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九章天大的驚喜
行長兼領導高樹海?
譚玉新看到來電後就是一愣,因為今天並不是例會的日子呀,不過行長既然已經打來了電話那是不可能不接的,於是譚玉新拿起電話就說道,“高行長,您找我?”
高樹海接到後語氣很平常的說道,“老譚,來了吧?”
“來了,這不才剛到沒有多大一會兒嘛。”譚玉新說道。
“那正好兒,來五樓的會客室一趟,我在那兒等著你。”高樹海說道。
五樓的會客室?
幹什麽呀?
那裏雖然是會客室,不過卻被行裏的人俗稱為大戶室,因為平時的時候兒隻有在招待大客戶的時候兒才會去那裏的,難道今天有哪位大客戶來行裏了?
“好的,我這就過去。”雖然譚玉新有點兒想不明白,不過對於銀行來說,臨時有大客戶來訪也不是什麽新鮮事兒,於是放下了電話之後就直接去了五樓的會客室。
然而當譚玉新敲門進去了之後這才發現,此時的會客室裏除了行長高樹海之外還有另外的兩個人,一個是個能有五十歲開外的中年人,國字臉,濃眉冷目,不苟言笑的臉上仿佛天生就帶著一股子嚴肅勁兒。
而另一個人則要年輕一些,大概能有四十二三的樣子,不過臉上雖然沒有中年人那麽嚴肅,卻也是沒有一絲的笑意。
譚玉新畢竟是副行長的身份,要是平常的時候兒,不管來的人是上麵兒下來調研的稽查部門兒的,還是兄弟銀行間工作交流的同行,這見了麵兒之後起碼都會起身打個招呼,最基本的禮貌嘛。
可是今天倒好,就在譚玉新進來了之後,除了行長高樹海象征忄生的對他點了點頭之外,這兩個人竟然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同時還用一副冷冰冰的眼神兒審視著譚玉新。
經常和各個部門兒領導打交道,譚玉新不是沒有見過這種場麵兒,於是譚玉新立馬的就感到了一種略顯緊張的氣氛。
“老譚來了。”高樹海說道。
譚玉新終於回過了神兒來,“高行長,我來了。”
高樹海這才慢慢的站了起來,然後舉止中帶著一絲恭敬的對著國字臉的中年人說道,“郭部,這位就是我們行的副行長,譚玉新同誌。”
因為譚玉新看著國字臉的中年人確實有點兒麵生,想不起來這到底是誰。
而國字臉的中間人聽到了之後卻是什麽都沒有說,隻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隨後,高樹海這才又對著譚玉新鄭重的說道,“玉新同誌,我來給你介紹一下兒,這位你應該有印象吧?”
你還別說,當譚玉新盯著國字臉的中間人看了一會兒之後,還真的就有了點兒印象,可就是這話雖然到了嘴邊兒了,卻一時半會兒的叫不出名字來,於是隻能說道,“好像見過,有點兒麵熟,就是一時想不起來了。”
高樹海接著說道,“這位就是咱們江林城鄉銀行沿東省總行,新任的監察部的郭部。”
沿東總行?
監察部?
譚玉新聽到了之後心裏立馬的就咯噔了一下兒,因為不管是在市直單位,還是在目前半國有的江林城鄉銀行,隻要是能被監察部的人給找上門兒來的,八成都不會有什麽好事兒。
而這個時候兒譚玉新也終於猛的想了起來,前一段兒時間自己剛出差回來的時候兒確實聽說過,原來的總行監察部負責人調任臨省了,而新上任的確實姓郭,關於這次的人事調動,行裏還專門兒的下達過一份內部通告文件,原來就是他?
然而高樹海這一番介紹之後,要是在一般的情況下,這兩個人起碼得起身握個手寒暄一番吧,不過當譚玉新看到郭部那一臉冷峻,並且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的時候兒,隻得對郭部笑著點了點頭說道,“郭部您好,我就是譚玉新。”
郭部依舊沒有說什麽,隻是再次的點了點頭。
高樹海這才向譚玉新介紹起了另外那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這位是國銀監會下屬,沿東省銀監局,城市商業銀行監管處的詹處。”
不會吧?
又是一個省級的領導?
還是國銀監會下屬的銀監局的?
聽到這裏的時候兒,雖然還不太清楚這兩位今天來此的目的,但是譚玉新已經本能的感到一絲不妙了。
可這兩位大佬今天來到底是為了什麽呢?
