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侵入要塞
凜風的動作一如既往的簡潔，悄無聲息的從冰麵上走到了河對麵。
??禮笑言的吩咐是讓他潛入要塞，不被人發現，並在合適的時候找到都烈王哲歸虎。
??一句話的事情，卻不是那麽容易就能辦到。
??憑借多年來在草原上飛馳的本領，他很機敏的躲過潛伏在要塞附近的各路哨探。在風聲的掩飾下，他已經悄然來到了要塞側麵的巨大石牆下。
??雁愁峽要塞建造的時間很久遠，具體是什麽時候，凜風不清楚，可這牆麵上被風蝕出來的坑洞遍布視野所及的任何地方。
??原先凜風還有些發愁，生怕要塞的外牆光滑如玉，那他想要攀爬上去的可能性就很低了——準確說是沒有可能。
??即使如此，要想在這樣陡峭的牆麵上攀岩而上，需要的不僅僅是勇氣膽量和技術。
??“運氣也是很重要的。”
??凜風皺了皺眉，摸出了一副特製的皮手套戴上。現在是冬季，雖說雪停了好幾日，可夜晚的原野上依舊美麗凍人。
??下弦月之夜，月亮尚未升起，卻是最好的夜行時機。凜風伸手嚐試了一下那些凹凸不平的牆麵的抓力，便不再猶豫，如一隻兔子般貼在石牆上往上爬。
??牆麵並非專業的攀岩設備，風險之大，已不是普通人能嚐試的挑戰了。
??凜風爬的不算很快，每一次往上的嚐試都顯得非常小心翼翼。一失足成千古恨的忌憚不會讓他有所畏懼，卻會讓他足夠小心，踏實的確認每一處抓力足夠的位置。
??像這樣“野生”的攀岩區，運氣非常重要。要抵抗糟糕運氣帶來的陷阱，隻有兩個辦法，一個是加倍小心，一個就是想辦法找一個運氣極好的日子。
??除了“出生”外，凜風覺得自己的運氣一直都很好。
??特別是最近的日子。
??十幾年來第一次遇到同類人。
??十幾年來第一次遇到心動的人。
??十幾年來第一次結婚。
??……
??本來今天忽蘭托婭也要跟來，但凜風已經知道禮笑言的想法，所以故意讓老丈人帶著妻子去樹林裏打獵找點野味。
??如果忽蘭托婭來了，那她一定會跟著自己。
??凜風倒不是擔心忽蘭托婭的攀爬水準。他自信以自己的能力，可以背著禮笑言爬上這座要塞的城牆之上，烏蘭托婭更不在話下。
??可自己的女人陪在身邊，那麽勢必要分心去照顧她，這會讓整個行動都變得不那麽順暢。
??凜風寧願自己一個人來，安全而有效率，也不用分神。
??“告訴忽蘭托婭，我要晚一點回來。”
??簡單的一句話，似乎就可以暫時忘記那些牽掛，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這片黑壓壓的世界。
??運氣不僅僅是指攀爬時不會找到錯誤的支撐點，還有就是到達城牆的位置那裏可以不被守衛注意到。這種運氣不能用猜大小的方式來幻想。
??“都烈軍守衛一定會在我的頭頂上。”
??凜風想的很直接，但是他希望即使如此，守衛也不能發現。或者說，自己要在最惡劣的情況下，不被守衛發現。
??臨近城牆頂端，離地的高度已經無法想象。凜風毫不動搖，絕不回頭看。他能感覺到頭頂不遠處就有人的呼吸聲，甚至還能聽到更遠的呼嚕聲。
??有些守衛已經在偷懶睡覺了，這是沒有辦法的事，畢竟漫長的夜晚，完全不睡是很困難的。幾名守衛互相約好打盹的時間，相互遮掩這樣的事情太普遍了。就算是金帳王城的城門守衛，也不外乎如此。
??凜風擔心的是自己頭頂上的這名守衛並沒有睡著，又或者睡得很淺。他必須倍加小心，卻不必急著上去。
??高亙武士守夜通常會在固定的時間輪換值夜的人，而交班時間一般是以月亮的位置為標準。凜風估摸著過一會月亮就會升起，而那時就會有人交接班。
??月亮升起並不是一件好事，人們的視野遠不少，甚至能看到非常遠的地方有人走動的影子。但是交接班卻是一個非常值得利用的時間。
??凜風願意冒這個險。
??他仔細地聆聽著城牆上的聲音，不放過任何細微的變化。
??最上方的守衛呼吸的有些急促，隱隱還能聽見他肚子的咕咕叫。或許是此人晚飯熾的太少了。果不其然，他的同伴就對他開啟了玩笑。
??凜風能辨別出這守衛吃東西時上下顎咬合的節奏，那並不算很快。更為重要的是，這名守衛與他的同伴之間的距離大約有十米左右，雖然是估算，但凜風相信誤差不會超過半米。
??“都站好了！”
??一個洪亮的聲音從某處傳來，至少離頭頂處有幾十米遠。凜風的精神也高度緊張起來，這可能就是一次極好的機會，而且現在並沒有到月亮升起的時候，這比他預想的時機還要好。
??“都烈王大人！”
??“都烈王大人！”
??一聲聲應答從遠及近，凜風雖然有些吃驚，但手腳卻沒有停下的打算。他飛快的攀住垛口，從這裏可以看到裏麵透出的火把的光芒。
??值守這裏的武士已經背轉過身，麵對來人的方向跪下參拜。
??腳步聲很雜亂，漸漸從遠處傳到身前。從垛口處甚至能注意到那一群簇擁在一起的人，正從凜風的麵前走過。
??“太好了，省的我到處去找你。”凜風抓住機會，翻身切進城牆之上。但是他絲毫未作停留，大膽的跟在人群的身後走著。
??沒有人注意到昏暗的角落竄出這麽一個人來，更沒有注意到都烈王的隨從多出來了一個，更沒有人注意到腳步聲的變化。
??不是每個人都能像凜風這樣清楚的辨別出腳步聲的不同，而身上的甲胄，在黑夜裏也看不清楚，更何況凜風並沒有身著任何甲胄，而都烈王的這些隨從裏恰好也有好些人沒有著甲。
??凜風跟在最後麵，腳步聲放的極輕，甚至連呼吸都靜的難以想象，這讓前麵的人完全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轉過幾段城牆後，凜風找準了一個黑暗的被光位置，開始往要塞裏麵走去。
??他雖然要找的就是都烈王，可現在並不是禮笑言所說的“合適的時機”。
??凜風大概清楚禮笑言所謂的合適時機，至少都烈王一個人的時候，而且沒有人會打擾他們的獨處。這就有點困難了。
??而且一直跟在隊伍都後麵總是不安全的，所以他找準時機離開了城牆，躲在一個角落裏默默的注視著都烈王的行動。他快速的判斷的都烈王的前進方向和要去的地方，盡可能提前一步趕過去。
??讓他想不到的是，都烈王一個晚上都在行走，幾乎沒有停下來休息過。
??彎月出山，再上中天，在西沉大地之前，太陽也爬了起來了！
??“日哦，陪他等了一個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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