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增援

  小青山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先行抵達的都烈軍早已控製了山腰，並設立了簡易的防禦設施。


  ??這並不是雀弦王更關注葫蘆灘而忽視對小青山的爭奪，小青山距離雁愁峽的距離實在太近了。而都烈軍沒有先行掌控葫蘆灘中心高地，這讓雀弦王確信他的叔叔手裏的兵力很緊張，不敢過分分兵。


  ??但從小青山的回報裏，哲羅奇還是對叔叔投入這麽多兵力在小青山而感到驚訝——當然他自己也投入了八千人，可能比都烈軍還要多一些。


  ??可領軍者是有區別的。


  ??“師羅台是個很謹慎的人，”哲羅奇感到一絲憂慮，他甚至直接將這種擔心告訴了身邊的陸攀，並囑咐他記錄下來，“我很早就認識師羅台，平日他很少言語，不過偶爾的言語都會說到點子上，可以說是一位很有想法的人。不過他的年紀有些偏大，無論是在我雀弦軍，還是都烈軍，都算是年紀最老的人，你知道的我跟都烈王的年紀都不算太大，我今年三十幾歲，哲歸虎大我幾歲，都是正當壯年，像師羅台這樣老成持重的五十多歲的老將，不大能跟得上我們的想法。”


  ??陸攀並沒有記錄，他隻是靜靜的聽著哲羅奇的話。剛才親兵來報的時候，他也在場，並做了記錄。讓他感到意外的是，烏齊烈居然會對這位看起來很普通的親兵賄賂，而這位親兵也沒有對哲羅奇有所隱瞞，不僅如數上交了銀錠，還將烏齊烈的現況都說了一遍。


  ??烏齊烈愛耍小聰明，行事有些糊裏糊塗，這是哲羅奇抱怨最大的地方。可他也對陸攀說道，這是沒辦法的，烏齊烈是原雀弦部裏名氣最大的貴族，他必須樹立這樣的典型。作為雀弦王，他不能隻依靠像倫越昌這樣空降過來的人，要籠絡原來的各部就必須培養箱烏齊烈這樣的人。其實烏齊烈也還算好，作戰時也是很勇敢，若不然也不會選他作為右翼主將。


  ??當然，比起烏齊烈來說，更適合的人也有幾個，但戰功累計還不如他。在高亙沒有足夠的功勳是沒辦法鎮得住各部首領。即便他選擇哲可定做先鋒大將，也是權衡再三才下了決心，畢竟哲可定的身份與雀弦軍原來的將領不同，而他也需要在緊張的兵力部署中，讓臨時召集來的蘇羅親軍頂在前麵。


  ??而且先鋒陣比起左右兩翼來說要好的多，即便有問題，他隨時也可以從中軍帳中調出一支兵力去支援。而左右翼的距離有些遠，如果有什麽意外，雀弦軍的整體局麵就會顯得很難受。這也是他不得不將最器重的倫越昌放在變化最複雜的北麵老黑林，而攻堅任務交給了烏齊烈。


  ??陸攀也慢慢琢磨明白了，今天兩軍對陣與葫蘆灘，其實最大的重頭戲在葫蘆灘南麵的小青山。雖然他不太懂軍事部署，可也明白了哲羅奇的意思。


  ??一旦烏齊烈攻下小青山，右翼居高臨下的優勢就會體現，那麽勝利的天平就會向雀弦軍傾斜。相信那時哲羅奇就會發動全麵攻擊，而不是靜靜的在哲羅奇的身後等待著。


  ??他一開始也不太明白，為什麽哲羅奇的中軍一動不動，對麵的哲歸虎也是一樣，中軍根本沒有動，兩軍陣前，隻有數千人的前鋒在廝殺。現在甚至能看見賀察馬的前鋒已經快拆光了前鋒陣前的最後一道攔馬柵了，都烈軍一些零星的武士甚至已經騎著馬撞開了哲可定陣線上的木柵欄。所幸人數稀少，三倆下就被哲可定的人給近距離射殺了。


  ??在陸攀來看，前鋒線上的戰鬥非常直觀，甚至可以預見賀察馬的下一輪突擊就會與哲可定絞殺在一起。可哲羅奇看到這一切，卻並不緊張，絲毫沒有任何重視，反而對於遙遠的南麵右翼傳來那些模棱兩可的消息感到不滿和憤怒。


  ??“這就是為將者的經驗和判斷力吧！”陸攀不懂哲羅奇是如何對戰局做出判斷的，但他知道哲羅奇已經將所有的關注都放在了小青山那邊。


  ??“中軍不能調兵南下，”哲羅奇來回的踱步，眉間的愁容始終得不到舒展，“我要是調動中軍南下支援，哲歸虎這老狐狸肯定看得到，我調多少，他也會調多少。這沒有任何能隱瞞的辦法，這該死的葫蘆灘平地，什麽都看得見。”


  ??看著雀弦王在發愁，陸攀卻覺得有些奇怪。烏齊烈的右翼有八千人，而根據回報哲羅奇認為哲歸虎在小青山部署了約有五千至六千人。


  ??八千人對六千人，怎麽都不會需要用到援軍吧。陸攀不理解哲羅奇的發愁，隻好提筆記錄所發生的一切。


  ??哲羅奇抬起頭來，目光掃視身邊幾位武將的臉，似乎正在下決心，派人去支援。


  ??“報！夜弁炤塔吉前來求見！”


  ??“妙！”哲羅奇眼前一亮，心中已有了計較，“快，快吧夜弁炤叫進來。”


  ??陸攀見到年輕的夜弁炤時，卻發現這人身後跟著一位熟悉的麵孔——連廬笙。


  ??連廬笙的眼角瞅了一眼陸攀，同樣露出了異樣的眼色。雙方都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對方，對陸攀來說有些驚喜，可在連廬笙看來卻多了意思憂慮。


  ??“炤啊，你來的正好！”哲羅奇迎上去，親熱的攬住夜弁炤的肩膀，這份熱情任誰都抵擋不住，“我正愁手裏沒有能拿得出手的人，卻沒想到你來了，這可真是月神送來的大禮啊！”


  ??夜弁炤顯得很驚訝，但似乎也有所準備，他勉強回過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連廬笙，隨後又鎮定的對雀弦王道：“但請攝政王差遣！”


  ??陸攀注意到連廬笙給夜弁炤的眼神，似乎這一切都在連廬笙的暗示之下。他更覺有些詫異，不明白連家商行的一個小小掌櫃，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影響力。


  ??“不急不急，你一路趕過來，一定很辛苦，坐下來說話，”哲羅奇見夜弁炤很聽話，自然非常高興，拉著他找了張馬紮坐下，更讓人送過來羊湯，隨後卻是一句看似漫不經心的話，“對了我聽說你哥哥來了，他怎麽沒跟你一起過來啊。”


  ??夜弁炤略皺眉頭趕緊道：“我哥哥沒有來，是我嫂子來了，同時還帶了三千人馬過來。”


  ??哲羅奇哈哈大笑：“是柯越嵐啊，哈哈，當初她是草原上的一枝花，可惜最後選了你哥，說起來我也好就沒見她了。”


  ??“我是先行一步來給攝政王報信，沃卡部的兵馬正在嫂子的帶領下往葫蘆灘趕來。”


  ??“嗯，”哲羅奇顯得非常高興，“那就太好了，即刻帶上你們本部人馬去小青山，那裏正需要沃卡軍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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