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章 細作抑或叛徒

  望著威遠鏢局的隊伍朝南遠去，虞曦子嬉笑著走到周士樾的身邊，半是戲謔的說道：“看來周兄的魚沒釣著啊！”


  ??周士樾抬起頭看了一眼虞曦子，卻沒有立刻回應。他不滿的神情已經顯露無疑，隻是不好發作。


  ??“哎，”虞曦子半是安慰的說道，“天下之事，順心的並沒有幾件，若是此處沒有，周兄何不考慮去別處轉轉，說不定就能釣到你要的魚？”


  ??聽了虞曦子的話，周士樾半晌才點頭回應：“侯爺好意，周某心領了，告辭。”


  ??說著，他揮揮手，召集部眾，準備上馬離開。


  ??“周兄，這就要走了？”虞曦子湊上前去，並不打算放過對方。


  ??周士樾牽住馬身，回過頭看了看虞曦子，搖頭道：“不瞞侯爺，周某來此有要事在身，既然情報有誤，沒有找到我們要找的，隻能離開了。”


  ??“原來如此，”虞曦子點頭道，“卻不知周兄要找什麽，要不要曦子幫忙……”


  ??“這不大方便，”周士樾拱拱手道，“規矩還是不能破的，總之侯爺的好意周某心領了！他日在京城再會！”


  ??說罷，周士樾騎上馬，撥轉馬頭就要走。


  ??虞曦子卻道：“周兄是要去宣德府嗎？”


  ??周士樾點點頭，皺眉道：“沒錯，侯爺還有什麽吩咐？”


  ??“吩咐到不敢，”虞曦子微笑道，“我隻是替周兄感到可惜。”


  ??“可惜……”周士樾疑惑的說道，“周某不大明白。”


  ??虞曦子擺擺手：“也罷，周兄您公務繁忙，曦子也不打攪了，快去吧！”


  ??說吧，他轉身朝自己的營地走去。


  ??可聽了虞曦子這吊胃口的話，周士樾那裏還沉得住氣，趕緊下了馬，跟子啊虞曦子身後。


  ??“侯爺，”周士樾陪著笑臉，“侯爺有什麽要緊話但請直說無妨。”


  ??虞曦子搖搖頭：“哎，我一個閑人，能有什麽要緊的話，隻怕是我胡思亂想，周兄您還是忙您的去吧。”


  ??安逸侯越是這麽說，周士樾臉上的汗就越多。


  ??虞曦子的才華在京城是出了名，周士樾知道對方絕不是在戲耍自己，隻怕是真的有什麽重要的線索被自己遺漏了。


  ??“侯爺您就不要逗我了，”周士樾單腿跪了下來，“還請侯爺指點一二……”


  ??聽到身後這普通一聲，虞曦子趕緊回過頭將他扶起：“周兄，您這是……你看你，哎，這又何必呢？”


  ??“侯爺，您就別在藏著掖著，有什麽話就請直說吧……”周士樾苦笑著，心裏不知多憋屈。


  ??“周兄，”虞曦子歎道，“不如您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可以向您保證，絕不會說出去。”


  ??周士樾看了看四周，見沒有人靠過來，便點點頭：“我的確是來抓人的。”


  ??“看得出來，你們平日要做的無非是抓捕拿人，”虞曦子點頭道，“卻不知道這次是要抓誰？”


  ??周士樾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一個投靠了兀顏汗達赫的書生，名叫梅複堅。”


  ??“梅複堅？”虞曦子皺眉道，“聽起來像是河東梅家的人。”


  ??“嗯，”周士樾點頭道，“也是因此，我才沒有一開始就告訴您。”


  ??“這人既然投靠了達赫，怎麽會出現在雲中這裏，”虞曦子不解的問。


  ??“具體我也不清楚，”周士樾搖頭道，“隻是線報傳來說他已經從邊境潛入了通穀關，我們的人一直跟蹤他到了宣德府，但之後就跟丟了。”


