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我們的過去
“命運之輪不會因為你的愚蠢而停止轉動，”哲虞千淡淡的說著，眼神裏透著一絲興奮的味道，“你現在還不明白，可你終究會順從你的命運。”
??“我的命運？”禮笑言感到眼睛有些灼痛，便側過頭躲開這直射而來的日光，“我會有怎樣的命運？”
??哲虞千絲毫不在意忽蘭托婭的挾持，輕蔑回過身看了一眼奈蠻少女，輕哼一聲接著說道：“你還不明白嗎，我們在納答穆山再次相遇就是命運的使然。”
??禮笑言的心裏一沉，他和凜風來王城的主要目的就是尋找哲虞千，隻是沒想到會在納答穆山相遇。他有些惶恐，懷疑哲虞千預知他們會到這裏來，才會帶著大先知等人過來見他倆。
??“你到底是誰？”禮笑言咬著牙，問出了一句憋在心裏許久的話。他有些傷感，無論哲虞千會如何回答，都會意味著失去了什麽重要的東西。
??“我是誰？”哲虞千嗬嗬一聲，臉上綻開的笑容猶如春日裏的桃花燦爛，“那麽你又知道你是誰？”
??“我是誰？”禮笑言愣了一下，哲虞千的反問讓他感到有些迷茫，似乎藏著什麽難以琢磨的玄機。
??哲虞千忽然伸出手指在忽蘭托婭的兩隻手腕上各點了一下，猶如蜻蜓點水般的飄逸自在。忽蘭托婭卻猶如電觸一般，身子綿軟癱倒在地。
??禮笑言很詫異，沒看清發生了什麽，但他也明白能夠與神徒交手的哲虞千絕對不是那麽輕易被人控製的。
??哲虞千臉上的笑容顯得更加燦爛，她俯下身子，在忽蘭托婭的臉上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嘖嘖讚道：“的確是個小美人，凜風的豔福不淺啊。”
??禮笑言咬著下嘴唇皮，沒有說話，隻是鼻息顯得略重。
??哲虞千歪著頭又在忽蘭托婭的脖子上輕輕一點，奈蠻少女的喉嚨便發出“呃”的一聲，顯得頗為淒慘。
??“放心，我隻是讓她昏睡過去，”哲虞千重新站起身來，依舊是一副自信滿滿的笑容，“我們說的話沒有必要讓他們知道。”
??所謂的“他們”自然是指除了禮笑言哲虞千外的人，也就是這個世界源生的人。雖然禮笑言也不確定這些“人”是不是人，按照哲虞千的說法，這些人不過是仿照人類行為的一些數字程序。
??“我還是那個問題，”禮笑言深深的吸了一口長氣，“你到底是誰？”
??“你怎麽還不明白，”哲虞千搖搖頭，歎道，“多少輪回，我們一直都是最好的夥伴！我們一起在命運中轉乘無數次，然而沒有任何力量能夠分開我們！”
??禮笑言啐了口痰，駁斥道：“呸，你不是秋綰！”
??“我不是秋綰？”哲虞千愕然，好一會卻又笑了起來，“你說我不是秋綰，倒也沒錯，秋綰隻是我此世的化身，所以我並不是秋綰。難道你隻喜歡我的一個化身，而不是喜歡整個的我？”
??看著哲虞千那質詢的目光，禮笑言往後退卻了幾步，背後卻靠在了一顆大石上。
??他有些惆悵，如果以理性角度去思考哲虞千的說辭，那麽哲虞千與秋綰的不同也是能夠解釋的痛。
??隻是沒有人能證明秋綰與哲虞千的關係。
??一切的解釋都是虛幻的。
??“你不是秋綰，”禮笑言咬著牙，冷冷的說道，“你是惡魔，你在摧毀一切。”
??“惡魔？”哲虞千抬起頭嗬嗬的笑著，“說我是惡魔？這一定是夜月熾說的，是吧？你寧願相信一個病毒程序，也不願相信我這個與你相同的人類？”
??哲虞千將神徒化身的夜月熾比作病毒程序，這個猶如科幻的比喻讓禮笑言的腦子有些迷茫。
