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元穀真人的朋友
全靠這身破破爛爛的衣服，秋綰認出這位老人就是昨晚被夜弁炤抓住，然後派人送往夜凜寨的兩個老人中的一位。他是怎麽跑到這裏來的？
??“和你一起的那位道長呢？”她打量起了樹林深處，兩個老人，其中一個跑到這月牙穀來，另一個多半也在附近。
??然而這老人歎了口氣道：“他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裏，自己到穀裏去了。”
??“到月牙穀去了？”秋綰皺了皺眉，又問，“和你在一起的是不是元穀真人？”
??那老人麵露苦色：“元穀？我不知道，我們是逃出關的時候遇上的，他說他叫清風，來塞外躲避仇家的追殺。”
??“清風？”秋綰搖搖頭，“他為什麽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裏。還有昨晚你們不是被送到夜凜寨去了嗎？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那老人張大了嘴巴，一副“你怎麽知道”的樣子，然後老實巴交的說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押送我們的那兩個高亙人走著走著就迷了路，後來不知道怎麽就把我們丟下，自己跑了。”
??“把你們丟下自己跑了？”秋綰覺得有些滑稽，聽起來就跟說天書一般。她遞了個眼色給慕潮生。
??慕潮生心領神會，跳下馬不及站穩，便順手一劍刺向那老人的咽喉。
??誰知這老人反應極快，往後退了一步，饒是躲過了他這一劍。
??“老人家，身手不錯啊！”慕潮生冷冷的說道，“隻可惜你不願意說實話，所以我隻好得罪了。”
??話音未落，他身影靈動，一把劍猶如蛟蛇，招招不離老人的周身要害。但每一劍都離要害處留有一指的餘地。
??老人卻是左閃右避，直到後來才發覺慕潮生的用意。
??慕潮生收回劍勢，冷漠的說道：“你若是再不說實話，我可就動真章了。”
??老人苦笑一聲，歎息道：“哎，我一把年紀了還要被你們這兩個小娃娃調戲，哎，真沒有臉麵。”
??秋綰頗覺好奇的問道：“老人家你到底是什麽人，這把年紀有你這樣的身手，還真的是不多見呢。”
??那老人搖搖頭反問她：“小姑娘，剛才你們說話的時候提到禮笑言的名字，敢問你們與禮笑言是什麽關係？”
??秋綰皺眉道：“你認識禮笑言？你見過他嗎？他在哪？”
??老人看著她：“你先回答我的問題，然後我再回答你的問題，這樣是不是比較合理？”
??秋綰笑了起來：“我們是禮笑言的朋友，一起出關的時候走散了。這一路找來找了好些天都沒找到，你看見他了嗎？”
??老人狐疑道：“禮笑言出關來了，他為什麽出關？難道他也知道了？”
??“老人家，”秋綰半個身子壓在馬頭上，“我回答了您的問題，可您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見過禮笑言嗎？”
??老人嗬嗬笑了起來：“我自然是見過禮笑言的，不過我並不知道他在哪。”
??秋綰皺眉道：“老人家你這說的跟沒說一樣，能不能告訴他究竟到哪去了，我真的找了好多天了。”
??老人笑道：“小姑娘，你叫什麽名字？”
??秋綰歎了口氣：“老人家，你問我的名字前不該先自報家門嗎？”
??老人愣了一下卻道：“我是老人家，你們小輩應該先報上名來才是。”
??慕潮生見這老人跟秋綰糾纏不清，再度一劍橫在老人的脖子上：“不要磨磨唧唧了，你要是不說實話，我也懶得跟你廢話了。”
??老人卻並不害怕慕潮生的恐嚇，反而伸手將劍身推開，嬉笑道：“我就是一個流浪的老頭，你當我是乞丐也好，瘋子也罷，總之就是一個糟老頭子。不過就憑你們兩個年輕人，要想輕易將我拿下，也沒那麽容易。”
??慕潮生看著他覺得有些厭煩，但又不忍動手，便對秋綰道：“你確定跟他在一起的是元穀真人嗎？”
??“原來我不確信，”秋綰點點頭笑道，“現在十之八九就是了。元穀從中原不遠千裏而來，卻把你一個人丟在這山穀之外，想來也是不願意你在旁邊廢話嘮叨，壞他的事。我說的沒錯吧，老人家。”
??那老人嘿嘿一笑，不以為恥的說道：“小姑娘你還真是聰明，那老道就是這點不好，他若是有你一般的聰明，也不會覺得我煩了。”
??秋綰笑道：“果然你是被甩的那一個，你們倆是一起從關內過來的吧，你究竟跟他說了什麽，讓他生氣把你丟在這裏。”
??“什麽甩不甩的，我不過是嫌穀裏人多，樂的在這裏清淨自在，如果不是你們來打擾我的美夢，我現在都快吃上叫花雞了。”老人摸了摸嘴角，像是流出了些許口水來。
??秋綰道：“看來你跟元穀真人是老相識了，那麽你也住在元穀道場裏嗎？”
??“小姑娘你不要問這麽多，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叫什麽呢？”老人搖搖頭，以不屑的目光看著秋綰。
??“你不也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嗎？”秋綰毫不客氣的還擊。
??雖然雙方還是有些隔閡，但已表明出並沒有惡意來，或許這樣的距離才是最好的。慕潮生這麽想著，抬起頭望向山頂，卻發覺暮色漸漸退去。
??……
??天邊的魚肚白越來越多，日出即將來臨。
??“元穀是從這條路進穀的嗎？”秋綰指著林子後麵的山腰，“我想他走的還不遠，要不我們追上去吧。”
??說著，她和慕潮生將馬捆在林子裏麵，盡量不讓遠處的人發現。然後兩個人就往山上走去。
??山穀的外側是一圈高山，他們走的是西南角，這座山大概也就離地兩三百米，而且並不陡峭。但走到山腰上望著昏沉沉的山穀時，卻發現往山穀這一側異常的陡峭。
??“早跟你們說了，不要來不要來，這山路不好走，”老人氣喘籲籲地跟了上來，不過走了這些山路後，已經走不動道，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埋怨起來。
??“那你還不是跟來了？”秋綰回頭衝他一笑。
??老人搖搖頭：“我是擔心你們出事嘛……”
??慕潮生仔細的打量這山穀的這一側，冷冷的說道：“用繩索應該可以爬下去，就是要小心山下那條人工挖的河道。天光也不好，從這看不清，水深難測。”
??秋晚卻道：“你別急，找一找，元穀肯定給我們留了一條繩子。”
??“他會給你們留繩子，這怎麽可能？”老人不屑的說。
??而慕潮生卻明白過來，他笑道：“有道理，我也不信他能飛下去。”
??於是他們倆在附近仔細的探查，卻在腳下兩人深的位置，有一處突兀的長石條，像是生長在山裏的老石塊。繩子捆在上麵，顯得非常結實。
??繩子下垂之處，隨風飄蕩，正在河道的正中。
??如果不是知道猜到有繩索的存在，估計他們還得想好一會才能找到下去的辦法。高亙人的馬鞍邊上都會備有繩索，可誰也沒有拿上山來。如果要自己捆繩下去的話，還得有個人下山去拿。
??“元穀真是愚蠢！”老人看著那空懸的繩子，不禁咂咂嘴發表一下不滿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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