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旅店大廳-亡命廝殺
基爾一行人在旅館裏正慶賀吃喝之時,旅館外的街道對麵陰暗處,一隊人正躲藏在不被月色照耀到的陰暗處。
看著對麵旅館裏透露出的燈火,老菲斯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小聲的向身旁蹲著的一個盜匪問道:“看清楚了?是這裏嗎?”
借著照耀在旅館外麵掛著招牌上的月光,這個之前曾假借在城門售賣木炭,實為偵查跟蹤的盜匪,肯定的給同樣蹲在陰影中的頭領一個回複:“是這裏,沒錯的。你聽,那些該死的東西都還在裏麵慶賀呢。”
嗅了嗅,這個盜匪一臉羨慕的說道:“這味道!吃的還挺好的,該死,他們哪裏來的錢?”
老菲斯清楚,之前監牢中是有關著幾個商會中的領隊的,都是冰汛關裏的商會,對方哪怕因為逃跑沒有錢,回到冰汛關裏後,靠臉就能佘來不少的物資和錢款。
隻是安排一個被包下的旅館對這些地頭蛇來說是很容易的。
“頭領,要不咱們這就讓兄弟們衝進去?”另一個盜匪低聲問道。
陰暗中看不清老菲斯的臉,摸摸下巴上的胡子,生性穩妥的他,覺得還是應該再探查一下。
他做了個手勢,之前一直在這裏暫居房屋外放暗哨的那個使匕首的盜匪湊了過來。
“伊戈納,你過去看看,如果是他們,你就做手勢,兄弟們就衝過去。如果不是,就裝作投宿的人。”老菲斯低聲給那個使匕首的伊戈納吩咐道。
這個人才是老菲斯真正的心腹。
點點頭,這個盜匪收起手上擺弄的匕首,將其掛在腰間。佝僂的身形立即挺直了起來,走出街道的陰影,裝作一個正常的旅人來到對麵的旅館門外。
咚咚咚,他用拳頭砸響了幾下門。片刻,一個旅館夥計打開了已經關上的木門。
打量了一下敲門的人,旅館夥計回應:“來住宿還是用餐的?不過不好意思,今天我們店裏被鐵甲馬商會給包下來了。如您所見,都是人,已經不能再招待您了。”
伊戈納搓了搓手,裝作好奇的樣子望了望裏麵正在碰酒杯喝酒暢飲的那些逃跑民眾,眼尖的他接著屋裏亮堂的光,看清了好幾個曾經有見過的被囚民眾。
舔了舔嘴唇,他低聲的笑了兩下,看到麵前的旅館夥計麵帶詫異的看著他。
他也不裝了,伸手向後揮動了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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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前去偵查的伊戈納揮動了三下手臂,老菲斯拍拍身旁的一個個盜匪:“確認了,都給我衝上去,旅館裏的人都殺掉,尤其是那些民眾。旅館的人跑的話,就不要追了。”
盜匪們一個個抽出偷偷攜帶進來的小斧子和短劍,滿臉興奮的衝出了街道的陰暗處。
老菲斯自己沒動,他帶來的這些精銳身手都不錯,每個人都曾殺過不止五個人,而且都受到過他們落袋洞頭領們的培養。幹掉這些放鬆警惕的民眾沒有問題。
這個時候,他已經在考慮著等一會殺戮之後的事情了。
幾個有被通緝的盜匪必須連夜出冰汛關,而身份沒有泄露的盜匪則要趕緊避開等一下趕來的士兵,盡量走小路的返回他們躲藏的地方,燒掉沾染血液的衣服,將同樣會染血的武器則要裝箱埋藏起來,還得給他們準備洗漱的熱水,將沾染在身上的血液也洗掉。
如此一來,等到明天士兵全關卡搜查到他們這裏的時候,他們隻會是略有可疑,而不會被人為是真凶。畢竟整個冰汛關裏有太多見不得人的東西了,真要查的話,那些士兵不要命了?還是士兵們的上級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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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戈納聽到背後不遠處傳來走動的聲音,臉上的笑意更勝。
他麵前的這個旅館夥計覺得眼前人不對勁,正想關閉大門,卻沒想到木門被對方用腿腳給擋住了。
接著他就感到腹部一涼,一把鋒刃冰涼的匕首捅刺進了他的肚腸中,“呃。你怎麽?”旅館夥計感到疼痛難忍,想呼喊,卻被接下來連續的幾匕首給刺的失去了開口的能力。
伊戈納將被捅了多下的旅館夥計直接推倒在地,將半關的木門整個拉開,然後自己閃躲在一旁。
