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可怕之處
蕭濯笑道：“起來吧，你家主子讓你來可是有事？”
那廝一笑，趕忙回道：“的名喚長禧，是我家姐新買回去的廝，今日得了我家姐的吩咐，特來給蕭公子您送來了一車玻璃，我家姐吩咐了，讓我們量好尺寸給您這宅子裏都裝上了玻璃再走”
長禧這名字是鍾晚顏隨著六福的名字改的，都是喜慶的名字，長禧本就是個機靈的子，又叫穩重可靠又伶俐聰慧的六福帶了一段時日，身上的伶俐不僅未減分毫，而且又顯露出一股辦事十分麻利的勁兒來。
所以，在嚴寬接管窯廠，六福回桃源村這段時間裏，這長禧用起來倒是也十分順手，今日便得來了鍾晚顏給的這趟差事。
蕭濯一聽長禧這個名字，倒是一笑，想起了他自己那個一驚一乍的廝常安，這兩人名字雖然相似，但這性子看起來倒是十分不同，剛來鳳陽不久，常安就被他因事遣回了蕭家村，如今也不知如何了。
蕭濯收攏回自己散發出去的思緒，問道：“你家姐可還有什麽吩咐？”
長禧從進屋後便一直垂著頭，視線未敢亂瞟，聞言他頭垂得更低了，答道：“我家姐要在二十三那日宴請沈二爺，讓的今日過來請蕭公子那日若是得空，也請您過府一敘”
蕭濯端起手邊的茶杯，輕笑了一聲：“待你回去告訴你家姐，蕭某那日定準時赴約”罷便對站在一旁的暗一吩咐道：“你帶他下去安排吧”
暗一躬身一揖，道了一聲：“是”起身後看了一旁的長禧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長禧雖未接到暗一的眼神暗示，但是見暗一離開，也抬腳跟了上去。
長禧這回帶來的工匠，還是上回給鍾晚顏裝玻璃的那些，這些人原本就是從那十幾名傷兵中挑出去的，加上有過一次經驗，所以這回在蕭濯的宅子裏幹活十分得心應手，一人量門窗的尺寸，一人切割玻璃，另外兩個人負責安裝，長禧在一旁遞個東西，幫忙打下手，隻用了不到四個時辰，幾人就把蕭濯宅子裏，大大的院落，門窗上的玻璃都給安裝完畢了。
古代的門窗木工活精細，所以不能用外物將玻璃鑲嵌上去，鍾晚顏便找人尋來了一種用糯米漿混合其他原料做成的膠水，能將一整塊玻璃完全粘合在門窗框上。
長禧帶人忙活了一通，完事後才對一旁的暗一道：“這膠水差不多要用三日時間才能徹底幹透，期間門窗不影響正常使用，隻要不是劇烈的摔打便可，三日之後您再尋來仔細的人，將和門窗同色的漆料刷在外露的白色膠水之上即可”
長禧完這件事，又伸手從懷裏掏出一張疊起來的紙，展開遞到暗一手裏，又道：“這是我家姐想出來了，這種掛在窗前的簾子叫做窗簾，因為不知道貴府門窗的尺寸，也不便給您提前做好了送來，我家姐便讓的將這圖紙給您，請您費心安排著人，不出幾日的功夫就能將全部的窗簾都做出來了”
暗一見長禧完話便垂手立在一側，便道：“我知道了，有勞”後又讓人給他們每人賞了五兩銀子，才將人都好生送走。
暗一徑直走向書房，見蕭濯果然在裏麵，他站在台階上，稟報道：“爺，屬下已將鍾姑娘府上的人都送走了”
蕭濯特有的清冽嗓音從門內傳出來：“進來吧”
暗一推門進去，走到蕭濯身邊，將方才收到的圖紙遞到蕭濯的麵前，道：“這是鍾姑娘的廝交給屬下的，是鍾姑娘親手繪製”
鍾晚顏繪製的窗簾效果圖一眼就能看懂，蕭濯伸手將麵前的紙張拿了起來，看了幾眼後將紙合上收了起來，問道：“紙上的東西你可看會了？”
暗一一愣，如實答道：“屬下已經記下了”
蕭濯點點頭，攆壤：“那就安排人去做吧”完也完全沒有一點要將圖紙還給暗一的意思。
暗一瞧著自己主子這架勢，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躬身道了一聲：“是”後，便轉身下去，找人安排做窗簾去了。
等書房裏隻剩下蕭濯的時候，他才又將那張窗簾的圖紙拿了出來，鋪在桌上，用手描繪紙麵上的筆觸，彎著的唇角透露出主人這會兒的好心情。
十月二十三日，這個時節，北方已經開始飄雪了，而南方雖未落雪，河麵尚未凍結，還有樹木尚且如茵，但是溫度卻已然不高，隻要在室外開口話，便冒起滿嘴白氣。
新建霖龍，又裝上了不透風的玻璃，鳳陽縣城東，桐花胡同裏的鍾家大宅裏，從深秋時起，到一車車的柴禾拉進來，一樣樣過冬的配置到位，也就預示著一整個冬，這個院子裏的大大，無論是主子還是下人，都不會覺得難捱。
一大早起來，燭影拉開了窗前最外麵一層的綢緞窗簾，讓外麵的陽關漏到屋子裏來，才走到床前，服侍著鍾晚顏起床，穿衣洗漱。
“奴婢瞧著，這綢緞做的窗簾好看是好看，可是到了冬，這玻璃也是不保溫的，不如再做一套棉花布簾掛起來，冬日裏刮起風的時候，也能擋一擋，姐您看如何？”燭影等鍾晚顏洗過臉後，睡意全消了才道。
鍾晚顏點點頭，誇讚道：“還是你心細”罷將擦臉的布巾放下，又道：“要是做，就每個屋裏都做了罷，下人房裏也別落下，不要厚此薄彼，不過要叫人心的看著，燈盞燭台一應帶火光的事物，一律不準靠近，叫下麵的茹燈的時候都警醒一點”
燭影點頭：“誒”了一聲，心知自家姐是在擔心，恐再次釀成大禍，畢竟前些日子發生的事兒，她雖然沒有親身經曆，但是鍾晚顏那日被侯爺從火場裏救出來的狼狽模樣，還有至今腿腳也沒有康複的搖紅，都在提醒著她大火的可怕之處，讓她也不免心謹慎起來，順帶再去敲打一下院子裏的人，讓他們也時刻警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