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初生牛犢不怕虎
陸攀已經看到小青山那邊冒的青煙，他不太懂那是什麽意思。
??可見到哲羅奇的臉色變得愈發鐵青，便知道這不是什麽好事。
??“山前起煙，”哲羅奇恨恨的說道，“一定是有人在放火。這地上積雪還沒融化，放火的目的就是燒營。小青山前沒有都烈軍的營地，師羅台也不可能傻傻的在那裏設置什麽障礙留給烏齊烈燒，所以被燒的是烏齊烈的營地。”
??陸攀一聽有些吃驚，哲羅奇這話中的意思不是太妙。
??“阿七，你快去看看，”哲羅奇隨口叫了一名親兵趕去察看，“是不是烏齊烈的輜重被燒了。”
??哲羅奇現在不清楚右翼的崩潰局麵，不久前才派了夜弁炤的沃卡軍前去支援。他相信有了三千沃卡軍的支持，烏齊烈就算不能一口氣拿下小青山，也能將師羅台與後方的聯係切斷。
??“包圍了小青山，那也跟控製了小青山沒有多少區別。”
??哲羅奇知道哲歸虎打算與自己玩消耗戰，除去自己的四萬主力，其餘的兵力怕是很難與都烈軍正麵交戰。像那些士氣低迷的蘇洛親軍，搞不好一觸即潰。
??就連哲可定的前鋒營，他也是很擔心會被賀察馬擊潰。不過他不打算派出一兵一卒去支援自己的好弟弟。就算要支援，那也是要等晚上戰事告一段落後。
??而就算哲可定被擊潰，他也不會懼怕賀察馬。而賀察馬作為一名經驗豐富的老將，也不會輕易的衝到他的雀弦中軍大營來。
??“賀察馬最多暫時控製葫蘆灘的中心高地，在沒有哲歸虎的中軍支持下，他根本不會來跟我交戰。”
??哲羅奇料定哲歸虎也不會全軍壓上，在兵力明顯的差距對比下，都烈軍還沒有到依靠肉搏來分高低的地步。全麵混戰的結果，隻會對處於兵力劣勢的哲歸虎不利。
??“最後的對決還要等幾天。”
??哲羅奇也很無奈，他也不敢輕易的全軍壓上。雖然自己的兵力較多，可混戰的結果卻未必會是對自己有利。
??而且那種慘勝，搞不好會便宜了另外兩個還沒有完全卷入王位爭奪戰中的博濟。
??尤其是柏羅狐那隻老狐狸，哲羅奇知道他的塗雁軍多半已經集結南下，但是時間不會太早，北方的雪更大，道路更不好走。他必須趕在塗雁軍到來以前，完成對都烈王的致命打擊。
??哲羅奇急於求戰，而他叔叔也是如此。倆叔侄都不希望在柏羅狐的塗雁軍的麵前發生決戰，那樣的話結果會怎樣很難說。如果兩人對戰的結果是慘勝，那麽柏羅狐就會占盡優勢，甚至逆轉局麵，成為最後的贏家。
??“可惜沃卡王隻願意派三千人來幫助我。”
??在得到沃卡王的表麵臣服後，哲羅奇也沒有太多的辦法，能有夜弁炤這三千人的襄助，已經算是額外的驚喜了。
??“暫且放下不管吧，”哲羅奇搖搖頭，重新把目光放到了前鋒陣地上。
??烏齊烈的新一輪衝鋒開始了，他注意到這一次烏齊烈是全軍出動，很顯然對方要一舉突破哲可定的最後防線。
??他無奈的搖搖頭：“想不到這麽快就頂不住了。”
??哲羅奇話音未落，陸攀就看到那滾滾而來的都烈軍先鋒猶如一道箭矢，狠狠的插進了哲可定的陣地裏。
??“單點突破，任誰都沒有辦法。”哲羅奇手心捏出了汗水，他雖然確信即使哲可定被擊潰，戰局也不會有太大的變化，可還是顯得有些緊張。
??“萬一哲可定帶著潰兵朝中軍衝來，”哲羅奇對著身邊的親兵吩咐道，“我是說萬一，知道該怎麽做吧？”
??“知道，”那親兵道，“格殺勿論。”
??哲羅奇點點頭。前方潰逃的部隊若是往回衝擊己方大營，勢必會給追擊的敵軍極大的便利。任何主帥都不會在那個時候手軟，如果手軟，死的就是自己。
??據說淞源河之戰時，有很多大營就是被太昊的潰兵帶著兀顏軍給衝破的。
??哲羅奇可不想自己犯下這樣的低級錯誤，更叮囑道：“即使是哲可定，也是一樣。”
??……
??陸攀拿手遮著日光，仔細的觀察著前鋒陣線上發生的事情。
??如哲羅奇所料，賀察馬的赤焰營已經衝破了哲可定的防線，兩軍的白刃廝殺已經交織在一起。看來，這年輕的小王子今天要吃大虧了。陸攀這麽想著，開始籌劃等下如何寫記錄。
??“嗯？”身旁緊張關注局勢的哲羅奇疑惑的說，“賀察馬怎麽沒有衝出來。”
??“衝出來？”陸攀不解，他又看了看那混亂的前鋒陣地，看不出所以然。兩軍武士殺在一起，根本分不清誰是誰。
??哲羅奇的臉色似乎變得好一些：“賀察馬是一等一的名將，他該知道突擊敵陣後的第一等要務是要從敵陣中穿出，在敵陣背後重新集結，然後發動第二次突擊。”
??陸攀搖搖頭，他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見他不理解，此刻心情稍好一些的哲羅奇便解釋道：“賀察馬這麽久沒有衝出來，說明他被哲可定這小子給困住了，雖然死傷會有不少，可賀察馬的死傷也會很多。”
??陸攀這才有寫明白，便接過話道：“您是說賀察馬被哲可定給困在前鋒陣地上了？”
??哲羅奇又看了會，不禁拍掌笑道：“沒錯，的確是被困住了，幾千人混在一起，已經分不出誰是誰了，哲可定這小子還真有一套，想不到啊，賀察馬這個身經百戰的家夥，居然會被初出茅廬的小子給擺了一道。哈哈！……”
??“或許是折九淵的點子。”陸攀覺得這多半得歸功於經驗豐富的折九淵，哲可定哪有這個見識呢。
??“嗯，很有可能，”哲羅奇並不護短，對陸攀的看法很是讚同，“折九淵在太昊為將多年，這說不定就是他的妙招。”
??陸攀望著遠處那混戰不休的戰陣，感到有些高興。至少他覺得折九淵給太昊人掙了麵子，不論折九淵到底算是太昊人還是高亙人。
??前鋒陣地的廝殺持續了很久，可無論是都烈王還是雀弦王，都沒有派出援軍的意思。差不多一個時辰，陸攀才看到一支騎兵從陣地中跑了出來，人數不算太多，但是旗幟高高舉起，上麵畫著赤色的火焰。
??賀察馬的赤焰軍。他總算是出來了。
??然而他身邊的人數卻並不多，因而陸攀也並沒有感到擔心。
??賀察馬揮動大旗，一邊集結自己的部下，一邊朝著南麵而去。
??“他這是要去小青山？”
??哲羅奇皺了皺眉，還沒等他下令出動中軍去攔截，就看到賀察馬帶著人轉了一圈又朝著東麵跑了。
??“很好！”哲羅奇非常滿意揮舞著拳頭，“沒不到賀察馬也會有今天！”
??“那還要不要追？”親兵趕緊問。
??哲羅奇搖搖頭：“沒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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