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4章 界河之畔
飛艇的目的地，是一個叫元極山的地方，上古商會的一個駐地，就設在此處。早就得到消息的駐地成員看見飛艇降落到地麵上，立刻帶著手下前來迎接。走在隊伍最前麵的，是一個叫做張忘機的元嬰期修者。
??林山看過張忘機的資料，知道他隸屬於上古商會執事堂，而且還與此前和林山發生衝突的趙雲霄師出同門。不過在見到林山後，張忘機不但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反感，反而表現得異常親切。林山有些愕然，但是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馬上就明白了這是怎麽回事。能被上古商會扔到這個鬼地方來的，自然都是一些在上古商會內部不受重視的家夥。碰到和趙雲霄有仇的林山，那還不像見到了親人一樣。
??“會長大人，元極山駐地現有修者174人，其中金丹期32人，築基期142人，這些人身經百戰，每一個人都至少斬殺了十個以上鬼修，對商會貢獻極大，全都是商會未來的希望。”張忘機故意落在林山身後半個身位，一邊走一邊向林山介紹元極山駐地的情況。
??林山不置可否的掃了一眼站在駐地門口分立兩旁迎接自己的修者，發現這些修者全都麵色孤傲，不卑不亢。就算看到自己這個化神期級別的商會高層，也隻是簡單的行了一個注目禮。如果換做其他人，看到這些修者的態度，肯定會要暴起發難。不過林山此行的目的並不是為了展示自己的霸氣，根本沒必要跟這些低階修者一般見識。因此看見了，也隻是像沒看見一樣，不屑一顧的向駐地最深處走去。
??等進了駐地中央那個最大的營帳，林山毫不客氣的坐上了主座，然後才微笑著對張忘機道：“張隊長，你帶的兵很不錯啊！”
??張忘機不知道林山這話是什麽意思，趕緊彎腰卑恭的道：“這都是會長大人教導有方，忘機不敢居功……”
??“好了好了，你就別來這一套虛的了。”林山擺了擺手，像是在趕蒼蠅一樣打斷了張忘機的話。“我隻是路過於此，落個腳罷了，又不是來挑你的不是的。你應付巡察使的那套，還是收起來吧。”
??聽見林山叫破自己的心思，張忘機立刻恬著臉嗬嗬的笑了起來。林山能看得出來，這個張忘機有一些本事，但就是心機不夠深。如果心機夠深的話，就不應該將那些桀驁不馴的修者拉出來迎接自己，那不叫熱情，那是在給人難堪。好在林山不是來找茬的，不然這次張忘機就麻煩了。
??不過張忘機的拙劣表現，卻讓林山眼前一亮。蜀山冒險者事務所分部建設在即，正是用人之際，像張忘機這種既有本事，又不會逢迎拍馬的人，不正是自己需要的麽。
??想到這兒，林山將張忘機這個名字暗暗的記在心裏。隻等蜀山的冒險者事務所分部一開，立刻找薛百川要人。
??聽見林山說不是來檢查工作的，張忘機明顯鬆了口氣。看來商會這些年，給他的壓力著實不小。
??“林會長，您看您客氣了不是。您能來我們元極山，就是我張忘機的福氣，招待你那是應該的。如果您有什麽需要我去辦的，盡管招呼。別的不敢說，跑個腿遞個話什麽的，那是絕對沒問題！”壓力沒了，張忘機的嘴巴頓時利索了不少，說話也開始一套一套的了。
??客套了一番之後，林山終於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張隊長，我此次前來是要在蜀山建立一個冒險者事務所分部，為往來於此的冒險者提供信息谘詢、任務交接、薪酬結算等服務。同時也跟駐紮在靈山鬼域的各大勢力達成協議，由他們開放進入靈山鬼域的通道，方便冒險者進入靈山鬼域冒險，冒險所得由各大勢力與冒險者分享。”
??“呀，這是好事啊！”張忘機不是庸人，立刻意識到自己發財的機會來了！
