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4章 親臨前線
大老遠的從城內跑過來給曹象功幫忙，卻沒想到這位參將大人“一時技癢”居然披掛上陣，衝鋒殺敵去了。
??禮笑言對此卻頗為無奈。
??在太昊的官場，武將就該是曹象功這種，打起仗來不惜命，勇猛直前。
??可惜禮笑言不這麽看。
??這個時代火器正在崛起，所謂槍炮無眼，即使是冷兵器廝殺也多用遠程弓箭，將官若是過於勇敢，搞不好就會被敵人射殺。
??昨天，他還特地囑咐曹象功不要衝動，如果不是敵人殺到哨塔之下，絕不能親自動手。
??“若是技癢，你可以在哨塔上射箭嘛，要是一箭射死了多揚古，我就保你升個提督。”
??可不，多揚古要是被殺死，那葉柯部必然士氣大跌，對達赫來說，無疑是一個重大打擊。
??亮出身份的禮笑言正要吩咐一個軍士去把曹象功叫回來時，曹象功居然回來了。
??“瞧見沒，老子砍死了兩個肅直人，腦袋給我抹灰收好了，將來可是要記功的。”
??可一進門就看到禮笑言一臉的怒氣，他趕緊擦去刀尖上的鮮血，臉上堆砌笑容來：“禮大人，您……您怎麽來了？”
??“我若不來，豈知你擅離職守！”
??禮笑言故意將話說的嚴重些。其實曹象功也並沒有離開很遠，隻不過越出了防線兩百來步的距離。
??而且這是曹象功的地盤，他有權這麽做——主官判斷需要自己上陣也是合理的。
??不過曹象功現在可不敢辯解，一則武官一向不敢跟文官叫板，二則現在禮笑言在錦川標的威望要遠遠高於他。
??“大人，我可沒有……真的沒有，我隻是……去查驗一下兒郎砍下來的素直人頭，大人，你看，”他忙轉身，指著門外說道，“七個肅直人的腦袋，我這些兒郎還不錯吧！”
??禮笑言瞟了一眼門外，那裏果然堆著幾個腦袋。現在他早已習慣這些軍營裏的勾當，不再覺得反胃，隻是覺得有些無聊。隻不過古代戰爭為了確認功勞，人頭往往是最重要的標記。
??“嗯，”禮笑言也不再揪著這件事不放，“行了，讓人送到城裏去登記，這種事用不著你出馬。”
??“是是，大人說的是，”曹象功趕緊陪笑道，“大人何不回城裏，這裏總是不安全。”
??“不安全？”禮笑言皺了皺眉，“葉柯部衝上來了？”
??“那倒沒有，”曹象功趕緊搖頭，又拍拍胸脯，“有我曹象功在，大人您放一百個心，絕不讓多揚古前進一步。”
??禮笑言皺了皺眉，卻道：“也別廢話了，隨我上塔。”
??“是，”曹象功趕緊拱手，快步上前，領著禮笑言就往塔上走。
??城東防線這裏一共有五座哨塔，也不知是何時何人所建，禮笑言之前來這裏探察時發現這五座塔好似五邊形的頂點，相距也不過半裏之遙，設計得很有趣。
??於是禮笑言幹脆將這五座塔連成一片，形成一個較大的臨時堡壘。
??參將營的中部就駐守在五座塔內，左右兩部則分守南北兩側臨時修起來的矮牆。
??上了塔後，禮笑言一眼就能看見遠處大概十裏左右，正有一彪軍隊，中間一麵黑色大旗，卻是寫著“葉柯”的字樣。
??那邊是葉柯部了，禮笑言估計多揚古就在那麵大旗之下。古代打仗，大多是都如此，並不是每個人都會像禮笑言這樣無恥，敢拿自己的帥旗做誘餌。
??不過這一次禮笑言可不能像在高亙那樣玩這種把戲了，他雖然可以掌控錦川標，可他並非主將官，也不像兵備道或者總督那種身份，可以亮出自己的旗幟——這是太昊軍法不允許的。
??看著葉柯部的軍隊還在遠處，似乎在休息，禮笑言便安下心來，隨口問道：“多揚古還沒有正式攻過來吧？”
??一提到戰事，曹象功也正經起來：“回大人，之前葉柯人打過阿裏有十三次，不過每次都隻有幾十人，最多不超過一百人。每次我都派騎兵出去應急，打不了幾個照麵，他們就退了。”
??禮笑言點點頭：“還是要小心，多揚古可不是笨蛋，他能在淞陽堅持那麽久，如果不是本兵大人用將軍炮轟城，隻怕他都不會撤走。”
