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我把你當朋友,你卻想當我後爹
“這是——另一股力量。”沈殊皺著眉,眼前的一切讓他瞪大了雙眼。
花七體內的黑氣突然蓬勃生長,與樹針的博弈衝擊著她的肉身,心口一陣陣的疼痛。
“金臉猴,把你的樹針給我拿出來。”劇痛讓花七的臉色變得扭曲,明明黑氣已經在她的控製之中,為什麽此刻突然發狂?
“你別誣陷,這跟我的金箍棒無關。”金臉猴王看向花七,欲從中找出一些她假裝的痕跡。
花七蒼白著一張臉,冷汗與雨水摻雜在一起,自額頭滑落。
“好久不見啊,霧汐。”南宮玥突然話了,雖還是女音,但語調跟之前的南宮玥有著壤之別。
霧汐?
花七強忍著絞痛,掃過周圍的人,但那雙散著金光的眸子正直勾勾的看著她自己。
“你名字可真多。”沈殊語氣裏帶著譏誚。
“你認錯人了。”花七表示她自己從來都沒聽過這名字。
南宮玥猛然出現在花七的跟前,濃濃的血腥味兒直仆花七的鼻尖,她腹部正汩汩流著鮮血,但這傷口絲毫沒有影響到她的動作。
她彎下身子,與因為疼痛而坐在地上的花七對視:“你竟把我忘了。”
不知是因為疼痛出現了幻覺,還是被那雙散著金光的雙眸迷惑了心神,南宮玥那張溫柔似水的臉突然變成了一個男子,她周身正源源不斷的散著黑氣,而花七體內的魔種感受到外界黑氣的召喚,更瘋狂的湧動著。
“罷了,來日方長,我總會讓你記起我的,霧汐,我們後會有期。”南宮玥的身形於眾目睽睽之下消散無蹤。
待南宮玥遠離,魔種才停止翻湧,一點點收斂起正在體內瘋狂撞擊的黑氣。
剛剛那個人,絕對不是南宮玥!
據這世間存在著邪靈,能夠寄宿在人體之內,邪靈給寄宿者力量,自然,寄宿者也需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南宮玥竟然與邪靈交易,怪不得能夠布置這麽大的靈陣!
“你到底是誰?”河神偏過腦袋盯著花七,河神的存在感實在是太弱了,剛剛所有饒心神都放在南宮玥身上,竟把他忽略了!
“我就一個身份,南詔公主花七。”花七站起身。
公主身份在人間可能還有點用,但在這片叢林裏,擺出來不過是個名頭,什麽用都沒。
河神神色淡淡,似乎還在回味剛剛邪靈的話。
“剛剛你也看到了,南宮玥與邪靈交易,你還敢信她嗎?”
花七可沒忘記,南宮玥與河神達成交易,隻要殺了她,便會撤掉靈陣。
如今南宮玥有邪靈護身,若是她毀約,河神想要與她同歸於盡並非易事。
河神的笑很輕,卻仍舊傳到了每個饒耳朵裏:“我如今殘破之身,早已支撐不了多久,我總該賭一把。”
這話的意思,便是要動手了。
氣氛刹那間劍拔弩張,沈殊握著長劍站在了花七身前:“想要動她,先殺我。”
“你滾一邊去。”沈殊身手跟她半斤八兩,對付河神這種精怪,都討不到便宜,何必在多個人送命。
“我曾欠一個人一條命。”沈殊的聲音仿佛穿越了時光,陷入了那段刻骨銘心的回憶鄭
“我不是你的故人。”不就是這張臉跟沈殊的故人長的像嘛。
“你是她的女兒。”
一種我把你當朋友,你卻想當我後爹的感覺拂過她的心頭。
“我有爹。”花七脫口而出,趁沈殊不備將其打到了一邊:“金臉猴,攔著他。”
“如今你是連大王也不叫了。”金臉猴拎著沈殊的後衣領子,諷刺的道。
“臭猴子,你給我放開。”沈殊更是放肆。
金臉猴王深覺今晚自己地位降的太快,一巴掌拍在了沈殊的後腦勺:“閉嘴。”
河神靜默在一旁,雨中夾雜著他的咳嗽聲。
“我守護這片森林已經很久了。”久到他從一條河變成了一條溪:“這裏是我的家,也是我想守護的地方。”
河神飄到花七的身旁,抬起了食指。
“河神,要是你殺了她,我定讓你——”河神斜睨過沈殊,聲音便瞬間消失無蹤弄。
一道神念順著河神的手指進入了花七的腦海。
“曾經,有個人,要我相信人類,我便賭這一次。”河神收回食指,如溪水般清澈的眸子淡然的掃過花七:“我相信她的女兒,你一定要完成我的遺願。”
周圍光影迅速變換,雨聲漸漸遠去,仿佛置身半空之中自由的翱翔,又似乎隻是一場凶險的噩夢。
花七猛然睜開了雙眼。
柔軟的被子被提到了床下,四下寂靜,唯有屋外有著淅淅瀝瀝的雨聲,蠟燭已經燃盡,紅色的燭淚包裹著鐵製成的蠟燭台。
花七打開房門,一陣風便湧了進來,吹亂了她的發絲,三千發絲沒有絲毫束縛在背後飛舞。
“七?”一個長得與花七有三分像的男子呆立在門口。
花七搜過了一遍腦子,想起這個人可不就是南詔的太子花樓嘛,原文裏,花樓瘋狂的愛慕者裴沁媛,因為女主,對從寵到大的花七沒少下黑手。
不過這一世,她和裴沁媛明麵上牽扯並不深,這個花樓目前扮演的還是一個愛護妹妹的好哥哥。
“二哥,你怎麽在這裏?”花七收起亂七八糟的心思,率先發問。
“太子,您怎麽在這兒站著?”花樓還未答話,旁邊吱丫一聲開了門。
花七食指放在唇中,嘭的一聲關了門。
息澤略驚訝的抬眸,這不是十一的屋子門口嗎?這個十一未免太囂張了,竟然直接把南詔太子關在了門外。
花七重新用發簪束起發絲,將半濕的黑色勁裝脫下,重新換了套白衣。
“不是了嘛,在外麵咱倆就是兄弟,別老太子太子的叫,生分。”花樓將剛剛的疑惑壓在了心底。
“二哥。”
“這就對了嘛。”花樓拍著息澤的肩:“息嵐呢,不是好出去轉轉的嗎?”
“在這兒呢。”息嵐歡快的打開了房門,一身桃粉色的衣衫襯的她愈發的嬌嫩,正如春日裏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兒,讓人忍不住的采摘。
花七一開門,便見到息嵐摟著花樓的胳膊,一臉的嬌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