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五章批捕譚玉強
溪山區,帝亭苑小區,16號樓,9樓,902戶
譚誌傑家。
這個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上午被人打的鼻青臉腫的耿玉珊隨後就被譚誌傑給送到了醫院,檢查過後所幸並沒有什麽大事兒,隻是當時在撕扯打鬥中有一些輕微的破皮,這會兒已經提前睡下了。
而此時的客廳裏卻是雲山霧罩,氣氛十分的沉悶,譚玉強,譚玉新,還有譚誌傑全部都在,不過誰都沒有說話,隻是一根接著一根的扌由著煙。
突然之間,坐在一側的單人沙發裏臉色陰沉的可怕的譚誌傑,在狠狠的扔掉了手裏的煙頭之後,猛的就站了起來,然後二話不說就要往外走。
譚玉強一看,立馬起身就拽住了他的胳膊,“誌傑,你去幹什麽?”
譚誌傑說道,“爸,你別攔著我,我這就去找人做了這個龐學峰。”
雖然此時的譚玉強也是無比的氣憤,但是當聽到了譚誌傑的話之後還是當時就被嚇了一跳,“誌傑,你先冷靜點兒,不要衝動。”
譚誌傑聽到了之後立馬就說道,“我冷靜?爸,這都什麽時候兒了,啊?我老婆都被那個龐學峰找人給打成這樣兒了,你還讓我怎麽冷靜啊?”
“我現在算是看出來了,這幾天別看風平浪靜的,我們還以為龐學峰和周家楊家也就這麽點兒交情,不會再有什麽事兒了,可其實上呢,這就是他給我們放的一個煙幕彈而已,就是要讓我們麻痹大意,然後在我們徹底放鬆戒備的時候兒猛的再給我們一刀,這是什麽?這就是貓玩兒耗子呀,這就是他女馬的想要折騰死我們呀!”
譚誌傑都能明白過來的道理他譚玉強能不懂嘛,可是即便如此,他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去做出什麽不理智的事情,畢竟雖然平時挺放縱譚誌傑的,可譚玉強心裏也明白,自己兒子的那些個狐朋狗友都是些什麽貨色。
於是譚玉強趕緊說道,“誌傑,這不是已經報警了嘛,爸知道你現在心裏憋屈,但是我自己的兒媳婦被人給打成這樣兒了,你爸我的心裏也不好受啊,可咱們現在能怎麽樣,隻有先忍下這口氣回頭再找那個龐學峰算賬。”
“而且剛才你也說了,這幾天的風平浪靜隻不過是他給咱們家設下的一個套兒,這說明龐學峰和周家楊家依舊還是有聯係的,而越是這樣兒咱們就越不能讓他得逞啊!”
“曾經和章家的事兒就先不說了,起碼在今天姍姍的這件事兒上,咱們家是受害者呀,咱們可是占著理的,可你要是這麽突然一鬧的話,豈不是咱們的有理也變成沒理了?”
不得不說,薑還是老的辣,至少在今天耿玉珊被打的這件事兒上,雖然譚玉強也是硬憋著一口氣,不過處理還是很冷靜的。
雖然已經結婚了,可是譚誌傑畢竟年紀還輕,本身正處在血氣方剛說動手就動手的年紀,而且還特別的愛麵子,再加上今天這被打的可不是別人,那可是他的老婆呀,所以這會兒譚玉強的一番話雖然有道理,不過他卻並沒有聽進去,“爸,今天這事兒你就別管了,我要是不讓他姓龐的見見血的話,我他女馬的就不姓譚!”
看到譚誌傑這會兒正在氣頭兒上,譚玉強看這樣子也是勸不住了,所以這個時候兒,一直在一旁坐著默默扌由煙的譚玉新終於說話了,“小傑,聽你爸的話,先冷靜點兒。”
不得不說,無論是在家裏的排行,工作,以及在社會上所擁有的各種關係,譚玉新在譚家那是有著絕對的話語權的,所以當譚玉新這麽一開口之後,譚誌傑雖然在心裏仍然是一百個不甘心,但是也隻得硬生生的壓下了火氣。
“大伯,那你說該怎麽辦?”譚誌傑依舊氣惱的說道。
事實上,今天的譚玉新心裏也是有著火氣的,一來是因為自己的侄媳婦兒被人給打了,他這個當大伯的臉上也沒光。
二來則是因為譚玉強,因為那天在譚玉新的辦公室裏的時候兒,譚玉新就已經明明白白的告訴過譚玉強了,別對眼前這風平浪靜的架勢掉以輕心,這裏頭一定還有著什麽貓膩兒。
可是這下兒倒好,這話剛說完還沒有多長的時間呢,譚玉強就大大咧咧的對譚誌傑說沒事兒了,結果呢,才剛一出門兒就被人給算計了吧!
不過譚玉新氣歸氣,畢竟都是一家人,再加上今天這場合也不是數落譚玉強的時候兒,於是隻好把這事兒先往後放了。
於是譚玉新吐出了一口濃濃的煙圈兒後說道,“先前我已經給派出所的柳所長打過招呼了,讓他務必盡快的把在今天上午對姍姍動手的人給找到,你放心,現在監控網這麽發達,到處都有監控攝像頭,不僅有官方的,還有民用的商用的,找到人隻是遲早的事兒,而且在我看來,今天姍姍雖然被打了吃了虧,可是這未必就是一個什麽壞事兒。”
說實在的,譚玉新這話的前半句譚誌傑是聽明白了,他也知道這個道理,可是這後半句他就有點兒聽不明白了。
什麽意思啊這是?
