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群寇聚首
“餓了吧，”女人終於解開禮笑言嘴上的布條，“不過你可不能亂喊亂叫，當然你叫也沒用。”
??禮笑言點點頭：“不過能不能鬆開我一隻手，讓你喂我多不好。”
??女人嗬嗬一笑，白了他一眼：“想得美，你自己趴著吃罷。”
??小桌上擺了很多水果蜜餞，還有一些糕點。
??禮笑言歎了口氣道：“女人到哪裏都不會忘記美食。”
??“那是自然，”女人微笑道，“美食是永無止境的。”
??禮笑言也有些餓了，俯下身子，一口咬住一塊鬆雲糕，整個含進嘴裏，慢慢的咀嚼。
??“慢慢吃，我不喜歡虐待犯人。”女人捂著嘴笑道。
??禮笑言點點頭：“那是最好，我最怕挨餓，吃飽喝足美美睡一覺就是人生最大的真諦。”
??女人瞪大了眼睛，好一會才說：“沒想到你還是個很有理想的……豬。”
??“做豬也挺好的，”禮笑言好不容易咽了下去，“有吃有喝供著，那個，能不能給點水，好渴。”
??“好，”女人拿著水囊遞到他的嘴邊，見禮笑言一口咬住水囊，竊笑道，“好啦，我喂你喝水。”
??咕咕幾口，禮笑言總算鬆了一口氣，道了一聲“謝謝。”
??“不客氣，”女人看著禮笑言，“你是個很有意思的人。”
??“我哪裏有意思了？”
??女人搖搖頭：“你應該向我磕頭求饒，哭的撼天動地，求我饒你不死。”
??“那樣你就會放了我？”禮笑言疑惑地問。
??“不會，”女人嘿嘿一笑，“那樣你會死的更快。”
??“我也是這麽想，”禮笑言點點頭，“所以反正是要死，盡量讓自己死的舒服一些比較好。”
??“你想怎樣舒服的死？我可以盡量滿足你。”
??“真的嗎？”禮笑言想了想，“可不可以……”
??“除了老死，”女人嘿嘿一笑，“差點上你的當。”
??“哎，這可不是我說的，是你說的，”禮笑言道。
??“反正我說了算，除了老死外，你想怎麽個死法，我想想辦法盡量滿足你。”
??禮笑言雙眼一眯，仔細打量眼前這女人，除了眼神裏偶爾露出的危險外，真的是無可挑剔。
??“說啊，看什麽看，沒有見過美女嗎？”女人說著故意挺起胸膛，雙手交叉的撐在小桌子上。
??禮笑言搖搖頭：“我很久沒見過美女了。”
??“男人果真個個都會騙人。”
??禮笑言歎道：“以前我也見過美女如雲。”
??“是嗎，在哪？皇宮裏？”
??“皇宮我沒進去過，但是……算了，往事不堪回首……你剛才說會滿足我選擇死法。”
??“對，沒錯，怎麽你想到了？”女人斜著身子往後一躺。
??禮笑言點點頭：“如果可以的話……”
??“嗯？”女人看著禮笑言的眼睛。
??禮笑言也看著他的眼睛，覺得似乎這麽做有些過分，欲言又止的表情頗有些滑稽。
??“說啊，”女人有些不耐煩，“婆婆媽媽的還是個男人不？”
??“額，那我說了，”禮笑言的身子向前一傾，湊到女人的麵前來，“如果可以的話，我選擇與你同生共死。”
??女人臉色大變，一掌將他推到，又一腳踢中他的肚子。
??“流氓。”女人氣得渾身發抖。
??“怎麽了？”馬車的前門簾被挑起，黑衣青年探頭進來。
??“沒事，回去駕好你的馬車。”女人喝道。
??禮笑言嘿嘿的笑著：“是你讓我選的啊，你也要體諒體諒我，作為一名被你們抓住的人，總是會想盡以前辦法求活。”
??“滾！”女人怒道，雙手叉腰好一會才平複心情。
??“哎，女人啊女人，”禮笑言躺在那裏看著車頂棚，百無聊賴的說，“你的名字叫脆弱。”
??這女人咦了一聲，轉過頭愣愣的看著他，可他卻閉上眼打起呼嚕來。
??“女人啊，你的名字叫脆弱……”
??……
??“起來了！”
??禮笑言睜眼一瞧，自己被黑衣青年一把抓著，拉下了馬車。
??“這是哪？”他環顧四周，發現四周已經起了幾個帳篷，不遠處竟然是一處漂亮的山湖。
