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6章 九重天上
在林山的記憶裏，地勢越高的地方，氣溫應該越低，空氣也會越來越稀薄。可是當他踏上九重天的地麵時才發現，自己曾經引以為傲的知識，忽然一下子全被推翻了。蜀山的九重天的確很高，目測海拔比另一個世界的最高峰還要高2倍有餘。可是站在海拔這麽高的地方，林山不但沒有感覺到一絲一毫的寒冷，反而讓林山有種暖洋洋的感覺，讓林山舒服的差點呻｜吟了起來。
??蜀山的九重天，看上去像是一個島，中間高四周低。一棟棟奢華恢弘的建築依山而建，層層疊疊，從山腳一直堆砌到山頂。九重天的最高處，是一座無比巨大的金光大殿，金光大殿前雲霧繚繞，靈雀啼鳴，仙鶴曼舞，如同到了仙境一般。
??林山等人站立的地方是一個平台，平台的盡頭有一座高大的牌樓，牌樓的正中有一匾額，上書“九重天”三個大字。牌樓底下是一條一丈來寬的青石小道蜿蜒而上，直達山頂。
??站在牌樓前，宇文海恭恭敬敬的行了個三跪九叩的大禮，然後才轉身招呼林山等人，順著青石小道向上走。
??宇文海一邊走，一邊介紹道：“九重天共有大殿108座，分上中下三等，大殿中靈氣的濃鬱度，也分別是外界的5、10、20倍。我蜀山曆代大能，全都出自於此。當然，這些大殿的入住資格也極為苛刻，隻有對蜀山做出重大貢獻的人，才有資格居住。像王卓師伯他們，對蜀山做出了那麽大的貢獻，也隻是獲得了入住三等大殿的資格。”
??“那趙銘趙大哥呢？”林山的心裏一直掛念著趙銘的消息，直到此時，才提了出來。
??“趙師叔？趙師叔他放棄了進入九重天的資格，雲遊四海去了。”提到趙銘，宇文海的心裏就忍不住的惋惜。其實趙銘的出走，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林山。隻不過當時知道的人極少，就連宇文海這樣有資曆的蜀山弟子都不知道。
??得知趙銘並不在九重天，林山顯得很失望，但他的注意力馬上又回到了這些大殿上。其實不用宇文海介紹，林山也已經看出這些大殿實際上全都是建在一座座聚靈陣上的。隻是讓林山費解的是，這些聚靈陣到底是如何工作的？
??林山雖然算不上是陣法大家，但也是玩陣法的高手，特別是聚靈陣，已經都快玩出花兒來了。但不管聚靈陣怎麽變，它都必須有一個前提，就是周圍必須有可供抽取的靈氣。就像是人工噴泉，必須有水可用，才能噴出各種水的造型來。可是九重天所處的位置已經接近虛空，周圍連供人呼吸的空氣都變得非常稀薄，更別說抽取靈氣了。
??除非九重天根本就不在蜀山境內，而是存在於另外一個小空間！
??可能麽？林山搖了搖頭。如果是存在於另外一個小空間的話，剛才進入九重天的時候，林山肯定能感覺到空間傳送的波動的。可是從開始到現在，林山根本感覺不到有任何空間傳送的跡象。這就說明，九重天的確就在蜀山的上空。如果真是如此，那就隻能說明一個問題，九重天所使用的聚靈陣，是一個全新的，超越了修真界所有認知的存在。
??一想到這個可能，林山立刻像做賊的一樣左顧右盼，想要找到有關這些大殿秘密的蛛絲馬跡。
??宇文海帶著林山等人，躍過一座座大殿，順著青石小道一直向上，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時間一長，林山便感到有些不對勁了。
??“宇文道友，你這是要把我們帶到哪裏去？”林山有些不悅的問道。
??這個時候，早已從寒冷和窒息中緩過勁來的語蝶和小慧也警惕了起來，趕緊走到林山的身後，對著宇文海怒目而視。
