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艱難的選擇
禮笑言微微笑著，麵對麵的柏藍沁覺察出他臉上的變化，用略帶生氣的眼神狠狠的瞪著他。
??卻聽頭上腳步聲再度響起，似是那大妃正邁步從上經過。禮笑言聽得真切，甚至還能聞到從上方傳來那淡淡的胭脂香味。這香氣滲入鼻息，禮笑言能感覺出明顯與柏藍沁用的脂粉不是一種。
??柏藍沁顯然也聞到這氣息，卻是皺了皺眉，撇過臉去顯得有些不開心。
??或許是大妃用的胭脂粉要名貴些，禮笑言猜想柏藍沁是因為這個有些不高興了。
??正當溝裏三個家夥眼巴巴的看著頭頂，期待著大妃與烏拉娜走過去的時候，烏拉娜卻叫住了大妃。
??“大妃，有件事我想跟您稟報一聲。”烏拉娜的言語頗有些不自在。
??“怎麽了？”大妃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禮笑言聽得出她此時就在他們三人的正上方，“你還有什麽事要說？”
??“大妃，”烏拉娜往前走了進步，靠了過來，“還有一個女孩想要……”
??她話沒說完，卻被大妃硬生生打斷：“沒有了，就這三個，明天上午你辦完了事，我就走。我不能在這裏呆太久。”
??大妃停頓了一下，然後又說道：“這段時間我睡得不好，總覺得有什麽事要發生。我得趕回王城去，各部族博濟額濟都在往王城趕，可千萬別出什麽岔子。”
??禮笑言低頭看了一眼柏藍沁，心想不知道烏蘭娜所說的另一個女孩是不是她。哪知柏藍沁竟心有靈犀的搖搖頭，這反倒讓禮笑言笑起來。柏藍沁真很聰明。
??卻聽烏拉娜說道：“大妃，這個女孩不太一般，是雀弦王送過來的，叫先羅惠。”
??雀弦王的名字叫做哲羅奇，也很年輕，卻是汗王的庶子。雖說高亙人不像太昊人講究什麽妻妾等級，普通人的妻子可以有好多個，隻要你養得起。但是貴族卻不同，為了維護貴族的血統，他們和太昊人一樣，隻承認一位貴族妻子是正妻，其餘都是側妻，地位也跟小妾差不多。
??哲羅奇的母親甚至連妻子的名分也沒有，在他出生時就難產死了。汗王最終將雀弦部交到了這位大兒子手裏，其實也是告訴世人這位大兒子失去了汗位的繼承權。
??不過哲羅奇本人很英勇，頗像汗王年輕時候，而且他的年紀比起都烈王哲歸虎也小不了多少，因而這叔侄倆明裏暗裏都會有一番爭鬥。
??“都烈王送個女孩過來，不過是想沾沾聖女的喜慶，畢竟能通過聖女初選的女孩都會受到月神的祝福，”大妃說的很慢，顯然也是在思考，“那哲羅奇肯定也是如此了？”
??大妃的身份相當於雀弦汗哲羅奇的母親，可以直呼其名。但烏拉娜可不敢：“雀弦王送來的女孩還不太一般，是雀弦王姨母家的表妹。”
??大祭司的話說的很明白了。雖說在四大博濟之中，都烈王與沃卡王聲望要高一些，可這雀弦王畢竟是汗王之子，而且如今的勢力也是不容小覷。
??說白了，月牙穀的這些大祭司們既不敢得罪都烈王，也不敢得罪沃卡王。至於雀弦王送來的先羅惠，又有一層親戚關係，這就更不能比都烈王的金齊婭差了。
??禮笑言看見柏藍沁的冷笑，不自覺的也笑了起來。兩人對視一笑鹽，頗不自在的都扭過頭看向兩側。
??“哲羅奇搞什麽鬼，這麽大的人了，一點也不懂事！”大妃原地蹬了幾腳，生氣的罵起來，“難道他想他的妹妹選不上不成？”
??烏拉娜卻說道：“大妃，也不能這麽說，依我看，雀弦王也不過是再跟都烈王賭氣。都烈王想娶一個選過聖女的妻子，他也要如此。”
??“哼，我看他是癡心妄想！”大妃冷冷的說著，卻轉身往回走去。
??腳步響起，禮笑言鬆了口氣，可又聽見烏拉娜開口說話：“可若是不答應他的話，怕是不好……”
??大妃再度停下腳步，冷冷的說道：“有什麽不好，難道他還想造反不成？就他那樣，有什麽能耐？你們不過是害怕他來找月牙穀的麻煩罷了，哦，你們不會動起了沃卡王女兒的主意吧？”
??“可……”烏拉娜說了一個字就不敢說話了，顯然是看到了大妃盛怒的樣子，再度“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大妃恨恨的說道：“我告訴你，誰都可以下，沃卡王的女兒夜月熾決不能下。這是汗王說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汗王？”烏拉娜顫聲而道。
??大妃又說：“沃卡王希望她女兒即便嫁不出去也可以在這月牙穀終老，或許以後她也會成為大祭司，嗯，算起來到時候可以接你的班。”
??“啊，”烏拉娜驚道，“可是，我今天還看到哲可定塔吉還來找夜月熾……”
??“這個我知道，”大妃冷哼一聲，“可是這件事已經黃了，沃卡王太寵她女兒了，她說不嫁哲可定就不嫁麽？哼，哲可定這個孩子，注定是發了一場頭熱病。”
??“哲可定塔吉還不知道這件事嗎？”
??大妃笑道：“知道又怎樣，你看他那副癡心不改的樣子，十足非娶不可。我也勸過他，我說放著那麽多的女孩不追，非要追一個被太昊人甩掉的，是不是有病？你猜他怎麽說？”
??“這？”烏拉娜自然不敢接話。
??“這孩子竟然說，他就是憐惜那女孩，發誓非她不娶！哎！為了這事，沃卡王甚至還私下跟我商量能不能選她女兒做聖女，省的他繼續操心。”
??“啊？大妃您答應他了？”
??大妃冷道：“這怎麽可能，聖女豈是她想做就做的？我告訴他能不能當上聖女要看月神的意思，我若是有神力，自然會幫助她。”
??“大妃還真是風趣。”
??“嘿嘿，”大妃又笑道，“你少拍我馬屁，可惜汗王已經答應了要讓夜月熾進入初選。你知道的，隻要進了初選，即使不能做聖女，那將來也直接成為祭司，乃至大祭司。汗王的意思你明白了吧。”
??“明白，我明白，”烏拉娜卻犯愁道：“可是那兩位怎麽辦？”
??她說的自然是都烈王和雀弦王的爭執。
??“可惜不能是四個人選，”大妃冷冷的說，“如果可以的話，我還真的考慮讓千兒退出。可這是聖女，隻有聖女不在，十二年才能選一次，再過十二年，千兒就要二十四歲了。更何況這次選出的聖女，是肯定要直接送到月泠池去的，不可能下次重選。我自己錯過了，可不希望女兒也錯過。”
??“那怎麽辦？”烏拉娜又問了一句。
??“你別煩，急什麽，讓我想一想，”大妃冷冷的說，“實在不行，就真的搞四個人入選。”
??“這真的不行！”烏蘭娜急道，“全高亙的人都會反對的！”
??禮笑言還在琢磨她們說的話，卻聽見身後一陣腳步聲傳來。應該是值夜巡邏的那隊衛兵往回走。
??“我們去那邊說！”說著，大妃與烏蘭娜顯然也不遠在人前談論這種事，她們二人的腳步聲漸漸被頭頂那整齊的步伐所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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