果然,身後衝上來的那些粗魯壯碩的家夥們,直接擠過他的身邊,哈哈怪叫著一個個舉起各種短兵器衝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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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爾連喝了幾杯麥酒,正大口的吃著一道水煮土豆泥,以緩解胃腸向他發出的饑餓信號。就在這個時候,本來在旅館大廳門口拒客的旅館夥計直接倒在了結實的木地板上,發出了一聲沉悶的聲響。
本來還熱鬧的旅館大廳內,就像是被人掐住脖子的公雞,全都安靜了下來。
然後,猶如旋風烈火,從被打開的木門處,湧進來了一批猙獰怪笑的強壯陌生人,他們身上都各自拿著一些短柄的武器,一靠近餐桌,就揮舞起來,砍翻了一個站起來,驚訝看著他們的民眾。
“是盜匪!”有人驚叫起來,女士們更是發出了響破天際的尖叫。
這可惹惱了一個粗魯的盜匪,他衝過來後,也不管躲避的其他民眾,直接跳起來,越過餐桌,揮舞的一把短柄斧直接向著那個尖叫的女人劈去。
基爾吃驚的看著身後的一切,他渾身發燙,全身的毛發都好像要立起來,立即反應過來,一把抓起麵前木碗,將這個滿滿一碗土豆泥都整個砸向了那個砍向女士的盜匪。
剛出鍋不久的一整碗土豆泥整個砸在了那個盜匪的頭上,滾燙的食物讓這個沒有戴帽子的盜匪一聲怪叫,也顧不上砍人了,丟下斧子,就用他粗糙的大手在頭臉上不停撥拉。
一邊怪叫,一邊回過頭來,看向是哪個膽大包天的家夥,竟然敢這麽對他。
基爾這會兒哪還有空理會那個盜匪,從木門口湧進來的盜匪越來越多。
而民眾這邊也不是光挨打,之前有人叫破這些來人的身份,民眾們雖然震驚,但他們統統都知道,那些盜匪是不會讓他們活著的,雖然之前大家在山林中躲過了那些盜匪的追擊隊伍,但他們也都隱隱知曉,那些盜匪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基爾給他們都說過,麵對那些要他們命的盜匪,如今的他們隻能反抗一條出路了。盜匪們既不會接受他們投降,也不會再放過他們。
一時間,民眾們將麵前餐桌上的食物紛紛丟向那些盜匪,坐著的椅子也當做武器,用力向前頂上,將凶殘的盜匪格擋開來。
基爾抽出身上攜帶的彎刃匕首,架住一個衝來的強壯盜匪,對方使一把短劍,估計是找不到更好的武器了,這個盜匪別扭的將這個短劍當砍刀使,直接當頭一劍向基爾劈來,想要一劍劈死這個敢反抗的年輕人。
基爾架住對方的重劈,幸好,對方的身材看著強壯,但力道卻跟他還有些差距。同時,他手上的這把彎刃匕首卻出人意料的好使。
兩人隻一交手,對方的短劍上就崩開了一個指甲大小的豁口。
對麵的盜匪口中呲了一下,似是對這個普通武器的不滿。
基爾一邊與這人戰鬥,一邊看到現場民眾們逐漸維持不下去。
畢竟桌子上的滾燙食物沒有那麽多,雖然他們人更多一些,但一來大家手上都沒有武器,二來大家之前都連續走了那麽多天,身體虛弱的厲害。
好在,這間旅館的夥計和老板看到了門口被刺死的同伴,本來不想管事的他們認識到這些大開殺戒的人都是些無法無天的暴徒。他們趕緊從後廚拿出各種刀具和餐具,武裝起被擠在後麵的民眾。
雖然如此,整個局麵對他們還是非常不利,九個盜匪都是強壯有力的男性,而且還有著武器優勢,前麵盯著的幾個民眾在戰鬥中隻是一個不小心,就被砍斷了手腳脖頸,立即死掉了。
“都別怕,跟他們拚到底!”基爾大聲叫喊,讓慌了手腳的民眾們重試信心。
“說得對,跟他們拚了!用我的這條命,換這些盜匪的命!父親!母親!我來給你們報仇!啊啊啊啊啊!”一個中年男人,突然從民眾的隊伍中衝出,也不做防護,奔跑兩步後,直接一頭頂在了麵前的一個盜匪的胸口。
咚!!!
一聲悶響,那個盜匪雖然一匕首刺在了衝來的男人肩背上,但對方卻全然不顧,直接一頭將他撞翻在地,拚著身上同一時間被其他盜匪砍傷刺傷好幾處,直接撲上這個被他裝閉氣的盜匪的頭臉,一口咬在對方的鼻子上,雙手好似從地獄中伸出的血手一般,不顧其他的,直接卡在盜匪的脖頸上。
看到同伴被打倒,一旁的一個盜匪手持一把短斧,一斧子劈了下去,將這個豁出去命的民眾頭砍掉了。
“殺光他們!”這個盜匪撿起地上的人頭,擲向了對麵的民眾中。
卻不成想,他這一下子,卻是將對麵的十幾號民眾全都給激怒了。不止民眾,基爾臉上也粘上了那個男人頭顱脖頸處飛濺出來的點點鮮血。
血是熱的,一如那個男人。
基爾不再想著保護自己,他睜大眼睛,緊緊的盯著麵前的對手,匕首猛地揮動,卻不再架住對方的攻擊,而是隻靠身子的微微閃躲,讓開了不那麽鋒利的短劍,直接讓鋒刃切割在對方的胸口。
呲!