??看見三人虎視眈眈的望著自己，宇文海頓時苦笑不已：“三位道友別誤會，就在剛才，住在山頂的老祖傳來法旨，讓我帶你們過去。唐突之處，還請見諒！”
??“你們老祖要見我？”林山指了指山頂，好奇的問道。得到宇文海再一次的肯定後，林山沉默了。
??蜀山的老祖要見我，為什麽？還有，蜀山的那些老怪物不都早就消失了麽，就連傳承都差點斷了，這個九重天又從何而來？
??帶著一個個疑問，林山跟在宇文海的後麵，一直來到九重天最高峰的大殿前。
??這座金色的大殿通體是由金色的琉璃製成，看上去就像是貼上了金箔一樣。窗欞、柱子還有牆壁，做成了各種木板、竹子的造型，看起來古香古色，又顯得雍容大氣。不過細心的林山卻發現，這座大殿不管是牆壁還是地麵亦或是屋頂，沒有任何一處拚接的痕跡，就像是一次成型的一樣，令人歎為觀止。
??穿過繚繞的薄霧，林山等人來到大殿的門外。宇文海示意林山三人在大殿前稍後，然後一個人進了內堂。不多時，宇文海便小心的陪在一個一身白袍，胡子頭發也是白茫茫一片的老人身後走了出來。
??來到殿外，宇文海搶先一步來到林山的麵前，替雙方引見道：“林前輩，這就是我們蜀山的元尊老祖。老祖，這就是王卓師伯他們提到的林山。”
??這個上下一身白的元尊老祖上下打量了林山一番，這才微笑的道：“你就是林山？不錯，不錯……”
??元尊老祖說完又用眼角的餘光掃了林山身後的語蝶和小慧一眼，看到小慧的時候沒什麽表示，但是看見語蝶時，眼神之中卻閃過一絲詫異。隻是這抹詫異來的快去的更快，任何人都沒察覺到。
??目光再次回到林山的身上，元尊老祖和藹的道：“林山，想必你此刻一定有很多問題要問我。沒關係，你先隨我進來，我全都告訴你……”
??元尊老祖的話音剛落，林山就覺得眼前一花，自己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站在了大殿之中，與老人相視而立。而語蝶和小慧，則早已不知去向。
??林山知道，這肯定是元尊老祖有悄悄話要對自己說。隻是元尊老祖這等通天徹地的神通，讓林山既羨慕，又後怕。羨慕的是，如果自己學會了這等神通，以後不是想到哪裏去就到哪裏去，想要什麽東西，就能得到什麽東西。後怕的是，如果元尊老祖有心為難自己，那豈不是一輩子都別想走出這個大殿了。
??大殿之上，元尊老祖向林山躬身施禮道：“林山，首先我要代表蜀山的列祖列宗，感謝你為蜀山所做的一切。要不是你，蜀山的傳承恐怕就要斷代了。”
??林山見狀趕緊還禮，戰戰兢兢的道：“老祖言重了，林山當不起！”
??開玩笑，讓蜀山的老祖給自己行禮，這要是傳了出去，還不得直接被口水給噴死。雖然宇文海沒有明說，但是林山有一種感覺，這個元尊老祖絕對是一位巔峰強者，甚至比自己在界河之畔遇到的那個神秘修者還要恐怖。
??“當得起！當得起！”穩穩當當的受了林山的還禮，元尊老祖才繼續道：“五百年前要不是你，蜀山藏劍洞內的功法典籍又如何能流傳至今？要知道那藏劍洞內，很多典籍都是孤本，就連我們這些老家夥也從未閱讀過。”
??“那當時你們為什麽沒有……”林山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忍不住將藏在心底的那個問題問了出來。
??“你是想問我們當時為什麽沒有出手維護藏劍洞是不是？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唉……”
??元尊老祖長歎了一聲，情緒低落的道：“林山，你覺得這個九重天像什麽？”
??“像……”被元尊老祖一提醒，林山的腦海裏慢慢的浮出了一個畫麵。隻是這個畫麵實在太匪夷所思，讓林山不敢相信。
