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秋綰的看法
“所以你認為是哲虞千影響並改變了禮笑言。”
??這是秋綰從凜風的話語裏得出的結論。
??以凜風的觀點來看，被稱為惡魔甚至魔王的哲虞千已經用起特殊的能力控製了禮笑言。
??“哲虞千也是來自現實世界的人？”
??秋綰被這個疑問深深的困擾，倒不是因為難以理解哲虞千選擇了不同的立場，而是哲虞千擁有他們三人都沒有的強大力量。
??為什麽禮笑言沒有，凜風也沒有，秋綰也沒有，隻有哲虞千有？
??凜風對此的解釋是哲虞千徘徊在輪回之外，與他們三人不同。
??但這解釋是來自哲虞千本身，對立麵的夜月熾沒有否認卻也沒有認可。
??無論如何，夜月熾的身上附有所謂的“神徒”之力——最初從凜風口中聽到這一段時，秋綰是嗤之以鼻的，覺得太過玄幻，但隨著敘述的深入，這種說法無疑是正確的——而哲虞千則是與夜月熾相對立的“惡魔”。
??在過去半年發生的種種複雜事件裏，秋綰認為隻有這一條是值得肯定的。
??“我不認為哲虞千控製了禮笑言，”秋綰做了自己的判斷，“當然你的看法也未嚐沒有道理。”
??在秋綰看來，哲虞千並不一定是來自現實世界的穿越者，但至少她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本世界原住民。
??“那天晚上，納答穆山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在秋綰的記憶裏，那晚她隻是感受到了兩次時光回溯，隻是並不明白具體的原因。凜風也是如此，他對時間跳躍的理解來自禮笑言的事後闡述。而這種理解多半也跟哲虞千有關係，秋綰自然也對這種說法抱有懷疑態度。
??“人類是會思考的動物，”秋綰深信這一點，別人的說法隻是別人的說法，而自己的理解才是最重要的。
??不過從哲虞千的話語裏可以判斷的是，時間回溯並不是哲虞千操縱的。而從夜月熾的反應來看，神徒也不具備這樣強大的力量。
??如果將這個世界看成一個服務器的話，那麽遊戲回檔的解釋的確更為妥善。
??當服務器的檢測係統發現數據出現“致命bug”的時候，回檔將會是一種保底而有效的做法。
??可問題是，時間並不能有效控製。
??普通的網絡遊戲回檔需要在預設時間點進行數據備份，或者對每個數據變化蓋好時間戳——單機遊戲也是如此，你讀檔隻能是遊戲保存過的存檔，如果沒有存檔，那麽遊戲就要重新開始。
??秋綰想了一個晚上也沒有想明白時光回溯的機製，但她知道，這或許就是破解這個世界本質的關鍵。
??“為什麽聖女的降生是遊戲的既定設計，如果幹擾了聖女降生，那麽世界就會重啟回檔？”
??秋綰想不明白這一點。
??按照凜風那簡陋的闡述，她能知道的就隻有聖女會轉化為神徒，但是機製很複雜。而這一代聖女正好可以讓神徒降世。
??可是按照之前的說法，神徒本身也不是這個世界的產物。
??神徒是七神的遺產。
??不論七神發生了什麽，中間又經曆了什麽，神徒都繼承或者秉持了七神所留下的力量。
??可換句話說，神徒本身也算得上是這個世界的bug，本質與哲虞千這樣的“惡魔”並沒有區別。
??世界這個“服務器”怎麽可能會為了神徒這樣的bug而回溯時間呢？
??……
??“你為什麽不繼續從哲虞千手裏救出禮笑言？”
??凜風的回答是：“我試過了，但，我失敗了。”
??秋綰感到很奇怪。
??失敗這樣的詞語也會從凜風的口裏顯現。
