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隨緣炮擊後續
清早，大霧。折騰了一晚上的肖飛讓大家都躲到用迷彩油布搭成的臨時庇護所裏休息。而被折磨得死去活來的日軍，也趁著大霧的掩護開始跑出掩體，去救助傷員。
這種濃鬱到看不清十米外的物體的大霧，被日軍認為可以有效的阻擋了對方視線。實際上炮擊的停止是因為穿越者除了哨兵都睡了。大霧是擋不住FS3目標觀測儀的紅外鏡頭的，隻是能擋住它的激光指示而已。
實際上日軍能撈回來的傷員並不多，遼東半島此時夜間溫度是零下的，那些受傷不能自己移動的日軍，早就因為體溫過低掛了。
日軍的幾個軍官躲在掩體裏，討論如何應對這種從未遇到過的情況。這種夜間精準到令人發指的炮擊，真是太詭異了，完全超出了他們的認知。這些軍官中有人是曾經留學歐洲一流軍事院校的，但是對這種方式的攻擊，都是為所未聞的。
這種炮彈由天而降的大曲線彈道還好理解，無非是用海軍的臼炮改進的火炮來進行炮擊的。但是敵人是如何做到在夜間尋找目標的呢？又是如何在夜間對炮彈的落點進行校正的呢？
軍官們的討論還沒有什麽結果，而這邊的穿越者發現日軍又從掩體裏出來了，炮擊又開始了。隻要是膽敢五人以上聚在一起的，就有可能被炮擊。
什麽？大霧天氣也照炸不誤，還和昨晚一樣準？日軍軍官們這次是徹底蒙圈了。原來以為對方隻是吸血鬼，能在夜間視物。沒想到人家還是透視眼，迷霧天一樣看得到。
一個沒有經曆上次戰鬥的軍官提議，等霧氣散開後，派出騎兵部隊搜索並突襲對方的炮兵陣地。
其他軍官則用看傻-逼一樣的眼神看他，我們要是敢跨過鞍子河去，廢那麽大勁在這構築工事，挖壕溝幹嘛？派騎兵過河去搜索，不用敵人出動那些戰車，就是架起那種被大本營認為是馬克沁推銷的那種機槍，就能把騎兵全突突了。
軍官們得出的結論是，目前最好的辦法是炸橋，然後丟下工事，往後撤退，脫離敵人火炮的射程。但是再退就要回到複州城了，而花園口登陸點就完全暴露出來了。
假如不後退，軍官們真不知道在士兵們現在這種士氣極其低落的情況下，對方發起進攻會不會馬上潰退。
81毫米迫擊炮彈的威力畢竟是有限的，一晚上炸死的人人數也很有限，假如是在正常的戰鬥中，這樣的傷亡率日軍的士兵是能承受的。但是，這種隨緣炮擊給士兵帶來的精神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這種情況是炮擊的一方和被炮擊的一方，事先都沒有估計到的。這一輪穿過迷霧的炮擊過後，日軍士兵們再也不信軍官們那套敵人看不到他們的說辭了，開始拒絕到掩體外執行任務了。
在複州城裏的山地元治一個晚上收到了三次騎兵送來的緊急情報。第一次是匯報鞍子河沿線陣地被敵人的那種大威力臼炮炮擊，懷疑敵人將發動夜間攻勢，請求增援。
接到這個情報，山地元治立即派出了援軍，鞍子河沿線的工事還沒有構築完成，日本本土送來的火炮還在路上，這個時候一定要靠地形來頂住這股來曆不明的敵人。
下半夜騎兵又送來了第二次情報，敵人隻是在炮擊並沒有發起全線進攻。山地元治這才想起來，白天有一個被釋放的軍夫帶回來了一個口信，說這支自稱第一誌願旅的部隊要求日軍送去戰俘需要的口糧。假如不給就進行報複性打擊，看來這炮擊就是所謂的報複性打擊了。
時他聽完這個口信，根本沒當一回事，下令關押了那個軍夫就不在過問這個事情了。什麽報複性打擊，哼，隻要鞍子河防線的工事和壕溝挖好了，他們就能擋住那些奇怪的戰車。然後再由金州大道進攻金州城，截斷他們的退路。
所謂的打擊性報複就是隻有炮擊麽？想憑炮擊就讓大日本帝國陸軍屈服，太自大了吧。
快到黎明的時候，騎兵又送來了最新的情報，由於對方的炮擊落點非常的精準，出現大量的士兵傷亡，士氣非常低落。士兵們都隻能躲在掩體裏，不敢外出求助傷員。
這個時候山地元治才發現，這個第一誌願旅不是開玩笑的。不過，他們既然開口訛詐，那就是有談判的希望。他馬上派人把這個情況向在花園口的第二軍司令官大山岩匯報。
時間來到了上午，太陽出來後，大霧已經散去。但是日軍都躲在了掩體裏，不敢出來繼續挖戰壕和修工事了。
穿越者們也沒有等到日軍就糧草事宜的回信，趙之一聽到肖飛關於昨晚的炮擊匯報後，也感到十分的吃驚。