我老婆都被人給打成這樣兒了,怎麽還就不是什麽壞事兒呢?
不過雖然聽的一頭霧水,可是譚誌傑也知道,譚玉新畢竟是自己的大伯,絕對不會胳膊肘兒往外拐的,於是不明所以的問道,“大伯,你的話……我有點兒聽不明白啊!”
譚玉新說道,“首先,就像你爸剛才說的那樣兒,這次我們家雖然吃虧了,但是我們卻占著理,因為我們是受害的一方,所以我們絕對的不能變主動為被動。”
“再有,就像是我剛才和你爸合計的那樣兒,這次的事兒十有八-九就是那個什麽龐學峰在幕後指使的,所以隻要抓到了那些對姍姍動手的人之後,不怕她們不把他給供出來。”
“退一萬步說,就算這次真的不是他龐學峰幹的,可是隻要今天這些對姍姍動手的人被派出所給抓進去了之後,以我和老柳的關係,那她們最後所供出的幕後主使人隻能有一個人,那就是龐學峰!”
聽完了譚玉新的話之後,不僅是譚誌傑,就連譚玉強也才突然明白過來譚玉新的意思。
哦,原來是這麽回事兒啊!
於是譚誌傑當即就興奮的說道,“大伯,那你到時候兒可一定要……”
然而譚誌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譚玉強的電話忽然響了。
譚玉強一看,竟然是先前才剛剛離開的魏運澤的電話,於是不禁就自言自語的說道,“運澤的電話?他不是才剛剛走了沒有多久嗎?難道有什麽東西忘在這裏了?”
不過說歸說,譚玉強還是立馬就接通了魏運澤的電話,“運澤,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東西忘在這兒了?”
可誰知道電話接通了之後魏運澤立馬就無比焦急的說道,“哥,快來公司,快點兒,出事兒了,出大事兒了!”
聽到魏運澤那慌亂無措的口氣之後,譚玉強緊跟著立馬就問道,“運澤,你慢點兒說,到底出什麽事兒了?”
然而魏運澤卻隻是使勁兒的咽了一口口水,隨後用那幾乎抑製不住的顫抖的聲音說道,“哥,電話裏說不清,快來,你快點兒來呀!”
可是話才剛說到這裏,譚玉強就感覺到不知是什麽原因,話筒猛的一下子就遠離了魏運澤的嘴邊兒,然後就隻聽到電話那頭兒忽然間就傳來了一片亂糟糟的人聲,可讓他納悶兒的是,這其中還似乎夾雜著警笛的聲音。
同時,依稀的就聽見魏運澤在那裏衝著誰大喊著,“什麽?一一零的來了?那消防車來了沒有?還沒有來?那他女馬的還廢什麽話,繼續的給我打電話呀!”
說到這裏的時候兒,不知道是關掉了,還是不小心碰到哪兒了,電話終於掛斷了。
一一零?
消防車?
雖然譚玉強還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隻要和一一零還有消防車挨上邊兒的能有什麽好事兒啊,廠區的車間裏不是生產包裝箱的,就是印刷包裝箱的,最怕的就是火,再加上剛才電話裏那亂糟糟的人聲和警笛,於是譚玉強的心裏立馬的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看到譚玉強的臉色突然之間就變得很難看,譚玉新當即就問道,“怎麽了,公司裏出什麽事兒了?”
譚玉強一邊兒換衣服一邊兒說道,“我不清楚具體情況,不過看來是出大事兒了,哥,我得趕快回公司裏一趟。”
一看譚玉強這慌慌張張的神色,譚玉新和譚誌傑的心裏猛的就是一沉,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於是也不再多說什麽,三個人立馬的就下樓開車然後直奔公司裏去了。
然而到了公司門外的時候兒,三個人頓時就被眼前的場景給震驚了,隻見在公司大門外已經停了好幾輛警車和消防車,而且從公司大門外十米左右的地方就已經被警戒帶給隔離開了,而隔離帶外已經被裏三層外三層的圍觀群眾給圍了一個嚴嚴實實。人聲嘈雜,議論紛紛。
這還都是次要的,最讓譚玉強頭皮發麻的是,從警戒帶外麵朝著廠區裏一看,三個車間的廠房竟然已經都全部的垮塌了,而熊熊的大火此時在幾道水柱麵前居然毫不示弱的燃燒著。
而當譚玉強看到自己辛辛苦苦經營了快二十年的廠子竟然頃刻間就變成了一片廢墟的時候兒,一聲兒撕心裂肺的怒吼突然間就在人群裏炸了開來,“我的廠子!”
不過一聲兒怒吼引來的不是人們同情的目光,而是幾個麵色嚴肅的警察。
“你是誰?”帶隊的警察問道。
“我就是這家公司的老板,這到底是怎……”
可是帶隊的警察聽到了後卻打斷道,“老板?你就是譚玉強?”
“對,就是我。”
帶隊的警察似乎也沒有想到這麽巧,於是點了點頭說道,“那正好,跟我們走一趟吧。”
譚玉強一聽就怒了,“帶我走?憑什麽呀?我的廠子著火了為什麽要帶我走啊?”
帶隊的警察聽到後,立馬就用一種看文盲的眼光看了看譚玉強,然後從身後一名警察那裏拿過了一紙文件說道,“那好,我就告訴你為什麽,從現在開始,你因為涉嫌重大責任事故罪,已經被我們批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