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2章 聯手合作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你在陵墓裏到底發現了什麽,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陸摯淡淡的說道,“我也很想知道是什麽樣的寶物,班白虎為什麽又死了。”
??秋綰眯著眼睛看著陸摯,看起來陸摯和雷振一樣,並不清楚《先行錄》以及它的意義。
??他更懷疑這件事本就是班白虎的主意,而秋鶴在班白虎的慫恿之下拿到了古籍。可秋鶴並不願為班白虎深入韶陵,轉而讓秋綰去做。
??總之,無論如何猜想,結果都是秋鶴對《先行錄》都不怎麽感興趣。
??而秋鶴之所以將古籍交給秋綰,引誘秋綰前往韶陵,恐怕也隻是為了從韶陵裏盜取出來那些金銀財寶。
??秋綰還記得自己在京城裏見過秋鶴一麵。
??是秋鶴告訴她務必將盜取出來的財物交給他,還準備了一些魏國公等人的信件,並告訴她這些信件隻有在官府查探這些財物的時候才能亮出來。
??當時她為了順利的將財物帶走,將信件亮出來給夏宗邦看了一眼。
??原本她以為夏宗邦會質疑,卻沒想到夏宗邦毫不懷疑——這反而確定這些信件是真的來自魏國公等人。
??換句話說秋鶴和這些人是有關聯的。
??……
??她記得在前往通穀關的路上,禮笑言曾提過魏國公這些人曾經向京城兵馬司報過案,說他們家中被盜,前後加起來的金額有數十萬兩之多。
??“報的肯定是假案,”禮笑言當時是這麽會說的,“雖然看起來很真,隻是我有些後悔,不該去揭穿這件事。我甚至懷疑夏宗邦也早就懷疑了,隻不過他找了個由頭讓我替他指出這些案子的荒謬。”
??“你是說夏宗邦並不想得罪他們。”
??禮笑言點點頭:“反正我覺得夏宗邦沒那麽傻會看不出來,而你手裏的信件又恰好證明真正驅使你盜竊韶陵的人就是他們這些人。看起來他們似乎急需籌集一筆數額巨大的錢,來應付什麽人的催討。”
??“這樣的解釋似乎比較合理。”
??禮笑言道:“沒去韶陵之前我就是這麽想的,但我覺得這樣的解釋太過牽強。因為我很難想象是什麽人會去逼迫魏國公他們出錢,而魏國公他們為什麽又害怕得不得不報假案來躲避追討。隻能說這個大債主的來頭不小,肯定比魏國公他們的勢力還要大得多。所以我當時就離開了,不想再碰這個案子。”
??“但你終究還是遇到了我,終究還是再次被卷進來。”
??“是啊,所以我才會被發配到高亙去,他們也不希望我被牽連進去。”
??……
??那時的禮笑言和秋綰都猜不出這個逼迫魏國公等人的大債主究竟會是誰,當然他們也沒有那個興趣繼續追查。
??可半年過去了,他們回到了京城,很顯然這場風波並沒有過去。
??“否則禮笑言不會一回到京城就被光祿寺的人帶走,而我也不會始終處於禦馬監的監視之下。”
??想到這些,秋綰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雖然這件事的背後依舊籠罩著一層深深的迷霧,讓她無法看透。
??可是現在,陸摯出現了。
??蘇白煙還燒了刑部大獄。
??將視角放大,把所有的人都拉進來,就可以得出一個結論。
??“柳煥章。”
??秋綰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陸摯的臉上似乎抽搐了一下,隨即平複如水。
??“你想的可真遠,”陸摯搖搖頭,歎息一聲。
??秋綰長籲一氣,微笑道:“不是我想的遠,而是我終於明白你為什麽要來京城,柳煥章才是你來京城的真正目的。”
??陸摯笑了笑:“你怎麽會這麽想,柳煥章兵敗淞滄與我有什麽關係。”
??秋綰搖搖頭:“我不知道,但我的直覺告訴我這裏麵一定有關係。我隻知道蘇白煙放火燒了刑部大牢就是為了救柳煥章,隻是最後沒有救出來。你不要告訴我這件事你一無所知。”
??陸摯笑著問道:“我對你一向坦白,蘇白煙的確曾找過我,我也給過他建議,同時也告訴過他柳煥章多半是救不出來的,救出來也隻會是個巨大的負擔。”
??“不,”秋綰皺眉道,“是你向雷振告密才會讓拯救柳煥章的行動失敗。”
??“你太看得起我了,”陸摯歎了口氣,“我雖然是雷公公的密探,可也不是說什麽事都需要向他匯報的。蘇白煙那麽完美的計劃都沒能救出柳煥章,要怪隻能怪命運捉弄人。”
??“你狡辯也沒用,”秋綰冷道,“到現在你還在跟我繞來繞去,也太不幹脆了。”
??“看起來我在你心中的形象是變得越來越差了,”陸摯搖搖頭笑了起來,“但我今天真的是很真誠的要和你合作,而不是跟你相互猜忌。”
??“合作?”秋綰皺著眉道,“我們之間能有什麽冠冕堂皇的合作?”
