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1章 追逐少女
“我知道自己很漂亮，這不需要你來說，”女孩忽然板起臉來，露出一副鄙夷的神色，“尤其是你這樣醜陋不堪的男人。”
??禮笑言抿了抿嘴，笑道：“我娘說漂亮的女人都有一顆善良的心，愛幫助人，不是這樣嗎？”
??女孩聽了，又咯咯地笑起來：“你娘是在騙你，我想她一定不漂亮。”
??禮笑言歎了口氣：“你沒猜錯，所以我娘她從來不幫助別人，跟鄰居總是鬧得不愉快，一點雞毛蒜皮的事都能吵上半年。”
??女孩捂著嘴笑道：“真逗，你這樣說你娘，難道不怕遭天譴麽？”
??禮笑言厚著臉皮道：“我已經被天譴了，要不然能淪落成這樣？”
??女孩點點頭：“我若是你娘，肯定要被你這樣的不孝子氣死。”
??“我要是有你這樣又年輕又漂亮的娘，”禮笑言繼續道，“哪裏會淪為乞丐。”
??“我可沒有你這麽便宜的兒子，”女孩白了他一眼，“說吧，你叫什麽名字？”
??終於被問到名字，可禮笑言卻有些猶豫。
??這個女孩出身非富即貴，看起來也絕不會超過十八歲。這樣的少女孤身一人闖蕩江湖，隻怕來頭不小。
??他決定用一個假名來糊弄對方，當然也不能太假。
??於是他想起了自己的好兄弟：“我叫陸攀，江左人。”
??“陸攀？”女孩皺了皺眉，“怎麽寫？”
??“陸地的路，攀登的攀，”禮笑言卻反問道，“你呢？”
??“哦，這個攀啊，”女孩卻搖頭道，“我為什麽要把名字告訴你？”
??“因為接下來這段時間我就是你的臨時仆人，”禮笑言可不放過這樣的機會，打蛇隨棍上黏上去，“如果一個仆人連自己主人的姓名都不清楚，那就太糟糕了？”
??“仆人？”女孩還是搖頭，“我為什麽要收你做仆人？好奇怪的理由。”
??“你帶我回京城，我呢，這一路為你鞍前馬後，這樣比較公平。”禮笑言認真的說道。
??女孩冷哼一聲：“我怎麽覺得有些吃虧，你不過是為我牽牽馬，就要我替你付這一路的吃住費用，太不劃算。”
??“你說的不對，”禮笑言擺擺手，“你不過是付了幾分銀子，而我卻要用我全部的時間來伺候你，這筆賬實際是你占了便宜。”
??“你這是在占我便宜，”女孩扭過頭去，哼道，“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能跟上我的馬，那我可以考慮帶你走。”
??禮笑言的臉抽動了一下。馬能跑多快，禮笑言很清楚自己並不是凜風那樣的家夥，能夠跟馬並駕齊驅。
??這種不公平的挑戰，他肯定贏不了。
??“那就這樣！”女孩根本不管他是否接受，自顧跨上棗紅馬，卻又丟下一句，“在城南碼頭匯合，你得快點，追不上我的話，我可不帶你走。”
??說著，她揚起馬鞭，“啪啪”兩下，騎著馬呲溜的飛快的衝出了城門。
??看著少女遠去的颯爽英姿，禮笑言傻站著發了好一會呆。
??“我是追上她呢，還是追上她呢，還是追上她呢……”
??腦子裏爆發出一大堆的問號，忽然顯出一張模糊的臉。看起來像是剛才那位少女，可仔細辨認，似乎又有點像秋綰。
??“許久沒有見到她了。”
??他的眼角竟然有些濕潤，心中湧起了萬分感慨。
??……
??禮笑言氣喘籲籲的跑了半個小時，費力的倒在碼頭邊上的水草地上。
??他勉強睜著眼睛望著一旁的大石頭，石頭上麵正坐著那位氣質優雅的少女。
??“你太慢了，”少女白了一眼，“我都等了好半天。”
??禮笑言張著嘴想辯解什麽，可喉嚨太幹，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少女猛地竄起身來，走上岸邊的舢板，跳進了一條船裏，卻轉身抽開跳板，對船上的艄公道：“快開船！”
??禮笑言見此，哪裏敢再休息，趕緊從地上爬起來，一個箭步衝到岸邊，可那船已經離開岸邊一丈遠了。
??“咯咯咯，”女孩坐在船頭，衝他做了個鬼臉，“不好意思，我先走一步啦！”
