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二章龐學峰的話,應驗了
龐學峰說完就走了,隻剩下好似挨了當頭一棒的戶新光站在原地傻愣著。
眼中本就因為將近兩天沒合眼而已經布滿了血絲,結果被龐學峰這麽當場宣布了“死開刂”之後,頓時就麵如死灰一般。
不僅難看,而且還透著一股恐怖的麵相。
不過在臧文軍的提醒之下,戶新光還是立馬就朝著套間衝了過去。
女馬的,老子可是掏了足足的一百萬啊,你個姓欒的不僅沒有把他給我辦死,竟然還讓他找上門兒來了,這還和人打個屁呀,光是打臉就能被人給活活打死了!
可就在戶新光才剛抬腳的刹那間,欒先生居然先他一步的從套間裏走了出來。
然而仔細的一看,欒先生不僅出來了,而且隨身的挎包已經被挎在了肩上。
什麽意思?
活兒沒幹完這就想走?
門兒都沒有!
想到這裏,惱羞成怒的戶新光立馬就沒有了先前對欒先生的敬畏,一步衝上去就揪住了欒先生的衣領子,然後瞪著一雙猩紅的眼睛立刻就吼了起來。
“說,這他女馬的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姓龐的怎麽就溜進你的房間裏了,你們是不是事先串通好了來陰我的,啊?你倒是說啊!”
在龐學峰的麵前欒先生就好像是遇到了天敵似的,可是對於戶新光,哪怕再加上臧文軍他們幾個,欒先生可是絲毫的沒有放在心上。
因為隻要是能在道兒上闖出點兒名氣來,哪怕不是“專職”玩兒拳腳功夫的,可是誰還能沒有一點兒防身保命的“家底兒”。
於是隻見欒先生毫不費力的一擋,一拆,一推之後,戶新光頓時就趔趔趄趄的往後連著退了能有好幾步。
要不是臧文軍趕緊從後頭扶住了他的話,一屁月殳把玻璃茶幾給坐碎了也說不定。
“我如果事先和他暗中串通好了,還會讓他出現在你的麵前?”
此時的欒先生已經已經恢複了之前那副冷冷的派頭兒,不過鑒於眼前的情況有點兒特殊,所以這次說的話已經算是多的了。
衝動過後,戶新光也立刻就想明白了這個其實連想都不用想的問題。
不過就這麽被龐學峰生生的上門打臉,無論從哪個方麵來說戶新光的心裏都是憋著一團火氣。
“那好,那你就告訴我,今天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他又是怎麽會出現在你的房間裏的?”
然而讓戶新光和臧文軍都沒有想到的是,欒先生的回答不僅簡單直接,而且完全的出乎他們的意料。
“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麽進來的,不過有一點我可以告訴你,這是個高人,我鬥不過他,今天我栽了!”
就因為這麽一句話,戶新光原本眼看著就要能掀掉翻房頂的火氣頓時就被生生的卡在了那裏,想冒冒不起來,想撒又撒不出去。
沒有辦法,人家一開口就直接認慫投降了,你還想怎麽樣?
所以愣是臉紅脖子米且的憋了能有半天之後,戶新光才終於滿臉氣憤的說道,“什麽?你都鬥不過他?他有那麽邪乎嗎?”
然而這一次,欒先生在聽到了之後立即就對戶新光投去了一個“你真無知”的眼神兒。
因為隻有欒先生才能切身的體會到在麵對龐學峰時的那種顫栗感,以及絕望感。
不過這種顫栗和絕望並不是來自於對方的身手如何的了得,或者背景是多麽的強大,更不是對方抓住了自己的什麽把柄。
而是在於,你的每一次動作似乎都已經被對方給提前知道了似的。
不僅如此,就連你腦子裏想的是什麽,有沒有撒謊,在對方的眼中都是那麽的一目了然。
而在這種情況之下別說是反抗了,自己就好像是一個被扌八光了衣服站在風中的人一樣,能想辦法找個地方趕緊的躲起來就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信不信由你,我會放著生意不做,拿這種借口來砸自己的招牌?”
於是片刻之後,欒先生隻是這麽淡淡的回了一句。
然而,通過這麽前後好幾次的交手之後,戶新光雖然也知道龐學峰確實是一個十分邪乎的人,不過這個時候兒卻正在氣頭兒上,所以聽到了之後想當然的就以為這是欒先生在為自己的失敗找借口。
“少他女馬跟我來這套,老子可是付了錢的,那可是整整一百萬啊,你以為你一句他是高人這就算完事兒了?”
“老子還告訴你,不管你還有什麽能耐,可如果不把今天這事兒給我說清楚的話你他女馬就別想離開江林!”
“老子就算是拚了這條命也要讓你把錢給我吐出來!”
戶新光這個時候兒憤怒的就差要七竅噴火了,不過其實仔細的想一想,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兒。
因為別管怎麽說,為了這次要龐學峰的命也是付了一百萬的巨款啊,就這還是冒著公司裏資金周轉出現問題的風險,所以你一句話就完事兒了,這不是開玩笑呢嘛!
然而欒先生卻並沒有因為戶新光的出言不遜而大動肝火,不過接下來的一番話,卻讓戶新光再也沒有任何發火的理由了。
“去查一下你的銀行戶頭吧,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會兒那一百萬應該已經打回到你的賬上了。”
額!
