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生死兄弟

  “追了這麽遠了，咱們休息下行不行？”嚴徹突然勒住馬轉過身來，笑嘻嘻的對後麵的慕潮生說道。


  ??慕潮生也拉住馬身，停了下來：“就你一個人嗎？”


  ??嚴徹點點頭：“就我一個人，你以為還有誰？”


  ??“你不想去海外？”慕潮生問道，“可我看海刀疤是願意的。”


  ??嚴徹搖搖頭：“海老大他年紀大了，想過點安靜的生活，但我還年輕。”


  ??“所以你回來了？”慕潮生皺眉道，“你沒做什麽傻事吧。”


  ??嚴徹笑了：“你覺得我會做什麽傻事？殺人放火，還是攔路搶劫？又或者像班先生那樣騙人入教蠱惑人心？”


  ??慕潮生表情依舊嚴肅：“你不必跟我說那些廢話，我就問你還有誰跟你一起回來的，海老大他們怎樣了？還有送你們去臨海的人沒事吧？”


  ??嚴徹哈哈大笑：“現在怕了，那你當初為什麽突然折返回來找若夫人？”


  ??慕潮生雙眼一凜，將劍帶鞘舉起：“我在問你話，可不要惹怒了我的劍。”


  ??嚴徹毫不畏懼與他對望，手中的劍同樣握得很緊。


  ??兩個人就這樣騎在馬上，相互死死地對望著。唯有兩匹馬慢慢的互相靠近，甚至錯開。而兩個的距離卻更接近了。


  ??兩柄劍最先一捧，隨即就黏在一起。可兩個人還是沒有拔劍，但右手都已經握在劍柄之上。


  ??饒是如此，兩個人相互間瞪了好一會。誰料這兩匹馬竟然互相蹭了起來。


  ??嚴徹最先忍不住笑了起來，隨即將劍放下來：“畜生就是畜生，算了，不逗你了。海老大他們都跟著你的人上了船，隻有我跟羅九裏兩個年輕人沒去。”


  ??慕潮生慢慢的將劍收回：“下次你最好別這樣看我。我怕我會忍不住拔劍。”


  ??嚴徹微微一笑：“你知道嗎，我真的很想和你較量一番，看看到你是你的劍術妙，還是我的劍更快一些。”


  ??慕潮生搖搖頭：“我覺得你最好不要有這樣的念頭，我會殺了你的。”


  ??嚴徹冷笑道：“我怎麽覺得死的那個可能會是你呢？”


  ??慕潮生冷冷的說道：“不要廢話了，你是怎麽跟蹤我到這裏來的。”


  ??嚴徹卻擺擺手：“我可沒有跟蹤你，真是巧合。”


  ??“我不信，”慕潮生冷冷道，“你當我不知道你跟在我後麵追了半路嗎？”


  ??“是嗎你知道我跟在你後麵？”嚴徹嘿嘿的笑著，“那你怎麽不反過來找我？”


  ??“沒那個必要，”慕潮生道，“我會殺人，但這不代表我喜歡殺人。而且我應該已經甩掉你了。”


  ??“你說的沒錯，”嚴徹點點頭，“所以我說我不是跟蹤你來到塞外，這真的是巧合。”


  ??“那你就好好地解釋一下，怎麽個巧合法，”慕潮生緊盯著他，跑了這麽遠，我有足夠的時間聽你講故事。不過，你最好把故事編的完整些，不要漏洞百出，要不然我的劍可是真的會殺人的。”


  ??“好好好，”嚴徹擺擺手，“你別急，聽我慢慢的跟你說，不過咱們可說好，中途不要打斷我的話。”


  ??……


  ??“那天你走了之後，我就左思右想，覺得忍不住，便去找了羅九商量。然後我倆一起去跟海老大辭行。”


  ??“海老大原本並不同意，說我們要是還留在太昊就太危險了，要我們一起去臨海上船出海。但我們真的不想出海，而且我跟羅九都不會水性，要是到了海上，怕是小命都去了半條。”


  ??“後來還是管老四替我們說話，說年輕人還想在江湖上闖蕩，沒有必要攔著。現在走還好，等上船在後悔就來不及了。”


  ??“海老大想了好一會便跟我們說要保護好自己，他還說什麽江湖險惡，朝廷的話更是不能相信。他還反問我倆這朝廷還在追捕我們，我們總不能一輩子躲躲藏藏的，總得想個辦法，要不然還不如一起去海外。”


  ??“我說朝廷信不得，但是那個年輕的禦史倒還是說話算話的。連蕭老五那樣的人落到了朝廷手裏，這個禦史還真保住了他的性命。所以我跟羅九打算去投奔他，讓他出個主意幫我們洗脫罪名。哪怕是換個身份活下去也行。”


  ??“海老大搖搖頭說：‘我跟你說過朝廷的人都不靠譜，別看那個小禦史有點頭腦，可他畢竟沒什麽背景，將來怕也什麽前途，你跟著他也未必有什麽出息。不過要是他真的能幫你謀條出路，但也不失為一個暫時的辦法。’”


  ??“海老大又說你家若夫人與那禮禦史有些說不清的關係，最好先找若夫人，到時候若真的混不下去，還可以找若夫人弄條船去海外找他們。”


  ??“其實我當時心裏想說，海老大你們就不怕人家把你們賣到海外去做苦力麽？但我這話還是沒說出口。這世上能將海老大賣做苦力的人還是沒出生的。”


  ??“於是我就跟羅九兩人往京城走，走到三日才追上了你。我還以為你沒發現我，於是我大意了，才一日下來，就被你給甩的無影無蹤。好在，這京城的方向，我還是知道路的。我想你跟若夫人我是追不上了，但總能找到那小禦史吧。”


  ??“於是我倆到了京城，便悄悄地打聽那禮禦史的家。好容易給我們找到了那房子，我便讓不怎麽露過臉的羅九上門去問話，誰知那禮禦史竟然已經離開了京城。而且還不知道去了哪。這一下把我倆愁的厲害，可我們也不敢跟別人說，而且事先也沒有跟禮禦史說過要來找他。所以我們便找個落腳處先待幾天，看看能不能打聽到禮禦史去哪了。”


  ??“過了幾天，我們沒打聽到禮禦史的去向，卻被一群黑衣人給堵在屋裏，而且身手都不賴，一個或許還勉強，可兩個加起來我就打不過，更何況他們人多勢眾，根本沒有給我們逃跑的餘地。所以我們就給人家抓住了。”


  ??“嘿，你還真是一聲不吭的，難道你不想問是誰紮住我們倆嗎？”


  ??——“嗯，你說吧。”


  ??“哎，真是無趣。一開始我以為這些人是光祿寺的人，他們本來就在抓我們。當時我跟羅九說，哥哥對不住你，不該帶你回來，早知道就讓你跟老大走了，不說別的了，咱倆來世見了麵我讓你打一噸，隨你怎麽打。”


  ??“別說羅九這孩子年紀雖然小，可也講義氣，他說，六哥沒事，不就是個死麽，哇大個疤，誰喊疼誰是孫子。端的是一條好漢。我跟他說，好兄弟，來世還做兄弟！”


  ??——“但你現在並沒有死，那就是說羅九肯定也沒有死。所以你遇到的並不是真正的光祿寺，我說的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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