??別看曾經的靈山界已經變成了鬼域，但是裏麵豐富的資源卻讓所有人都為之眼饞。張忘機自己就曾多次進入靈山鬼域尋寶，可是他每次進去，都不敢深入太多。一是怕驚動了裏麵的高階鬼修，二是怕自己一旦離開太久，元極山駐地會出意外。
??如果讓冒險者進入靈山鬼域冒險，那就不一樣了。靈山鬼域說起來歸修真界各大勢力共同管轄，但實際上這裏根本就是一塊無主之地。裏麵的一切，對各大勢力來說都是飛來橫財。隻需放開一條通道，便能收獲靈山鬼域裏的寶物，這種買賣實在太劃算了。
??不但各大勢力會因此得利，而且就連駐守在靈山鬼域旁的修者也是收獲頗豐。你想啊，那些冒險者上繳寶物的時候，肯定會出現謊報瞞報的情況，甚至還會與各大勢力駐守在此的修者內外勾結，到時候還不得吃的腦滿腸肥。
??張忘機能想到的事情，其他人又怎麽可能想不到。可是總不能因為有這些情況出現，就因噎廢食吧。再說了，與開放靈山鬼域的巨大利益相比，那點損失也隻能算是蠅頭小利罷了。
??“林會長，您打算什麽時候去蜀山？”張忘機有些迫不及待了。
??“就在這幾天吧，隻要那兩個小家夥休息好了，我就馬上動身，過界河去蜀山。”林山一想到那兩個小家夥，就有些無語。
??語蝶和小慧是被林山硬拉著來的，除了剛開始的幾天感覺有些新鮮以外，此後的時間裏就一直在跟林山鬧情緒。搞得林山不得不絞盡腦汁，換著花樣去哄這兩個小祖宗。沒辦法，任誰長時間的枯燥旅行，都會產生焦慮、煩躁等不安情緒的。
??為了讓這兩個小家夥分神，林山便把陣法煉器製符等知識教給了她們。讓林山沒想到的事，這兩個小家夥對煉器沒什麽興趣，但是對陣法和製符的熱情卻非常高。特別是小慧，對陣法的理解和領悟比自詡為天才的林山還要出色。
??在乘坐飛艇趕路的這8年，小慧和語蝶幾乎學會了所有的低階陣法，並且融匯貫通，發明了不少全新的陣法。但是學習和領悟陣法，卻是一件非常消耗神識的事情，因此每隔一段時間，這兩個小家夥就必須停下來休息十天半個月。而現在，正好又到了兩個小家夥的休息日，因此林山這才不得不在元極山落腳，打算讓兩個小家夥休息個夠。
??林山囑咐張忘機，不要打擾飛艇裏的兩個小家夥，張忘機則非常幹脆的帶了一隊修者守在那裏。並且下達嚴令：不管任何人，隻要靠近飛艇十丈之內，殺無赦！
??張忘機的做法無可厚非，這是對自己未來的一種投資，是在向林山示好。林山對此倒是不以為意。在他看來，隻要兩個小家夥能安心的休息好，適當的給點回報是必要的。
??安頓好兩個小家夥之後，林山獨自來到了界河邊。金黃色的細碎沙礫，碧波蕩漾的河水，偶爾一陣風刮來，還會帶來一抹清涼。
??抬眼再往前看，不到界河中央的地方，出現了一條明顯的分界線。分界線的這邊陽光明媚，而分界線的另一麵，則已經出現了一種淡淡的灰暗霧氣。這種灰暗的霧氣，就是修者口中的鬼氣。越往前，鬼氣的顏色越深。林山的修為與化神期修者相當，神識更是遠超同級別修者。可是因為有鬼氣，視線根本無法越過界河，看到對麵靈山界的情況，因此林山幹脆將神識聚撚成束，向鬼氣深處探去。
??神識剛剛深入沒多久，林山就感覺有一種奇怪的力量在阻撓自己的神識。而且越往前，這種阻力越大。更加讓林山震撼的是，這種力量就像是勇猛的洪水一樣，從四麵八方席卷而來，妄圖將林山的神識一口吞掉。同時又像是千萬根細針，不斷紮在靈魂上。林山的腦袋頓時感到陣陣刺痛，不得不將神識收了回來。
??“好霸道的力量！”林山心有餘悸的看了界河對麵一眼，有些後怕的長舒了口氣。林山麵前的這條界河，少說也有一百多裏寬，也就是說，鬼氣已經越過了靈山界，又向前延伸了五十餘裏，覆蓋了半個界河。要不是修真界各門各派用強大的陣法將鬼氣阻隔在了河對岸，恐怕元極山，早就成了另一個鬼域了。
??“很壯觀是麽？”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突兀的從林山身後傳來。林山一驚，連忙回頭看去，隻見一個身穿灰布長衫的中年人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了自己的身後。