??曹象功愣了一下：“還有這事？”
??禮笑言道：“多揚古對達赫死心塌地，這次淞陽大戰，他非常賣力，若是能讓他在這裏吃個敗仗，定能震撼兀顏軍。”
??曹象功點頭道：“大人說的是，不過他要是一直不上來就躲在遠處，我們要不要出去打？這是十幾次交手，我覺得葉柯部也不過如此。”
??“出去？”禮笑言皺了皺眉，看了一眼曹象功那急迫的樣子，不禁冷哼一聲，“你開什麽玩笑，多揚古巴不得你出去跟他野地裏浪戰，他派這些人來跟你打，還送點人頭給你，不過是想誘惑你出去。”
??“誘惑我？”曹象功不解的看著禮笑言，“不會吧？”
??“怎麽不會？”禮笑言指了指遠處的葉柯軍，“你看看他們，是不是擠成一團，毫無章法可言？”
??曹象功跟著看了一眼，抿抿嘴道：“不瞞大人，我早就注意到了，所以……”
??“所以你早就想出去跟多揚古打一架了是不是？”禮笑言嘿嘿一笑。
??曹象功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大人，我這不是愚鈍麽，若不是大人開導我，我差點就中了多揚古這小人的奸計。”
??“你別急，會有機會的。”禮笑言擺擺手，繼續看著遠處的葉柯軍，“他現在這麽做其實也是不了解我們的情況，才會做出這樣的行為。若是他知道我們錦川標還有兩萬大軍，隻怕他根本不會來挑撥你。”
??“他會不知道……”曹象功皺了皺眉，“我們錦川標的兵力？”
??“那是淞陽之戰前，”禮笑言接著道，“現如今本兵大人在淞陽大敗，淞源軍一路潰逃，我太昊各路軍馬不知還有多少尚存。多揚古肯定會認為我們錦川標也會有大量逃兵，所以並不會相信錦川城有這麽多軍隊。”
??“那不是好事，”曹象功樂嗬嗬地說道，“他越不知道越好，一頭撞上來，死的幹脆。”
??禮笑言卻白了他一眼：“你當多揚古和你一樣不用腦子麽？他隻是懷疑而已，並不是完全不信。而且從他試探你的手段來看，他昨日一定派人在錦川周邊打探消息，想要搞清楚我們的情況。”
??“還好大人英明，”曹象功拱手道，“咱們前天晚上就徹底封城，料多揚古怎麽也搞不清楚我們的實力。”
??禮笑言搖搖頭：“要搞清楚敵人的城內的兵力，很多時候並不需要派探子入城，從旁敲擊也是能夠搞清楚的。”
??曹象功抿抿嘴，看著遠處的葉柯大旗：“那現在我們就這樣對著他們發呆麽？”
??“急什麽？”禮笑言笑道，“多揚古肯定不會放過單獨消滅我們錦川標的機會，即使他知道我們有兩萬人。”
??“這，他有這麽大胃口？”曹象功吃了一驚。
??禮笑言道：“你沒聽說過麽，達赫打算新立幾個旗，其中多揚古是呼聲最高的一個。如果多揚古單獨拿下錦川，那他的功勞就比其它人都要大得多。”
??“這也太冒險了吧？”曹象功搖搖頭。
??禮笑言笑道：“多揚古敢硬頂著淞源軍的炮轟，死守淞陽城多日，你就知道他的膽略與能耐有多不同尋常，總而言之，他肯定不會輕易對我們鬆手的，除非他在我們這裏吃了一個大虧。”
??“吃大虧？”曹象功不太明白，“怎麽讓他吃大虧？”
??禮笑言皺了皺眉，反問道：“我給你送來的那些火銃呢，那都是從鎮平弄來的新鮮貨，你可都發下去了？”
??“火銃？”曹象功愣了一下，旋即笑道，“啊，大人您說火銃啊，那自然按照大人的吩咐發下去了，全都發下去了，就是數量太少，我隻能每個局發個兩三把，讓他們都嚐嚐鮮……”
??“什麽？”禮笑言感到氣急敗壞，對著曹象功急道，“你這家夥把這些新火銃分發下去，沒有集中起來？……你，你真是個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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