日軍被炮擊後如此低落的士氣，完全超出了他的估計。看來上一次吃了迫擊炮的虧，日軍還沒有想出應對的辦法。除了一些在頂蓋上加了沙袋的掩體，沒有一處工事是符合防炮標準的，那些修得筆直的戰壕更是一個笑話。
鑒於日軍尚未妥協，而且81毫米迫擊炮經過一夜的炮擊，彈藥即將告罄，趙之一和呂向陽商量後，決定派出120毫米迫擊炮去替換81毫米迫擊炮。
一個小時後，120毫米重型迫擊炮部署完畢。前麵用81毫米迫擊炮轟擊那些頂上加了沙袋的掩體，效果並不是特別理想。當120迫擊炮到位後，肖飛讓觀察員引導M120式120毫米迫擊炮嚐試轟擊一下那些塞滿了日軍的掩體。
120毫米迫擊炮炮彈的體積更大，重量更重，底火的裝藥量也比81毫米炮彈多，所以炮彈下落時的動能就更大，加上更多的戰鬥部裝藥量，那些被擊中的日軍掩體崩了。
接著那些沒被擊中的掩體裏的日軍士兵也崩了，不管日軍軍官如何製止，隻是一個勁的往靠後的防線跑。
不過那些昨晚沒有遭到炮擊的，靠後的防線上的掩體，今天也不安全了。昨晚穿越者用的是81毫米迫擊炮，射程才四千二百米，而今天用的120毫米迫擊炮的射程是七千二百米。昨晚打不到的縱深後的掩體，今天能夠得著了。
大山岩是個典型的矮大緊，一隻眼睛因為白內障失去了視力。接到山地元治的匯報後他感到有些吃驚，昨天已經收到被釋放的軍夫的口信，今天山地元治才向他匯到。看來昨天山地元治是完全沒把那個第一誌願旅發出的警告當回事。這也很正常帝國陸軍在遼東半島上仍有一萬餘多人的兵力，目前兵力還在持續增加中。雖然前天慘敗給了這支來曆不明的部隊，但是第一師團已經加緊構築工事，本土也在加緊運送火炮。圍堵和聚殲這股不明來曆的勢力是遲早的事情，對於他們的訛詐完全可以忽視。
但是今天山地元治又把這件事報了上來，看來情況並不像字麵上“陣地被敵炮擊，有所傷亡。”寥寥數字那麽簡單啊。
日軍也是個喜歡玩遊戲的軍隊，比如二戰時期著名的“戰術指導”以及“戰術轉進”，把求援和撤退說得如此婉約也是僅此一家了。
大山岩又想起了克裏爾曼和科曼對這支部隊的描述，短發，奇怪的外套，士兵們都會英語，奇怪的戰車。科曼甚至重點提到到了他們那些德州鄉下人口音的英語。這個鍋隻能由“道具組”來背了，所有美軍克隆人士兵的模板都是德州佬，穿越者這口音怪誰呢？
皇家海軍陸戰隊第一誌願旅？哪裏的皇家？清朝皇帝嗎？還是那些太平天國的餘孽？他們有多少人？真的是海軍陸戰隊嗎？那他們的艦隊在哪裏？帝國的海軍在遼東半島水域的艦隊能抵禦他們的艦隊嗎？
大山岩腦子出現了很多的問題。不過既然他們索要糧食，那一定是他們的補給不多了，不如和他們耗下去吧。但是，山地元治這份報告的語氣，好像單單因為對方的炮擊，就難以招架了呢，怎麽才能和他們消耗下去呢？
要是趙之一知道大山岩也打著和他耗下去的主意，估計半夜都會笑醒起來。有著人口基數硬傷的穿越者現在最怕的就是日軍玩不要命的豬突了，雖然日本人有更重要的戰略目的，這樣做的可能性很小。
說起消耗，穿越者的彈藥是不用錢買的，除非“導演組”想這個秀GG，要不然彈藥的補充在D 15會得到補充的。而日本人的補給要從本土運來，現在日軍沒有占領大連灣，在花園口是沒有棧橋使用的。隻能用舢板靠人力劃行六公裏，把物資從運輸艦上網岸上運。
假如D 15後，“導演組”增加穿越者航彈的儲備，那日軍的補給線更是個悲劇。整個戰役就在一個半徑80公裏的圓圈內發生的，以北美野馬OV-10D的450公裏左右的時速，靠近補給的運輸艦隻有船沉海底的命運。
大山岩也很難抉擇，集中所有的力量去圍攻這支部隊，和既定的戰略目標利益不符。即便靠人海戰術彌補了裝備上的不足，戰勝了對方，按先前的戰損比例來看，他的第二軍真的要徹底廢了。這種慘勝是大本營不能接受的。
但是接受他們訛詐，那些被武士道精神洗腦的少壯派軍官會造反的。還有那個第一誌願旅可沒說給了糧草就結束敵對狀態，聽口信意思給了糧草隻是會停止所謂的報複性打擊而已。
大山岩想想也是蛋疼，你們自己要抓我們的士兵做俘虜，又不是我們請你抓的，憑什麽要我們給糧食啊。這是個典型的屁股決定腦袋的想法。
要是趙之一聽到大山岩這個的想法，一定會這樣噴回去，這是我大華夏的國土，我們又沒請你來，憑什麽不能抓你們的士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