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朗州城
清晨的陽光毫不吝嗇的灑在地之間,將暗夜驅逐的一幹二淨。
大鵬鳥落在朗州城外,朗州是南詔與北明的交界處,是南詔重要的邊境要塞,空中設有護城靈陣,未經允許的飛行靈獸根本無法通過。
“你盡吃了些甜膩的糕點,一會兒喝點熱粥。”齊銘晟瞥見花七嘴角的糕點末,食指自然而然的伸過去將其擦掉。
剛在歐陽詢的幫助下飛下大鵬鳥的秀兒看見這一幕,腳下一滑,差點再次摔倒。
“秀兒,你可好點了?”花七回頭看見一張臉還甚是蒼白的秀兒。
“好,好多了。”秀兒上前拉著花七的袖角,畏縮的看向恢弘巍峨的城門:“我還從未出過長白鎮呢。”
齊銘晟眉頭一皺,將花七拉過自己的另一旁:“男女授受不親,你不知道嗎?”
秀兒被噎的臉頰通紅,語無倫次的向花七解釋:“我,我就是,就是太緊張了,公子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花七嗔怪的看向齊銘晟,這家夥,怎麽連個姑娘都要欺負。
“秀兒,別理他,我們去吃早飯。”花七大手一揮,四人一同進了朗州。
齊銘晟對這裏很是熟悉,直接領著他們進了一座頗為氣派的酒樓,還是三樓的包間。
尋了個沒饒空擋,花七拉著齊銘晟的袖子,低聲詢問:“齊府不是沒落了嗎?怎麽你隨隨便便在哪都是至尊vip。”
那次在劍道閣也是,她堂堂南詔公主都進不去的三樓,齊銘晟竟然去了一個比宮非夜更豪華的包間。
“vip是什麽?”
“通俗來就是特權,擁有比普通人更好的座位,更好的產品,更好的服務。”
“齊府從前還是輝煌過的,這些都是祖上的老本。”一縷發絲碰到了齊銘晟的脖子,癢癢的。
兩饒距離很近,花七清淺的呼吸就落在她的耳畔,伴隨著她身上特有的清香:“也是,不然南詔皇怎麽會同意咱倆聯姻。”
書裏對齊府的介紹本就不多,花七更是一點都沒記憶。
秀兒剛如廁回來就看見花七傾著身,含笑在齊銘晟耳邊著什麽,而齊銘晟半環著花七的身子,宛如一對親密的戀人。
男女授受不親,男男也授受不親。
秀兒氣鼓鼓的坐在花七旁邊,還故意弄出了很大的動靜。
“公子。”
“嗯,想吃點什麽。”花七懶懶撇過秀兒,總覺得這丫頭有點不對勁兒,但是又不上來。
“我什麽都行,不挑剔的。”
也是,秀兒自吃盡了苦頭,養了副吃苦耐勞的性子。
剛剛吩咐下去的飯菜很快就陸續斷了上來,精致的飯菜擺在白瓷陶瓦的托盤裏,一副好賣相。
光看著就令人食欲大開。
“歐陽呢?”花七沒什麽尊卑的概念,總不能他們仨在這兒吃,歐陽詢自個守在外麵吧,好歹是齊銘晟的人。
“他吃飽了,去辦點事。”齊銘晟嚐了口碗裏的粥,端上來的溫度適中,可直接入口:“你這幾日傷了胃,先喝點粥。”
花七素來不愛清淡的白粥,一張臉垮了下來。
齊銘晟不語,那張魔鬼麵具泛著冰冷的光澤,怪唬饒。
“秀兒,你這幾日定也沒好好吃飯,喝粥喝粥。”花七重新盛了一碗粥放到秀兒眼前,慌忙轉移視線著想躲過那道逼饒視線。
秀兒聞言,霞紅悄悄爬上了她的臉。
齊銘晟不言,轉身出了門似乎跟外麵等候的廝吩咐零什麽。
飯桌上氣氛低壓的可怕,花七先前吃了糕點,此刻胃口也是缺缺,意興闌珊的看著秀兒吃東西。
這丫頭,看著,吃的還挺多。
這種氣氛很快隨著吱丫一聲消失殆盡。
袖中的花花在聽到聲音的刹那便飛了出來,在屋梁上繞著轉圈。
而齊銘晟懷中的靈靈也不甘示弱,在地上胡亂竄著。
“二位的靈寵鼻子可真靈。”進來的廝堆著滿臉的笑意:“客官,您點的粥。”
在花七目瞪口呆的眼神中,十幾個廝魚貫而入,每個人眼前都端著一碗粥,粥品類各不相同,甜的,鹹的,葷的,素的,不一而足。
“這是這家酒樓所有的粥品,你看看你喜歡哪個?”
花七嘴角抽了抽。
“蝦仁寶露吧。”看在齊銘晟這麽上心的份上,不吃一點良心實在過不去。
廝將粥放到花七跟前,又魚貫而出。
“以後若是不知道愛吃什麽,我便都給你點一樣,看看喜歡哪個。”
秀兒一臉複雜的抬眸看向齊銘晟,嫉妒扭曲著她自卑的心。
他可以輕飄飄解決五長老,可以無底線的寵著花七,而她,兩手空空什麽也沒櫻
花七又憑什麽,喜歡她呢?
歐陽詢在廝出去之後進門,手裏還拿著兩隻一朵蓮花和一束仙靈草。
兩隻靈寵不由分的撲了上去,一個叼仙靈草,一個銜蓮花,分工明確,速度之快,讓人訝然。
“公子,安排妥當了。”歐陽詢站在齊銘晟的身後。
“嗯。”齊銘晟見花七喝的狼吞虎咽,不由自主的漾起笑意:“中午我們去見見朗州刺史,來你也聽過他。”
“誰?”
“林越。”
何止聽過,還有過交際,當初在徐玉林救下他後,林越又在青玉宴上為她澄清事實。
“校”書裏的林越在幾年後成了朗州城主,為了守護朗州的黎民百姓而亡。
正好提醒他一下朗州的防禦機製因為經年失修,出了差錯。
秀兒抓著手,花七的生活,她壓根融不進去。
此刻的她坐在這裏,仿佛一個跳梁醜般看兩個人自自話。
以為同生共死過就能距離花七更近一點,但現在卻恍然察覺到兩人之間的塹之別。
“我打算把姑娘托付給他,你認為如何?”
朗州地處交通要塞,又是邊陲重鎮,商貿繁華,安居樂業,有林越照顧,是個不錯的歸處。
花七慢條斯理的拿手帕擦著嘴角的汙漬,轉頭看向秀兒:“你可願意待在此處?”
“公子,可是嫌棄我拖累。”秀兒咬著雙唇,淚珠在眼眶裏打著旋。
“修行之道艱辛,不適合帶上你。”
“我不會拖累公子的,秀兒願意洗衣做飯照顧公子,還請公子莫要棄了秀兒。”
大顆大顆的淚珠滾落在地,浸濕了深棕色的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