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合作構想
除了酒樓青樓外，陸攀還提了幾個建議。
??一個是南洋貨鋪。
??“隻零賣，不批售，而且專門賣南洋貨，”陸攀道，“若夫人他們本來就是做南洋貨的，這貨源問題本就不是問題，而且買的人一看賣的人還是正經的蓬萊人，自然是信得過。這比起那幾家轉手賣南洋的總是要好一些，而且那些賣南洋貨的也賣南北貨，並不衝突。”
??陸攀說的倒也沒錯，若夫人初來乍到，所謂做生不如做熟，做南洋貨買賣反而是長遠之計。初看起來似乎會與其他幾個老客戶之間有所競爭，但實際上隻要利潤空間放的好——也就是隻要價格比其他家貴一些，反而相互間平安無事，而且也不至於衝突厲害。畢竟人家手裏的老客戶也不是低價就能搶走的。
??另一個則是當鋪。
??“若夫人他們家一看就是很有錢，而當鋪的利潤是我所知的所有行業裏利潤最高的，”陸攀解釋道，“所謂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當然得找一個眼勁得力的掌櫃，這京城要是不好找的話，我看看能不能去江都挖一個來，畢竟那邊朋友多，說不定能找到。”
??當鋪的好壞其實並不在於掌櫃的能力，而是在於市場行情。如果你在小郡小縣開個當鋪，那多半整天當些不值錢的褲子衣服，搞不好賣不出去還虧本。可京城不同，人來人往財貨橫流，每日急需用錢的有特多。特別是死當，那平均價值非同小可的。
??……
??吃過午飯後，禮笑言便帶著這三個打底的思路再次去敲若夫人家門。
??他本想拉著陸攀一起去，畢竟若是真要做起買賣來，沒有陸攀的加盟恐怕是不行的。
??陸攀卻說自己受了老爹的約束，是決計不能在京城搞生意的。要是被父親知道了，就得回江都關進“小黑屋”裏，半年出不了家門。
??“不至於吧？”禮笑言覺得陸攀說的有些誇張。
??陸攀隻得低聲跟他解釋起來。原來他這兩年在外麵炒鹽引掙了不少錢，可是這錢不會天上掉下來的，他掙了錢，自然有人賠了錢。那些人也都是江都府的老江湖，打聽到陸攀的背景，雖然不敢招惹他，卻去他父親那裏告了一狀，甚至讓他父親黃了兩單生意。
??於是陸老爹便將他打發到京城裏來，而且禁止他做生意，要他好好讀書。
??“其實也沒什麽，”陸攀自豪的說道，“那些老家夥們根本不堪一擊，我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
??“那你怎麽不敢跟我去見若夫人？”禮笑言歎氣道，“你若是跟我一起去，解釋起來也比較好。”
??“這個嘛，”陸攀眼咕嚕一轉說道，“一則，我怕這若夫人那邊有人認識江都府的人，你知道這個圈子的大商人大多數都互相認識，江都府就有不少蓬萊大商家。”
??禮笑言心想，這話說得到也沒錯。
??“這第二嘛，嘿嘿，”陸攀笑道，“若夫人這樣的美人，我是無福消受的，還是你去應付的好，再說，你這張嘴吹起來不比我差。我想的，你都明白的很。所以嘛，我就不參合了，而且，下午我得去國子監看看。”
??“國子監？”禮笑言皺了皺眉道，“你是下定決心要去國子監認真讀書了麽？”
??“呸！”陸攀啐了一口，“讀書是不可能的，我這輩子都不可能讀書考上功名的。”
??“那你還去國子監，”禮笑言冷哼一聲，“你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嘿，這你就不知道了，”陸攀笑道，“我得去找個老鄉，弄個掛名身份。”
??“哦，”禮笑言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國子監有專門給秀才教學的國學課，你是去那裏報名吧！不過我聽說得住在那裏，不能外出。”
??“就是得吃住在裏麵，我老爹才允許我一個人來，你以為我爹會放心把我放在你這裏？”陸攀嘿嘿笑道，“不過別人出不來，我陸攀是什麽人，我晚上還是要回來這裏住的，你可別把我的床鋪給收了。”
??……
??陸攀自去了國子監，而禮笑言則去找了若夫人。
??隻是若夫人也外出並未回來，禮笑言隻得悻悻而歸。
??外麵日頭還是很曬，他隻得進了屋內喝茶。
??韓冬兒本坐在廊下托著腮幫子打盹，見主人出門又回來，便趕緊過來給禮笑言倒茶。
??“哎，不用這麽，”禮笑言被她弄的有些手足無措，“我還是右手右腳的。”
??韓冬兒被他這麽一說，鼻子一酸，耷拉著腦袋站在一旁委屈起來。
??“別別，”禮笑言趕緊給她倒了一碗茶，“我這人也是窮苦出身，自小也沒人服侍過，以後你也不必太在意，就當我是你哥，你是我妹，行不。”
??“啊？”韓冬兒不解的看著他，完全不明白禮笑言的話。
??禮笑言歎口氣，知道一時間還沒法理清這主仆關係，心想走一步是一步吧，於是便道：“總之，以後我要是累了的話，自然會叫你幫我。嗯，就像燒飯燒水什麽的，歸你。”
??韓冬兒歪著脖子想了想卻說：“還有洗衣服疊被子……”
??“行行，”禮笑言忽然發覺自己多了一個夥伴也是不錯的事，趕緊道，“你坐下，咱們玩點什麽吧？你會下棋不？嗯，象棋，雙陸？”
??“象棋我看過，但我不會，雙陸玩過，”韓冬兒還是不敢坐下，還是禮笑言強拉著坐了下來。
??“雙陸啊，也行。”禮笑言也是接觸過的，這種在現代社會已經完全不流行的遊戲在這個時代卻是市井人家玩的極多的，畢竟象棋圍棋還是很費腦子。象棋上的字很多老百姓都不認識，馬跳日有沒有拌馬腿很多人都搞不清。至於圍棋就更不用說了，看起來簡單，玩起來費時費事費心，那才是坐而論道的遊戲。
??不過平時禮笑言家裏並沒有雙陸棋，一時間也找不到可以替代的工具。
??“你去買一副吧，普通的就行。”禮笑言從口袋裏摸了兩分銀子給韓冬兒。
??眼瞅著韓冬兒拿著銀子出門還沒一會，卻又聽見門“吱”一聲，這韓冬兒居然又回來了。
??禮笑言心想怎麽這麽快，從這裏去坊外最近的雜貨鋪來回怎麽也要半支香的時間呢。
??哪知韓冬兒卻笑著說今天不用買了，他自己出門遇到隔壁若夫人和阿琰兩人一起從外麵回來了。
??若夫人問她去哪，她說老爺要下雙陸，家裏沒有，讓她去買。
??若夫人便說，不必去買，他們家有好幾副，隨便拿一副就是。
??“那你拿回來了？”禮笑言看著兩手空空的韓冬兒皺起眉道。
??“怎麽，我親自給你拿過來不好嗎？”
??禮笑言聞言抬起頭來，看見若夫人和鬥琰正一前一後從院門外走了進來，鬥琰手裏正拿著一個精致的盒子。想來這盒子裏裝的就是雙陸棋了。
??可是，下什麽棋，談事要緊才是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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