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一章我也來一大
畢竟是自己的孩子,再加上這麽明顯的變化,於是小女孩兒的媽媽立刻就驚訝的問道,“丫頭,你這會兒感覺怎麽樣了?”
小女孩兒眨著明亮的大眼睛看了看龐學峰,又看了看自己的媽媽,雖然從眼睛裏能明確的看出來她確實是有感受的,不過畢竟還隻是一個四歲左右的孩子,再加上或許遺傳了媽媽那不太會說話的特點,於是憋了半天之後,愣是沒有說出來什麽。
“丫頭,你這會兒還有沒有想咳嗽的感覺呀,心口兒被咳嗽震的還疼不疼了?”雖然不太會說話,不過還是當女馬的了解自己的女兒。
“一點兒都不疼了,媽媽,我想回家找圓圓她們玩兒。”怎麽說也還隻是一個小孩子,這一好了之後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居然就是玩兒。
小家夥從來就不會撒謊的,原來小家夥兒病的最厲害的時候兒,隻要一開始咳嗽就先捂著肚子蹲在地上,因為咳嗽的太過劇烈,震的心口兒都發疼。
於是小女孩兒的媽媽一看,立刻就激動的對龐學峰說道,“小兄弟,真的太謝謝你了,我……”
龐學峰從先前的事情中就已經看出她不太會說什麽客套話了,於是立馬說道,“大姐,沒事兒的,隻要這個小偏方對孩子有用那就比什麽都強。”
周圍的乘客一看,雖然有的還是半信半疑的,可也有一部分人立馬的就對龐學峰豎起了大拇指,更有的人已經開始向龐學峰現場學習按摩的具體穴位和手法了,反正也沒有任何的副作用,於是沒有辦法,龐學峰隻能繼續的演下去了。
隨後不出所料的,對龐學峰的這一手兒無比好奇的郜東慶也再次找著話題和龐學峰聊了起來,由於先前對郜東慶的印象已經略有改觀,於是龐學峰也就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他說著話兒,隨後又閉上眼睛小目米了一會兒,就這麽不知不覺間,中巴車終於到了這次的終點站。
不過因為錯過了先前那趟車的時間而改為現在的這趟車,所以這趟車的終點站並不到紅旗鄉采桑鎮,而隻是途徑口店兒縣縣城而已,於是龐學峰下了車之後隻好再次的轉了一次車。
所以等真正到達口店兒縣紅旗鄉采桑鎮的時候兒,早就已經過了飯點兒的時間,已經是下午一點半都多了。
然而龐學峰的心裏畢竟有事兒,再加上之前因為張月還有在西客站的時候兒耽擱了太長的時間,所以龐學峰也就沒有心思吃飯,而是立即就開始打聽起華雪蓮所說的那個半瘋半癡的老頭兒的事兒。
口店兒縣雖然不是江林市最落後的一個縣,不過龐學峰下車後一看,也比他的老家岩西縣強不到哪裏去。
得了,啥也比說了,這次可不是來旅遊的,開始打聽吧。
正琢磨著要找誰打聽一下兒呢,身邊兒正好經過了一個年輕人,龐學峰順著他出來的方向看過去,原來是一個網吧。
於是龐學峰立馬就打消了自己的念頭兒,不是對年輕人有偏見,龐學峰本身也就是年輕人嘛,隻是在龐學峰的意識裏,整天泡在網吧裏的人大多是一些個遊手好閑不務正業的家夥,不可信,所以隻能繼續尋找打聽的對象。
然而這四下裏一看,正如當初華雪蓮所說的那樣兒,在采桑鎮開往縣裏的長途車停車點的不遠處,就有著一家采桑鎮供銷社的招牌,而這個時候兒,就在供銷社門前的一顆大樹下麵,幾個老太太正圍在一起玩著一種叫不出名字的黑色的,長條狀的骨牌。
嗯,還是老人說話靠譜兒。
於是快走了幾步之後,龐學峰就來到了老太太們的麵前,然後對著其中一個戴著銀耳墜的老太太說道,“大媽,不好意思打擾一下兒。”
老太太一看就是實在無聊了才在這裏打牌玩的,於是聽到了龐學峰的話之後並沒有介意自己的牌局被人攪了,而是嗬嗬一笑就露出了那已經掉了好幾顆的一嘴牙,“孩兒啊,啥事兒啊?”
一聽這帶著一口濃鬱地方氣息的方言,龐學峰立馬就感到了一陣的親切,“大媽,是這麽回事兒,聽說咱們采桑這裏在好幾年前曾經來過一個半瘋半傻的老頭兒,不知道到底有沒有這回事兒?”
戴著銀耳墜的老太太眨巴了眨巴眼睛,“半瘋半傻的?要飯的?”
龐學峰想了想,要是按照當初華雪蓮所描述的老頭兒的樣子,雖然時好時瘋的,可還真就是一個要飯的,“應該不是要飯的,不過那個老頭兒的腦子好像有點兒問題,有時像個正常人,可有的時候兒就有點兒瘋瘋傻傻的感覺了。”
聽龐學峰這麽一說,老太太頓時就納悶了,“孩兒啊,要說一個要飯的,那每年路過俺們村兒的都得有好幾個呢,可你說這不是要飯的,隻是腦瓜子不正常的俺還真的想不起來,誒對了孩兒,你說的這是啥時候兒的事兒啊?”