??陸摯長歎一氣,悠悠的說道:“我們是天然的合作者,這是父輩留下的遺產,我想你不會否認吧。”
??“你直說吧,不必繞彎彎。”
??陸摯點點頭:“就像你猜的那樣,我是為了柳煥章來的京城,但那是我身為陸氏一族的道義,不能不來,和你一樣,我也在懷疑這種道義的真假。”
??“什麽意思?”秋綰皺了皺眉。
??陸摯突然一臉認真地說道:“我懷疑我的父親死在同族人的手裏。就像雷公公懷疑你爹是被蓬萊害死的一樣。”
??“你為什麽不懷疑是雷振害死了你爹?”秋綰冷笑一聲。
??陸摯搖搖頭,正色道:“不會,我確定雷振不會是凶手,因為我找到一封我爹到死都沒有寄出去的信,而這封信可以證明雷振是清白的,甚至還能證明雷振絕不會害死你爹。”
??看著信誓旦旦的陸摯,秋綰不禁遲疑了一下,反問道:“信呢?”
??陸摯看了秋綰好一會,似乎猶豫了一下,卻還是從袖口裏摸出一封信箋,慢慢的遞到秋綰的麵前。
??“你看了就明白了。”
??秋綰認真的打開信箋,仔細的看了一遍。
??又一遍。
??第三遍。
??第四遍。
??第五遍。
??……
??陸摯突然一把奪回信箋,然後撕得稀碎,扔進了桌上的小火爐裏。
??一陣青煙,化為烏有。
??“你幹嘛燒掉?”
??秋綰有些生氣。
??陸摯搖搖頭:“如果不是為了給你看,我早就毀了這封信。”
??“你沒有將這封信交給雷振?”秋綰相信如果這封信交到雷振手裏,肯定不會被陸摯拿回來。
??“我相信雷振早就知道了這些,”陸摯苦笑道,“我要是把信給了他,那你就看不到了。”
??“所以呢?”秋綰搖頭道,“你給我看這封信是為了什麽?”
??“你還不明白嗎?”陸摯歎道,“你爹就是發現了這個秘密才死的,而我爹也同樣因為這個秘密而死。”
??秋綰閉上眼細細的想了一遍信中的內容,卻歎了一聲:“如果真如信上所說,那這一切也太不可思議了,說實話,我很難相信信中所說的會是真的。而且我爹為什麽會因為這個而死,這不合理?”
??“你可以選擇不相信,”陸摯搖頭道,“就像當年沒有人會相信虞家會在一夜之間覆滅。”
??“好吧,”秋綰冷道,“就算這封信裏說的都是真的,你下一步有什麽打算?”
??“打算?”陸摯笑了起來,“我能有什麽打算,我現在最迫切的就是要逃離雷公公的控製,就像你現在心裏所想的那樣。”
??“你剛才不是說雷振不會是害死你爹的凶手嗎?”秋綰冷笑起來。
??陸摯搖搖頭:“雖然他不是凶手,但也不是什麽好人。更何況京城裏明爭暗鬥,一不小心,隻怕我們會重蹈父輩的覆轍,淪為替死鬼。”
??“所以你連州試都放棄了?”秋綰歎息道,“功名利祿你都不要了?”
??“功名我自然很想要,”陸摯一臉愁容的說道,“可與性命相比,孰輕孰重,難道我還分不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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