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瀕臨絕境
好一會,禮笑言終於睜開雙眼,卻什麽也看不見。
??他喘著粗氣,問自己:“我還活著嗎?”
??好一會,小腦的平衡感又回來了,他能感覺到自己整個人都趴在地上,隻有腳似乎還泡在水裏。
??“謝天謝地,總算離開水了。”他勉強的爬起來,從水裏走了出來。
??可是四周一片黑暗,什麽也看不清楚。身上濕透了,感到特別的冷。
??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
??帶著疑問,他開始朝四周慢慢摸去,發現兩側竟然是光滑的石壁。身後一片水潭,應該連著湖底。但他不打算重新回到水裏,貼近水麵似乎能聽見深水處傳來那湍急的流動聲。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裏應該離湖不遠。
??禮笑言回憶起在湖邊看到的一切,似乎不遠處就有一座山。莫非這是在山裏?
??這山裏怎麽會有這樣一個奇怪的洞穴?
??暫時搞不清楚就算了,他深吸了一口氣,開始朝洞穴深處摸索前進。
??“要是有一個火把就好了。”他在心裏這麽妄想著,但是始終沒有發現。
??地麵也是平坦的石板,就像是一個防空洞。
??他笑了笑,這年頭哪來的防空洞,飛機都還沒有出現呢。
??過了好一會,前麵似乎透著一絲詭異的光,綠茵茵的。
??“這?”他有些害怕的站住不動。
??可是好一會也沒聽見什麽,看見什麽。
??走吧,他小心翼翼的靠了過去,心跳頗為劇烈。
??可是走近一看,不僅莞爾。
??發出這些詭異的綠光的竟然是一些螢火蟲。
??“這裏居然會有螢火蟲,奇怪了。”
??他試著想捕捉一兩隻,卻失敗了。
??螢火蟲飛了起來,向四周飄散,充滿了整條甬道。
??……
??“這不是地下室,”禮笑言肯定的對自己說,“這裏是墓穴!”
??他終於想起來之前遇到若夫人,他們提到的“南陵”指的是南陵衛。
??南陵衛就在關畿州的南邊山裏,直屬禦馬監,不屬於關畿州管轄。
??“怪不得他們嘲笑我,”禮笑言搖搖頭,“還是自己知道的太少了,連南陵衛都忘了。不過他們到南陵衛來多半是不懷好意吧。”
??禮笑言歎了口氣,現在還管人家,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出口出去。
??螢火蟲一閃一閃的四處飛行,將禮笑言眼前的道路照的若隱若現。
??“這比火把好,天然環保,”他自嘲的一邊驅趕螢火蟲,一邊繼續向前走。
??這條甬道走不多久就遇到了岔口,他在每個岔口都做了極好,圓形表示自己前進的方向,三角形表示來路。萬一走了死胡同退回來就標記個叉叉,走了一圈繞回來的另找新路就標記同心圓,兩個表示第二條路,三個同心圓就表示第三條路,以此類推。
??他走了很久,幾乎把每個路口都做了標記了起來。
??“奇怪,”他再一次來到一個路口,看著自己做過的標記,發現自己竟然在這甬道裏轉圈圈。
??“難道是鬼打牆?”看著漫天飛舞越來越多的螢火蟲,他開始想象看過的那些探墓影片,他最喜歡奇兵和木乃伊係列,雖然老了點,但是很有趣。
??“這裏不會有什麽聖甲蟲吧?”他覺得最好不要觸碰這些螢火蟲,萬一它們變成食肉動物怎麽辦,萬物進化很難說啊。
??……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後,他再次沿著墓道按照標識走了一遍,依然沒有發現入口和進口。
??死角有,除了自己進來的水潭那裏,還有好幾個,但是都不算很深,也沒有什麽陷阱,整個就像是一個循環。
??“如果是鬼打牆,”他笑道,“也不會做的這麽精致。”
??沒有任何錯誤,記號也是正確的,他感覺到非常奇怪,不得不佩服這修建者的才智。到底這是個啥?
??他的右手不自覺的在石壁上畫了幾條線,隱隱覺得這是一道複雜的幾何題。是啊,再複雜的地下工事,也無非是中學幾何的延伸,甚至沒有什麽技術含量。
??他想象著剛才走過的路線,開始拿著小石子在石壁上畫畫。
??路線繁雜,有些還可能是記錯了的。
??為此,他不得不多次往返重新檢查路線。
??……
??“起碼走了七八趟了。”
??他對自己說道。
??糾正了所有錯誤的路線,他開始仔細審視麵前的這個圖形,繁雜的道路,複雜岔路。
??有些地方甚至很奇怪明明沒有十字路口,可畫出來卻有交叉。
??“奇怪了!”他嘖嘖歎道:“難道真的是鬼打牆?”
??可這裏除了綠瑩瑩的螢火蟲到處飛,並沒有任何讓人看到會不舒服的東西。
??“對哦,連個棺槨也沒有,”他搖搖頭,“難道不是墓穴?”
??亦或是時空錯誤,出現了漏洞?
??額。
??禮笑言還是覺得不可思議,直到他抬起頭來,看了看上方,心裏忽然想到了一個答案。
??……
??夏宗邦此時正在焦急的四處尋找禮笑言的身影。
??大興關上的守將對他說禮笑言千叮萬囑說前麵有他留下的記號,可是他往東找了近百裏,什麽也沒有找到。
??一天兩天過去了,他不停地擴大搜索範圍,北邊河岸那一片也找過,往南甚至都找到了縣城了去,卻依然沒有什麽消息。
??現在的問題已經不是案犯逃脫,而是一位從七品的禦史在追捕案犯的過程中失蹤了!
??“一定要找到禮笑言,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這是他對陳襄下的命令。
??可是至今為止,都沒有找到一點線索,這讓他十分惱怒,惆悵,他白天四處奔跑尋找,晚上回到大型關外的東興鎮,與陳襄兩個人喝著悶酒。
??沒有線索,沒有方向。
??太虛觀兩條人命,安逸侯虞曦子重傷,刑部已經多次派人來找他要接手這件重案。
??的確,他可以退回京城,讓刑部的人來接受這個爛攤子。
??可如果就這樣灰溜溜的把案子轉交出去,那他夏宗邦以後還用在京城混嗎?
??他不甘心,但是案子再這樣一點進展也沒有,硬拖下去也不是辦法,做內閣首輔的父親恐怕倒是也難保住他。
??“一定還有機會,一定能找到!”他對已經醉倒的陳襄說道。
??“刑部算什麽,滾一邊去,隻要我還在兵馬司,這個案子就是由我負責!”他咆哮著。
??“是嗎,”門外走進來一位三十來歲同樣穿著正六品官袍的人,“我們光祿寺也管不了?”
??夏宗邦驚訝的轉過身看著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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