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記憶碎片
萬籟俱寂。
??刹那間眼前的一切變得模糊起來。
??似乎什麽也看不到了，也聽不到了。
??甚至連自己的呼吸也感覺不到了，禮笑言感到頭疼欲裂，好像身體已經不受控製。
??一道劇烈的強光照射過來，好像整個靈魂都被抽出，全身都變得軟綿綿毫無力氣。
??……
??朦朧之中，他仿佛回到了現實世界裏。
??這一刻，他正往一間大樓裏走。昨晚睡得很不好，依稀記得和自己的室友討論了時空穿越到很晚，這讓他差點睡過頭。
??今天他有一個麵試。
??是一份兼職工作的麵試。
??說起來很有趣，是一家從未聽說過的遊戲公司招募臨時測試員。
??待遇很不錯，一個小時有二十元，而且可以玩遊戲，玩得好的話還有獎勵。
??“虛擬視覺全景遊戲，”他是這麽跟那幾位羨慕的室友解釋的。他們沒有收到這家公司發來的麵試郵件，隻能用妒忌的眼神看著他離開宿舍。
??一進大樓，門內就有一位女士在那裏候著。她簡單的確認了身份後，便急不可耐拿出一份厚厚文件讓他簽字，然後就催促著他跟著一起坐上電梯。
??他拿著那厚厚一疊的文件，有些發愣。事前根本沒想到來玩個遊戲要看這麽多的文件。
??“其實都是一些法律保護文字，”女士很貼心的為他將每一頁快速翻閱過去，“主要維護雙方都能合法的履行測試合同，你直接看最後一頁就可以看到有關測試的工作和報酬。我想這個是你最關心的。”
??他翻到最後一頁，看到那些數字跟他在郵件裏看到的基本一致後，不禁有些開心。
??於是他很快簽了字。
??一連簽了十幾處，再抬頭卻發現電梯來到了地下五層。
??他從沒想過一家遊戲公司會將測試環境放在地下室裏，這讓他有些恐慌。
??走出電梯當他看到那玻璃牆後麵那些走來走去忙碌不停地員工，以及那些辦公桌上擺放的各種高大上的電腦還有各種遊戲機後，一下子心定了下來。
??“這種規模的企業，總不可能跟我這樣一個普通大學生瞎折騰吧？”
??穿過好幾道門，以及各種安檢手續，他們終於來到了最後的實驗室。
??這是一間不大的房間，裏麵隻有一台看起來很普通的床，床頭則是一套不起眼的操作台。他注意到這操作台已經是全息操作，甚至不需要顯示設備。
??床上放著一隻看起來很精致的頭盔，底部有一根很粗很長的黑線連到操作台的底部。
??“嘖嘖，這才是真正的VR設備，”他拿起那隻十分精美的頭盔，不禁讚歎道，“市麵上那些騙錢的無線頭盔能夠支持多少數據交換，簡直是在跟科學開玩笑！”
??他想起昨晚為了時空穿越跟室友討論到兩點半，相互間卻始終不能說服對方。如果室友看到這一切，一定也會感歎的。這簡直就是從科幻世界裏走出來的東西。
??“你的手機和所有的私人物品都需要暫時交出來，測試工作結束後才能還給你。”
??陪同的人已經不再是送他下來的人，而是等在實驗室裏的一位姐姐。這位姐姐雖然看起來沒有剛才那位會化妝，可她竟然伸手將他全身都脫個精光，這讓他的臉漲的通紅。
??“就等你了，他們都上線好一會了，”一臉嚴肅的姐姐另將一套藍白相間的衣服遞給他，“快點穿好，然後帶上頭盔，躺在床上。”
??他有些驚愕，沒想到居然測試的還是個在線遊戲，一想到居然比別人落後，手腳立馬利索起來。
??戴上頭盔的那一刻，他問了最後一個問題。
??“我是不是來晚了？”
??然而眼前一黑，他已經看不到了眼前那位秀氣非凡的姐姐，甚至也聽不到外麵世界的任何聲音。
??合同裏提過，這是一種特殊的VR設備，一旦開啟，就會切斷人體大腦與外界的一切關聯。
??……
??白光乍起，差點從回憶裏出不來的禮笑言這一次發現自己身處於白光之中，卻能夠看得見自己的雙手和身軀。
??“是不是記起了很多事情？”
??說話的是那位“神”，但是發聲的位置卻不是在空中，甚至也看不到這個“神”。
??“呃，”禮笑言抱著頭痛欲裂的腦袋，“額，原來這真的是一個遊戲的世界？”
??“哈哈，”“神”大聲的笑著，“你認為這是一個遊戲的世界？”
??禮笑言感到胃裏一陣痙攣，根本張不開口說話。
??白光慢慢黯淡，迷霧中走出一個小小的身影，卻是哲虞千。
??她走到禮笑言麵前，冷冷的說道：“你真的覺得這是一個遊戲的世界？”
??禮笑言再也忍不住，一下子趴在地上，張大了嘴，想要嘔吐。可是他幹嘔了好久卻什麽也吐不出來，隻有大團大團的口水落了一地，可隨機就被迷霧所遮擋。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禮笑言抹了抹嘴巴上的汙漬，抬起頭看著哲虞千，“我記得我明明是在做遊戲測試的兼職工作。”
??“遊戲測試？”哲虞千嗬嗬的笑著，“那你還記得玩了什麽遊戲？”
??禮笑言愣了一下，卻發現自己雖然想起了那一段記憶，可是其他的依舊還是想不起來。
??“好吧，你現在告訴我，”哲虞千伸出雙手捧起他的臉，“你原來叫什麽名字？”
??“我叫……”禮笑言搖搖頭，頭痛欲裂讓他再度低下了頭，想要嘔吐，“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麽也想不起來。”
??哲虞千輕輕的撫摸著他的臉，然後微笑道：“好吧，想不起來就算了，好好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禮笑言搖搖頭，“十幾年了，我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過去，這讓我活的太憋屈了。”
??“你真的很想知道自己的過去嗎？”哲虞千的眼睛裏顯得十分的明亮。
??禮笑言點點頭：“我隻想知道我到底是誰，我的爸爸媽媽現在怎麽樣了，還有我的同學我的朋友們現在都過得如何……”
??“你太貪心了，”哲虞千歎了口氣道，“現在我隻能滿足你一個條件，但是你必須哪一樣東西來交換。”
??“交換？”禮笑言愣住了。哲虞千的口氣讓他想起了一個故事：與魔鬼交易的唐璜。沒有人能夠占到魔鬼的便宜，甚至是上帝。
??“是的，”哲虞千的臉上顯得十分嚴肅，“公平的交換，你拿一樣東西與我交換一樣你想知道的東西。”
??“我想知道我是誰，還有我的爸媽……”
??“不不，”哲虞千擺擺手，“隻能一樣一樣的來，首先你想知道的是你的名字嗎？”
??禮笑言愣住了，刹那之中眼淚流了下來：“我最想知道的是我的父母現在如何，他們生我養我，而如今卻和我分開這麽多年……”
??“嗯，你是一個孝順的孩子，”哲虞千微微一笑，“不過你必須拿一樣東西跟我交換，你的東西，任何東西。”
??“任何東西，”禮笑言伸出五指，“指甲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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