對方胸口的厚實衣物沒能阻擋住這個鋒利的彎刃匕首,直接飆出一道血線。
對麵的盜匪抬腳踹來,基爾一把抱住對方勢大力沉的一腳,在對麵盜匪驚訝的眼光中,腰部一扭,將這個盜匪甩到在地。
一個大腳抽射,基爾右腿狠狠的踢在這個盜匪的頭部。
砰!對方眼鼻飆血,嘴裏更是飛出一整側的碎牙。
這個盜匪的頭,甚至都被基爾這含怒的一腳給踢得變了形。
其他民眾也都豁出了命,紛紛怪叫著猛撲了上來,與盜匪們扭打在一起。雖然他們拳頭沒力氣,對麵的盜匪隻要一拳就能將他們打的吐血,但十好幾人一擁而上,還是將盜匪絕大多數人都給纏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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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戈納激動的舔了舔上下嘴唇,他發現對麵民眾中唯一帶著武器的那個年輕人,身手好像不錯,同時在那些該死的民眾裏,似乎有那麽點意思。
他將沾血的匕首在兩手之間互相拋擲,眼睛緊盯著對手。
感覺到危險視線的基爾一刀結果了地上這個被他踢了個半死的盜匪,站起身來麵對著這個新的敵人。
看到對麵同樣是匕首,他稍微鬆了口氣,如果是把斧子的話,他用匕首很難是格擋下來。而且現在這旅館大廳裏亂做一團,根本就沒有可以讓他閃躲的空間。
這個時候,他分外希望自己能有著一麵盾牌,哪怕是一張普通的木盾也行。
有了盾牌,他就可以發動穩妥的進攻,而不會是現在這樣子了。
雙眼緊盯對麵,基爾微微彎下腰,試圖撿拾地上被殺盜匪緊握在手裏的短劍。雖然隻是普通短劍,但至少長度上,要比他這個匕首能強啊。
相比於匕首,他更習慣於使用武器長度更長一些的劍類兵器。
伊戈納可不會給對麵的對手這個機會,基爾剛做出想要撿拾武器的意圖,伊戈納本能的判斷出對手是真的要撿拾那把短劍,而不是做陷阱引誘他攻擊露出破綻。
意識到這裏,伊戈納一個立蹲起跳,一腿劃過一道短暫的弧線,飛踹向對手。
基爾趕緊將匕首劃向對方踢來的腿,但對手這一腳隻是一個空招,飛腿在空中就落地,讓基爾的反擊落空,然後伊戈納用這隻腳作為基礎,真正的殺招這就接踵而至。
基爾這才發現對方的踢腿是個虛招,就是騙他攻擊露出破綻的。可對方的攻擊又快又急,基爾隻好用手一甩,將手上的匕首發力擲向對手。
伊戈納裂開獰笑的嘴,用手上的匕首碰撞格擋住了對方擲來的武器,然後他左手伸出,接住了被磕飛在空中的彎刃匕首。
兩把匕首收在手中,伊戈納發出一個露出全部牙齒的獰笑,卻沒想到,對麵的對手卻已經撿起了他同伴手上的那把短劍。
伊戈納知道那隻不過是一把隨便買來的鐵劍,鑄劍的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學徒,也難為他的頭領老菲斯了,想要在冰汛關裏采購供他們使用的武器並不容易,這種小孩子才用的防身短劍,也隻能頂頂用了。
不過,誰叫那個盜匪運氣不好,其他武器不挑,非要在選武器的時候,選了這麽一把既不中看,也不中用的武器。
而他伊戈納自己常用的匕首就不一樣了,城門口的士兵們並不在意匕首這種武器,向他這種看著就可疑的人,拿上一把匕首也沒人會注意。
對麵的那個年輕人卻在手握短劍後,整個人的戰鬥氣勢都有些變得不一樣了。
基爾將短劍稍微一打量,就將短劍劍尖直指對手,身形暴進。對方用兩把匕首抵擋,可基爾心裏憋著一口氣,短劍左擋右擊,左擊右擋,不時挺近直刺,不時振臂蕩開對手兩把匕首的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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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菲斯聽著對麵旅館裏傳來的聲音,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不是他預想中的那種一麵倒的求饒和驚叫聲,開始還有,但很快就沒有了。
隻剩下的就是戰鬥時發出的嘶吼和怒喝聲。
接著竟然還有人不要命時發出的決死呐喊。
老菲斯一瘸一拐的趕緊趕到對麵旅館門口,透過敞開的木門,發現裏麵盜匪和民眾扭打成了一團,而且旅館的夥計們則在一旁趁著大家都扭打在一起的時候,抽冷子用烤肉的鐵簽鐵叉往盜匪身上猛刺。
局勢太難看了!