??凜風身手之快，武藝之高，就連慕潮生也是服氣的。
??自認東洋海盜裏劍術第一的慕潮生，在麵對凜風的攻擊時很難有反擊的機會。
??可凜風卻說自己搶不走禮笑言。
??這哪裏是當初那個不畏艱辛，從月牙穀一路追尋禮笑言身影的屠狼者少年？
??“我沒有辦法，”凜風當時的神情格外認真，“但我想你一定能想出辦法來。”
??對於凜風這樣的邏輯，秋綰感到一陣糊塗。
??但她並不願深入去了解凜風的思維方式，眼下最迫切的問題並不是這個。
??斷了腿的慕潮生顯然已經不願再與禮笑言有什麽瓜葛，而凜風的信心似乎是受到了重挫。
??可是。
??“我要找到他！”
??毋庸置疑。
??秋綰絕不會允許自己放棄這位夥伴。
??“禮笑言是我最重要的夥伴，我不能失去他。”
??聽著秋綰無比堅定的誓言，一臉失望的慕潮生撇過了臉。
??“潮生，等你的傷再好些，我先送你出海，”秋綰抓住表哥的衣袍，“這趟來中原讓你吃了不少苦頭，剩下的還是讓我自己來吧。”
??“不行，”慕潮生搖搖頭，“我不在你身邊，阿琰也不在，這怎麽能讓人放心！”
??“你放心，難道你覺得凜風還保護不了我嗎？”秋綰指了指身後跟著的凜風。
??“他？”慕潮生皺了皺眉，他本想說靠不住之類的話，但話到嘴邊還是沒有說出來，“我還是不放心。”
??“先不管這些，”秋綰擺擺手，忽然笑了起來，“我們先去京城，說不定錦嫻姐也在，到時候你就在她身邊養病，這不是一舉兩得的事情嗎？”
??慕潮生驀然臉紅了起來，卻搖頭道：“不，不用，你不是要去找禮笑言嗎，怎麽不去高亙改去京城？”
??“因為我現在也沒有想到辦法，”秋綰笑道，“既然凜風都沒有辦法將他帶回來，那就說明事情沒有那麽簡單，也不必忙著急衝衝的去找他。”
??“去京城？”凜風也抬起了頭，頹廢的臉上露出驚愕之情，“可為什麽去京城？”
??秋綰斜著眼看著身後的凜風，微微笑道：“這很簡單，高亙的這場動蕩，難道你能否認跟太昊的京城沒有關係嗎？”
??“你是說禮笑言的決絕是被太昊朝廷脅迫？”凜風眼睛一亮，許久不見的那份激情似乎重新顯現。
??“難說，”秋綰皺了皺眉，“我覺得他不是那種會向惡勢力低頭的人，可無奈之下有時候也會身不由己，如果是這樣的話，他也決計沒有必要瞞著我們，你說呢？”
??凜風點點頭，也皺起眉來：“就算受到朝廷的指示，禮笑言也沒有對我們隱瞞的必要。”
??“禮笑言是作為太昊特使的身份前往高亙，”秋綰仰起脖子看著天空說道，“如果他真的滯留在高亙做勞什子的蘇洛博濟，那麽朝廷是不可能沒有反應，要打探禮笑言的消息，隻怕是京城的光祿寺了解的更多。”
??“光祿寺？”凜風皺了皺眉，“那個類似錦衣衛的組織？”
??“錦衣衛，那是什麽？”慕潮生愣了一下。
??秋綰掩口嗬嗬一笑：“或許吧，我也不清楚，這太昊的官府體製到底是怎麽回事，恐怕得找禮笑言這位禦史老爺來給你解答。”
??“那麽，”凜風直起身板，走到慕潮生麵前，打斷對方的思緒，“你的腿應該好得差不多了吧，能走嗎？”
??“又不是苦行僧，”秋綰搖頭道，“我們坐馬車去京城。”
??“坐馬車不成問題，”慕潮生點點頭，卻道，“走之前最好還是要跟這裏的主人元穀真人說一聲。”
??“那是自然，”秋綰笑道，“醒來這麽久，我都沒有好好謝謝這位道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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