??這個中年人中等身材，相貌平凡，如果把他扔到人群裏根本分不清誰是誰的。可是在他的身上，卻似乎有一種非常神秘的力量，讓人第一眼看到，就有一種想要親近的感覺。饒是林山這個化神期級別的人物，也不自覺的中了招。
??林山露出一個善意的微笑，向中年人那邊走了兩步，但緊接著心神一動，立刻止住了腳步。
??“有古怪！”林山心中大駭，立刻謹慎起來。
??林山修煉的是《百煉金身決》，最注重神識方麵的錘煉，就算是薛百川那樣的合體期修者，也未必能在神識方麵勝過他。可是現在，林山敢肯定，對麵這個其貌不揚的中年人，神識方麵的造詣絕對遠超自己。
??看到林山停下腳步，中年人先是一愣，但緊接著露出一絲讚許的微笑。“嗯￣很不錯的年輕人，像你這樣的年輕人，現在是越來越少了……”
??林山一聽，臉色頓時變得古怪起來。
??當今的修真界，隻注重修為不看重年紀。以林山現在的修為，不管走到哪裏別人都得管林山叫前輩。可是麵前這個神秘的中年人，一句“很不錯的年輕人”，喊的林山渾身不自在。
??“前輩，早！”林山拱了拱手，向神秘中年人行了個禮。不知不覺間，稱呼上就比對方矮了一輩。
??這個突然出現的神秘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毫無修為的凡人，隻需伸出一隻手，就能將他碾死。不過林山卻不這麽認為，因為能瞞過自己的警覺，毫無聲息的出現在這裏，本身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林山雖然已經步入了高階修者的行列，但也隻是剛剛邁過那個坎，與真正的高階修者相比，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上。林山曾經聽說過這樣一個說法，修者修煉到最高境界，便可以把自己融入天地中，自己就是天地，天地就是自己，這就是傳說中的返璞歸真。
??“莫非眼前的這位，就是已經達到返璞歸真境界的強者？”林山暗暗的想到。
??可是當林山沒想到的是，眼前這個神秘中年人就像是看到了他的內心所想一樣，微微的搖頭道：“你說的那個境界，或許存在。但是在漫長的數萬年裏，從未有人真正的做到過。至於我，就更不行了……”
??林山一聽，立刻想見了鬼似的尖叫道：“啊？你……你知道我心裏在想些什麽？”
??“這隻是神識運用方麵的一點小技巧，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神秘中年人小聲的嘀咕了一句，然後似笑非笑的看著林山又道：“年輕人，以你的神識強度，要想做到這點也不是不可能，難道你就沒試過？”
??“沒試過！也從來沒想過。”林山搖了搖頭，不加思索的道。
??從本質上來講，林山根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滿腦子裝的，都是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東西。林山知道自己的神識比同級別的修者要強大的多，但從來就沒有想過要用神識窺探別人的生活，更沒想過要去窺探別人的思想。如非必要，林山根本就不打算使用神識。
??可能是剛剛又閱讀了林山的思想，神秘中年人的神情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你說得很對，人的隱私是神聖而不可侵犯的。如果人連隱私都得不到尊重，又如何稱得上是萬靈之長！慚愧慚愧，沒想到我活了幾千年，卻不如一個隻活了五百多年的小朋友。在下清源，見過道友！”