??“看來你已經想到了……”元尊老祖垂著眼瞼，低聲道：“沒錯，其實這個九重天，就是蜀山消失的那截山峰。這件事，還得從一千年前的一場變故說起……”
??“那個時候的靈山界，是一個靈氣非常充裕的界，用修真界的標準來說，靈山界至少可以被列入三等界的行列。可是這個界，就像是修真界的一個禁區，數萬年來一直沒有人進去過。直到有一天，幾個不知深淺的修者聚在一起，提出要進靈山界去看一看。”
??林山聽到這裏心中一動，知道元尊老祖說的幾個不知深淺的修者應該就包括他自己。能和元尊老祖走到一起的，恐怕剩下的那幾個人也不是善茬，全都是修真界超然的存在。
??“等到了裏麵才發現，這個靈山界果然十分的詭異。其他界中的靈氣全都是無序的飄散在天地間，可是靈山界的靈氣卻是流動的，就像是被某個東西吸引過去了一樣。這幾個闖入靈山界的修者全都出身豪門，自持修為高深、膽大包天。察覺到靈氣的異常後，第一個反映便是有異寶出世。林山，你也是一個煉器師，應該知道隻要有異寶出世，肯定會引發天地異象。”
??林山微微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
??不過元尊老祖似乎根本不像是在跟林山說話，耷拉著眼瞼繼續道：“這幾個修者跟著靈氣的流向，一路追蹤，最後來到了一處深不見底的大裂穀前，看見靈氣流動的盡頭，竟然是一柄金光閃閃的巨錘。當時這柄錘懸在半空中，在它的下方有一塊快要風化掉的石碑。石碑上沒有文字，想必早已隨著歲月的變遷風化掉了。倒是那柄錘因為在不斷的吸收靈氣，所以神采依舊。那幾個修者眼力不凡，一眼就看出這柄錘乃是一件上古神器，是一件完整的上古神器。發現了上古神器，這幾個修者自然欣喜若狂，於是就動了據為己有的心思。
??修真界每一次出現神器，哪怕隻是一件神器的碎片，都會掀起一場血雨腥風。好在這幾個修者平時口碑還不錯，於是便商議，聯手取下這件神器，然後再一起研究，所有的研究成果，由這幾個修者所在的門派共享。可那畢竟是一件神器啊，又怎麽可能甘心落入這幾個凡夫俗子之手，一場大戰在所難免。
??那一戰打了足足一個月，最後還是由其中的一個修者以燃燒生命為代價，切斷了巨錘與靈氣之間的聯係，才將那件神器死死的鎮壓住。神器到手了，那幾個修者自然是欣喜若狂，可是誰也沒有想到，此舉卻引發了一場禍事。
??事後那些修者才知道，那柄巨錘是用來鎮壓下麵那塊石碑的，而那塊石碑正好是陰陽兩界的界碑。失去了巨錘後，那塊原本就已經快要腐朽掉的界碑登時化作了一地碎片，大量的鬼氣從深淵裏噴薄而出。伴隨著鬼氣一起出來的，還有許許多多的鬼魂和修煉得道的鬼修。
??那幾個修者發現自己的貪婪引發了一場巨禍，趕緊各展神通，將鬼氣逼回了深淵裏，將所有從陰間跑出來的鬼修斬殺一空。可是這也不是什麽長久之際，這幾個修者也不可能天天守在深淵邊上不走。於是便有人提出，把那件神器放回去。
??將神器放回去自然不是什麽難事，可難的是，神器在打鬥的過程中傷到了根本，神性全失，就算放回去也是無濟於事。因此又有人提出，先找一個替代品臨時鎮壓住鬼氣，等把神器修好了再把替代品換回來。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也是唯一的辦法。可是一個合格的替代品哪是那麽好找的，於是選來選去，最後選中了蜀山。
??蜀山是一座山，同時也是修真界最大的一條靈脈。而蜀山的浩然正氣，也正好是所有陰邪之物的克星。於是修真界所有的巔峰強者齊聚一堂，以無上法力將蜀山一分為二，用蜀山之巔鎮壓住靈山界鬼氣的源頭。並且強行遷徙了數億凡人到靈山界，以活人的陽氣來中和從那個大裂穀中滲透出來的陰司鬼氣。
