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消除疑惑
柯越嵐的阻攔卻沒有消去夜弁炤的不滿，可營帳內的氣氛卻變得很差。
??“行了，”連廬笙鬆開了夜弁炤的手腕，往後退了一步，忽然微笑起來，“剛才的話不過是我在試探閣下。”
??“什麽？”夜弁炤有些懵了。
??連廬笙搖搖頭：“就像你說的，除非我跟兀顏汗有聯係，否則身處王城的我怎麽可能會知道他的下落。”
??夜弁炤變得更加生氣，往前邁出一步，不過這次卻沒有動粗：“你這是什麽意思？戲耍我？”
??連廬笙擺擺手：“我隻是想知道你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值不值得我跟你合作。”
??夜弁炤的拳頭再次握緊：“你要怎樣？”
??連廬笙卻回到桌前坐下，一臉輕鬆的說道：“現在我知道了，你是一個很正直的人。”
??夜弁炤眉頭皺得更緊，不過他看了一眼身邊的柯越嵐，卻見嫂子的嘴角露出一絲狡黠的微笑。
??“到底是什麽意思？”他不得不卸下心中的怒火，但還是追問道，“你到底為什麽來找我？”
??“有一件事我需要你真誠的回答我，”連廬笙淡淡的說道，“這件事很重要，也決定你的將來。”
??夜弁炤再次看了一眼嫂子，看到的卻還是那份鎮定和從容，於是他看著連廬笙，冷冷的說道：“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連廬笙點點頭：“嗯，好吧，我想知道，在你的心中，誰才是哲鹿汗王真正的繼承人！”
??夜弁炤愣住了，這位神秘的連家掌櫃問的話讓他感到有些棘手。他從來沒有想過這件事。哲鹿汗王死了，現在雖然是年幼的哲虞鶴做了汗王，可實際上爭奪者卻是哲羅奇和哲歸虎。哲羅奇發動叛亂攻入王城後，哲虞鶴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能力，隻能和他的母親被軟禁在王宮深處，做個傀儡。
??“你想說，這是哲弁氏的家事，無論誰做了汗王都無所謂，對不對？”連廬笙用一種嘲弄的口吻說話，這讓夜弁炤感到很不舒服，但他也承認連廬笙的話確實說到自己的心裏去了。
??“本來就是這樣。”
??連廬笙點點頭：“你說的沒錯，從表麵來看，的確是這樣。不過你覺得真正應該坐上汗王寶座的是誰？或者說你最希望誰成為汗王？哲虞千？哲羅奇，還是哲歸虎？又或者其他什麽人？”
??夜弁炤低下了頭，略略一想，然後說道：“我也不知道，他們三個誰都有資格吧，其他人是沒有可能的了。”
??“是嗎？”連廬笙搖搖頭，“難道真的隻有哲弁氏才能成為高亙汗王嗎？”
??夜弁炤皺眉道：“你到底想說什麽？”
??連廬笙歎道：“我們中原，有句俗話，皇帝輪流做明年到我家，曆來就沒有長久的王朝，而皇帝也並非一姓一家之專屬。”
??“那是你們中原……”
??連廬笙搖頭道：“數百年前，哪裏有什麽高亙汗國，也沒有太昊王朝，你知道在那以前是誰統治這片草原？”
??夜弁炤搖頭表示不知道，也沒人跟他細談過高亙的曆史。在他看來幾百年的時光已經是非常漫長了，幾百年前，那是什麽遠古時代？
??“你不知道，可是柏羅狐知道，”連廬笙看著夜弁炤的眼睛，平靜的說道，“因為以前這片草原曾是塗雁汗的領地。”
??“塗雁汗？”夜弁炤吃了一驚，這是他從沒聽說過的事情，“你是說塗雁部？”
??“準確來說，是曾經的塗雁汗，”連廬笙解釋道，“現在的塗雁已經不是過去的塗雁了，塗雁王柏羅狐隻是高亙汗王的一個博濟，而非曾經一統草原的塗雁汗。”
??“你也說了，這都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就算有塗雁汗，那也都是過去的事。”
??連廬笙搖頭道：“或許大多數高亙人都和你一樣的看法，可是柏羅狐不這麽認為，他可不甘心隻做塗雁王，高亙汗王的塗雁王。”
??“你是說柏羅狐想造反？”柯越嵐插了一句進來，連廬笙說的話她也是頭一次聽說，“可他是汗王一手提拔的……”
??“如果哲鹿汗王還健在，柏羅狐是絕不敢有這樣的念頭，但他一直是一個非常有野心的人，”連廬笙看了一眼柯越嵐，接口道，“可現在哲鹿汗王已經死了，最大的障礙已經掃除。”
??柯越嵐緊接著道：“雀弦王和都烈王在柏羅狐看來都是不值一提的晚輩。”
??夜弁炤驚出一身冷汗：“父親受了重傷，所以柏羅狐就沒有了能匹敵的對手？”
??連廬笙搖頭道：“沃卡王若是身體康健，柏羅狐也還會有些忌憚。現在沃卡部換成你來領軍，容我說句不中聽的話，你在他手下走不了一個回合。”
??夜弁炤的臉漲的通紅，可是卻沒有反駁。這是他不願承認卻又不得不接受的事實，父親曾多次跟他提過柏羅狐算得上是高亙最有經驗和指揮能力的統帥，否則也不會被汗王一路提拔做到蘇洛親軍的額濟。
??柯越嵐卻道：“可現在柏羅狐被哲羅奇軟禁在北城裏，又有什麽可怕的？”
??“可怕？”連廬笙皺眉道，“我沒有說柏羅狐可怕，但他人雖然不能離開北城，但你應該清楚哲羅奇卻不敢對他下手。”
??柯越嵐點點頭：“確實如此，可他畢竟還在北城裏，就算有造反的想法，也沒辦法實施啊？”
??“不，”夜弁炤的臉色變得很冷，“柏羅狐派了她的女兒……柏藍沁去了塗雁。”
??柯越嵐吃了一驚，她並不知道這些。
??而連廬笙卻搖頭道：“更重要的是隨同柏藍沁去塗雁的還有一個人，他才是最關鍵的人，是柏羅狐之所以願意留在北城的最重要原因。否則的話，柏羅狐早就離開了，你以為以哲羅奇的本事，能困得住柏羅狐這個老狐狸？”
??夜弁炤愣了一下，細細一想，的確如此。
??當初父親要求四大博濟全都離開王城，可實際上隻有他自己離開了。他的話沒辦法約束其他人，最終叔侄兩博濟擺起擂台大打出手，可柏羅狐卻沒有走。
??按理說，柏羅狐應該和父親一樣，趕緊回到自己的領地，這樣才能獨立稱雄。可結果他卻留在了北城，很顯然他被軟禁不過是做給人看的。
??“那柏羅狐留下來的真正目的是什麽？”
??柯越嵐和夜弁炤一起抬頭望著連廬笙，想從他嘴裏知道答案。
??“別看我，”連廬笙擺擺手，“我可不是柏羅狐肚子裏的蛔蟲，哪裏知道他要做什麽。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老狐狸留在這裏的目的絕不簡單！”
??“所以呢？”夜弁炤盯著連廬笙的眼睛，“你想要怎樣？或者說我們該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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