??這個自稱清源的神秘中年人雙手抱拳，向林山深施一禮。
??“在下林山，見過清源道友！”林山同樣抱拳還禮。不過心中卻道：沒想到這個老怪物還是一個種族主義者。人是萬靈之長沒錯，但也沒必要無時不刻的掛在嘴邊吧。
??不過這一次，清源到還真的沒有再用神識去閱讀林山的思想。默默的走到林山身旁並肩站立，雙目深邃的注視著界河的對岸。
??這個叫清源的修者真的很奇怪，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林山身邊，說了幾句奇怪的話，然後就默默的望著界河對麵，再也不發一言。林山吃不透對方的來曆，也摸不清這個清源為何找自己搭茬，隻得同樣默默的遙望界河對岸，心裏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這兩人就像是在進行一場無聲的比賽，誰先開口，誰就輸了。
??沉默了大約半個時辰，清源終於無奈的搖了搖頭，看著林山開口道：“年輕人，難道你對我突然出現在此，就一點也不好奇麽？”
??“該來的自然會來，攔也攔不住；該去的自然會去，留也留不得。”林山沒有正麵回答，而是說了一句看似頗有禪理的廢話。
??清源聞言明顯一愣，細細的品味了一遍，眉宇漸漸的舒展開了。
??“你這個年輕人很有意思，你是想說一切都要順其自然是吧？”清源讚許的看了林山一眼，感歎道：“從上古以來，修真就是在逆天而行，要想順其自然，又談何容易！”
??林山沒想到自己胡扯的一句廢話，卻引來了清源的感歎，隨即又繼續胡謅道：“凡是總有例外，沒有去嚐試，又怎麽知道不行麽？你們整天都說大道萬千，殊途同歸。順其自然，又何嚐不是一種道。”
??“順其自然，又何嚐不是一種道……”清源將林山的話在嘴裏反複的念叨了幾遍，然後閉上雙眼，張開了雙臂。
??恍惚間，林山突然有一種感覺，眼前的這個清源，就像是真的融入了天地間一樣。明明就在眼前，卻又像是鏡中花水中月。就在這時，天地間的靈氣突然活躍了起來，界河時而狂暴，掀起驚濤駭浪；時而又風平浪靜，化作了一麵鏡子。就連腳下的沙地，也突然冒出了一個個嫩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成長成一根根小草。
??林山趕緊放出神識，去感應天地間靈氣的變化。沒想到神識方剛剛放出不遠，就看見天地間所有的靈氣，比往常活躍了十倍還不止。不但如此，由各屬性靈氣組成的天地萬物，也像是開了加速器一樣，以十倍以上的速度繁衍、生長、死亡。但這種現象僅僅維持了十個呼吸的時間便嘎然而止，然後一切又恢複了正常。
??“你是怎麽做到的？”林山驚恐的看著清源，聲音變得異常生澀。
??清源沒有馬上回答林山，而是靜靜的注視著前方，許久之後，才悠悠的自言自語道：“順氣自然，原來是要順其自然。我明白了，我全明白了！哈哈哈……”
??清源笑了，笑的很大聲，笑的很開心。天地間的萬事萬物，都像是受到了他的感染一樣，變得開心起來。
??笑聲過後，清源又鄭重的向林山深施一禮，恭敬的道：“年輕人，謝謝你！如果沒有你的點醒，我可能永遠都不法參破天機。年輕人，我要馬上閉關修煉，繼續參悟。你，就好自為之吧……”
??話音剛落，清源整個人忽然變得朦朧起來，身影越變越淡，最後竟然融入到了天地之中。這不是隱遁，而是融入，是徹底的變成了天地間的一部分，無處無在。
??這才是大能！
??盡管林山已經猜到清源有可能是渡劫期甚至大乘期的巔峰強者，可是當他親眼看到清源的神通時，還是被深深的震撼到了。不過話說回來，清源最後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做好自為之？林山忽然有一種感覺，感覺這個清源似乎知道些什麽。而且林山推測，清源來自肯定是衝著自己來的，隻是突然有了感悟，這才放棄了原先的計劃。