  ??虞曦子點點頭：“你判斷他可能會前往河東回家？可他投靠了達赫，而梅家在鬆源河死了好些人，他怎麽敢……”


  ??“雖然我不大相信他敢回去，”周士樾沉聲道，“但可能不小……”


  ??“等等，梅複盛，梅複及，讓我想想，”虞曦子猛地抬頭壓著嗓子說道，“難道說他並不是真的投靠……”


  ??周士樾皺眉道：“這個我們也懷疑，所以我們需要帶他回京審問，侯爺您知道，淞源河的事情非同小可。”


  ??“的確如此，”虞曦子歎了口氣，“如果梅複堅是梅文鬆派出的細作，隻怕連柳煥章的案子都要重審。”


  ??“可不是麽，”周士樾搖頭道，“要不然我也不會親自帶隊過來……”


  ??虞曦子搖搖頭：“不對，如果梅複堅真的是細作，那麽他肯定會回梅山浦，你直接在梅山浦等不就行了麽？何必到這裏來抓？”


  ??周士樾歎道：“侯爺，您不明白嗎，進梅山浦抓人哪有那麽容易，而且柳煥章之案已刻不容緩，若是等我們從梅山浦把人帶出來，隻怕連口供都……”


  ??“串供！”虞曦子也歎了口氣，“而且若是梅複堅並不是梅文鬆派出的細作，那麽案子也就更複雜了。”


  ??周士樾點頭道：“若是真如此，那梅家上下隻怕……”


  ??“既然如此，”虞曦子搖頭道：“那我應該回避，甚至每個人都要回避這件事。哎，早知道不趟這渾水，老老實實的釣我的魚。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釣魚的好地方，卻還是躲不開這些破事。”


  ??周士樾點頭道：“侯爺，我看到您在這裏出現，其實心裏十分緊張，不過現在看來，這件事您並不知情。”


  ??“可是我還是有嫌疑啊，”虞曦子歎道，“所以我得幫您找到這個梅，叫什麽來著……”


  ??“梅複堅……”周士樾皺了皺眉，指了指那邊，威遠鏢局的人馬已經看不見身影，“侯爺剛才是不是看出了什麽？”


  ??“嗯，”虞曦子點點頭，“我以為你注意到了，現在看來你的確沒有注意。”


  ??“那侯爺快說吧，周某都急死了！”


  ??虞曦子笑了笑，望著南邊的方向：“我看剛才周兄一直在看那個婦人？”


  ??周士樾點點頭：“可我沒看到有什麽不對，而且還給孩子喂奶。”


  ??“我不懷疑周兄的眼力，”虞曦子笑道，“隻是任何人都會有疏忽的時候，甚至是眼皮底下的古怪也難以辨認。”


  ??“你是說這個婦人有問題？”周士樾疑惑道。


  ??“這個婦人看起來沒什麽，連懷裏的孩子也哭了，還要喂奶，”虞曦子搖頭道，“至少看起來，都是真的。”


  ??“那，”周士樾急道，“到底是哪裏不對？”


  ??“嗯，我在想，如果梅複堅真的藏身在這些人裏，”虞曦子悠悠的說道，“最好假扮成鏢師……”


  ??“我們已經檢查過每一個鏢師，”周士樾皺眉道，“甚至查了好幾遍。”


  ??“唯一沒有細查的就是這個婦人，”虞曦子冷冷的說道，“而且你我都沒有親眼看到她喂奶。”


  ??“她是上車去喂奶的，”周士樾眯起眼睛回憶道，“尋常人也會如此吧……”


  ??“不，”虞曦子笑道，“尋常的婦人怎麽會在孩子哭鬧要吃奶的時候，一言不發……”


  ??“一言不發？”周士樾的雙眼瞪大，“你是說這婦人沒有說話，……可是也有可能是個啞巴。”


  ??“啞巴？”虞曦子冷道，“啞巴雖然說不出話，可也會發出聲響，可這婦人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來，尤其是在保護孩子的時候……當然，如果周兄的情報有誤，梅複堅並不在這些人裏麵……”


  ??“決計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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