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相遇
清晨的時候，大妃叫喚著貪睡的孩子，被吵醒的禮笑言伸了伸懶腰從地上爬起來。
??看著初升的太陽，他簡單做了幾個下腰和深蹲，接著就是十來個擴胸動作。記憶中的廣播體操已經不熟練了，但勉強還是可以操作一下，恢複一些精神。
??連日來在沙漠行走，暴曬之下，身心疲憊。
??雖說夜晚的時候美貌的大妃總是在孩子入睡後坐在他的身畔，依偎在他的身側。不論大妃動機如何，這點小小的刺激給他帶來的能量恢複是不可小覷的。
??禮笑言承認，每天晚上他最新潮澎湃的時刻就是在大妃走過來，而最讓他失落的時刻卻是被大妃哄睡後天亮醒來的那一刻。
??“什麽都沒有發生。”
??什麽都不用問，什麽都不會發生。
??大妃不過是靠著他取暖罷了。
??但那種感覺卻是——怎麽說呢，就是你無法抗拒無法拒絕，卻又無法忘懷的誘惑。
??大妃看起來其實比她的真實年齡要小得多，卻多了一份少女無法擁有的成熟。
??望著朝霞，禮笑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其實他很清楚，大妃對他這樣半誘惑的“禮賢下士”也都是為了她和她的兒子。
??雖說這一路都有無人營地，可她畢竟是個女人，要想安全的把兒子帶回王城，還是很吃力的。而且禮笑言是一個太昊人，這就注定了他不可能因此獲益多少。
??當然，禮笑言也是有訴求的，可是大妃總以未到王城閉口不談和談之事。同時吊著他的胃口，暗示她可以在高亙與太昊合作的事上出言幫助。
??禮笑言很清楚，如果大妃反對這件事，怕是很難說服汗王。那樣的話，就等不到後一步太昊的正式談判代表出場了。
??當然，他也會以現代人的心理去揣測大妃的生理需求。
??所謂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年紀，年邁的高亙汗王能否滿足大妃，難以判斷。但曆史上那些高高在上並且掌握大權的後妃，總免不了被史官留下一些瘋言瘋語。且不論那些曆史是不是真實可信，禮笑言都會對此持有一定的懷疑態度。畢竟人都是一種高級動物，很難擺脫天性。尤其是當你擺脫了低級需求以後，你就會開始對一些曾經不敢奢望的需求展開行動。
??禮笑言不敢說自己能夠把持得住，但他知道高亙這樣的草原民族，曆史上很多後妃在汗王死後被新任的汗王全盤接手——哪怕新汗王是老汗王的兒子。
??現在的大妃是未來汗王——哲虞鶴的親身母親，這種事自然不會發生，但卻會大大增加她“獵取”年輕目標的可能。
??禮笑言不敢有所表示，但也不敢保證自己能夠潔身自好。坐懷不亂這種事也就是書本上的故事，自己是萬萬做不到了，能夠順應本心去致良知就不錯了。
??“良知這種東西一般都是大是大非，至於小節什麽的，”他常常這麽告誡自己，“作為男人，我又不要什麽貞節牌坊那種騙人的東西，新安老家已經太多了，多的讓人懷疑人生。”
??他想過，如果大妃真的明示了需求，他說不定，大概，也許，可能，不確定，會“獻身”。
??“這是為國獻身，”他自嘲的想，“雖然算不上我的‘國’，但畢竟是我效力的‘國’，朝廷為我免除不少田稅，每年明裏暗裏給的俸祿也不少，用到我的時候，千萬不能猶豫啊！”
??然而直到昨晚，大妃也隻是依靠在他的肩膀上，一點進一步的意思也沒有。
??這真是太折磨人了。
??折磨的他做夢都做不好，夢裏總是花樣百出，醒來後嚇得一身大汗。夢裏發生的故事，清醒的時候是根本不敢去想的。
??“媽媽，我要尿尿！”和大妃一樣，哲虞鶴喜歡說太昊語，秉持了她有虞氏的習慣。一個深度保留太昊文化的草原氏族，禮笑言嚴重懷疑有虞氏與太昊的虞家是有曆史淵源的。
??“快點，我們要出發了！”
??當他們準備起身上馬離開營地的時候，南邊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禮笑言已經來不及隱藏馬匹，而大妃也大驚失色的抱著孩子往帳篷裏躲。
??“你快騎馬跑，把他們引開！”大妃這道命令讓禮笑言沒有辦法，他隻能硬著頭皮上馬，朝著東邊衝。
??至於為什麽朝東邊衝去，他也說不清楚，或許是因為東向而行，雖然逆著陽光，可是卻可以回過頭判斷追人的距離。而且迎著陽光，那些草原上的神射手也很難瞄準。
??不過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還沒有離開營地，就聽見遠遠地一聲呼喊，那人顯然是看見了他的身影。
??“笑言老弟！是我！折九淵！”
??……
??虛驚一場後，大妃終於明白自己算是徹底“落到”了太昊人的手裏了。這對她來說，卻是一件更好的事情。
??已經背叛了高亙的折羅氏不可能再背叛一次，所以大妃也徹底打消了疑慮。
??“你是來護送他的？”大妃指著禮笑言問折九淵，她有些不太明白，為什麽不是折九淵來談判。
??在她看來，折九淵這樣熟悉了解高亙的太昊武官，比起剛剛做官的年輕人禮笑言，要好得多。
??折九淵不是十幾二十歲的年輕人，一聽就明白了了大妃話中的意思，趕緊解釋道：“大妃，禮笑言雖然隻是一個七品官，可他代表的是太昊朝廷的中樞內閣。換句話說太昊內閣諸位閣老都讚同與高亙聯合對付兀顏達赫。”
??大妃點點頭。她明白折九淵這話的意思是指禮笑言代表的是太昊的內閣，官職雖小，人也年輕，可身後卻是無比龐大，這不是他這種邊緣武將能比的。折羅氏就算在太昊如何輝煌，也不可能與朝廷內閣閣臣相提並論的。
??“所以，”大妃冷冷的說道，“這次你們是一定要讓汗王做出和談的姿勢了？”
??大妃沒有表示更多，但她的話已經有一層難以啟齒卻意味深長的涵義——她願意幫助他們去勸服汗王，即使汗王最後不同意合作，也會想辦法做出表麵願意和談的意思。
??換句話說，就是禮笑言的任務，大妃會想盡辦法都會去完成的。
??“有大妃的幫忙，一定事半功倍。”禮笑言趕緊把話說定，生怕大妃返回。
??大妃看了他一眼，忽然微笑起來：“你這孩子，真激靈。不過在汗王麵前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雖然這幾年我幫著汗王處理了很多事情，但汗王最信任的卻不是我，你猜會是誰？”
??禮笑言哪裏猜得出，隻是皺眉。大妃這話明顯是在給自己找一條退路，萬一和談失敗，也不能怪她不出力。
??折九淵笑道：“禮大人他不知道高亙的故事，但我知道，汗王最相信的自然是他的紮塔沃卡王夜歸烺。”
??大妃點點頭：“你知道就好，所以這件事情最終是要著落在沃卡王的身上。”
??折九淵道：“沃卡王應該不會反對……”
??大妃打斷道：“應該並不是肯定，金帳王城的複雜不是你所想的那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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