??要是這樣的話……
??林山猛的把脖子一縮，驚恐的看了看四周。在確定周圍不可能有其他人之後，林山才長歎了一聲道：“這個世界果然很危險，沒想到自己小心謹慎了五百年，居然還是被人給盯上了！”
??林山知道，如果真的有人盯上了自己，那麽就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鑄天的秘密被人發現了。可是林山怎麽也想不明白，自己和鑄天已經隱藏的足夠深了，為什麽還會被人給發現了？好在清源突然感悟了，不然這次恐怕就真的在劫難逃。
??出了這檔子事，林山也沒了繼續遠眺家鄉的心思。匆匆的趕回元極山駐地，林山一頭鑽進了飛艇裏，把張忘機等人晾在了一邊。
??林山從未跟真正的巔峰強者打過交道，就算上一次在冒險者事務所的密室裏，遇到的也隻是巔峰強者的一個神識分身，算不得真正的強者。可是今天清源帶給林山的震撼，終於讓他認識到了自己的不足。擁有神器又怎麽講，還不是在人家麵前連個屁都不算。這要是遇到了不講理的，今天就直接交代了。
??變強！我要變強！我要活下去！
??林山第一次感受到了實力的重要，不為別的，隻為能活下去！
??用上品靈石在飛艇內布置了一個聚靈陣，林山坐在陣中，調動全身的靈力，一遍又一遍的衝刷著自己的每一根血管，每一塊肌肉。雖然這種層次的修煉對修為的提升很有限，但是林山不放棄。林山相信，隻有不斷的積少成多，最終才會產生質變。
??用靈力洗刷身體是一項精細而又繁雜的過程，血管有粗有細，承受能力各有不同。肌肉和骨骼有的需要增加強度，有的則需要增加韌性，不能一味的蠻幹。為此，林山不得不將神識分出若幹縷，每一縷神識控製一部分靈力，就像是一部複雜而又精密的機器一樣同時開動，淬煉身體的每一部分。
??一遍……
??兩遍……
??……
??十遍！
??林山用靈力將身體的每一部分足足淬煉了十遍，這才滿意的罷手。用神識內窺身體，林山發現自己的每一條血管、每一根筋骨都變得比以前更加堅韌且富有彈性。更讓林山感到意外的是，流淌在血管裏的血液，已經從原來的鮮紅色，變成了淡淡的暗金色。
??“金色血液，這可是傳說中隻有神仙的血液才會如此啊！沒想到隻是化神期級別的我，也能修煉出金色血液了。雖然還隻是暗金色，但也跟在向金色血液進化不是？”林山不禁有些得意起來。
??其實不僅是顏色變了，就連血液的濃度，也變得比之前更加黏稠厚重，並且還隱隱的散發著一種靈氣波動。
??林山用神識細細的查探了一下發現，血管裏的這些暗金色血液，每一滴所含的靈氣都與一塊下品靈石相當。
??“每一滴血液所含的靈氣就相當於一塊下品靈石？那麽我身上那麽多血液，豈不成了一個移動的靈脈？那以後還要靈石幹嘛，直接趴我身上吸血不久好了！”想到這兒，林山頓時驚出一聲冷汗。心說自己什麽時候變唐僧了！
??其實這純屬是林山在庸人自擾，在修真界，隻要修者能夠修煉到化神期，身體都會開始出現這種變化。化神期，顧名思義，就是由人開始向神進化的時期。進入到化神期，人才會真正的脫胎換骨，洗去鉛華，將身體裏所有的血肉、骨骼替換成靈氣，最後變成一個純靈體的存在。
??這是修真界的常識，每一個修煉到化神期的修者，都會由師門長輩親自給他講解這其中的奧秘。隻有林山這個早就脫離了師門毫無背景的流浪兒，才像個白癡一樣大驚小怪。
??當然，尋常的化神期修者，都是先骨骼再肌肉最後血液，一步一步的實現靈氣化。而像林山這樣，剛剛進入化神期沒多久便將身體裏裏外外全部改造了一遍的，這還是修真界破天荒頭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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