“大概六年前吧。”
“六年前?不記得有這麽個人啊!”老太太使勁兒的想了想,可最後還是說道。
然而龐學峰的話剛說完,戴著銀耳墜老太太對桌兒的另一個頭發全白的老太太立馬就笑著說道,“俺說老姐呀,你老糊塗了吧,你在你那五個孩子那裏輪流著住,如果俺沒有記錯的話,六年前的時候兒你應該正好在你縣城裏的閨女家住呢吧,你能記得才怪呢!”
旁邊兒兩個同桌兒打牌的老太太一聽也立刻哈哈大笑了起來,“就是啊老賀姐,你這是在縣城裏住的太舒服了,連日子都給記竄了吧!”
都是老街坊老姐妹的,於是聽到了她們的打趣兒之後,戴著銀耳墜的老太太也隻是裂開嘴嗬嗬一笑,“哎呀孩兒啊,對不住了啊,你看這歲數兒大了有什麽好的,不是忘這個就是忘那的。”
“還真讓她們說對了,六年前的時候兒,我還真的就在我縣城裏的閨女那裏住著呢,對不住啊對不住啊!”
龐學峰一聽頓時就是一腦門兒的黑線,哎,這麽一個多麽可愛又氣人的老太太呀!
不過正在龐學峰苦笑不得的時候兒,那個頭發全白的老太太問道,“孩兒啊,聽口音你不是俺們口店兒的人吧?”
龐學峰說道,“不是,我是江林市裏的。”
“俺就說嘛,那你大老遠的跑到俺們這裏找這麽一個老頭兒幹什麽呀?你認識他?”得,老太太們愛查戶口的習慣又開始了。
龐學峰隻好把原先的那套詞兒又給搬了出來,“大媽,是這樣兒的,我一個朋友家的小孩兒得了怪病,醫院裏都跑遍了,可就是一直都治不好,後來就有朋友給他說咱們口店兒這裏有這麽一個老頭兒,雖然有點兒半瘋半傻的,可是卻專門兒能看這些稀奇古怪的病,於是我就先來這裏打聽打聽到底有沒有這個人。”
“哦,原來是這樣啊!”頭發全白的老太太聽到後說道。
龐學峰一看老太太的樣子似乎有戲,於是緊跟著問道,“這位大媽,您見過這個老頭兒嗎?就在六年前。”
老太太笑了笑說道,“俺還真的見過。”
龐學峰一看果然問著了,於是立馬追問道,“真的?那太好了,那您知道那個老頭兒住哪兒嗎?”
“他住哪兒俺還就不知道了,因為他那年隻不過就在俺們采桑這裏呆了一陣兒,大概能有個把月的樣子吧,後來就不知道去哪兒了。”老太太回想了一下兒說道。
啊?原來是這樣啊!
“那他當年在咱們采桑的時候兒總的有個落腳兒的地方吧?”不過好不容易找到了一點兒線索,龐學峰絕不會放棄。
於是隻見老太太抬手一指東邊兒的方向,“喏,東頭兒那棵老榆樹看到了沒有?”
你還別說,別看龐學峰也是打小兒在農村裏長大的,可是直到現在,除了梧桐樹楊樹柳樹等少數的幾個樹種他能分清楚之外,其餘還真的就不知道,榆樹和桑樹他更是從來就沒有搞懂過有什麽區別。
不過不認識歸不認識,但是隨著老太太指的方向一看,還真的就看到在鎮東頭兒的那裏有著一棵明顯比別的樹都粗大的樹木,看來老太太說的就是這棵了。
於是龐學峰也濫竽充數兒了一回,“看……看到了。”
“就在老榆樹的北邊兒緊挨著的地方有一個關帝廟,你說的那個老頭兒當年每天夜裏就住在關帝廟裏邊兒。”老太太說道。
太好了,終於得到了一點兒線索,於是在謝過了老太太之後,龐學峰興衝衝的就趕向了關帝廟那裏。
然而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此時的關帝廟裏正好有著五六個老太太和老頭兒正在給關老爺上香順帶完了聊天,龐學峰打聽之後得到的唯一有價值的線索就是,老頭兒當年確實是住在這裏的,但是因為老頭兒的烏鴉嘴,並沒有一個人待見他,因此集資捐款建廟的老頭兒老太太們還和他大吵過幾次。
結果由於老頭兒那半瘋半傻的樣子,不管吵也好罵也好,都好像對牛彈琴似的,好在老頭兒當年隻在采桑這裏呆了個把月就走了,所以後來這事兒也就不了了之了。
龐學峰還問老頭兒當年有沒有在牆上留下些字啊什麽的沒有,結果是壓根兒就沒有。
龐學峰最後隻好問道,聽說老頭兒還曾經在路邊兒擺過攤兒賣過水,可得到的回答卻是,先不說現在這年代誰還稀罕那一口水了,就衝他那瘋瘋癲癲的樣子,他賣的水你敢喝?
龐學峰一聽倒也是,得,看來還是自己太急於找到突破的線索了,但是這時間已經跨越了六年,除非能見到老頭兒本人,否則的話今天這趟看來是白跑了。
不過不死心的龐學峰出了關帝廟之後還又向好幾位本地的老人打聽了一遍兒,然而得到的結果都是大同小異,所以龐學峰最後也就放棄了再向嶽瀾的大伯打聽一下兒的打算。
這心裏一卸勁兒,才感覺到肚子餓得慌了。
於是看到一家還在營業的刀削麵館兒之後,龐學峰就進去了點了一大刀削麵,然後就找了一張幹淨的空桌兒坐了下來。
可這屁股才剛坐下,一個邋裏邋遢的中年人放著那麽多的空桌兒不坐,偏偏的就坐在了龐學峰對麵,然後二話不說的就對老板喊道,“我也來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