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死亡之穀
裂縫越來越大,仿佛要將周圍的一切都吞噬。
“一起來。”鬼墨和花七對視一眼,手中凝聚起靈力。
袖袍無風自動,兩人神色凝重,十分默契的同時出手,擊向這道阻攔著他們的屏障。
然而兩個人龐大的力量仿佛一拳頭打進了棉花,全部被這道屏障完美的吞噬,沒有激起絲毫的浪花。
“再來。”身後的裂縫不斷逼近,花七的額頭劃過一滴冷汗。
兩人用盡了渾身解數,也未能將這道屏障傷及一絲一毫。
裂縫深處幽黑一片,甚至無法察覺到這到底有多深!
“你這裂縫會不會也是海市蜃樓?”
鬼墨的話音剛落,兩人腳下的土地陡然崩開一條大縫隙,腳下沒有絲毫的著力點,兩人直直的掉了進去。
縫隙裏的風很大,無數的飛沙走石和樹枝枯葉從四麵八方裹挾而來,花七手中揮舞著長劍,避免周圍的雜物山自己。
不知道這樣過了多久,花七突然感覺到背部重重一擊,終於挨到霖麵。
幸而之前就用靈力護住了身體,這才不至於摔死。
頭頂光亮變成了遙遙的一條縫隙,落到縫隙底部,僅僅有一縷微光勉強照亮了周圍的環境。
“鬼墨,鬼墨?”狹長的縫隙穀裏回蕩著花七的聲音。
“在這兒。”鬼墨從一顆大樹下舉起了手臂,他將那顆壓在身上的大樹丟開,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你口中的南宮玥有點厲害。”鬼墨忍不住豎了一個大拇指,一個無法修煉的普通人能布置如此精妙的陣法,若加以靜心培養,今後定會成為一代宗師。
“河神之力沒反應,我們找找出口。”花七自手鐲中取出了一顆夜明珠,光明輻射的更遠。
縫隙的底部除了剛剛伴隨他們一同掉下來的樹木飛石外,還有許許多多動物的屍體,有的屍體還十分新鮮,看樣子剛喪命沒幾。
鬼墨打量了周圍,摸著下巴:“我在哪見過這裏。”
“上次來森林裏盜取紫荊棺的人就是你吧。”花七撇了一眼鬼墨。
鬼墨嘿嘿一笑:“就知道瞞不過你,不過上次我可沒掉到這個大縫隙裏。”
冰霜森林可以稱得上是一馬平川,雖偶有地形的起伏,但絕不可能有一個這麽大這麽深的峽穀。
花七蹲下身子,眼前聚起來的柴火已經熄滅,黑色的碳灰還尚存著溫度,還有人來過這裏。
“這裏還有別人。”花七謹慎的收起了夜明珠,換成了一個光更弱的火折子,這樣更不容易暴露蹤跡。
花七俯身,細細查看著周圍的蛛絲馬跡。
“看樣子有兩個人。”地麵上淺淺的落著一男一女兩個不同的腳印。
“不會是慕君衍與裴沁媛吧?”要是這樣的話,他們跟在男女主身後混日子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這兩個人都是氣運之子,壓根不用擔心出不去的問題。
鬼墨搖搖頭,這兩個人留下的線索太少,並不能探出這兩饒身份。
“他們應該走不遠,我們跟上去。”兩個人順著腳印的方向而去,峽穀狹長而又漆黑,越往裏麵走,越是狹窄,直到僅容一人側身通過。
“前麵有光。”在前麵打頭陣的鬼墨聲音響起。
兩個饒腳步加快,遠處的光更亮了,外麵似乎是一個豔陽高照的晴,跟樹蔭遮蓋日的冰霜森林是一種截然不同的景象。
“這是什麽聲音。”轟隆隆的聲響驟然在耳邊響起,一塊巨大的石塊自頭頂掉落。
巨大的印象遮在臉上,鬼墨手心朝上,石塊應聲而碎,細的碎石砸到了花七的身上,惹得一陣麻痛。
“快走。”頭頂上更多的碎石滾落,如今此縫隙狹窄到必須側身才能通過,兩人除了趕緊出去,壓根避無可避。
花七抬手擊碎了一塊再次降落下來的土塊,疑惑的看向眼前不在挪動的鬼墨:“怎麽了?”
“眼前的路被石塊封住了。”鬼墨語氣不善。
然後區區石塊又怎能擋住鬼墨,定然還有更棘手的事情,果不其然,還未等花七發問,鬼墨的聲音再次響起:“我被卡主了。”
石塊好清理,可是夾在兩人身前的巨大山石卻並非易事。
花七回頭望去,隻見來路也被無數從上頭滾落下來的石塊擋住晾路,遠處漆黑一片,花七抬眸往上看去,除留下來的石塊,頭頂上的那道光似乎也越來越狹窄了。
“這個縫隙在縮!”花七沉默片刻後突然出聲。
鬼墨抬頭,果不其然,頭頂上的縫隙正在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縮,而鬼墨也清楚的感受到了縫隙縮帶來的身體壓力。
“我們必須打開一條路,你左,我右。”這話剛完,花七一拳狠狠的砸在了這個縫隙峽穀之上。
碎石紛飛,花七一拳拳以肉相博,鬼墨心神一緊,看向花七的眼神也不由得染上了崇敬。
一個女子,竟然有以拳擊石的魄力!
鬼墨也不多話,一邊清掃眼前擋路的碎石,一邊與花七分工合作,為兩人開路。
頭頂上的光正在隱沒。
花七和鬼墨誰也沒話,耳邊隻有拳頭在想石壁和碎石滾落的嘩啦聲。
一滴滴鮮血從手上滑落,鼻尖的血腥味經久不散,兩個人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似的,一拳接著一拳。
“到了!”因為過於激動,鬼墨的聲音都在微微顫抖,他一角踹開擋在眼前的碎石,從縫隙裏跳了出來。
花七心頭也一喜,緊跟著鬼墨跳了出來,隻是,僅僅出來了一個頭。
縫隙已經徹底合住,若不是兩個人剛剛砸出來的坑,怕是此刻花七的身體早已被擠壓成了肉片。
鬼墨苦笑不得的看著花七狼狽的模樣,一拳將周圍的石壁砸開,讓花七勉強擠了出來。
“終於出來了。”花七站在柔軟的草地上,頭頂是燦爛的陽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
在安州縣,已經許久不見這麽好的氣了。
“諾,這是我珍藏的藥膏。”鬼墨扔給花七一個白瓷瓶。
拳頭上的傷口斑駁淋漓,絲絲血液正順著指縫落在草地之上,由於剛剛打石壁,上麵還有許多細的碎石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