聽到了欒先生的話之後,本來還想接著發飆的戶新光立馬就變得啞口無言了。
什麽,把錢給退回來了?
真的?
臧文軍也被欒先生的這一手兒給弄得有點兒措手不及。
因為如果說是一萬兩萬的還可以理解,哪怕十萬也勉強還說得過去,然而這可是一百萬啊。
換做別人的話,隻要是進了自己腰包的錢,那是說什麽也不會這麽輕易的再吐出來的。
可是……
“你不是在開玩笑?”
雖然欒先生已經明明白白的說過了,不過戶新光依然感到不可思議,而且按照他自己的忄生格來說,更是一萬個的無法理解。
因為如果欒先生真的這麽做的話,那……那不是傻-逼一個嗎?
然而欒先生卻並沒有說什麽,隻是站在那裏淡淡的看著戶新光。
其實這也是因為戶新光第一次和欒先生打交道,雖然對於他的行事風格多少的已經有了一些米且淺的體會,但是對於他的“行規”卻是一點兒都不了解。
欒先生的“行規”說起來其實也很簡單,那就是收錢辦事兒,辦不成的話全數退回。
而這,也正是欒先生雖然並不是九沙本地人,可是卻在沒有任何背景的情況下慢慢在九沙省立足的根本原因之一。
而就在龐學峰離開了之後,欒先生雖然也有點兒沮喪,雖然也有點兒舍不得這筆數目不菲的收入,然而這次首先考慮到的還真不是自己的“行規”,而是龐學峰那想起來就令人頭皮發麻的手段。
於是短暫的思考過後,欒先生當即就給銀行的VIP專線打過去了電話,然後原封不動的把這筆錢給退了回去。
這下兒戶新光也不再廢話了,立刻就拿出手機開始查看自己的銀行賬戶。
然而當看到就在兩分鍾之前,自己的賬上果然多出了一筆一百萬的進賬之後,戶新光就連最後埋怨的理由也都找不到了。
不過這卻讓剛剛還怒火中燒的戶新光,心裏頭立馬就好像是掉進了冰窟窿裏似的。
因為戶新光立刻就想到了一個問題,難道這個龐學峰已經邪乎到了超出自己想象的地步?
居然能夠讓欒先生不惜原封不動的退回這一百萬,也要極力的和這件事情撇清關係?
這件事情對於戶新光的內心震動很大,以至於在原本就已經開始動搖的根基上再次出現了幾道米且大的裂縫。
“奉勸你一句,放棄了吧,這個人不是你我可以對付的了的,好自為之。”
也許是對於自己失手的補償,欒先生最後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說完,算是已經徹底跳出事外的欒先生頭也不回的便離開了房間。
然而說僅僅如此就可以讓戶新光完全放棄最後的一絲抵抗,把自己的公司“拱手相讓”給龐學峰的話,那也是絕對不可能的。
既然在官麵兒上找不到能夠壓倒龐學峰的人,於是在和臧文軍商量了一下過後,兩個人立刻就直奔高鐵站,然後馬不停蹄的就趕到了離江林最近的臨市,福通市。
因為這裏有一位大名鼎鼎的算命先生,不看陰陽宅,也不看麵相風水,而令他聲名大噪的隻有一樣,那就是四柱八字。
然而當戶新光把龐學峰的生辰八字給算命先生看過之後,先生在臉色一驚的同時,立刻就把五萬的辛苦費再次原封不動的退還給了戶新光。
並且明確的表示,不好意思,在下學藝不精,請另請高明。
哪怕之後在戶新光把價碼又給整整的翻了一倍之後,先生依舊是連連擺手。
戶新光的心裏猛的就是沉沉的咯噔了一下兒。
不過戶新光依然不死心,而且漸漸的有了一種病急亂投醫的病態心理。
於是,既然現實中找不到肯“接單”的人,那幹脆就上網。
最後還真的就在一家國內最大的易學論壇上找到了一位口碑極好,忄生格也不錯,同時還免費幫人預測的版主。
然而等版主足足的看了能有二十多分鍾之後,才終於回複過來了一句話:是友,傾力交之;是敵,退避三舍。
這下兒可好,當看到這兩句話的時候兒,戶新光第一次有了一種萬念俱灰的感覺。
因為一個人也許不準,兩個人也許是巧合,可接連著三個人得出的都是這種自己最不想看到的結果,那原因也就不需要再問了。
不過即便如此,戶新光依然死咬著牙,放佛一頭困獸一般的硬挺著。
在他想來,自己就算是死也不能答應龐學峰的要求,絕不!
然而現實和理想的距離總是那麽的遙遠。
就在這次的事情過去了能有一個星期之後,當戶新光已經連著能有八天沒有合過眼;
當原本就已經充滿血絲的雙眼已經快要徹底的變成了兩隻令人望而生畏的血眼球;
當原本保養的極好的身體已經快要成為了一具活著的骷髏;
當戶新光到了就算不閉眼也已經不時的就處於一種嚴重的恐怖幻覺當中;
當戶新光憑著最後的一絲理智考慮到自己那還沒有成家立業的寶貝兒子的時候兒;
戶新光終於挺不住了!
“喂,姓龐的……你……贏了……派人過來吧……我……我同意……變更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