??與此同時，為了修複神器，那幾個修者派出眾多好手，尋找擁有雷靈根的少年，以雷靈根來孕養神器，達到修複的目的。功夫不負有心人，最終在五百多年前，找到了一個擁有雷靈根的少年，並且略施手段，將他帶回了參與這一計劃的鬼穀門。”
??說到這兒，元尊老祖終於慢慢的抬起眼瞼，目光柔和的看著林山。那眼神像是在問：你還要我繼續說下去麽？
??明白了，這下林山全都明白了！搞了半天，這所有的一切根本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陰謀。林山曾經不止一次的產生過懷疑，自己怎麽就那麽巧被請到了蜀山，又怎麽就那麽巧正好遇到了鑄天。原來這一切，全都是人家安排好了的，自己根本就是人家選定的一個神器寄宿體。要不是雷靈根體製的人萬裏難出其一，恐怕這份“好運”還落不到自己的頭上。
??林山沒有幼時的記憶，對修真界的父母也沒什麽印象，替家人報仇什麽的就更別提了。當年參與此事的門派已知的有蜀山，有鬼穀門，想來其他幾個豪門大派也一個都跑不了。報仇？怎麽報？林山才不會傻到去以卵擊石呢。再說了，現在人家既然敢把這件事給挑明了，就等於擺明了告訴你，我不怕你來報仇！
??報仇的心思是肯定沒有，不過關於另外一件事，林山卻耿耿於懷。
??“這麽說來，王卓等人獲得進入九重天的資格，也不是保住藏劍洞了？”林山黯然的問道。
??“當然！蜀山的老家夥們都在，就算藏劍洞毀了，蜀山的傳承也不會斷。這個說法隻是對外界的一個解釋，其真正的原因，則是趁機將那件神器交給了你。現在看來，王卓做得還算不錯，你與神器的融合，似乎也很完美。相信用不了多久，神器便能恢複神性，重新鎮壓住鬼氣。”到了元尊老祖這個級別，已經不需要說謊，而且也不屑說謊。所以聽見林山問起，元尊老祖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都抖了出來。
??“那趙銘呢？他也參與了此事麽？”遲疑了一會兒，林山終於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雖然和趙銘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是在林山的心裏，趙銘就像是親大哥一樣，是林山最強的信念。要是知道連趙銘都在騙自己，林山恐怕今後對任何人都不敢相信了。
??聽見林山問起趙銘，元尊老祖忽然笑了。“趙銘？嗬嗬，那小子天賦不錯，就是性子太倔。他對此事倒是一無所知，而且在事後，我們這些老家夥商量給他一個入住九重天的資格，卻被他一口回絕了。他說他已經對不起自己的兄弟了，不能再踩著自己兄弟的屍體登上九重天。”
??“趙大哥……”林山的雙眼一下子濕潤了。
??不愧是我的趙大哥，不愧是我最信任的趙大哥！有兄如此，夫複何求！
??林山默默的擦了擦眼角的濕潤，目光奕奕的盯著元尊老祖道：“最後一個問題，九重天不是在靈山界麽？怎麽又回來了？你可知道你們這一走，靈山界會有多少人枉死？”
??“這……”
??前一刻還十分坦然的元尊老祖一下子變得手足無措起來，那張古井不波的臉龐，也開始不停的抽搐著，就好像看到了無數個鬼魂前來索命一樣。
??“不！不是我！不是我幹的！這件事真的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也不知道百鬼淵的封印為什麽會突然失效……”
??雲尊老祖忽然變成了一個風燭殘年的老者，踉蹌著後退了幾步，最後身形一晃，摔倒在地上。剛才還神采飛揚的巔峰強者，此時卻毫無形象的嚎啕大哭起來。