而他的心腹伊戈納則在和一個用短劍的年輕人打在一起。伊戈納用著兩把匕首,對麵使得卻是他弄來的一把普通短劍。
出乎預料的是,伊戈納竟然被對麵的年輕人用快速並且有力的劍勢壓著打,雖然那把短劍刃口上累累豁口和卷刃,但隻要短劍劍尖是尖的,在那樣一個戰士的手裏,都是可以輕易殺人的利器。
不滿的哼了一聲,老菲斯看著周圍那些建築物中探頭探腦的人,知道局勢對他們不利,如今是基本上不可能消滅得了那些逃跑的民眾了。
不過還好,他們落袋洞的五個頭領其實在選中那個山洞作為老巢的時候,就考慮過怎麽在被發現老巢位置後,抵擋前來進剿的大隊民兵。
既然如今是這麽個情況,老菲斯也隻能覺得他們運氣不好罷了,畢竟這些人已經是他能帶出來最多的人了。從老巢向四個方向派出的追擊隊伍占了盜匪太多的數量。
而他給盜匪們做的準備,也是他發動在冰汛關裏的一些關係後,這才弄來的武器裝備了。
能打成這個樣子,隻能說那些民眾都有拚死一絕的決心和意誌,想要一網打盡卻是基本不可能了。
老菲斯將手含在嘴裏,吹了一個口哨。
咻-——
跟民眾們扭打在一起的盜匪不再想著還擊,他們鼻青臉腫的站起來,組成隊伍,拉起收了重傷的同夥,向後慢慢退去。
而民眾們也一邊咳出嘴裏的血,一邊互相攙扶著站起來,雖然他們手裏沒有武器,但他們那如狼一般的眼神,卻是讓那些盜匪都頗為心驚膽顫。
‘這些人不怕死,想要殺死這些人,就得做好一命換一命的準備。’
盜匪們心中明悟,擁擠著退出旅館大廳。
老菲斯則抱來一把火把,交給各個盜匪,讓盜匪們點起火把投擲向這個旅館的各處。
基爾與伊戈納的戰鬥也告一段落。
伊戈納向後作為壓陣人,掩護著同夥們的推卻。而基爾看了看手上那斷掉的短劍,然後猛地將短劍擲向對手。
伊戈納兩匕相交打飛擲來的斷劍,伸手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然後指指基爾。
基爾咬牙切齒的看著那些盜匪退去。
火焰從旅館的各處燒起,那些旅館的夥計們來不及收斂死在旅館門口同伴的屍體,趕緊在旅館老板的指揮下,跑到後廚取出木盆,從後廚一個大水缸裏舀起滿滿一盆的水,往樓上跑去,滅掉各處的試圖引燃的火把。
幸好人手充足,而且火把剛投擲上旅館的上麵,就被趕來的夥計們給澆滅。
基爾則和民眾們坐在旅館的大廳裏,互相包紮著一些受傷民眾的傷口。劃開的傷口要用布紮緊止血,被人打斷胳膊腿腳的,要用木椅子的斷腿先暫時固定處。
頭上被開了口子的民眾要躺在鮮血淋漓,食物遍地的地上,小心的昏睡過去。
大家有的哭有的笑,有人這時才反應過來全身發起抖來,卻沒人瞧不起,所有人剛才那不要命的廝打,大家都看在眼裏。
基爾低下頭,合上了五名在剛才戰鬥中失去生命的民眾。他們除了那位勇敢的拚命者外,其他四位都是在一開始被突然襲擊的時候死掉的。
他大意了,以為在冰汛關裏就安全了,心裏失去了防備。如果剛才他帶著他的佩劍的話,想必最後就不會是這個結果了。
他們死了五個民眾,其他人除了他都各個帶傷。而盜匪卻隻死了兩人,其他人除了那個使匕首的沒受傷外,都各個帶傷。
基爾抬頭向給大家道歉,表明他剛才沒能保護好他們。但抬頭後,卻發現他其實並不需要道歉什麽了。
大家經過了剛才的廝殺,哪怕是最柔弱的女性,此時眼裏也沒有了半點對那些盜匪的恐懼,隻有想要消滅那些盜匪的堅定意誌。
是啊,大家都已經被逼到沒有路了,除了反擊,他們已經沒有其他的路可以選擇了。
麵對盜匪,他們隻有一條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