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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打架小能手

  大門“支吾吾”的終於打開,陸攀抬起頭終於看見連墨軻從裏麵走出來,立馬拍拍屁股迎了過去。


  ??“走?”陸攀打個手勢問道。


  ??連墨軻斜著眼看著他笑著點點頭道:“走!”


  ??老胡趕著馬車從裏巷口出來,待二人上了車,便飛快離開了這條街。


  ??看著陸攀謹小慎微的從窗簾往外偷看,連墨軻不禁笑著問道:“顧羨君就那麽讓你害怕?”


  ??陸攀回過頭來瞅了他一眼:“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難道你不知道她的可怕?”


  ??連墨軻搖搖頭:“我倒不覺得她有多可怕,反倒覺得她是個真性情的女子。”


  ??“是麽,”陸攀笑道,“那你還真是了解顧大小姐,趕緊讓你爹去上門提親,也好讓我喘口氣。”


  ??“真是因為你爹提親,顧羨君才會追著你要找你麻煩?”連墨軻試探著問道。


  ??陸攀搖搖頭:“我怎麽知道,這賊婆娘,腦子裏插差了一根筋,鬼知道她到底為了什麽追著我不放。”


  ??“你覺得顧羨君他爹顧丞雄會答應你們的親事嗎?”連墨軻接著問道。


  ??陸攀瞪了他一眼:“胡鬧,這怎麽可能嗎?”


  ??連墨軻笑道:“你爹好歹也是有官身的人,他顧丞雄雖然官品高些,但和你家也正好門當戶對,不是嗎?”


  ??陸攀搖搖頭:“你胡說什麽呀,你是不知道,顧丞雄很早認識我,他知道我不讀書的。我去紫陽書院讀書的時候,他就在新安郡任太守,顧羨君那時就在新安。”


  ??本來按照規矩,官員在外地任職地方長官時,是不能攜帶家眷的。可顧家雖在江北,在江左乃至新安卻是很多親眷。顧羨君根本就不住在太守府內,而是住在姑母家,離紫陽書院也不遠。


  ??也因此,顧羨君經常到紫陽書院來。


  ??大家都知道她是太守的女兒,加上她長著一副乖巧的麵孔,說話嗲聲嗲氣,連教書的老先生也管不住她。一開始她隻是在學生間竄來竄去,將大夥的書紙筆硯東挪西藏。


  ??老先生認識太守,卻又十分喜歡這個小女孩,便告訴她隻有穿儒衫才能進書院。而進書院就是要學習的,要背經書練大字做文章。


  ??聰明的顧羨君登時就明白過來了,第二天就找了一套男孩子穿的儒衫,學著紮起頭巾,進了書院。她還一屁股坐在禮笑言的隔壁,將原先坐在那裏的另一位小朋友給趕走。


  ??“憑啥你要坐這裏?”那位小朋友很不理解。


  ??顧羨君瞪了他一眼:“禮笑言不是這裏學習最好的嗎?自然得坐在我邊上。”


  ??不過最倒黴的還是當天轉入書院的陸攀。


  ??陸攀哪裏分辨的出顧羨君是男是女,他上午才到新安,下午就被父親親自進書院,腦子還是一片漿糊。


  ??老先生讓他隨便找個空位坐下,陸述會就問陸摯以前坐的是哪張桌。老先生自然明白意思,便指了指禮笑言旁邊那張空桌。


  ??可巧這張空桌就是上午顧羨君霸占來的,而中午的時候顧羨君自然要回姑媽家去吃飯,卻因為這一身行頭挨了姑媽一頓罵,也就沒有再來。


  ??陸攀並不知道這些,稀裏糊塗的坐在禮笑言身邊。


  ??在書院認識的第一個朋友就是禮笑言了,而認識的第一個“宿敵”就是顧羨君了。


  ??第二天一早顧羨君美美的再次穿上儒衫來到書院,卻發現陸攀坐在她的位置上,這讓她一時火起,上去就是一頓小拳。


  ??因為父親一早就要趕回江都府,連帶著陸攀也很早起了床。可沒想到他才坐下不就,就被顧羨君一拳砸到背上。


  ??他回頭一看,一個身形瘦小的小子,朝他亮起拳頭,嘴裏還怒斥:“滾開。”


  ??不明所以的他覺得自己雖然是從外地回老家,但也不能這麽被人欺負。再拿餘光掃了一下那些已經到書院的同學,發現這些人似乎都遠遠的避開了,看起來眼前這人才是這紫陽書院的霸王啊——可是昨天似乎沒有看見這人啊?難道也是個愛逃學的紈絝子弟?