??“真的與我無關……我也不想得……當時鬼氣實在是太猛了，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蜀山的萬年基業毀於我手啊……”
??林山有些憐憫的看了地上的元尊老祖一眼，微微的歎了口氣。
??蜀山的確有讓人值得尊敬的地方，當年要不是蜀山拿出舍我其誰的氣勢，用蜀山之巔鎮壓住鬼氣，那麽現在的修真界恐怕就是另外一副模樣了。就算當年鎮壓鬼氣的封印被破開，那也隻是個人行為，瑕不掩瑜。
??可是後來，發現鬼氣突然衝破封印大量蔓延開來，元尊老祖居然動了私心，將蜀山之巔搬離靈山界，放任鬼氣蔓延，結果使得整個靈山界變成了鬼域。任由鬼氣吞噬了數億條鮮活的生命。
??以上這些都是林山的猜測，沒有證據，也沒有人會承認。但是這個猜測，已經無比的接近真相。
??當然，林山也知道五百年前鬼氣突然衝破封印，十有八｜九是跟自己有關。但不同的是，林山對此卻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因為當時是在逃命，是你死我活的戰鬥。更何況當時林山已經全無知覺，是鑄天帶著自己零碎的魂魄衝破封印，將鬼氣全都釋放了出來。
??五百年前元尊老祖等人降服鑄天，打破了鎮壓鬼氣的封印，使得蜀山不得不以萬年運道為代價，替代鑄天鎮壓鬼氣。
??可是五百年後，鑄天卻陰錯陽差的再次打破封印，釋放出鬼氣。結果元尊老祖為保住蜀山的傳承帶著九重天當了逃兵，葬送了數億無辜人的性命。
??他日的因，今日的果，天道循環，就是如此……
??今後的靈山界該怎麽辦？那是大人物該考慮的事情。但是作為整個計劃中最關鍵的一顆棋子，林山絕不接受這個別人強加在自己頭上的命運。鑄天是神器，但更是自己的兄弟。隻要兄弟不願意，就算整個修真界都變成了鬼域，我也絕不妥協！
??這就是林山，可能會有人說他任性，沒有大局觀、是非觀。但是誰也不能指責他，大義算什麽？能吃麽！
??走出大殿，沒等林山看清楚外麵的情況，就感覺身上突然一沉，兩個柔軟的身軀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幾乎在同一時刻，兩種不同氣息的芳香一起鑽進了林山的口鼻，沁入了肺腑。不用問，這兩個人肯定是語蝶和小慧。
??“師傅啊￣你剛才怎麽突然不見了？我和小慧全都急死了……”此時的語蝶，已經是一個二十好幾的大姑娘了。可是她卻仍然像當年一樣，喜歡吊在林山身上。師傅說她是樹袋熊變得，語蝶不知道什麽是樹袋熊，但是她喜歡這種感覺，這就足夠了。
??與語蝶不同，小慧很少會做出這種親昵的動作。可是今天，她卻和語蝶一樣，吊在了林山的身上。
??林山低頭看了小慧一眼，看著那張略帶羞澀的俏臉，林山突然發現，一直以來，自己都在主動的忽視這個義女的存在。
??林山承認，當年收小慧當義女，其目的隻是為了給語蝶找一個玩伴。而且小慧似乎也知道自己地位，從來沒有跟林山索求過，一直本本分分的當好語蝶玩伴的角色，從不嫉妒。
??但是從靈虛界出來之後，小慧與林山朝夕相處了8年。這8年，恰恰是一個女孩成長為少女的8年。一直以來壓抑在心底的情感，也在8年裏逐漸的被引發了出來。不管林山承認不承認，小慧已經真的將他當成了自己的父親。
??“小慧，一直以來都不知道你姓什麽。從現在起，你就跟我姓，叫林慧吧！”看著小慧清澈的雙眸，林山認真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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