??“不是說好，我追上來，就帶我走嗎？”禮笑言有些無奈，可卻又不能拿對方怎樣。
??“是啊，沒錯啊，”女孩歪著頭笑道，“可你還沒追上我啊！我在船……”
??“這是你說的！”禮笑言啐了一口，往後退了幾步，然後猛地朝前麵衝刺。
??正說話間，那條船已經離開河邊有兩三丈。
??禮笑言借著衝刺的力量，以業餘跳水運動員的非標準動作來了個0分入水，濺起一片水花。
??而他離那條船還有兩丈之遙。
??“喔！”女孩拍起手來，“不錯不錯！快點遊過來！”
??跌入水中的禮笑言後悔剛才不該在岸邊止步，應該直接跳過去。現在可好，落得一身是水。
??可現在已經沒有別的辦法，隻能奮力朝那小船遊過去。
??好在他的水性還過得去，隻是到了水裏又餓又冷，讓他渾身難受。
??見禮笑言居然真的朝自己遊過來，少女嘟起嘴來，轉頭對那艄公道：“船家，你沒看見嗎！”
??那艄公點頭回道：“是，小姐，小的這就把船撐回去！”
??“誰讓你撐回去！”少女啐了一口，“快點撐船，別讓那家夥追上來！”
??那艄公愣了一下，卻也明白過來：“是是是！”
??禮笑言在水裏聽不清楚船上兩人的說話聲，但能感覺到自己奮力的施展平生所學的自由泳蛙泳蝶泳以及最熟練的狗刨式，卻始終拉不進與船的距離。
??他感到有些奇怪，忍不住回過頭看了一眼身後，卻發現自己已經離開岸邊五六丈遠！
??“你！”他有些氣憤不過，想罵人，可在水裏說話哪有那麽方便，他剛一開口，就差點破壞了狗刨式的平衡，喝了兩口水。
??“你什麽你！”少女樂嗬嗬的看著水裏的禮笑言，“有本事你上來啊！上來就算你贏！”
??禮笑言氣得渾身發抖，卻一下子沒控製住浮力，全身跌入水裏。
??撲騰了幾下，隻聽見一聲“啊”就不見了人影。
??“人呢？”少女臉上的微笑漸漸消失。
??她皺著眉站起來，走上前一步，朝水裏望去，可怎麽也看不清水下的情況。
??“怎麽不見了？”她有些著急，轉身走到側麵去看，卻隻能看到碧綠的水紋。
??“船家，快，快，”少女終於急道，“快看看那家夥是不是掉水裏了！”
??那艄公卻是不急不忙的將撐杆從另一頭直接插入河底固定住，然後才轉身來到少女這邊，卻也感到奇怪：“是啊，人呢？剛才不還好好的麽？”
??“他是不是掉水裏遊不起來了？”少女感到有些害怕。
??艄公搖搖頭：“不會吧，我剛才見那小子水性極好，這河也不深，應該淹不死他。”
??“淹不死就好，”少女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感到有些安慰。
??那艄公卻又說道：“不過，這條河每年都會淹死七八個會水的。”
??“可會水怎麽還會被淹死？”少女不解的問道。
??“咳，會水又怎樣，遇到暴雨急流一樣會被衝走，”艄公搖頭道，“還有就是手腳抽筋，那就是水性再好也難逃。”
??“手腳抽筋？”少女搖搖頭，“怎麽會手腳抽筋？”
??艄公卻道：“年紀大了手腳抽筋太正常不過了，再就是在水裏時間長了也容易抽筋。”
??少女愣了一下，卻問道：“那肚子餓了會不會……”
??“肚子餓？”艄公搖頭道：“肚子餓是絕對不能下水，那是不要命了！”
??少女“啊”的一聲哭了起來：“那怎麽辦！這下可要害死他了！”
??艄公卻皺眉道：“小姐你莫急，等我拿支水槳去水裏撈撈看，說不定能找到人。”
??“你怎麽不下水！”少女急道。
??艄公搖搖頭：“我一把年紀了，哪裏還下得了水，下去了也就沒命了。”
??“那給我一隻水槳，我也來找！”
??兩個人分別在趴在船的兩側，探下身子拿水槳在水裏撥動。
??少女撥了一會，感覺似乎是碰到了什麽，嚇了一跳。可瞬間一股大力從水槳下方傳來，奮力將她往水裏拽去。
??“呀！”她甚至來不及喊叫，整個人就“撲通”一聲跌入了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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