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四麵楚歌
三大家族雖是鐵板一塊兒，但這隻是利益需求，就個人來說洪武看獨孤天還是一直是很不爽的。
“老洪，別亂說，城主說出這樣的話，說明他是真的有把握的。”
王文見情況不對，於是做和事佬兒般說道。
洪武哼唧一聲，撇過頭看向王文。
“昨天早上的事情，可都是在城裏麵傳開了，說是城主府中跑出來一個傻子，還把城主給打了。”
說者有意，聽者卻已是怒發衝冠。
“老洪，要不然我們現在出去試一試？”
揮舞著拳頭，獨孤天說道。
“好了，城主，老洪也是擔心你；老洪你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王文急忙站在中間，勸解道。
要是這兩人鬧起來了，今天這天龍城也算是鬧開了花兒了。
……
“傲天。”
悄無聲息地，劉恒又是回到了熟悉的城主府。
此時他們都在忙於將要到來的比武，府中也是沒有多少人，所以劉恒輕輕鬆鬆便是溜進了傲天的臥室。
可此時傲天一直是把自己悶在被子當中，不願出來見人。即便是聽到劉恒的聲音，也是不願再做過多表達。
昨天傍晚的事情，劉恒經過府中的時候，也是聽說了，看著這種狀態的傲天，他也是陣陣心酸。
不過……
呼……
劉恒抓住被角，用力一拽，一個肉圓團子，便是暴露在自己的眼前。
“你不想報仇嗎？”
看著頹廢的傲天，劉恒低語道。
“報仇？”
聽到這樣的話，圓團子終於是舒展了起來，露出其傲天的本來麵貌。
“就憑我嗎？”
一行帶血的眼淚，從傲天蒼茫的臉頰上緩緩地流了下來。
傲天雖然憤怒，但他不傻，他和獨孤白可是雲泥之別。
報仇？
別開玩笑了。
“靠你一個人，當然是不行，可若是借助我的力量呢！”
劉恒看著憔悴不堪的傲天，緩緩說道。
“你？”
嘴角露出一份自嘲。
“這三年來，你是除小翠之外，唯一願意接觸我的人。可是到昨天我才知道，你究竟是誰，我都不知道。”
說著，便是起身，卻是去拿掉落在地上的被子。
“現在我是誰很重要嗎？要知道，殺死你心愛的小翠的凶手還在逍遙法外。”
看著回到被子裏麵的傲天。
“你真的是準備這樣做一個活死人嗎？”
“夠了，請不要再給我希望了，好不好。”
掀開被子，傲天悲憤道。
“我安心做一個廢物不好嗎？你們不都是這樣認為的嗎？我從來都隻是我大哥的配角而已。
自從小翠的出現，我才知道，我也可以是別人的主角。
可即便如此，麵對小翠的慘死，我甚至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
說著說著，眼淚已經是流不出來了，轉而是一陣瘋笑。
看著眼前已經是近乎瘋魔的傲天，劉恒似乎是有一些恨鐵不成鋼。
“獨孤傲天，你是個男人，你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男人就應是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
“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
這個世界上，言語也是有一定力量的。尤其是劉恒說出的華夏千百年來的傳承，效果更甚。
但終究能不能重新振作，還是得要看他自己。
此時傲天嘴邊不斷重複著劉恒說出的話。
“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
漸漸的，一道畫麵似乎展現在自己的眼前。
一片荒蕪的殘垣斷壁，一個高大威猛的男人坐在最中間的營帳之中，與美人飲酒歡樂，可是四周傳來悲涼的嘶鳴，讓人不寒而栗。
原來他已經是窮途末路，現在隻是負隅頑抗而已。
幾天幾夜的追殺，他身邊的兄弟一個個離自己而去，他心愛的女人，為了不拖累自己，也是提劍自刎，這時怎樣絕望的場麵啊！
不過柳暗花明，終於是走到了一條江邊，隻要是跨過這條江，便是魚入大海，甚至是卷土從來。
可那人卻是拒絕了，將自己的愛馬托付船家，便是提槍衝向那百萬大軍。
畫麵到這裏，也就結束了，但留給傲天的震撼，卻是久久不能忘懷。
一股從來都沒有的情感，似乎從傲天的心中迸發出來。
自尊。
沒錯兒、沒錯兒。
他不過大江，也僅僅隻是為了自尊二字。
男人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尊嚴，若沒有，也隻是行屍走肉罷了。
沒錯兒，我是一個人，我是一個男人，即便前路萬丈深淵，我怎敢有退步之理。
看著傲天眼神中，逐漸迸發的光芒，劉恒知道了他還有救。
這句宋朝李清照的詩，想起自己當年讀起來的時候，也是血脈噴張，對這些土著來說，也是作用非凡。
可是傲天似乎誤解自己的意思了，隻見傲天從床邊拔出一把利劍，身轉騰挪，便是要找那獨孤白拚命。
“站住。”
言出法隨，傲天便是立即站在那裏不動了。
“你現在去，是要送人頭嗎？”
劉恒搖搖頭，無奈地問道。
“不管結果如何，我隻是想求一個心安。”
此時傲天也是冷靜了下來。
看著成長不少的傲天，劉恒也是不知名地笑了笑。
“跟我來吧，我能給予你複仇的力量。”
說完，劉恒便是轉身離開。
而傲天身體也是恢複了正常，雖然被稱為廢物，但終究不是傻子。
看著劉恒離去的背影，不知為何，傲天感覺自己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機遇。
“我走。”
其實這個家也沒什麽可以留戀的了，父親的無視，獨孤白的嘲弄，甚至下人的鄙視，也都促使著他離開這個家。
於是便跟上了劉恒的腳步。
……
一上午，一切都過的相當平淡，畢竟開頭的都是幾個家裏不中用的比武，完全是沒有看頭。
“殿下，這個少年是誰啊！”
中午，劉恒一行人，找了個小餐館吃了頓飯。
席上，王田看著帶著麵罩的傲天，好奇的問道
畢竟上午的時候，劉恒說要自己一個人出去一趟，甚至連朱無視都沒有帶，回來的時候，就帶著傲天了。
“這麽多好吃的，堵不住你的嘴。”
王福指著桌上的美味，說道。
雖然王福沒有混跡過官場，但畢竟薑還是老的辣，見過的東西多了，也還是懂得一些道理的，就比如上位的事情，少打聽為妙。
“殿下恕罪，年輕人不懂事兒。”。
王福打哈哈地說道。
劉恒揮手示意，並沒有在意，但看向王田的眼神，多了一層別的意味。