒帶長武器。結果。”說道這裏,基爾握拳砸了一下大廳裏的粗壯木柱子,發出了咚的一聲。
這個時候,困倦的小西蒙斯先生才注意到基爾身上那武裝到牙齒的裝備,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幻覺,他似乎還從基爾那邊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就在我們喝酒吃飯慶賀的時候,從旅館大門外衝入了一幫盜匪,在十人左右,向吃驚的大家發動的無恥的攻擊!”一想到此處,基爾就氣的不行,他哼哧哼哧的喘著氣。
周圍的人大都知道小西蒙斯先生身上發生的事情,現在聽到跟他一起被救回來的民眾被盜匪無恥的突襲,這些人都不安了起來,好像他們現在都隨時會被不知道從哪裏蹦出來的盜匪給大肆砍殺一樣。
小西蒙斯先生雖然震驚不久前發生這樣的一件事情,可他更關注其他地方:“那大家的損失怎麽樣?盜匪那邊呢?”
基爾略過了當時交戰的過程,畢竟之後小西蒙斯先生有的是時間自己親自去問還活著的其他民眾:“咱麽這邊失去了五名勇敢的民眾,而盜匪那邊也被大家打死了兩個。”
接著基爾給小西蒙斯先生說了之後發生的事情,很明顯,小西蒙斯先生對關卡的士兵們姍姍來遲很是不滿,更對盜匪潛入關卡中,並且大膽的幹下這種暴行感到驚慌。
之前他們商會就是被突然襲擊的盜匪們給製服,簡單的搶掠一番後,將他綁票而去。那時候盜匪們還謹慎的沒有使用武器,隻靠赤手空拳製服了他們。
如今,這些盜匪竟然大膽的闖入旅館,手持武器殺死了許多民眾。還好因為大家的拚死抵抗,那些盜匪將他們統統殺光的目的沒有達成。關於盜匪想要將民眾們殺光這一點,小西蒙斯先生是聽到消息後才反應過來,那些盜匪估計是怕從山洞老巢中逃跑的民眾們將他們的位置告訴給清繳的民兵們,或者是怕那些民眾作為帶路人,將民兵帶到他們的老巢中去。
說完這裏,基爾讓小西蒙斯先生和商會的管事的人靠近,小聲的給他們說起了之後發生的事情。
基爾不是沒有想過將自己殺死那些盜匪的事情隱瞞下來,但一來這樣他就無法拿出那個盜匪頭領的頭顱用來領賞,二來這件事不是輕易就能隱瞞下來的,畢竟這裏是繁華的關卡重鎮,不是無人的荒郊野外,死的人也不是無人問津的破產民眾,而是剛犯下血案的凶殘盜匪。
不管其他人對這件事有多大的關注,作為冰汛關權力最大的人和組織,冰汛關的政務所不會讓那些盜匪好看,至少他們得做出一副給大家看的,依靠他們的工作和努力,他們終於將那些盜匪不是繩之以法,就是驅趕打跑,以顯示他們有維護關卡中的治安和管理的能力。
因此,可以想象,當關卡的士兵們趕到那處小巷裏,發現盜匪們都被人殺死,接下來的事情就難以收場。
他們會怎麽做呢,是將基爾作為一個英勇的戰士進行獎勵,還是將基爾作為一個不穩定的治安因素而逮捕,這都很難說。
經驗告訴趙吉,在這種難以判定好壞的時候,自己背後一定要有人挺才行,不然好的多半會變成壞的,而壞的肯定會變成更壞。
西蒙斯商會雖然不是那種跟狐尾商會一般,在肯德爾郡能跟上層統治者說的上話的商會,但在外來商會眾多,商人們有很大勢力的冰汛關,西蒙斯商會說不定可以給他一些支持。
從背後的獸皮袋子中取出鮮血淋漓的盜匪頭領頭顱。這東西一拿出來,曾經被落袋洞盜匪各個頭領輪番勸說威逼的小西蒙斯先生立馬就認出了這個頭顱的主人是誰。
“‘跛腳捕手’老菲斯?怎麽可能?誰?不,你幹掉了這個家夥?”小西蒙斯先生吃驚的看著桌子上的頭顱和全身武裝的基爾。
基爾將這個老菲斯的武器從腰帶上卸下,放在了桌麵:“沒錯,是我幹掉了他。事情是這樣的。”基爾接著將他將受傷的民眾們簡單治療妥當後,看到旅館有士兵保護,就返回他租住的地方,取出自己全套的武器裝備,一路從旅館找起,最終找到了對方盜匪在那條啥店鋪都有的街道西側一條小巷中的據點居所。
關於戰鬥的過程,基爾一筆帶過,隻說他利用身上的盔甲,吃定了盜匪沒有好武器,將他們一網打盡,直到跟盜匪頭領戰鬥的時候,才比較艱難取勝。
雖然這種事情在西蒙斯商會的人看來分外誇張,但畢竟對方頭領的頭顱現在就在桌子上擺著,無論如何都不是假話,這讓他們都重新判斷這個商會會長請來的年輕勇士,到底有多厲害?
之後,小西蒙斯先生將盜匪頭領的頭顱手下,表示會跟基爾一起應對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不過最好還是得等他的叔叔,肯多-西蒙斯會長回來再商談最好。
基爾認可了這個,他被小西蒙斯先生安排進了一個客房,讓他可以暫時休息,等到白天後,肯多先生回來,大家再商量接下來的事情。
基爾也給小西蒙斯先生說了他關於冰汛關政務所的顧慮,關於這點,小西蒙斯先生嗤笑一聲,冷哼著咒罵起了那些隻知道收稅和作威作福的冰汛關高層的權勢者們。
看起來冰汛關的所屬的士兵挺多,但其實多是依靠親屬裙帶關係進去的一幫廢物,跟肯德爾城的衛兵差距太遠。
基爾想了想,的確,不管是兩者的武器裝備還是個人的戰鬥技藝,城門搜檢的認真程度還是辦事的精神狀態,肯德爾城的衛兵雖然好像人少一些,但明顯強於冰汛關的士兵們。
關於這點,西蒙斯商會的其他人也都認同,他們紛紛吐槽起那些隻知道收稅要錢的城門士兵,而城裏發生了各種大小事,那些士兵們總是姍姍來遲。這次更離譜,一群在通緝上的盜匪都能混進關卡裏做出大事,他們依然姍姍來遲,最後竟然靠基爾勇士自己給那些民眾報了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