  ??陸攀隻猜對了一半,顧羨君出身世家大族,父親又是本地太守。不過他才不怕什麽世家子弟,在江都府跟他打架的那些孩子哪個不是世家大族,有些還是巡撫布政使的親戚。可十幾歲的孩子打架,再如何衙內作風,也不免會握手言和,乃至最後窩在一起玩遊戲。今天相互打架明天一起打別人,這是少年的遊戲規則。


  ??可惜令陸攀沒有想到的是,和他打了一炷香時間的孩子根本不跟他和解,幾乎見一次打一次。對方似乎打上了癮。


  ??要命的是,七天裏兩人打了十四次,他愣是一次也沒打過。


  ??他發覺自己越來越害怕見到這個搶自己作為的人。


  ??……


  ??終於還是禮笑言告訴他,這是顧家的大小姐,書院在座的少年,沒有一個不被她欺負的,你就忍忍,躲遠點就沒事了。


  ??知道對方是個女孩的時候,陸攀整個腦子都蒙了。


  ??“這是個女孩子麽?”


  ??他氣得想去找老先生論道,不過還是被禮笑言攔住。


  ??禮笑言勸慰他道:“就是老先生允許顧大小姐在書院裏旁讀的。”


  ??十來歲的陸攀已經不傻了,一聽這話就知道去找大人告狀是沒戲了。


  ??“那咋辦?這野生的丫頭片子。”陸攀頓時覺得不知道該怎麽報複的好,甚至連報複的心都沒了,好男不跟女鬥是江左人通行的信條。


  ??禮笑言想了想,出了個餿主意:“要不你買點什麽胭脂香粉還有水晶首飾項鏈發簪的給她,她一開心就沒事了。”


  ??陸攀疑惑地看著這個實際年齡要打出二十來歲的同學:“這都是些女人玩意,能行嗎?”


  ??“應該行,”禮笑言笑道,“我上次被她揍過後,讓我妹妹從我舅舅的胭脂鋪裏拿了點過期不要的胭脂粉給她,自那以後,她就不打我了。”


  ??於是,在最佳損友的陪同下,陸攀來到陸安遠的店裏,挑了一個發簪。


  ??可當陸攀哆哆嗦嗦將發簪遞給顧羨君的時候,顧羨君並沒有如他們所料的眉開眼笑,反而大怒道:“你不知道我要紮頭巾穿儒衫來上學嗎?這身打扮怎麽用發簪?”


  ??結果,陸攀還是被結結實實的揍了一頓,連眼圈也被砸黑了。


  ??好在這次終於驚動了老先生,他似乎也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便將顧羨君搬到自己身邊坐著念書,省的和那些毛孩子發生衝突。


  ??不過,書要念,架還是要打的。


  ??……


  ??“認識顧羨君這麽多年,幾乎是每次見麵都要挨揍,”陸攀歎口氣。


  ??連墨微笑著反問:“是不是顧大小姐特意針對你?對旁人就不同?”


  ??陸攀抓抓腦袋想了想道:“可不是麽,每次挨揍的都是我,笑言卻沒啥事。想想就覺得窩火,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是嗎?”連墨軻的眼睛眯成一條縫。


  ??“沒錯,”陸攀拿手在大腿上用力一拍,“就是這樣,每次到禮笑言不痛不癢,最多不過是揪揪耳朵,從來不下重手。一到了我這就是揍個七葷八素,要不然我也不會特意去練幾下子功夫,可誰知這娘們也去拜了個師父練了個什麽戚家拳。你說這娘們是不是故意針對我?”


  ??“有可能。”連墨軻嘿嘿的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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