??“也許你曾經和我一樣，”禮笑言感到有些喘不過氣來，“可是現在的你，卻是在做著惡魔的事情。”
??“我怎麽了？”哲虞千微笑著朝禮笑言走進了兩步，伸出芊芊細手，直指禮笑言的胸口。
??禮笑言感到胸前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壓迫著，胸悶難受煩躁。
??“你為什麽要幫助雀弦王，反對自己的母親和弟弟？”禮笑言這句話問出口就有些後悔。他其實不是不能理解哲虞千的做法，隻是他不能接受罷了。
??哲虞千說過，他們接下來要做的就是防止神徒的力量再次降臨，那麽自然會想盡一切辦法去破除任何保護神徒的力量。
??然而哲虞千的回答卻超乎禮笑言的想象：“雀弦王，大妃，哲虞鶴，他們和你我有什麽必要的關聯嗎？難道你真的很在乎他們？”
??禮笑言沒法回答。
??在心底深處，這些人不過是這一世的偶遇，也許有些交集，可早晚會分開。
??隻是，他總覺得哲虞千的話裏透著一種令他無法企及的淡漠。
??“這是一個遊戲，”哲虞千的眼神變得很精致，“一個難度極高的遊戲，我們玩了很多遍，如同save和load，無限的重新開檔。隻是每一次的遊戲都不同。”
??禮笑言無助的低下了頭，他有些明白哲虞千話裏的意思，可又不能讚同哲虞千的看法。他不明白到底是自己的立場有問題還是思維推理有了問題，總之他還是覺得兩人之間的距離非常之遠。
??“我告訴過你，時間的不同速率，讓我們一直滯留在這個世界裏，難以逃脫，所以我們應該盡情的在這裏遊玩，難道不是這樣嗎？”哲虞千那張興奮的臉讓禮笑言感到特別壓抑，“神徒這個最大的絆腳石已經被我解決了，現在輪到我好好的暢玩這一趟人生旅途。”
??“所以你做這一切並不是為了解決神徒的問題？”禮笑言抬起頭認真的看著哲虞千。
??花季少女微微一笑，手指在禮笑言的胸前輕輕一點：“神徒已經結束了，而我們的時代才剛剛開始。”
??禮笑言感到身上一陣麻痹，整個人軟軟癱坐下去，好在背後的大石頭頂著，才沒讓他的身子歪倒：“你……”
??“你不想統治這個世界嗎，”哲虞千蹲下身子，輕撫著他的臉，“七神可以做到，我們也可以，你忘了嗎？這句話本就是你對我說的。”
??“我，我說的？”禮笑言說出每一個字都倍感吃力，可他還是忍不住的回望著眼前這位讓他難以理解的少女。
??哲虞千點點頭：“是你說的，既然這麽多的輪回，我們也沒有辦法返回原來的世界，那麽我們就幹脆在這個世界飛舞起來，讓這個世界烙上屬於我們的記憶。”
??“我什麽時候說的，”禮笑言知道這絕不是他以“禮笑言”的身份說的這些話，咳可哲虞千的眼神也告訴他，對方並沒有在撒謊，隻是這些都是異常久遠的過去。
??“啊，很久很久了，我都快記不清是什麽時候的事了，”哲虞千緩緩站起身，“不過這沒有關係，隻要你能記起來就行了。現在我來幫助你記起那些屬於我們的過往！”
??“我們？”禮笑言的話已經說不出口，他眼睜睜的看著哲虞千一把將他抱起。一個身材矮小的十二歲少女，抱起他這樣的男子，竟然毫不費力的走到了祭壇的正中，然後輕輕的將他放下。
??“你必須記起過往的一切！”哲虞千淡淡的微笑著，仰頭望著天空的太陽，就快正午的陽光格外的刺眼，“時間就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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