??“你的墳地。”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他扭頭一看，竟然就是那案犯嚴徹。
??嚴徹嘿嘿一笑：“想不到你居然能追我追的這麽緊。”
??“要不是若夫人，差點就被這小子壞了大事。”之前見過的中年男人也走了過來。
??“他可不是小子，人家是禦史大人，官老爺，”嚴徹冷笑道。
??“廢話那麽多，趕緊殺了。”那個額上帶有刀疤的人走了過來。
??刀疤額身後一人也點頭道：“是啊，”
??“不行，”那女人突然出現在在眾人身後，“不能這麽做。”
??刀疤額卻道：“這是官府中人，你要是不殺他，那他早晚會泄露我們的秘密。”
??“不行，”女人搖頭，“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刀疤額生氣道：“若夫人，咱們可是說好的，進去之後，你說了算，可是進去之前，可不是你做主。”
??女人憤怒道：“什麽意思，你要造反？”
??“造反？嘿嘿，我海刀疤既然收你銀子，替你做事，怎麽會造反，”刀疤額冷笑，指著禮笑言道，“但一碼歸一碼，這是官府的人，不殺他就會是個後患，到時候誰也跑不了。”
??“我說不行！”女人頂到刀疤額的麵前，惡狠狠的看著他。
??海刀疤的臉上一陣抽動，手指關節捏得卡卡作響。但他看到黑衣青年已經站到他的身邊，右手緊握著劍柄。
??之前見過的中年男子也跑過來，拉開海刀疤：“好了好了，可別吵了，有話好好商量。”
??“沒得商量。”女人蠻狠的說道。
??海刀疤看了一眼自己身後這五個人，又道：“若夫人，你問問大家，你看有誰讚同我的意見的。班先生，你說呢？”他這後一句是對那位中年男子說的。
??班先生“額”了一會，卻沒有做聲。
??“我覺得海老大說得對，”嚴徹第一個表示讚同，他又對另一人道：“管老四，你說呢？”。他現在是欲製禮笑言於死地而後快。
??“我也同意，”管老四點點頭，“此人太過危險，又是官府中人，不殺不行。”
??“俺鄭老三也同意，”他身旁一個大漢道，“俺不懂那許多，總之官府沒有一個好人，都是殺千刀的。”
??“就你能耐，”鄭老三身旁的一個三十來歲的女子冷笑道，“人又不是你抓得，你有什麽資格說話。”
??“溫三娘子，你這話就不對了，”管老四道，“現在咋們都在一條船上，難道誰還願意船沉了？你說是不是，羅九。”
??那年紀最小的少年隻是嘿嘿笑：“俺不懂，總之你們說怎樣就怎樣。”
??“額，若夫人，”班先生見此，知道最好不要犯了眾怒，“大家都覺得……”
??“你也覺得應該殺了他？”若夫人冷冷的看著他。
??“也不是那麽說，我就是看大家意思……”班先生被她這麽一說，又縮了回去。
??“溫三娘子你覺得呢？”若夫人掃視了一眼，明白這個女人並沒有表態。
??“若夫人你問我？”溫三娘子笑道，“我一個婆娘懂什麽。”
??“我問你的意見，”若夫人看著她的眼睛，試圖征求她的支持。
??“說實在的，這個男人長得還是不錯的，”溫三娘子圍著禮笑言轉了一圈，嘴裏發出嘖嘖聲，然後轉身走到鄭老三身後，“隻不過，女人嘛，在家從父，出嫁從夫，鄭老三說怎樣便是怎樣。”
??若夫人看的出來溫三娘子其實是在有意羞辱自己，可那又怎樣，她不在乎。
??“我也讚同殺了他，”站在身後一隻保護她的黑衣青年突然開口道，“死了的天朝禦史才是好禦史。”
??若夫人驚訝的看著他：“慕潮生，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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