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投資協議
禮笑言想過了，開錢莊無疑是最能打造金融帝國的辦法了。
??以前看過胡雪岩的電視，也查過他的一些傳說。其實他起家很簡單，就是將官府的所有稅銀納入自己的私人錢莊裏用作資本，然後放貸出去做無本生意。當然胡雪岩能成為一代紅頂商人，更主要是依靠了左宗棠。左宗棠要西進收複國土，而政敵李鴻章認為海疆更為重要，因而雙方爭吵不斷。最重要的是當時清王朝缺錢，這使得左李二人無論想做什麽朝廷都隻有一句話：“可以但是自己想辦法。”
??實際的意思就是朝廷沒錢，無論是搞水師海防，還是收複西土，都自己去籌錢。
??與李鴻章能夠與上海的外國資本打交道相比，左宗棠的楚軍就沒那麽好運，十分缺錢。而胡雪岩則敢冒風險大包大攬給左宗棠籌措了大量的軍餉糧草，使得這一曆史功績能夠順利完成。當然胡雪岩不是白給楚軍弄錢的，代價自然是左宗棠治下的所有稅銀做抵押。
??這就是錢莊如何弄到官府稅銀的曆史故事了。
??如禮笑言所說，這需要時機，隻要機會來了，那麽禮笑言預想中的錢莊就能一躍成為整個太昊帝國最大的商業銀行，拿著帝國的稅銀做本錢，賺取無限的利潤。
??而禮笑言感覺這個時機就快到了。隻是他說不好會在什麽時候，是在地方還是在朝廷裏。
??在時機到來之前，他必須先打造一個有著他自己烙印的錢莊。
??……
??“我想你們的生意不僅是太昊與蓬萊之間吧，”禮笑言微微笑道，“南洋那邊你們是自己親自做的，還是通過代理商？”
??“代理商？”若錦嫻對他的用詞也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是這些詞語倒也很好理解，“哦，一些是自己經營，小部分也會與別家同行進行交易。你問這個做什麽？”
??禮笑言摸了摸鼻子，又問道：“滄海那邊你們有生意來往嗎？”
??若錦嫻點點頭：“那當然，別說滄海，我們在東照那邊也有商號。”
??“東照，”禮笑言皺起眉頭，“東照是哪裏？”
??若錦嫻笑道：“哦，你們太昊人隻知道滄海國，卻不知道滄海以東還有個東照。那是個島國，有很多島嶼，嗯，我沒去過，但聽去過的朋友說東照本島比蓬萊島還要大一些。”
??“哦，”禮笑言不以為意，繼續說他的想法，“那麽太昊的錢莊在蓬萊滄海有沒有分號？你們蓬萊的錢莊在太昊滄海有沒有分號？”
??若錦嫻想了想，“那倒沒有，這隔了這麽大的海，誰敢做這種錢莊匯兌生意啊。海上的危險可不是你能想象的，如果用海船運銀子，那也太麻煩了。”
??“不，”禮笑言知道明清時代大量美洲的銀子從西半球運到東半球來——這說明海商還是很願意冒這種風險的，“隻要有利可圖，就會有人去做。”
??若錦嫻搖搖頭：“海上貿易多數以貨易貨，就算賣了一船貨全換了銀子，大多數商人還是願意買成貨品裝船，這樣返程也有了利潤。這樣一來，海外錢莊的意義就不大了。”
??禮笑言點點頭：“你說的沒錯，對大多數普通海商來說，以貨易貨的方式利潤最大，哪怕是返程隻能掙點小錢，也是要做的。如果隻是港口對港口，自然是如此，可是對於一些幹甘願冒些風險的人來說，他們可不僅僅滿足於在港口來回。比如說，你為什麽要到京城來？難道在臨海與蓬萊隻見做生意還不夠滿足？”
??“我是來遊玩的！”若錦嫻的嘴翹了起來，可又點點頭，“你說的也對，我有很多朋友也想過到太昊的內地來做生意，可一個沒有官府給的準許狀，另一個是稅收。太昊嚴禁海外商人在內陸做生意，隻能在四大市舶司所在的港口交易。像我能到京城來，也是走了很多門路的。”
??“那是為了方便市舶司收稅，”禮笑言不屑的說道，“如果有很好的辦法替代，那麽官府才不會限製海外商人的行跡。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不能直接在內陸做生意，可辦法總是有的。”
??禮笑言想起了另一位若夫人曾說過她到京城的一個原因是為了給京城的一些大戶籌措金錢——幾十萬兩啊——這說明其實已經有很多海外商人在內陸偷偷地做生意了。若錦嫻不可能不知道，隻是那都是小打小鬧，或者上不了台麵，所以她不想說罷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通過開設錢莊，打通與海外商人的貿易關係？”若錦嫻憂慮的說道，“這樣的話對於那些仰仗市舶司吃飯的同行恐怕是嚴重威脅，斷人財路……”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這句話她沒有說完，禮笑言也明白。
??他隻是笑笑，搖搖頭道：“我們隻掙銀子上的錢，買賣貨物的錢，我們不掙，這樣就不會與任何商行發生矛盾了，反過來他們還得感謝我們。”
??“怎麽說？”若錦嫻不太明白禮笑言的意思。
??“比如說海上在太昊最想購買的是茶，絲綢，瓷器，對不對？”
??若錦嫻點點頭。
??而禮笑言又道：“如果僅僅是在市舶司那裏交易，無論是數量和質量，都很難滿足龐大的海外需求。”
??若錦嫻再次點頭：“是的，這些東西都是有多少要多少，但很難交易道。市舶司那裏有交易限製，而且他們操控價格，可是若是不從市舶司購買，就是走私，會很麻煩。”
??“隻要給足稅銀，市舶司本身是不會阻攔的，問題主要是那些常年與市舶司打交道的同行，”禮笑言笑道，“不過很多商行也會被市舶司盤剝的倒閉關門。所以我們有機會。”
??“有什麽機會，你剛才不是說我們不做商行貿易嗎？”若錦嫻有些糊塗了。
??禮笑言點點頭：“我們是不做，但是得有人替我們做啊，你也可以做。”
??若錦嫻終於明白過來：“你的意思是，我們倆開錢莊，而我可以另外做商行。”
??禮笑言搖搖頭：“準確說是，我是大股東，你最多算二股東。”
??“哈？我是二股東，”若錦嫻嗬嗬笑道：“你有錢嗎，還大股東，這不可能。”
??禮笑言微笑道：“你說的沒錯，我沒錢，但是沒有我這個錢莊你搞不起來的，錢莊如何開設，如何操作，必須由我來管理，所以我必須是大股東。”
??若錦嫻搖頭道：“你沒錢，不可能我出了大頭卻讓你做大股東。這不合規矩，我也沒辦法和家裏交代。”
??禮笑言雙手一拍：“是啊，這就是問題了，而要解決這個問題，我們可以簽一個協議。”
??“什麽協議？協議是什麽？”
??“協議就是合約，”禮笑言正色道，“我們約定好，數年後如果錢莊未達到我們約好的經營條件，那麽我出局，錢莊全部歸你。”
??若錦嫻麵露笑意：“那如果達到呢？”
??禮笑言嘿嘿一笑：“那自然我就是大股東，錢莊我說了算。總之，這就是投資協議，你投資我，我成功了，你也發財，我失敗了，你也不虧多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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