不過不管心裏怎麽想,譚玉新還是立馬就打招呼道,“詹處,您好。”
同樣兒的,這位詹處也是沒有什麽多餘的話,隻是微微的點了點頭而已。
介紹完了之後,高樹海這才又對譚玉新說道,“玉新,今天兩位領導來找你有點兒事情需要了解,所以接下來需要你配合一下。”
說完,也不等譚玉新有什麽反應,高樹海就對著兩人說道,“郭部,詹處,那我就不耽擱你們的時間了。”
說完了之後,高樹海若有所思的看了譚玉新一眼,然後就徑直離開了會客室,門兒一關,此時的會客室裏就是剩下了譚玉新,郭部,還有詹處三個人了。
郭部和詹處對了一下眼神兒之後,首先開口說道,“先請坐吧。”
雖然這個時候兒會客室裏開著空調,可是在這微妙的氣氛之下,麵對這兩位實權人物,譚玉新的腦門兒上已經微微見汗了。
“好的。”譚玉新略顯拘謹的說道,隨即坐在了兩個人對麵兒的沙發上。
郭部從帶來的公文包裏拿出了一份文件放在茶幾上,然後說道,“我們的時間都很寶貴,所以我就開門見山的直說了,就在昨天,我們總行監察部的同誌接到了一份行內工作人員的實名舉報,所舉報的對象,就是你,還有你們行信貸科的科長吳繼峰同誌。”
“舉報的內容,前後總共涉及到了七起事件,跨時三年,而其中最為突出的有三起,分別是你行去年對我市龍湖大酒店,還有今年三月份對清水灣水上樂園的兩個貸款項目,舉報人的材料中顯示,你和你行信貸科的科長吳繼峰同誌,先後利用職務之便,在這兩起貸款的項目中收錢達到了八十七萬之多。”
“而前年,就在你們對法人為章雲德的雲英印刷廠進行強製執行並隨後拍賣的項目中,嚴重存在著手續不全,私下捏造證據等嫌疑,並且拍賣後的資金去向至今不明,涉嫌嚴重的違規操作和濫用職權。”
“再加上另外的四起,總共涉及收錢以及去向不明的資金總數達到了八百一十三萬之巨,而且這些並沒有作為行內員工的福利發放,而是被你們兩個人私下私分了,對此,你有什麽要說的嗎?”郭部一口氣說道。
聽到了郭部的話之後,譚玉新的腦子裏當時就是嗡的一聲兒。
不可能!
不可能!
他們怎麽會知道這些的?
毋庸置疑,信貸這塊兒無論在哪家銀行裏都是一個肥口兒,先不說領導,就是普通的信貸員完成了一個項目之後也是有著不菲的提成的。
雖然硬要說起來的話這些都不合規章,但卻是行業內不成文的規定,並且隻要是作為員工福利發放,數額並不是特別巨大的話,是沒有人敢去冒天下之大不韙的去舉報什麽的,因為如果那樣兒做的話,你幾乎就是在挑戰整個行業的灰色地帶。
所以,這些被列舉出來的項目和資金都是確有其事的。
但是譚玉新向來做事小心謹慎,當初為了處理這些資金的後續問題也是和信貸科的吳科長大費了一番腦筋的,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沒有想到最後居然還是被人給抓到了把柄。
不過在一陣兒的驚愕過後,譚玉新卻忽然間想起了郭部剛才說到的其中一個事兒,那就是雲英印刷廠,這不就是章雲德他們家的廠子嘛?這不就是當年譚家夥同作為內應的耿玉珊,把章家更坑了一個傾家蕩產的那件事兒嘛?
說實在的,要是別人的話也許還不會在這件事情上多想,因為這隻是自己涉案項目中的其中一個,並沒有什麽特別的。
但是譚玉新卻不一樣,因為他本身就是譚家的人啊,而且還利用自身職務的便利,在那次的事件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於是想到了這裏的時候兒,譚玉新頓時的就是一陣兒後背發涼,難道今天的這出好戲就是龐學峰在幕後策劃的?
因為忽然間,譚玉新突然後知後覺的想起了昨天晚上龐學峰說的那句話,“那好,明天你在你的辦公室裏等著吧,隻要你有誠意,我一定會送給你一份兒驚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